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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于阵法实在称不上了解,这八卦阵能困住人,并使进入的人产生不知身在何方的幻觉,但是对于弓箭和魔法能不能造成对阵中人的伤害,我还真是不知道。
小心翼翼站直了,却看不太清楚此时的情况,不过听声音好象还在几十米外,好象暂时还没交上手,模模糊糊看见一群黑影迅速的接近,并伴随着轰轰的马蹄声和大地的震颤。
该死,有骑兵。看来盗贼团还是比我们这些小佣兵团混得好得多,黑暗中我们看不清对方,他们却能依靠骑兵的冲击力撕开我们的车阵,然后把我们分割成几块,本来就人少的我们就更是难以逃出升天了。
却听耳边“嗖嗖嗖”的声音,我回过头,只见魂取下身上的巨弓放在地上,身体略后倾,双腿站成一个标准的弓步,看起来比我的纤细得多的胳膊却把那巨弓拉了个满弦,然后右手食指至小指虚握,就象夹着真正的箭一样。而几乎是松手的同时,三道淡淡青光的飞行轨迹直直的通向黑暗里,就听到对方阵营里三声各不相同的惨叫和马嘶鸣倒地扑腾的声音,居然每箭都命中了!
这么暗的环境,他居然能做到弹不虚发,我看着一脸酷酷的魂认真的拉弓,松手,然后听对方又传来三声中箭的叫喊,说不出的自信和自然,就象徐悲鸿画马,易中天侃三国一样信手拈来。
对方似乎没想到我们这里有这么一个棘手的人物,没看到人就已经让他们损失了六个骑兵。“马的,有高手。大家快加速冲过去,把这家伙找出来给宰了。”一个的声音应该是首领的样子在发号施令。
明知道我们这里有个射箭高手还这么大声音说话,这不是找死吗?果然魂将弓稍稍移了一个角度,但这次只射了一箭,就听见刚才在呱叽的声音戛然而止。
但是对方显然也逼得更近了,得得的马蹄声已然来得眼前。如果被对方的骑兵撞上来,我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不能保证不死人。我也顾不得有没箭可能会光顾我,对着头顶就是一个“群疗术”,没有火系的“照明术”,也只有用这个代替了,一下子白光照亮了周围几十米的范围,我甚至看见对方最前面骑兵脸上愕然的表情。
看到人在哪里就好办了,我连续发出几个大范围的“祈祷术”、“强壮术”、“敏捷术”,连续不断的白光从自己人身上冒出来,并持续着不消失,这就是加持了光明魔法的效果,只要光还在,那么魔法效果就没消失。
可以一拼了,我也大喊到:“兄弟们可以上了,把你们的后背放心的交给我。”说完一缩脖子,怕万一对方也有魂这样的高人,那我可就死得冤了。
这话尤如强心剂一样有效。大家看到自己身上的白光,知道我已经给他们加持了魔法,加上这句把后背交给我的话,那虽然是对队友绝对的信任才能做到的,但是此时,还有别的选择吗?
大胡子首先其冲,相信他也是最信任我的一个。他拿着一把半人高的大斧,对着离他最近的一个骑兵,大吼一声,连人带马劈成两半,蓬的一声对方的血和内脏什么的喷了他一身都是。
大胡子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给他加持的魔法还有让人亢奋的效果,不去理会满身的血污,而是哈哈大笑着,末了还来一声跟平时温和形象相左的:“真他妈的爽啊,没想到我这么厉害,一斧下去连毛都劈没了。”
有了他当榜样,其他人更有信心了。大家拿着各式各样武器就这么迎着对方骑兵硬撼,因为有我加持了敏捷术,很轻易就可以躲开对方直接用马的冲撞,然后侧身,挥刀,几乎全是一下一个,偶尔有几个倒下马还有声的,立即又被跟上的人乱刀分尸。
我不时的对着用头顶施放群疗术,用来看看有没自己人受伤的。可是直到对方全部大概五、六十骑全军覆没,也没看到有一个重伤退下的。全都发了疯一般的杀杀杀,交手才一会,对方只剩下步兵了。我也不敢对着他们用群疗,万一用到对方身上去了,他反过来给我们自己人一下子,那不是帮了倒忙?再说我用了强壮术的人,一般就很难对他造成重伤,除非是高手,但愿高手都别呆在盗贼团这种没前途的地方。
对方的步兵看到一倍于我们的骑兵全军覆没,哪里还敢上来送死,特别现在有利于我们的战局使我们的人象是杀兴奋了一样,红着眼,带着满身的血,仿佛悍不畏死一样,嘴里还嗷嗷叫着,光这样子已经可以吓死胆小的人了。几声唿哨,一下子跑得干干净净。
没杀过瘾的大胡子还准备带人去追,我看见了忙叫到:“别追了,小心有诈。”怕他们处于亢奋状态中而不听我的,又给他们施放了一个净化术,顿时他们身上的白光一下子不见了。
刚才是因为紧张战局而无暇旁顾,现在神经一下松弛下来,看着遍地的殘肢断臂我就开始泛胃酸,然后哇的一口大吐起来,黄黄的殘留物和那些白的黄的内脏、脑浆什么的混在一起,我看了更晕,吐得更大力了。连忙跌跌撞撞走了几步,背到一辆马车后面去。
依娃追上来,看我吐得厉害,一边用手轻轻抚我的背,一边象哄着小孩子一样:“第一次都是这样的,我第一次也是吐得天昏地暗呢,习惯就好了。”
我时不时的还干呕一下,不能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这时大胡子和胡安找寻过来,看我半坐在地上狼狈的样子,不仅没一点同情心还一起哈哈大笑:“哟,原来我们的大法师还是个没上过战场的雏啊。”
我有气无力的伸出一根中指,狠狠的朝他们比了一下,现在身上的力气也能做这么简单的动作了。
两个人一左一右的站在我身边,象是事先商量好了一样一起在我的肩膀下拍了一下,我现在哪有什么力气?没防备于是很丢人的被拍翻在地。
依娃看见我倒下,连忙过来把我扶起来,一边还埋怨他们:“他现在已经吐成这个样子,你们两个大老粗还不知轻重。”语气里的关心着实让我的心里一软。
大胡子嘿嘿的讪笑了一声,说到:“那你还是休息一下吧,依娃你帮我照顾着。”
我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说到:“不用了,我不是那么脆弱,把我们受伤的人集合起来,我给他们治疗。”
胡安说到:“好样的,这才是个爷们。”说着手一抬,好象又要再拍一下表示对我的赞赏,但想想怕又把我给拍翻了,又缩了回去。
除了我们几个在阵里的,几乎人人带伤,不过全是小伤,两个群疗就全搞定。戴维斯过来笑眯眯的说:“这次还真是没找错人。我相信我们这次一定能够安全到达目的地的。”
胡安也说:“是啊,多亏了莫安兄弟,从没有过一次赢得这么干净利落的,一个兄弟都没挂,现在我明白为什么那些大佣兵团都把法师当爹似的供着,那可是活下来的保证啊。”
旁边一个团员听到了,也说到:“有莫安兄弟这样的大法师坐镇,还怕成不了大佣兵团吗?以后我们壮大了,把整个克里特的生意全都包下来。”
这种时候人的自信会极度爆棚,我也没说什么,依娃在一边虚扶着我,看我的精神好了一些,脸上的神色也没开始那么紧张我了,又换了一付爱理不理的样子。
众人开始打扫战场,说是打扫,其实就是在看有什么值钱的可用的东西,比如兵器,有时盗贼身上也会带点钱,戒指什么的,这就是为什么这个时候会乱哄哄的原因了。
睡神此时成了精神最好的一个,眼睛睁得跟鸡蛋似的,也不怕恶心,手在那些断成几截的尸体里摸索。点心也不甘示弱,把心爱的零食袋倒了个底朝天,然后把找到的东西一古脑全装进去。只是魂半躺在马车旁,眼睛闭着养神,对周围闹哄哄的场面不闻不问。
我就担心他们会不会因“分赃不均”而起争执,却见那些打扫完的团员把值钱的东西全都堆在一起,原来是要公开分配啊。
睡神和点心也把找到的东西全倒在一起,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
胡安对着大胡子说:“为了表达我们对上次不愉快的事情的歉意,加上对莫安兄弟这次的帮助的感激,这次的战利品我们就不要了,全归你们了。”这话一说,他们的团员眼里顿时充满了失望的神色,却没有人表示异议。
大胡子连忙摇头:“那怎么行,在场的兄弟都是出了力的,虽然莫安这次居功甚伟,但他是我们佣兵团的一员,也只是做了些份内的事。至于上次的事,我们已经忘记了,这些战利品还是平分了吧?”大胡子的话立即引起一片叫好声,有的人开始鼓掌。
我想胡安也只是想做个样子,毕竟都是流血出力了的,平白把到手的东西全送人而心甘情愿没几个人能做得到。
胡安果然是顺着台阶下来,他用力抱了抱大胡子,又抱了抱我,说了句“谢谢。”眼里那闪动的泪光却不是装出来,我因此没有躲开他身上那件全是血和白白花花粘稠物的皮甲。
却发现肩膀上怎么有段白白的东西?好象是肠子吧?我已经吐得空空如也的胃又开始翻江倒海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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