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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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医生为我做了一次全面的检查,结果很让人欣喜,我所流失的那片处女血并未对我的健康构成任何影响。

    遥望医生们对着一张张由所谓精密仪器检测出的报告微笑时,我也微笑,沉默的,冰冷的。

    什么是健康?就只是简单的能够活着、不会死便是健康吗?哪怕心已支离破碎,只要那些没有生命的机器测量不出,也是健康吗?

    在我看来,那些在病痛与意外中被迫离开世界的人,即使他们闭上眼睛、带着对生的眷恋死去时,他们仍是健康的存在;而那些在爱恨与痛苦中依然存在的人,即使他们睁着眼睛、带着对死的憧憬活着时,他们其实已经离开了;就好像我,就好像这世间活着与死去的很多人……

    傍晚,夕阳将云朵氤成绯红,然而那逐渐晦暗的天空却将那妖娆的美艳衬显得格外萧索。

    病房里,母亲窝在沙发上为我打毛衣;每年的这个季节,她都因我而格外忙碌;会精挑细选出材质最舒适的毛线,亲手编织成衣送给我;十七年过去了,我房间的大木柜里,整齐的堆叠着三十四件不同款式的毛衣,每件都被母亲保养得很好很好;记得九岁那年,我曾经问过母亲何时可以不再穿她为我打的毛衣,母亲想了想,告诉我要等她离开以后;而那时的我根本不明白所谓“离开”的含义,甚至还盼望着母亲能早些离开,好让我得偿所愿摆脱那些穿上以后略显臃肿的手工毛衣;然而多年后,当我成长到连自己都陌生时,当我再次打开衣柜翻看它们时,当我怎么数都还是只有三十六件时,我忽然觉得很难过很难过,难过到……连眼泪都悲伤得无力流出……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