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回 新官上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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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当张?刚刚来到府衙大堂门外之时,一早便望见张擎、宇文寒涛二人正在堂上谈笑品茶,当下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地笑道:“哟!两位倒是清闲得很哪!”

    “哦!是无箴哪!”张擎见了张?,赶忙招呼道,“来得正好!这是皇甫先生一早托人捎来的南海香茶!来来来!试试看!”说着,斟上一碗茶递了过去。

    张?微微一笑,上前接过茶碗,轻轻地晃了一晃,略微吹了口气,缓缓地尝了一口,不禁赞道:“嗯!醇而不涩,清心顺气,的确是好茶!”

    “哈哈哈哈!那还用说!若不是好茶,皇甫先生又岂会特地托人捎来呢!”张擎笑着,一面替宇文寒涛满上一碗,又谓张?道,“怎么样?要不要再添点儿?”

    “不用!我够了!”张?摆了摆手,又喝了一口茶,便道,“有件事情,我想同父亲确认一下!”

    “什么事啊?”张擎自行满上一碗,端在手中晃了一晃。却闻张?说道:“之前父亲委派我什么职务来着?”张擎吹了吹手中的茶水,随口应答道:“督察内外事啊!有什么问题么?”

    “督察内外事?”张?略一沉吟,笑着说道,“单从字面上,我是否可以理解成为:但凡是荆州地面,无论地方还是军中,所发生的一切大小事务我都有权过问哪?”

    张擎喝了口茶,说道:“但是,你只有监督核查之权,却不能自行裁决!”张?笑道:“那就是说,我把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都给弄清楚了之后,上报给父亲,再由父亲来决定如何处置!是这么个意思么?”

    “没错!就是这么个意思!”张擎说着,又指了指宇文寒涛,说道,“当然,你也可以报给军师,都是一样的!”

    张?闻言,当下一笑,放下了手中的茶碗,说道:“那好!现在就有一件事情我来汇报汇报!”于是,便将张靖、赵晟二人当街殴斗的前因后果一五一十地说了一番。末了,说道:“事情就是这个样子!请问父亲大人,您打算如何处置啊?”

    “你要我怎么办?”张擎并非愚人,在张?说明情况之时便在心中暗自思量着,如今听她这么一问,当下一脸无奈地说道,“各打五十大板?那撑死了也只是治标啊!治不了本那也白搭啊!”

    “主公言之有理!”宇文寒涛放下茶碗,捋着胡须思量道,“这件事情可大可小,若是处理得不好,反而会使得二人心中芥蒂加重!假以时日,矛盾日益深积,恐怕就不只是当街殴斗这么简单了!”

    “是啊!这正是我头疼之处啊!”张擎思量道,“璐明性急,容易着急上火!而奕庭呢,偏偏也是个不管天高地厚的人!如今二人不和,若是不加调解,任由矛盾深积成恨,只怕早晚得惹出祸来!军师啊,赶紧给拿个主意吧!”

    “呵呵!主公不必担心!此事说来倒也容易!”宇文寒涛笑着说道,“正所谓,眼不见心不烦!最简单的方法,莫不如将他二人一东一西,分调开来!这平日不相往来,自然也就不会产生冲突和摩擦,再要惹事,也就无处惹起了!假以时日,当可逐渐消磨彼此的矛盾!”

    “嗯!这方法倒是简单易行啊!”张擎略一思量,又问道,“可是,往哪儿调啊?”宇文寒涛说道:“江夏治下有一西阳县,县令之职空了快俩月了,昨儿个孔明师弟还来函要求尽快差人前去补缺!我看,干脆就从他二人当中选派一人前去好了!”

    “这样啊……”张擎略一思量,说道,“璐明精于行伍,统兵御阵是把好手!可要他治理政务,恐怕有点儿难为他!我看,就让奕庭去吧!”

    宇文寒涛说道:“奕庭虽然懒是懒了点,却也不失为一员良才!区区一个县令,未免大材小用!只怕,他不肯屈就吧!”

    张?从旁说道:“没关系!我去跟他说!量他也不敢不去!”张擎闻言,登时拍手应道:“就是!有无箴出马,还有什么摆不平的!就这么着了!”宇文寒涛呵呵一笑,便也不再多说。

    张?又道:“不过,赵璐明纵马巡城的做法确实有欠妥当!我建议,还是另选一人替代其守备将官一职为好!”

    宇文寒涛闻言,点了点头,说道:“无箴所言,却也有理!我看这么着,咱们新招募的兵士也急需操练,不如就让璐明去营中操练新兵!至于城中守备一职,就由文宾接替!不知主公意下如何?”

    “我没意见!”张擎喝了口茶,随口应道,“就这么定了!”宇文寒涛当下应道:“那属下稍后就安排官凭文书传达调令!”

    “军师自行安排就是了!”张擎笑着应了一声,便继续一道品茶叙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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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申时三刻,离晚饭时间尚早,张逍连日公事繁忙,今日难得空闲,便在前院悠然自得地修剪着院中的花草,却忽然闻得一声清脆如铃的笑声:“呵呵!伯父好自在啊!”回头看时,却见张?笑靥生春地站在自己身后。这两个月下来,张?没有少来,一早便轻车熟路,只是她没那个闲工夫等待门房之人先行通传,是以每次都是径直而入,门房之人知其身份,倒也不敢阻拦。

    “无箴来了!”张逍一直都很喜欢这个小侄女,是以每次见到她总是笑呵呵的,眼见其双手倒背在身后,似乎拿着什么东西,便笑着问道,“手上拿着什么呢?还不好意思让伯父瞧见哪!”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张?嫣然一笑,说道,“只不过,这不是给您的,您瞧了也是白瞧,就不耽误您的工夫了!”

    “哼!你这丫头!什么时候都不忘作弄人哪!”张逍心知张?心思敏捷,巧言善辩,若是同她较劲,未必讨得到好处,他自然不会笨到自己往坑里跳,心念一闪,便又笑道,“既然不是给我的,那肯定是给奕庭的!我没说错吧?”

    张?故意笑道:“伯父凭什么认为一定是给奕庭的呢?”张逍哼了一声,说道:“还跟我耍心眼?你来了这么多次,哪次不是找奕庭哪!去吧!他在后院呢!”

    “那就失陪了!”张?也知道这位伯父也绝对不是省油的灯,同他打马虎眼未必有什么便宜可占,当下微微一笑,颔首行了个礼,便径自转向后院去了。

    眼见着张?离去,张逍摇了摇头,叹道:“这丫头!好是好!就是太会作弄人!看来奕庭这小子将来没什么好日子过了!”却又忍不住笑了起来,一面继续挥动小刀修剪着花草。

    当张?来到后院之时,却见张靖正站在院中闭目运气,面前二三十步开外,立着一个草人。张?当下不禁哑然失笑,自语道:“不是吧?又来?”一面摇了摇头,便一言不发地站在一旁,饶有兴致地看着张靖如何表演。

    少时,却见张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陡然间睁开双眼,双手一扬,但见寒光烁烁,一捧暗器刷的一声射向那个草人。但见张靖左右腾挪,纵上跃下,手中暗器连连出手。张?看得真切,仅此一呼一吸之间,张靖接连出手六次,每次的暗器皆不相同,每样六枚,总数是六六三十六枚暗器。出手如此神速,足以令任何人叹为观止。

    待到最后六枚透骨钉出手之后,张靖在空中一个转折,飘然落地,却是背对着草人,当下微微闭目,长舒了一口气,脸上露出极为得意的笑容。待到他回头一看,顿觉血气上涌,险些一头栽倒在地,一脸欲哭无泪的表情,当下噌的一声,一下子冲到草人跟前,上下左右一通翻找,一面哭丧着脸道:“不是吧?又一个都不中?不用这么绝吧?”然而事实却给与了张靖最为沉重的打击,适才他以极其飘逸的手法所扔出的那六六三十六枚暗器,无一例外的,统统钉在了草人背后的院墙之上,连一根稻草都没能从草人身上擦下来。幸亏张靖心理素质还算过得去,不然只怕一早就吐血身亡了。

    “又是这副德性!”一旁看戏的张?哭笑不得地叹了口气,上前两步,说道,“算了吧!弓箭也好,暗器也罢,但凡是飞出去的东西你没有一样有准头的!我看你再怎么练都不会有前途了!死了这条心吧!”

    “不用这么挖苦我吧!”张靖略微调整了一下心情,回过头来,说道,“我只是偶尔失手而已嘛!还不至于判死刑吧!”

    “少来!”张?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嗤道,“你都偶尔了快两个月了!死刑是不够了,直接凌迟吧!”

    张靖一听这话,险些吐血,不过还是硬挺着没有被击倒,双手一叉腰,说道:“我说,有必要这么坦白么?”

    “怎么?你有意见啊?”眼见着张?脸色一沉,张靖赶忙摆了摆手,赔笑道:“没有!绝对没有!”

    “行了!少嬉皮笑脸的!”张?忍俊不禁地嗤了一声,说道,“我看你是练不出什么名堂了!还是换个有前途的差事做做吧!”张靖问道:“什么有前途的差事啊?”

    “自己看!”张?说着,递过一封官凭文书。张靖一脸狐疑地接了过来,打开一看,登时俩眼笔直,叫了起来:“什么?让我去当县令?这谁出的馊主意啊?”

    “军师提议,父亲附议,我决议!”张?笑着捋了捋鬓发,说道,“算是对你当街殴斗的一点小小惩罚!”

    “啊?”张靖嘴巴张得老大,愣了一愣,登时哭笑不得地说道,“我说,那也不能当街打一架就给我蹬出一百多里地去吧?”

    张?说道:“把你蹬那么远,主要是为了拆开你跟赵璐明!免得你俩见了面就眼红,回头接茬再打!”张靖闻言,眼珠子一转,问道:“那打架也不是我一个人的事啊!赵璐明呢?他蹬哪儿了?”张?随口答道:“蹬城外营中操练新兵去了!”

    “什么?”张靖的嗓门陡然间又高了起来,嚷道,“哦!我们俩打一架,他蹬城外,我就蹬出一百多里地?这未免也太不公平了吧?怎么着也得一人蹬出五十里啊!”张?笑道:“你不能光这么看!你得翻过来看!”

    “翻过来看?”张靖随手将官凭翻转过来,瞅了半晌,说道,“什么也没有啊!我看什么呀?”

    “谁让你看那个!我说的是把事情翻过来看!”张?心知他是故意耍宝,当下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说道,“把你蹬到那边儿去,山高皇帝远的,谁也管不着你!你不就可以想怎么着就怎么着了么!总好过留在这儿整天琢磨着怎么打马虎眼偷懒的强吧?”

    “哇!你果然也想到这一茬了!”张靖心中其实早已明了,当下哑然失笑道,“呵呵!真是生我者父母,知我者无箴哪!”转念又叹道:“不过,我去到那边虽说可以逍遥自在!但是没有你在身边,多少总会有点无聊啊!”

    “怎么着?你那么喜欢被我作弄啊?”张?笑了笑,说道,“不过呢,就算你不去,我暂时也没有闲工夫来作弄你了!”张靖不解地问道:“为什么?”

    张?说道:“因为我已经同赵云将军说好了,准备将白马飞骑同旋风三千骑合并重组,明天就要开始练兵了!所以呢,你就乖乖地去当你的县令,好好地享受享受快活人生!等哪一天我一高兴呢,说不定你的好日子就到头了!清不清楚啊?”

    “清楚!十分清楚!”张靖呵呵一笑,转念又道,“不过,你的功力还没有复原,又要去练兵,会不会太辛苦啊?”

    “行了!又不是第一次,我不会有事的!”张?知其关心自己,当下露出欣慰的笑容,又道,“我现在这种情况,只能慢慢恢复,一时半会儿是急不来的!反正我只是去练兵,又不是同人交手,没问题的!倒是你,去了西阳县要好好照顾自己!”

    张靖笑着应道:“我你就不用担心了!到哪儿我都能活得下去!”张?笑道:“那就行了!军师说西阳县令空了两个多月,想必积压了很多公务,我看你还是尽早赴任为好!”说着,抬头看看天色,眼见着夕阳已然落下半截,便道:“时候不早了,我先走了!”

    张靖说道:“吃过晚饭再走吧!”张?笑道:“不了!我还要同张政、刘义安排一下练兵之事,一会儿我到军营去吃!”

    “那我送你出去!”张靖心知张?的秉性,既已决定的事情是绝对不会改变的,便也不再挽留,当下将其送出府去。

    刚回到大堂,却见张逍自堂后转了出来,一见张靖,便道:“怎么?聊完了?”张靖笑了笑,说道:“完了!”

    “怎么不留她吃过晚饭再走?”张逍说着,端起茶来喝了一口。张靖说道:“哦!她还有事要办!对了,你儿子我升职了!”说话间,将手中的官凭递将过去。

    张逍接过一看,虽然对于这突如其来的任命有些不明就里,但他见是宇文寒涛的印信,想来自有道理,便道:“嗯!去下面锻炼锻炼对你也有好处!总好过你整天在家闲着!打算几时启程?”

    张靖说道:“明天午后吧!半道歇一宿,白天到总比晚上到好!”

    “嗯!你自己掂量着办吧!”张逍见其自有打算,也不再多说,随手将官凭递还回去。稍叙片刻,待张寒回府,便吩咐开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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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张靖半道睡过了头,待到西阳县时,已然过了晌午。眼看着城门处熙熙攘攘却又进出有序的人群,张靖也跳下马来,拽马上前,跟着队伍往城门而去。待到门下,向一旁守门的老军拱手行了个礼,问道:“请问老哥!县衙怎么走?”

    那老军伸手一指,说道:“你顺着这条大道一直走,到第二个路口往右拐,再走片刻就到了!”

    “有劳!”张靖谢过,便依照老军所指引的路径而去。一路走来,但见城内秩序井然,心下大为欣喜,暗自赞道:“此处虽然县令空缺,然而治理得却也井井有条,看来衙署之人却也是真心实意为百姓出力啊!”

    待到县衙门前,但见大门敞开,却不见守门衙役。张靖不由一愣,二话不说,拽着马直入院中,但见四下里很是整洁,却也静得出奇,抬头看看堂上,也是空无一人,心下不禁一阵嘀咕:“这是唱的哪一出啊?空城计啊?”当下站在院中,扯开嗓子喊道:“有人么?有喘气的没有?”

    “谁人如此无礼,在县衙嚷嚷啊?”却见一人穿着长衫大褂,自后堂转将出来,直至张靖跟前,上下打量一番,问道,“看你挺斯文的,嚷那么大声干嘛?”

    张靖见其人四十来岁,倒有点书生气,便拱手说道:“不好意思!我想找这儿管事的!”那人应道:“我就是啊!你有什么事么?”张靖也不多说,自包袱里取出官凭递将过去。

    “哦!原来是新到任的县令大人!失礼失礼!”那人看罢官凭,赶忙拱手行礼拜道,“小人陈千,是衙中的文书!怠慢之处,望大人见谅!”说话间,毕恭毕敬地将官凭递将回去。

    “没关系!我也有失礼的地方!”张靖接过官凭,笑了笑,又看了看四周,问道,“怎么县衙就你一个人?”陈千答道:“哦,是这么回事!东乡的一座木桥年久失修,所以县尉王强便领着衙役一早帮忙修桥去了!”

    “哦!是这样!”张靖颇为赞赏地点了点头,又问道,“那县丞呢?”陈千答道:“前任县丞三个月前回家省亲,回程的途中不幸翻船溺水身亡了!所以,县丞一职也一直空着!只是由小人暂且帮着处理一些公务!”

    “那好!”张靖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从今天开始,你就担任本县县丞!”陈千闻言欣喜不已,赶忙拱手谢道:“谢大人提携!”

    “不用客气!”张靖摆了摆手,说道,“我初来乍到,很多情况还不了解!还得辛苦你多帮着点儿!”

    “大人放心!只需吩咐一声,下官自当尽力!”陈千拱手拜毕,又道,“大人远来辛苦,不如先到堂上歇会儿,喝杯茶!”

    “也好!”张靖笑了笑,便径自走进大堂。陈千将其坐骑牵到后院拴好,沏了壶茶端上堂来,谓张靖道:“敝县偏远,也没什么好东西可招待的!这些清茶是下官自家种的,您就凑合着解解渴吧!”

    “没关系!我这人随便得很!”张靖一路赶来,此时也确实口干舌燥,三两口便喝下一碗茶,觉得虽然算不上什么好茶,但解渴也足够了,便又喝了两碗,这才微微喘了口气。

    正此时,陈千捧着一大堆卷宗书简自内堂转了出来,放在案台上谓张靖道:“大人!这都是这些日子积压下来的官司讼案!您要不要检视检视,看看如何安排问案?”

    张靖看了看那堆得像座小山似的卷宗书简,不禁略一皱眉,问道:“你们有多久没开堂问过案了?”陈千哂笑道:“不瞒大人!自从上任县丞走了之后,就基本上没开过堂了!眼下这些个讼案,少说十几天,多的得有上百天了!”

    张靖随手翻了几份卷宗,不过是些寻常的民间纠纷,随手一扔,说道:“那就先放着吧!反正已经压了这么多天了,也不在乎多压几天!”说着,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说道:“好了!这一路上我也累了!我先到后面睡一觉!你该干嘛还干嘛!等县尉回来再叫醒我!”说罢,自顾自地转入后堂去了。

    陈千见状,心想人家初来乍到,也是该先休息一下,便也不再多说,只是将卷宗书简重新整理了一番。

    待到日落时分,县尉王强领着一众衙役回到县衙。陈千当即领着他前去拜会张靖。见礼寒暄一番之后,张靖说道:“我初来乍到,想要先了解一下本县的民情再行公务!明天一早,找两个熟悉各乡各村情况的衙役随我四处走走!至于城中之事,你二位该怎么办还怎么办!没问题吧?”

    主官发话,王强、陈千哪敢说有问题,赶忙拱手应道:“一切听从大人吩咐!”张靖点了点头,笑道:“那好吧!开饭!咱们喝几杯,也向你们了解一下情况!”于是,命人备下酒菜,共饮叙谈。

    在其后的一个多月里,张靖踏遍了西阳县每一寸土地,既亲自登门拜会了各乡各村的里正、乡绅,也经常同乡民百姓打成一片。西阳县民风淳朴,再加上张靖为人谦和坦诚,百姓们很快便对这位新到任的县令大人建立了信任和好感。只不过,这一个月下来,张靖未开一堂,不问一案,却也难免惹人非议。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