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入云得她一助,心里便是一松,他初时就怕黎姑娘阴柔的内劲与自己相冲,未想对方功力还在自己之上,内力精纯无比,退避趋守莫不轻松自如,一手阴劲,不但将周鹏飞心脉护住,且每当其心力衰竭时,反还能催出力道替其提力运气,振作生理。
当下张入云见对方果然功力精湛,一时再无后顾之忧,只深吸一口气,内力旋即陡增,他一身内力此时已是独具一格,口里呼吸虽沉重,但内劲却是不停的在增长。
黎姑娘先一时听闻他呼吸粗重还以为有异,未想愈是如此,张入云内力愈是强劲,至最后忽见周鹏飞胸肺一提,而张入云内劲竟得再提升了一倍,已为其操控的体内淤血尽归百窍,如此行为,再不过盏茶功夫便可收全功。
少女先还不信,要知张入云的功力竟在瞬间提升的这多,已是远超出其想像,虽是过于生猛,但俨然已是当世第一流高手的资质,百思不得其解之下,只得暗里流心观察,果然不久之后便被她窥出些蹊侥,要知常人均是能以胸肺提气生力,未想眼前少年竟隐然间可用周身肌肤呼吸,一时提力至快至捷,两下相交真力竟被其提升的不只一倍。
黎姑娘自幼便是受海外剑仙指点,一身功行远超同辈年轻高手,但却从未想过当今世上竟还会有这样的奇人奇术,此时见张入云倾力之下,周鹏飞为其所治,不但一身内伤为其调理,且周身经络为其震荡,如若伤愈后,一身功力还可恢复。如此功行只有周鹏飞师傅一辈的高人才可为之,未想眼前这名不见经传的后生竟可做到,至此她已是收了先前小觑的心理,安心辅助张入云为周鹏举疗伤。
一刻钟的功夫过后,病人房门方得打开,从内只走出面色苍白的张入云一人,一时周家上下忙迎了上来。但见张入云面露微笑道:“幸不辱命!令郎体内淤血已然排出,周身经络已为晚辈调顺,之后当用药石相助便可无碍,黎姑娘正在屋内照顾,众位一问便知。”
那老夫人听见爱子得救,只乐得老泪纵横,周定山见此已是拜了下去,张入云见此忙将老人扶起:“周前辈这是做些什么!只折煞晚辈了,还是快快进屋看望令郎才是!”说完又对焦春赞道:“焦大哥,还望为小弟准备一件静室,小弟方才颇用了些力气,一时有些疲乏了,欲休息一番!”
众人闻他言语虽轻,但人却已是累脱了形,周定山一时醒觉,大声直道该死,忙吩咐左右带路,自己欲亲自扶了张入云入偏厅休息。
未知张入云素不惯这些,当下却是谢过老人劝其先去探望爱子,自己只与焦春赞作陪,却是迈步入偏厅休息。
张入云此一回用功极剧,连用了两日功夫,才将一身真气理顺,那周家人感他恩义,却是奉如上宾,悉心照料,不敢有一些懈怠。
那周鹏飞确是少年英雄,一时得张入云推血理气,只两日功夫便已能起卧,只是人精神尚短,又过了五六日方得大好。
此时张入云早已将身体调养好,本就欲走,一来周家上下苦苦相留,二来他心中有一疑惑一直想问少镖头,方才耽搁了下来。如此却是便宜了焦春赞,又得在这几日内与张入云处得了好些心法。
而那黎姑娘先几日也一力照顾周鹏飞,至后见其有了起色,便守着尚未过门的礼仪,不再多往内府里去。因见焦春赞断了一臂,感他引荐了张入云,自己未来夫婿才得生还。她一身本领极高,又多得异术,当下抽空传了焦春赞十二式独臂刀法,又赐了他一柄可削金截铁的短刀。为此上焦春赞也算是因祸得福,至此内外双修,虽是缺了一臂,但一身本领反在神拳门众多师兄弟之上。
这一日,张入云见周鹏飞身体已然大好,便入内府与其相见将心中长久的疑问与其说了。那少镖头未想张入云竟会问自己到底是被何人所伤,一时心下有些奇怪,但到底是救命恩人,不容不答,只尴尬的笑道:“恩人即然见问,鹏飞少不得要将这番来龙去脉说个仔细!”
原来年前一班辽东商人采办了好大一笔药材,欲运回关内,只为这一笔生意太大,其时无一家镖局能接得下来,到最后关外七家镖局联手方将这桩买卖拿在了手里。只偏巧因致远镖局得闻内里有好些奇药是上贡给京城朝庭达官显贵们的,周定山守着祖训,却没有参与。
哪料众镖头还未将货物压运至关内,便已为歹人抢夺了去。这起镖数额巨大,七家镖局便是家底典光了,也陪还不上,一时间只得暂通关节,与商人官府约定下时限,一面却赶紧至致远镖局处求援。
为此上周定山不能不顾,一时间只得命其爱子细细查访。周定山父亲本是天师派弟子,待周鹏举出生后,爱其美质,自己不远万里带得孙子拜天师派长老灵涯子为师,至后十年功夫,周鹏飞一身功行大造方回得祖居。并还在其师的安排下,与一班海外剑仙的女弟子黎紫婷指为夫妻。
周鹏飞十年苦艺,虽未达仙流,但他资质上佳,天师派又是别具一功,一番辛苦下来也是功行不比凡俗,为此只五年功夫致远镖局就得声威大振,自有了这少镖头致远镖局也再没失过手,生意确是越做越大了。
再说周鹏飞自领了父亲所命,一路查访,终在辽东黄海苍龙岛附近寻得一些踪迹,未知还未与主人照面,便被对方手下头领严辞拒绝,一时周鹏飞这面七家镖局镖头因被时限困得狠了,一时情急,双方不免比斗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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