宫廷礼仪也学得差不多了,可是皇上却始终没有看到一眼,心中末免失落,平静的生活带着一丝的烦乱。
“你就别想了,不知道吗边境小国作乱,皇上哪还有时间理会我们呀!”银川不在乎的坐在高高的阶台上,一晃一晃的荡着纤纤玉足。
“是吗?我们怎么不知道呀?”雪兰睁大了眼睛说道。
“呵呵!”银川笑而不答,顶着银川郡主的光环,身为大祁国首席将军的千金,国有战事防御,她又皆会不知。
如菁文浅浅的笑着:“银川郡主是宁国将军的掌上明珠,宫中宫外动静如何,郡主自是通晓,刚好便宜了我们这些人,常伴于郡主身边,可是得了不少的好处。”
听着她说到此处,凤语却忍不住的看了如菁文一眼,在宫中的秀女中,她的性格是最随和,也是最好相处的,可是她始终都觉得她那张温和的脸孔上,那双眼睛中时而闪烁着的是冰冷的光。
“前一段梁嬷嬷不是说学完宫廷礼节,便会准备一曲歌舞表演,恰好可以在太后娘娘的大宴上表现一番,当今皇上可是有名的孝子,见不着皇上,先讨太后的欢心也是不错的哦!”琳娟坐在椅子上,摸着手婉上通透亮丽的玉镯子,有意无意的炫耀着。
秀女明慧瞥了琳娟一眼:“我看是你想要表现一番吧,舞蹈表演,必须有一个主舞,你不是想说就由你来领舞吧!”
“我不成吗?”琳娟站了起来,盘旋回转,斑斓彩衣于艳阳中飞舞,窈窕纤纤,轻灵飞舞:“我们倒是比比看,有谁的舞姿是最美的!”
如菁文笑着:“谁主舞不都一样吗?最主要的是让太后娘娘高兴,我可是听说过太后娘娘年轻时性格刚烈,喜怒极明,行事果断,她最不喜欢的便是后宫之中的争斗,只要我们和乐融融,她老人家一定会更高兴的。”
“真的吗?”雪兰眨着单纯的眼睛:“那我们就安排一曲没有主舞的舞蹈,所有的人都平等而处,太后娘娘看了,心中不更是喜乐无比了吗?”
凤语听后,轻轻而笑,此中人说话,看似都是大公无私,无争无欲,可却都是意中有意,话中有话……
“还是比比罢,这样才能分出优劣胜负的!”雪兰轻傲的吹拂着手中艳美的花朵:“否则还有人真以为自己那比竹杆还瘦的身段完美无缺了!”
“你说什么,你在说谁是竹杆!”琳娟一听,可是忍不住的跳了起来。
雪兰似笑非笑:“谁承认谁就是咯!”
眼见二人马上就要打了起来,银川哼哼出声:“真是面目可憎,让人看了还有什么美可言,估计直接被皇上打入冷宫咯!羽儿,这真不好玩,我们回屋休息吧,一大早的就起来了,也不知道在这里干什么,真无聊!”
“你,你,你……”雪兰与琳娟全被银川的话气得哼哼出声,却碍着她身后的背景而不敢有丝毫的怨对。
被银川一路拉着走,眼角的余光,看到了愤懑的不平,凤语暗暗叹气,这个银川明明就无心要当皇上的女人,可是率性的行为终究会引起别人的嫉妒。
“你这样,真不好!”凤语轻轻的说着。
银川白了白眼睛:“有什么好不好的,成天看她们争来斗去的嘴脸,真是难受。我才不屑和她们处在一块呢!”
凤语笑着:“她们还算好了,有什么便说出来,这样单纯的心事可猜可看,你只当是看戏一般,就没有这么难受了。”
“哦哦哦,我知道了,你原来是当成看戏啊,难怪挑衅,戏闹的你也不动气。总之我就是不喜欢她们啦,一个个心机狡诈的,这都能说是单纯,天下就没有复杂的人咯!”
凤语笑容收起,淡淡的说着:“这总比得上对着你笑,却在你身后算计你的人来得要强……”当重新踏入了这座宫门,这种予生而来的潜在防备又重回了自己的每一寸肌肤,能在此生存的人,就必沉谙此道。
……
皇上还没见到,可是皇太后却设下宴会,将秀女们宴请一堂。
值得庆幸的是,当朝皇上是初选妃嫔,后宫空虚,不至于有得宠的妃子于秀女中试探敌情,少了许多的纷乱……
华丽装扮一身,珠钗点缀高贵,各主院的秀女们,极力打扮,唯有凤语、银川一如既往,风格不变。
宴会设在了崇德殿,顺着大理石铺成的墨黑色长廊,一路的雕梁画栋,凤凰驭飞,尽显皇宫的大气耀煌。
心随着这庄严而不安跳动,像是一步步的走向了世界的最顶端……
“太后宣旨,各秀女觐见!”殿外,传旨的太监们拔长着尖锐的嗓音,高高呼叫,所有的秀女们端整容姿,以最美最优雅的一面步入崇德殿……
崇德殿,以德为名,庄严不失优雅的的大殿玉璧珠帘林列,环绕着大殿的四周,一由硕大的巨幅屏风压去了众人的视线,翠绿的竹子挺拔有力,丝丝的阳光从竹叶中穿透,清新得令人耳目一亮……
堂上却坐着二人,堂前正中,一位年约四五十岁,苍驳的发丝间,黑白分明,写满着一经历,端丽的容颜,雍容华贵,眉眼间带着威严的气息,她,应该就是大祁国的皇太后。
堂殿之下,转角之侧,凤语把头高高的抬起,注视着她——大祁国的太后,祁国的开国皇后,她的懿号为慧祥,关于她,她是有所耳闻的,身为将门之后的她有着无比刚烈果断的性格,德才兼备的她辅助夫君治理封地,赢得了极高的名望,之后,天下生乱,诸候揭竿而起,祁,以英明仁慈之心获得了天下的民心,而她,做为皇后,大祁国的建立她是功不可没的,她是一段传奇,亦是一曲故事……
坐在堂下三尺之下的却是一位年轻女子,年约二十来岁,妆容简约大方,仅算清丽的面孔平凡无奇。
可是她的出现却让所有的秀女们面面相觑,她是谁?为什么堂而皇之的坐于大殿之上。
“都让她们进来吧,这不是甄选,只是家宴,不用太过拘束。”堂上的太后挥了挥手,让女吏们将秀女们一一由入,列位于殿堂两边。
静悄悄的,崇德殿上,听不到一丝的声音,就连莲足移步也文风未觉。
看着一朵朵开着灿烂的春蕾,扬溢着浓浓的青春光彩,太后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今朝哀家见到各位小主,心中不由回首从前,真是岁月催人老呀……”
堂中的那位女子一听,连忙侧过头,笑着说道:“太后,你还年轻呢,何须回首从前,你是高贵又岂是这些小女孩所能比得上的!”
“温荷,你不用安慰哀家了,要知道青春才是无敌的!”太后坦然的站了起来:“哀家只是感叹岁月的流逝,青春我也经历过,一生坎坷,荣辱祸福,我却已是无悔一生!”
“太后万福……”心灵颖慧的秀女们齐声而说。
太后面容含笑点头:“都是乖巧的女孩!”她把目光转正,面对大家:“自你们入宫,哀家已是好奇了许久,想要看看大家儿。只可惜天下纷扰,皇上于国事脱不开身,始终未能见大伙们一眼。做为母亲的我,却忍不住设下家宴,看看我未来的儿媳妇都是何等的模样!”
一番话,说得大伙儿含羞带涩的低下了头。
太后凤眼扫视一周,收起笑颜:“不过,今日设宴于崇德殿,你们可知哀家心意?”
凤语的眼微微的看了看大屏风之上的绿竹图,自进门之后,心中便已了然,竹为君子,亮风亮节,是为德意,设宴于崇德殿必是为了提醒大秋,身在后宫,必以德为首!
琳娟偷偷的抬起头,小心翼翼的说着:“太后,我知道!你一定是让我们和乐融融,相互尊重!”
太后笑容升起,她仔细的端看着琳娟,缓缓的点了点头:“嗯,虽不中,亦不远,你,叫什么名字?”
“回太后,小女子远西府曹琳娟!”琳娟想不到太后竟这样的和蔼可亲,一时竟红了脸,抬不起头。
“好个琳秀娟致的女孩,真是聪明懂事,以后在宫中也得如你所说互谦互让,知道吗?”太后微点着头。
“是,太后!”琳娟说得小声,心中却窃喜不已,想不到初次见面竟也太后留下了这么好的印像,就边从多的秀女们心中也十分扼腕。
抬起头,太后又扫视一周:“宁国府银川郡主,不知是哪位?”
心不在焉的银川正托着下巴神游四周,凤语一见,连忙碰了碰她的手,低声说道:“银川,太后叫你呢!”
猛然回过神,银川连忙站了起来,大声的说着:“在,在,在,我在这儿呢!”
失礼的举止顿时惹得众人哈哈直笑。
太后却没有生气,笑容却灿烂起来:“早就听说过银川郡主性格率直可爱,今日一见果然非常,真有哀家年轻时敢爱敢恨的风范,只是常常听你父亲抱怨,你难以管束,我倒是觉得性格率直些更好,来,坐到哀家身边来!”太后笑着,伸长了手,迎接着银川。
“啊!哦!”根本就不想引起注意的银川,不情不愿的走到了太后的身边。
太后轻笑着,拉着她坐下,细细的打量着:“细看之下,更觉得我们银川粉脂凝玉,真是一个美人胚子,真是我大祁国的福份,皇上的福气!”
这是什么意思?众人心中开始嘀咕起来。
“哀家喜欢你,你就坐在哀家的身边吧!”太后说着笑着转身:“大伙儿一定好厅她是谁吧?”她指着堂下最先坐列于堂上的女子:“她叫温荷,大伙儿是都知道了,祁王于国封地驻守缰土时,她便一直跟在哀家的身边,与皇上一同长大,此次宫选,哀家亦想借此机会,将她扶正,纳为皇上的妃子,所以,从此以后你们就是姐妹。温荷,你年龄最长,在宫中时间呆得又是最长,对皇上的性子也了解最深,以后,你要多提点提点你的妹妹们!”
“是,温荷知道!”低垂着头,她恭听从命……
“好了,大家也别紧张了,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开席吧……”
歌舞升平,酒气熏香,宴会在暖昧不明的情绪中升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