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大哥不必如此多礼!可不能为了我而耽误军务啊!”皇甫嫣然心存感激地冲着宇文浩然点了点头,可惜她无法下地,只得面含歉意地说道,“请恕嫣然无法回礼!”
“没关系,没关系!”宇文浩然呵呵一笑,摆了摆手,说道,“既然嫣然姑娘叫我不必多礼,自己又何须多礼呢!”皇甫嫣然闻言,当即会心而笑。
“喂!”皇甫藏花从船头跳了下来,径直走到宇文浩然跟前,却见其视若无睹,充耳不闻,心中不由来气,冲着他大声呼喊道,“喂!喂!喂……”接连三声,一声比一声嗓门大,就连一旁的皇甫嫣然也觉得耳朵快要炸了,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这位姑娘是在跟我说话么?”宇文浩然却是一副刚刚回过神来的样子,笑眯眯地望着皇甫藏花。
“废话!不是跟你说话还会跟谁呀?”皇甫藏花见其一副极其欠扁的样子,直气得咬牙切齿,差点没用拳头招呼。
“哦!那我就有必要说明一下了!”宇文浩然哼哼了两声,清了清嗓子,装着一副正经八百的样子,摇头晃脑地说道,“在下不是叫‘喂’,而是复姓宇文,名为浩然!姑娘若是出于礼貌,可以称呼一声‘宇文大哥’,或者是‘浩然大哥’,我是不会介意的!若是无礼的话,直呼一声‘宇文浩然’,倒也无妨!可是姑娘只知道一个劲儿地‘喂’个不停,实在是令在下不知如何应答才好啊!所以呀,如果姑娘以后希望别人能够第一时间应答的话,就千万不要再用这么模糊不明的称呼,免得耽误时间又浪费口水嘛!”
“你……”皇甫藏花当真气得火冒三丈,当下伸手一捋衣袖,就要打人。
“藏花!不可无礼!”眼见情势不妙,皇甫嫣然急忙开口劝住,这才令得这场火暂时熄了下去,一面谓宇文浩然说道,“真是不好意思,小妹从小调皮惯了,若有失礼之处,还请宇文大哥多多包涵!”
“呵呵!没关系!”宇文浩然故意瞥了一眼皇甫藏花,咧着嘴笑道,“我是不会跟小丫头一般见识的!”
“你……”皇甫藏花真的很想狠揍他一顿,无奈皇甫嫣然一把拽着她的手,让她无法发作,只得挤出一副笑脸,说道,“宇文浩然是吧?”
宇文浩然点了点头,笑嘻嘻地问道:“姑娘有何吩咐啊?”
“我姐姐呢,要在巴陵养伤,就拜托你照顾了!”皇甫藏花说着,凑到宇文浩然近前,一面笑着却又咬牙切齿地轻声谓其道,“要是我姐姐少一根头发,我绝对饶不了你!”
“哦?这样啊?”宇文浩然心想:“这丫头还真是好玩!干脆再捉弄一下!”于是,故意中气十足地说道:“那就麻烦姑娘你先数一数令姐有多少根头发,免得到时候有个万一,这责任不好明确呀!”
“我……”皇甫藏花当然不会笨到去数皇甫嫣然的头发,宇文浩然这番话,摆明了是在耍她,当真是可忍孰不可忍。
忍无可忍之下,皇甫藏花还是没能把宇文浩然大卸八块,因为皇甫嫣然一早察觉到她现在不是想打人,而是想杀人,便抢先开口劝阻道:“好了,藏花!别闹了!爹爹不是叫你早些回去的么,时候不早了,快回去吧,免得爹爹和大哥担心!”
“改天我再收拾你!”皇甫藏花向来很听姐姐的话,自然不会违抗,无可奈何之下,只得狠狠地瞪了宇文浩然一眼,转身谓皇甫嫣然道,“姐姐,你好好养伤!我回去了!有空我会来看你的!”
“我没事,你去吧!”皇甫嫣然笑着摸了摸她的脸,很是欣慰地点了点头。皇甫藏花应了一声:“那我走了!”便转身跳上船去,当然这之前也没忘了向宇文浩然丢过去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
“慢走啊!有空来玩啊!”望着站在船头渐渐远去的皇甫藏花,宇文浩然也没忘了再逗她一逗,想象着那丫头肯定在船上又是咬牙切齿,又是跺脚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
“看来宇文大哥似乎很喜欢藏花!”一旁皇甫嫣然见其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不由得笑了笑,心中却有一丝莫名的黯然。
“怎么说呢?这丫头古灵精怪,的确很好玩!”宇文浩然观察人的本事一点都不比他老子差,尽管只是一闪而过,然而皇甫嫣然那一丝黯然失落的眼神却仍就没能逃得过他的双眼,心念一动,走上前去,俯身蹲在其身旁,笑着说道,“不过,她太闹!相比之下,我更喜欢温文娴静的女子!”说着,竟伸过手去,一把握住皇甫嫣然的右手。
皇甫嫣然一惊之下,只觉心跳加速,脸上一阵火辣辣的,又见宇文浩然眼神之中满是真诚,一时之间不知如何言语,只得异常腼腆地低下头去,却是喜在心头,美不可言。
就在这一刻,两颗懵懂的心,紧紧地纠缠在了一起,注定将永远不会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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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禀将军!再有五里路就到东阳岭了!”斥候的回报,令周泰满意地点了点头。自从柴桑出兵以来,他与蒋钦所率领的这一支五千人马的前锋队伍一路昼伏夜行,隐秘行军了好几天,如今总算是快要到达目的地了。周瑜给他二人的命令是潜藏行踪,占领长沙东北面二十里外的一处名为东阳岭的小山,以便可以扼制长沙城外的主要路径,而周瑜亲自率领的六万大军则与其始终保持着三十里的路程,以便遇到紧急情况可以随时策应。
周泰看了看天色,已然将近黄昏,便问道:“有没有发现长沙军的动静?”这不是他想到的,而是周瑜事先交代下得,必须密切注意长沙军的举动,随时探查,绝对不可松懈。周泰自然不敢怠慢,一早就将像撒网一样将手底下的几十名斥候全部散了出去,生怕出现什么纰漏。
斥候回报道:“回将军,长沙方面非常平静,就像往日一样,按时开关城门,并无异常!四周的路径也都探查过了,并没有发现可疑的迹象!”
“嗯,很好!”周泰呵呵一笑,转过头去谓蒋钦道,“看来长沙军还不知道就快大祸临头了!”蒋钦笑着应和道:“是啊!大都督用兵如神,早就命甘宁、吕蒙在巴陵方向做出动作,只怕长沙军的注意力早就被吸引到那边去了!我看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咱们会突然出现在这个地方吧!”
“哈哈哈哈!”周泰欣喜万分,大笑了起来,当下呼喊道,“弟兄们!加把劲儿!赶在天黑之前赶到东阳岭竖起营寨,等候迎接都督的大军!”
众军士闻言,顿时振奋起来,个个抖擞精神,迈开坚实的步伐,雄赳赳气昂昂地向着东阳岭疾速行去。
待到东阳岭山脚下时,太阳早已不见了踪影,周泰命人点起火把,一面催促加紧上山。众军点起上千枝火把,依照整齐的队列,迈步上山。一路走来,除了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之外,就只有两旁林中偶尔传来的虫鸣之声,一切都显得那么的平静而又安定。周泰与蒋钦并马当先走在队伍前面,想着今晚大都督一到,势必会对他二人大加赞赏,心中的欢喜之情难以压抑,都忍不住眉飞色舞,就差没有笑出声来。
刚走过半山腰,突然望见前面路当中立着一面大旗,正迎着细风微微地飘荡着,旗面上隐约有几个字,只是此刻天色已然暗淡下来,离得又远,任凭蒋钦、周泰二人瞪大了四只眼睛瞅了半天,愣是没能看出个所以然来。
“来人!”周泰唤过一员偏将,吩咐道,“过去看看,写的什么玩意儿!”
“是!将军!”那偏将应了一声,当下举着火把,飞快地跑上前去,借着火光扯开旗面看了一番,回头喊道,“将军!上面写着‘小心暗箭’!”
“什么?”周泰扯着嗓子喊道,“我听不清!大声点儿!”
“启禀将军!这上面写着‘小心暗……啊’……”这回周泰倒是听得一清二楚,却是一点儿都不明白,因为那偏将本来是要说‘小心暗箭’的,只可惜还没等最后一个‘箭’字说出口,就被不知道何处突然飞来的一枝羽箭洞穿了心口,因此最后一个字也就走了样了。
就在那偏将口吐鲜血栽倒下地的同时,突然震起一连串的破空之声,黑压压的箭雨趁着略显昏暗的夜色,自两侧山梁上倾射而来。吴军将士猝不及防,霎时之间,只听得惨声连连,撕破了四周的寂静,却不知伤亡了多少人。
“不好!他娘的中埋伏了!快撤!撤!”这会儿周泰总算是反应过来了,至于那面旗子上究竟写着什么已经不需要再确认了,反正不会有好事。他一面挥动大刀拨挡着漫天飞舞的羽箭,心里却还算是清醒,这条山路说宽不宽,说窄倒也不窄,但己方的火把此时成了最为明显的标记,他相信埋伏在山梁上的长沙军弓弩手只怕是连瞄准都不需要,只管往火光处射就是了,况且眼下还不清楚长沙军究竟如何部署,但对方既然早有准备,若是贸然在山路上结阵御敌,只怕讨不到好处,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尽快退下山去,那里地势开阔,就算要打也能支撑一段时间,只要坚持到周瑜的大军赶到,便可以扭转局势。
眼见着长沙军的箭雨毫不停歇地铺天盖地而来,吴军将士哪敢有丝毫的怠慢,刀牌手举起盾牌尽力抵挡着箭雨,众军各自依照队列,从容不迫地沿着原路往山下退去。
“哼!不愧是周瑜带出来的兵,临阵不乱,处变不惊!好得很!好得很!”眼见吴军遭遇突然袭击,竟能丝毫不乱,在山梁上指挥长沙军弓弩营的黄忠忍不住捋着胡子称赞起来。适才就是他一箭射死了周泰派去察看旗帜的那员偏将,这也是事先安排好的讯号,只等黄忠这一箭命中,埋伏在两侧山梁上的两千弓弩手便一齐动手,还真就不用瞄,只管往有火光的地方射就行了。
“来呀!”黄忠见吴军已然差不多退出弓弩营的射程范围,当下唤过一员偏将,吩咐道,“弓弩营的戏唱完了,该骑兵营上了!你马上带着弓弩营回城去!”说罢,便领着十数员偏裨校尉奔下山去,在那山沟之中,还有预先埋伏下的三千骑兵,显然这场仗才刚刚开始。
“点起号火!”那员偏将应了一声,便命人点起三堆柴火,这也是事先设计好的,当对面山梁上的长沙军看到号火的时候,也点起三堆柴火作为回应,两处的领兵校尉便各自收兵,疾速返回长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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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将哪里走!黄忠在此久候了!”就在吴军刚刚退到山脚阔地,还没等喘匀一口气,却闻一阵喊声如雷,四下火光如龙,黄忠当先纵马挥刀,领着兵马自旁侧山谷小道杀了出来。
长沙军三千骑兵分作三队,以破竹之势,趁着吴军立足未稳,尚未结成紧密的防御阵势之前,有如三把利刃,霎时间切入吴军阵列,将其分割开来。
“奶奶的!弟兄们!别教长沙军的杂碎小瞧了咱们!跟我上!”周泰咬牙切齿地大声呼喝着,一面拍马飞奔迎上前去,喝道,“黄忠老儿!看刀!”手中大刀映着火光划开一道弧线,却是向着黄忠座下战马的腿上砍去。他先前在巴陵曾与黄忠交过手,自料没有把握能赢,是以才会来这么一手砍人先砍马。
“哼!手下败将,安敢嚣张!”黄忠嗤了一声,双腿一夹马肚,手上发力猛地一拽缰绳,座下战马长嘶一声,登时扬起前腿,人立而起,轻巧地躲过了周泰的奋力一刀。
“呀……”就在马蹄落地的同时,只听得黄忠一声断喝,手中大刀已然圆转,直向周泰颈项劈落。周泰急忙举刀迎挡,当的一声,迸出一丝火花,顿觉双手虎口发麻,一惊之余,但见寒光闪处,第二刀又迎面劈了过来。周泰心知黄忠刀快,不敢细想,急忙挥舞着大刀迎了下来。
“大家不要乱,不要乱!坚持住!大都督的援军很快就到了!”蒋钦一面指挥着被冲散阵脚的兵马勉强结成许多个小方阵,奋力抵挡着长沙军骑兵的冲击,他心里很明白,周瑜的大军就在三十里外,两军之间一直有斥候往来传报消息,只要周瑜得到前锋兵马遇袭的消息,必定会派出援兵接应,因此眼下只要能够支撑一段时间,等到援兵来到,就自然可以转危为安。
要说周瑜部下的兵马的确是训练有素,尽管被长沙军打了个措手不及,又被分割成三段,却依旧有着极为高昂的士气,虽是各自为战,但凭借着方阵之间的配合,倒也抵挡住了长沙军骑兵的猛烈冲击,双方逐渐胶着在一起,两军的火把映得黑夜有如白昼,喊杀声响彻整个山谷。
周泰与黄忠打了五十来个回合,渐渐抵挡不住,刀法也略显凌乱起来。但他深知此刻情势危急,只能硬咬着牙根,拼死抵敌。
“幼平休慌,我来帮你!”正危难间,只听得马蹄声疾至,却是蒋钦飞马赶来。昔日在巴陵,周泰与黄忠的那一战,蒋钦是亲眼目睹,他心知论武功,周泰并非黄忠对手,是以在乱军之中眼见周泰略显不支,当下不及细想,急忙拍马抡刀,冲开长沙军的阵势,从旁助战。
“哼!无能鼠辈,来得再多老人家我也不怕!”黄忠嗤了一声,抖擞精神,手中大刀依旧迅猛如雷,丝毫不乱。周泰、蒋钦见其如此神勇,均暗自惊叹不已,哪敢有丝毫松懈,都拼尽了全力。虽然凭着两人的功夫未必有把握打赢黄忠,不过两个打一个,压力倒是小了不少。但见三人三马转灯似的绞在一起,打得是难解难分。
只不过周泰、蒋钦部下的兵马就没有他俩那么轻松了。为了隐秘行军,一路上走的都是山野小路,因此这队前锋军多数都是步卒,在如此开阔的地方遭遇长沙军的骑兵,虽然是敌寡我众,但一上来就被冲散分割,没能结成缜密一体的阵势,无法组织起强而有效的防御,时间一长,勉强组成的数十个小方阵也逐渐在长沙军的冲击下被打散,伤亡愈渐愈多。然而,他们毕竟是周瑜一手调教出来的江东精锐,纵然是处于劣势,却也丝毫没有退缩,仍就拼死抵敌,他们心中都抱着同样一个信念,那就是拖住敌军,等待大都督的援兵。
“报……”周瑜率领着六万大军的前阵兵马刚刚转过三岔路口,眼见距离东阳岭只有不到十五里的路程,突然一名斥候飞马赶来,拱手报道,“禀大都督!周泰、蒋钦两位将军在东阳岭遭遇长沙军伏击,如今被困在山脚下,战况至为激烈,请大都督设法增援!”
“有这种事?”周瑜略一皱眉,当下纵马奔上旁侧的山梁,居高眺望,但见东阳岭方向火光冲天,势如游龙,夜风当中也隐隐传来喊杀拼斗之声,当下沉吟不决。
“大都督!情况危急,还是赶快增援周泰、蒋钦吧!”程普领着众将赶上前来,望见远处的阵势,不无焦虑地说道,“若稍有迟疑,只怕前锋军将大大不妙啊!”
“敌情不明,不能轻举妄动!”周瑜皱起眉头,望着远处的火光,一面思量着,“镇守长沙的主帅是柴桑彭孝仪,此人并非泛泛之辈,既然在东阳岭布下了伏兵,显然是一早就察觉到了我军的动向,必定已经作出了严密的部署,咱们不得不防啊!”
程普闻言,急道:“大都督的顾虑虽然不无道理!然则周泰、蒋钦乃我江东大将,怎能不救?况且若是前锋军被歼灭,我军士气必定受损,往后的仗只怕就难打了!”
“德谋言之有理!”周瑜心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当下唤道,“丁奉、徐盛!你二人领五千兵马前去接应周泰、蒋钦!”
“遵命!”丁奉、徐盛二人拱手应了一声,当下拍马赶下山来,领着五千兵马火速奔援东阳岭而去。
“杀……”徐盛、丁奉二人领着五千人马一路疾行,眼看着再过一个路口就能同周泰、蒋钦所部会合,却不料火光起处,喊声大振,一彪人马尽打长沙军旗号自小路冲杀出来,当中打出“邓”字将旗,但见一员女将,身披软甲,手持一柄细刃眉尖刀,英姿飒爽,正是黄忠义女邓欣。按照预先所制定的计划,她是专门领着一路兵马在此处拦截打援的。
“奶奶的!冲过去!”徐盛大喝一声,当下飞马挺枪迎了上去。丁奉也舞动着手中的大刀,指挥兵马结成锥形阵势,正面冲击长沙军的阵列。
邓欣也不甘示弱,大喝一声:“全军突击!”长沙军顿时也结成锥形阵,大声呐喊着,正面与吴军硬冲。
但闻人哀号、马嘶鸣,两军前阵兵马凭借着强大的冲击力狠狠地撞在了一起,登时人仰马翻,血肉横飞,后面的兵马稍一缓冲,错开阵势,胶着在一起,厮斗开来。但听得喊杀声响成一片,兵器相互碰撞之声、劈砍刺杀肉体之声、哀叫呼号之声交错起伏不断,战斗刚一开始,便进入了白热化。
丁奉、徐盛二人各举刀枪,围住邓欣厮杀。邓欣虽是女流之辈,然则以一敌二,却是丝毫不惧。她的刀法得自黄忠的真传,虽然由于腕力不足,无法使用厚重的宽刃大刀,因此不得不改用刀刃细长的眉尖刀,尽管力道上打了些折扣,却反而更加灵巧多变,招数也越加刁钻,令人难以防备周全。是以徐盛、丁奉合二人之力,也只是堪堪与其打成平手之势。
而邓欣部下兵马也有五千之众,与徐盛、丁奉所部旗鼓相当,势均力敌。如此一来,吴军也被死死地缠住,无法再往前挪动一步,眼看着周泰、蒋钦所部近在咫尺,想要解救却是有心无力,空自望洋兴叹。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