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安看着手上亮闪闪的三个金币眼泪直流,睡神好笑的说:“我说,你好歹也是个老大啊,怎么三个金币就让你感动成这样。”
胡安丝毫不以为忤,眼里的泪水坚强的越过重重的络腮胡子的包围,滴在那三个金币上。他激动得连肩膀都在颤抖:“不是为了钱激动,再多的钱我也见过。只不过这是唯一一次没有兄弟伤亡的任务,叫我怎么不激动?以前看着那一个个发亮的金币,却象是那些中途牺牲的兄弟们的鲜血一般的红,红得那么触目惊心。每当我手上拿过那些钱,心里都跟刀割似的难受,手好象怎么也洗不干净,总有残留的血痕在上面一样。可是今天我好开心,这些钱虽然不多,可是它们是这么可爱,这么纯洁。”说完夸张的把金币放在嘴边亲个不停。
我们几个人都感动了。胡安的人好几个都开始抹眼泪,连是卧底身份的大嗓门都陪着红了眼眶。
“好几次我都不想干了,可是跟着我的这些兄弟们怎么办?不做这行我们又能做什么?死的兄弟固然冤枉,可是我们又没有别的本事,别的大佣兵团当我们是包袱,不肯收留我们。我们不干就会饿死,我们所以不得不前仆后继的走上这条不归路。”
“但是今天不同上,幸好我们遇上了你们,让我们的兄弟都完好的活了下来。所以我决定,”他朝着大家一字一句的吼着,“我们全体加入天柔佣兵团!”
众人闻言都兴奋的跟着嗷嗷叫。
我走上前拍拍还在亢奋状态中的胡安说:“这也行,不过如果你们求的是平淡的生活,我还有一个办法。”
胡安闻言一愣:“什么办法?”
除了胡安,大胡子我们几个人以外,其他人都还不知道我的身份。我把他拉到一边:“你忘记我的后台了么?”
胡安明白了:“你是说,我们投奔你的家族?”
“不错,虽然可能以后的生活比不得现在的刺激,但是危险性也大大减小。而且这份工作稳定,不用担心失业,子子孙孙都可以一直做下去,还可以考虑成家的事……你年纪也不小了吧?”
胡安搔搔脑袋,有点不好意思的说:“我36了。”
“你先去问问兄弟们的意见,如果他们都同意,我写封信,你们可以马上去塞班。”
“这个先不急,现在我们的首要任务是——‘庆祝’!”胡安这一句马上又换来一阵欢呼。
“莫安大师……莫安大师,”一个团员跑得吁吁的,“戴维斯说,想继续聘请我们护送他去一个目的地。”
“告诉他,我们不干了!”胡安想都不想就直接拒绝了。
也是,我只是准备跑路顺便接的这差事,其实这种职业风险高又没什么意义。
酒馆内。
“兄弟们,你们说,我们这第一杯应该敬给谁?”胡安红着老脸端着酒杯大声问。
“莫安大师!”
“说的对!”胡安端着扎啤那么大的杯子走过来,“真的谢谢你!”
“不用客气,我是个法师,有些事是我份内的事。”我没办法把自己面前那个小一号的杯子和他碰了碰,然后一口抽光。
后面一个拿着酒上来又说些感激的话,我没办法又跟自己倒满,喝光。
大胡子,魂,依娃,点心,睡神坐成一排,象小学生上课似的。
依娃把脸搁在魂的臂弯里,眼睛却瞅着我:“还好这酒不是敬我的,要不我也倒下了。”
我面前排着长长的队,一个个手上都拿着倒满的杯子,看来我今天想竖着走出这酒馆的门是不太可能了。
大胡子和点心,睡神在碰杯,并没有一口气喝光。魂酒量浅,只是小口小口的啜。
“我这事上倒是一点不妒嫉他,要不我们来打个赌,赌他能喝到第几杯才躺下?”
点心和睡神听到这话来了精神。
“我赌第六杯!”
“我赌第八杯!”
大胡子望望和依娃低声说着悄悄话的魂:“你呢?别光顾着调情了?”
依娃是典型的胳膊肘往外拐,狠狠的盯了一眼她哥:“别把我的魂给教坏了,你们赌你们的,赖着他做什么?”说完把魂比自己还细的腰往怀里一揽,好象怕被别人抢走玩具的小孩子一样。
大胡子很疼依娃,闻言只是苦笑的摇摇头:“天啊,我们认识已经二十年了,你们才认识几十天!”
点心和睡神偷着暗笑,却被依娃锐利的目光捕捉到了。她语气更是凶狠的问:“有什么好笑的。一把年纪了,也不成熟点,小心一辈子找不到女人。”
斗嘴可是睡神的专长,他半眯着眼睛把依娃从上到下扫了一次:“这事有急的么?要是找一个饭也不会做,脾气又不好的,还不如就这么一个人凑合着过。”
依娃听了更凶了:“你看着我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在说我?”
“你发脾气就是在说你,没发脾气就不是在说你。”
“你……”依娃听了只好把话给烂在肚子里,要不岂不是不打自招了?
不过恶毒的眼神却把睡神给辐射了个透,估计诅咒他从此得上牛皮癣白殿疯前列腺肥大。
魂一付笑笑的样子把依娃伸出去的脑袋又重新搂回怀里:“傻瓜,他逗你呢,你别生气。”依娃对他的温柔是无言的妥协,乖乖躺在他的怀里如同小猫。
点心赌胜了,我在第八杯后假装不支倒地,不过我也是真的不行了,原来喝白酒也就二两老白干,现在已经觉得天旋地转了。
不过他还没得及收赌金,大部队又转过头来向他们敬酒,他们坐成一排倒是好象方便别人敬酒的流水线。
除了依娃是女孩,灌她酒难免有别的嫌疑外,就连魂都没办法不得不一杯杯的倒酒,因为别人对他说的是“是不是看不起我?不是就干了。”
这句话古今中外,现世今生全管用。
酒量最好的大胡子最先牺牲,接着是点心,睡神真人不露相,居然支持到最后才阵亡。
依娃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指着胡安的鼻子大声嚷嚷:“你看,这下可好了,全都倒下了,一会怎么回去啊?”
大胡子醉眼醺醺的看着她:“开心嘛,怕什么,我们兄弟……呃……多得很。”言毕,倒地。
我倒在地上,眼睛都上下打架了,努力想站起来找张椅子坐坐,免得被哪个不张眼的家伙给当小强踩了。
千辛万苦的摸到魂对面的那张椅上躺下,却意外的发现,他的两支耳朵如同高老庄醉酒后的猪八戒,雨后春笋般的冒出两个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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