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没问题!”皇甫擎天应了一声,当下招呼兵马冲开刘备军的队列,绕过街尾,直奔西门而去。
“藏花!”王殊挥动着十字戟,连挑十数人,一面呼喊道,“全力抢夺城楼,尽快把它拿下来!”
“你就交给我吧!”皇甫藏花提枪飞身下马,招呼左右道,“跟我上!”当下挥舞着长枪,率众直向城楼上杀去。
王殊则率领其余将士在城楼下与刘备军战成一处。由于长沙军一口气全部涌进城中,使得刘备军赖以依仗的城防工事成了毫无用处的摆设,是以形势对刘备军而言极度不利,战不多时,已然死伤惨重,渐渐支应不住。
“军师,不好了!”陈到气喘吁吁地冲进府衙大堂,见着诸葛亮,不及行礼,叫嚷道,“长沙军攻破了南门,都涌进城来了!”
“什么?”诸葛亮闻言大惊,急忙问道,“为何如此轻易被敌人攻破城门?”四门守军都是依照诸葛亮事先安排的部署设防的,即便长沙军攻势再猛,也不至于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将任何一座城门攻破,因此他听了陈到的传报后,满脸惊疑,显然不敢相信这是事实。
陈到喘了口气,说道:“城门是从内部被攻破的!一定是长沙军事先假扮成我军将士,趁我军撤退之时混进队伍当中,偷偷潜进城里!等到我军的注意力都被城外的敌军所吸引的时候,便乘机抢夺城门,从而里应外合!”
“是这样?一定是这样!”诸葛亮只觉一阵眩晕,身子不由得一晃,幸亏及时扶住案台,这才没有摔倒。
“报……”正当诸葛亮揉着隐隐作痛的额头时,一员斥候飞奔入堂,跪拜道,“启禀军师!长沙军皇甫擎天部正在抢夺西门,我军接战不利,就快要守不住了!”
“命令关羽死守!”在诸葛亮的喝令声中,斥候急忙应声而去,一面又吩咐陈到道,“叔至!你即刻领兵阻击南门之敌,一定要把口子堵住!”
陈到满面难色地说道:“可是,军师!咱们已无可用之兵了!”此言确是事实,之前的惨败,使得刘备军折损大半兵力,如今仅存的兵马全都在四门拒守,中军根本再无兵力可以调派。
诸葛亮略一皱眉,说道:“那就把我的近卫营调上去!”
“那怎么行呢!”陈到急道,“若是调动近卫营,谁来保护军师的安全!倘若有个闪失,叫末将如何向皇叔和诸位将军交代!实在不行,不如将东门三将军的兵马调过来吧!”
“不行!”诸葛亮异常坚决地予以了否定,“城东虽然暂时没有动静,但就目前长沙军全力抢城的态势来看,他们对江陵是志在必得的!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可以调动翼德的人马!你替我差人传令给翼德,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他离开东门一步!至于我这里,你不必担心,只要你们能顶得住,我这里不会有事!况且,我已经差人传报子龙、文长,命他二人火速增援!现在能做的,就是坚守待援!只要援兵一到,便有机会反败为胜!好了,不要再磨蹭了,执行命令吧!”
陈到眼见诸葛亮态度坚决,深知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改变主意,只得拱手拜道:“如此,末将即刻领兵前去御敌!军师保重!”当下一咬牙,转身奔出府衙,先唤过一员裨将,吩咐道:“你马上赶去东门,向三将军传达军师将令!告诉他,若没有军师的命令,不得离开东门一步!”
“是!”裨将应了一声,拍马飞奔而去。
陈到提枪上马,招呼列队于门外的五百近卫营将士道:“军师有令!命我等一定要挡住长沙军,等候援兵!是好男儿,都跟我上!”
“嗬……”众将士齐声应和,在陈到的带领下杀奔南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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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开寨门!”北山道口的刘备军寨前,一员斥候飞马而来,大声呼喊着,“赶快打开寨门!”
守门将士见时,急忙将寨门打开。那斥候毫不停留,纵马直入大营,一路奔至中军帐前,这才翻身下马,奔进帐中,正见赵云、魏延二将在地图前推敲战法,当下跪拜道:“启禀二位将军!长沙军正在围攻江陵,军师有令,命二位将军火速增援!”
“什么?长沙军已经打到江陵了?”赵云、魏延二人闻言,面面相觑,显然不敢相信这个事实。魏延思量道:“军师手上有绝对的优势兵力,怎么会一天不到就让长沙军打到江陵城下呢?”
“现在可不是追究原因的时候!”赵云急忙带上头盔,一面提枪在手,说道,“既然军师有令,咱们即刻出兵!”说着,便往帐外走去。
“且慢!”魏延一把将赵云拦了下来,谓其道,“眼下具体的情况还不清楚,咱们不能贸然前去!”
赵云说道:“军师让咱们在此驻防的本意就是作为江陵最后一道保障,若非紧急关头,他是不会调动咱们的!既然现在已经有了军令,说明事态已经迫在眉睫,还犹豫什么!”
魏延道:“话是这么说,可是我认为凭借江陵的城防,长沙军没那么容易得手!况且军师也说过,你部兵马,乃我军精锐所在,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能轻易动用的!我看这样吧,我先带人上去,探察一下具体的情况,说不定可以另行寻觅到破敌的良机,到时候你再使出杀手锏,两面同时下手,总好过在一个地方硬扛吧!”
赵云闻言,略一沉吟,觉得也确实有些道理,若是能够找出长沙军的软肋所在,而从背后捅上一刀,那效果的确要比正面硬拼要好得多,当下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就照你说的办!事不宜迟,你马上出兵!一旦有什么情况,即刻差人回报,千万不能大意!”
“放心吧!包在我身上!”魏延拍了拍胸脯,当下提刀出帐,吩咐道,“来呀!擂鼓!全军集合!”
“咚咚咚咚咚咚……”伴随着急促的战鼓声,全营一万五千人马很快便在校场上集结待命。魏延纵身上马,举刀一招:“弟兄们!随我驰援江陵!”说话间,纵马当先飞奔出营。所部一万兵将各依队列,在“魏”字旗的引导下,迈开步伐,跟了上去。
而其余五千兵马,乃是赵云所部,没有赵云的命令,自然不会挪动分毫,当下仍就维持着整齐的队列,站在场中,等候着属于自己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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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我能不能问您一个问题?”刘义凑到在旗幡上绣了大半天的张?身旁,歪着脑袋指着旗幡问道,“通常咱们见到的太极图都是黑加白,为什么您这个是黑加红啊?”
“不懂了吧!”张?完成了最后一针,当下拽断丝线,将旗幡展开,看着上面新绣好的红黑相配的太极图,显得极为满意,笑着说道,“太极图当中,黑色代表纯阴,白色代表纯阳!既是象征着天地之间的阴阳二气,也代表着日月轮回,朝夕变换!”
刘义似懂非懂地挠了挠头,问道:“那您这红色跟黑色凑在一块儿代表什么啊?”
“确切地说应该是暗红色!”张?解释道,“这种搭配,意为阴进阳退,阳消而阴长,是为至阴境界!因此,这种太极图又被称为阴太极!”说着,站起身来,扬开整面旗幡,笑道:“从今以后,这便是咱们的徽纹,要让见过它的敌人,都望而生畏!”
众将士刷的一声全都站立起来,齐刷刷地举起了手中的兵器,向着张?示意。但由于是在潜伏当中,因此没有人喊出声来,每个人都将这声呐喊暗暗地藏于心底,但胸中的熊熊斗志却已然剧烈地燃烧了起来。
“小姐!”这一声呼唤来自于张政,自从张?率领本部三千人马依照王殊所指定的路线来到此处埋伏之后,他便被张?派出去严密监视北山道方向的动静,但见其带着数人飞奔而来,拱手谓张?道,“他们来了!”他是个不善言谈之人,所以任何时候说话都务求简单明了。
“终于来了么?”张?笑了笑,将手中的旗幡交给刘义,当下长吁了一口气,说道,“再不来,太阳就该下山了!有多少人马?谁人领兵?”
“魏延!大约一万人!”张政答道,“步兵为主,少量骑兵!三列纵队,行进速度很快!”
“这么说来,他们并不知道咱们已经预先在这里设下了埋伏!”很明显,若是预先知道有埋伏,绝对不会是这样的行军方式。张?暗自赞道:“好你个楚君,还真是能挑地方!窝在这里,的确是神不知鬼不觉!”当下谓张政、刘义道:“既然这样,那咱们就简单点!分兵三队,先用奔射压制对方,趁其慌乱之间,发动突击,一鼓作气打散他们的队列,然后再慢慢收拾!”
“遵命!”张政、刘义齐声应和,当下各自调领兵马而去。
“将军!过了前面的山岗,距离江陵便不足五里了!”副将的这番话,令魏延很是欢喜。他早就迫不及待想要一显身手了,眼见此处地势平坦,极为顺畅,当下吩咐道:“传令,加快速度!尽快越过这座山岗!”
“是!”副将应了一声,当即传下令去。众将士闻得将令,都奋力地加快了步伐。
“吁……”突如其来的战马嘶鸣声,令魏延为之一惊,还没等他回过神来,但见左右两翼同时杀出一队骑兵,个个白马银甲,人人操起一手精妙绝伦的连珠快箭,在奔驰之中,不住地将羽箭射向行进之中的魏延所部。这两路兵马,正是张政、刘义所领部众。
“啊……啊……呀……”行进之中的魏延部众,根本毫无防护,遭到如此突如其来的打击,更加措手不及,但闻连声惨叫,被射倒者,达二三百人。
“不要乱!结阵防御!防御!”在魏延的呼喝声中,刀牌手们各自举起盾牌,开始设法组成防御阵型。但张政、刘义所部往来奔驰飞射的速度实在太快,他们围住魏延所部来回打转,正是瞻之在前,忽焉在后,根本不知该挡何处,疲于应付的后果,显然只会自乱阵脚。
“将军,你看!”就在魏延忙于约束部众之时,听到副将的呼喊,顺着其所指的方向看去,但见前方山岗之上,竖起一面大旗,迎风猎猎,旗幡顶端正是张?亲手所绣的阴太极徽印,下方另有五个大字,书道:“旋风三千骑”。旗幡左侧,张?一身雪白的衣裙,持枪立马,英气非凡。左右排开十列纵队,个个银枪白马,长刀弯弓,气势极为惊人。
副将见状,谓魏延道:“将军!看来这是长沙军设下阻击咱们的兵马!是否即刻传报赵将军?”
“没那个必要!”魏延素来心高气傲,哪里会将一介女流之辈放在眼里,当下嗤道,“区区两三千人,老子还不放在眼里!传令,偃月阵迎敌!”
“杀……”眼看着魏延所部正试图改变队列,组织阵型,张?当然不会让其如愿,一声令下,所部一千骑霎时间排开锋矢阵型,跟随着张?,以猛虎下山之势杀将过去。
“全军突击!”张政、刘义眼见张?发动攻势,当下不敢怠慢,也各自招呼手下兵马排开攻击阵势,一个自左向右,一个自右向左,同时对魏延所部发动猛攻。
就在魏延所部被张?率众死死缠住之时,江陵城中的战斗,也愈渐明朗化了。
虽然关羽奋力抵挡皇甫擎天,但西门还是被长沙军攻破了,王锟所部趁势冲进城来,将关羽所部冲得七零八落,在一面抢攻西城楼的同时,王锟派遣副将分兵去夺北门,以便接应舒乐、熊放所部。
由于刘备军兵马全都聚集在了四门城楼上,城中早已空虚,因此王锟所派遣的兵马几乎没有遭到任何抵抗,便轻轻松松的来到了北门下。经过一番激战,北门告破,舒乐、熊放领兵一拥而入。自此,江陵四门被破三门,胜利的天平,已然开始向着长沙军一方倾斜。
就在西、北两处仍在激烈争夺之时,长沙军在南门已然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势。尽管陈到率领着五百近卫营将士赶来增援,但杯水车薪,并没能起到太大的作用。经过一番激斗,长沙军还是占领了南城楼,陈到所部死伤殆尽,自己也在同王殊的交手之中被其一戟刺中了左肋,幸得左右偏将及时救护逃脱,这才捡回一条命。
在杀散了城南的守军之后,王殊谓皇甫藏花道:“藏花!留一部分兵马守在这里,你带人去西门帮忙,那里是关羽防守之处,怕没那么容易对付!”
“知道了!”皇甫藏花应了一声,又问道,“那你呢?”
王殊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笑道:“我去会会诸葛亮!”说着,便招呼本部兵马直奔府衙而去。那三百精兵虽然已不足二百人,但毕竟还是刘备军的装束,就凭鱼目混珠这一招,想来多少可以弥补一些人数上的不足。
“走!跟我来!”皇甫藏花吩咐副将守住城楼之后,便也领着数百人直奔西门而去。
尽管到目前为止,王殊料无不准,计无不应,但毕竟人无完人,再精明的人也总是难免会有疏漏之处,年纪尚幼的王殊自然也不能例外。江陵本是大郡,城中道路错综复杂,直接导致原本就不知道府衙在哪里的王殊带着部众在左转右绕当中迷了路,从而也使得她与诸葛亮最终缘悭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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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师!”陈到一手捂着伤口,跌跌撞撞地冲进府衙大堂,谓诸葛亮道,“末将无能,未能夺回南门,南城楼已经被长沙军占领了!”
“什么?”诸葛亮大惊,一时不知所云。正此时,却见廖化浑身是血冲了进来,大口地喘着气道:“军师!北城楼失守,长沙军已经打到内城来了!”
诸葛亮只觉一阵眩晕,险些摔倒,急忙扶住案台,问道:“西门那边情况如何?”
廖化道:“末将退下来时,见到不少长沙军兵将正涌向西门,只怕关君侯那边也撑不了多久了!”
陈到急道:“军师!赵将军和魏将军的援兵迟迟不到,只怕是长沙军早有准备!如今,他们已经打到了内城,江陵是守不住了!为今之计,只有突围出去,才有机会卷土重来啊!”
“是啊,军师!”廖化也从旁劝道,“此地不宜久留,我等保护军师杀出重围!”当下向陈到递了个眼色。陈到会意,二人突然上前架起诸葛亮便往外走。
“你们干什么!”诸葛亮一面挣扎着,斥道,“放开我!只要还有一兵一卒,我决不放弃江陵!放开我,听见没有!”
“军师!平日我们都听您的,但这一次,请恕我等得罪了!”陈到、廖化丝毫不理会诸葛亮的训斥,几乎是连拖带拽把他架出了府衙。
“快备车!”在陈到的喝令下,左右将士急忙寻来一辆马车,陈到、廖化当下便要架着诸葛亮上车。
“放开我,我不走!”诸葛亮死命顶住车架,任凭廖化、陈到如何拖拽就是不肯就范。
正推搡间,却见关羽、周仓率数百将士飞奔而来。在皇甫擎天、王锟和皇甫藏花三路兵马的夹攻下,关羽、周仓尽管拼尽全力,终究还是没能守住西城楼,部众被打散,只得率余部退了下来。
眼见着诸葛亮正同廖化、陈到争执不休,关羽当然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诸葛亮虽是个书生,但也有些牛脾气,较起真来,也是个死钻牛角尖的主,当下绰刀在地,跳下马来,上前拱手谓诸葛亮道:“军师!江陵已经朝不保夕了,您还是赶快撤离吧!”
诸葛亮道:“不行!我相信子龙和文长,他们一定能够赶到!皇叔将这里的一切交给我,我决不能轻易放弃!我……呃……”没等他说完,关羽突然一记手刀打在其颈后,诸葛亮当下便昏厥过去。
“还愣着干嘛?保护军师,会合三弟,从东门突围!”正当众人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而面面相觑,不知所云时,关羽猛然喝令道,“元俭,叔至!军师就交给你们了,这里我先挡着!快走!”
“君侯保重!”廖化、陈到心知此时万万耽搁不得,急忙将诸葛亮塞进马车内,当下招呼余众护卫着马车直奔东门而去。
眼看将至东门,却见一队兵马迎面而来。看时,领兵之将却是张飞。陈到问道:“三将军!军师不是命你不得离开东门一步的么,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去他奶奶的!”张飞嚷嚷道,“别以为俺不知道,长沙军都打到内城来了,俺还守着个城门有个屁用!既然守不住了,那倒不如保护军师突围要紧!”
“三将军所言极是!”廖化道,“军师就在车里,关君侯命我等与三将军会合,一同保护军师突围,他自领兵断后!”
张飞思量道:“二哥断后,不会有事!咱们保护军师要紧!事不宜迟,俺老张开路,随我杀出东门!”当下拨马而回,当先领兵冲出东门。陈到、廖化率众护着马车,随后而行。
江陵东面,有大小两条主道,张飞不管三七二十一,率众直奔大路而走。刚走了不到两三里路,却见两下里羽箭齐射,一声喊起,一路兵马当先挡住去路,领兵二将,正是一早埋伏在此的赵晟、陈枫。但见二人纵马挺枪,齐头并进,直取张飞。只听赵晟一声断喝:“张飞!我等久候多时了!”
“哈哈哈哈!来得好!看看你有什么本事!”张飞大叫一声,纵马挺矛迎了上去,与二人战在一处。两军登时混战在一处。
“元俭,叔至!你们先走!这里俺来应付!”张飞一面挥舞着丈八蛇矛同赵晟、陈枫打得不亦乐乎,一面倒也没有忘了保护诸葛亮突围才是正事,扯开嗓子叫嚷了起来。
陈到、廖化闻言,哪敢怠慢,死死护着马车,于乱军之中趁隙突围而走。赵晟、陈枫所部被张飞部众死死缠住,追之不及。
江陵城内的战斗还在继续,但结果已然非常明朗化了。刘备军全线崩溃,早已被彻底打散,只有少数人马仍在内城拼死抵抗,但显然已无法对战局产生多大的影响。长沙军涌进内城,开始逐街逐巷地清理残存的刘备军兵马。
“君侯!内城守不住了,还是尽快突围吧!”刚刚在内城同长沙军打了一场败退下来的周仓满面焦急地谓关羽道,“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关羽闭起双眼,仰面长叹了一口气,显然他不想接受眼下的事实,但以目前的形势,的确已是无力回天,当下无奈地叹道:“事到如今,恐怕也只能如此了!”于是,招呼身旁仅存的千余人马,准备撤离。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