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装素裹美山城;
四十七年坎坷路,
红酒一杯醉残生。
一年一度的11月9日,来学到了文进的身边。这天,是他47岁的生日。在这47年的人生路上,他有无限的感慨:人生就像一场梦。47年来,弹指一辉间,47年的事情就像发生在昨天;人生就像一条河。有时会遇上惊涛骇浪,有时会遇上平静的港湾;人在这条河里漂泊,时而沉下去,时而浮上来。惊险与平静同在,奋斗与拼搏共存;人生就像一条路。有时会弯曲的不能再弯曲,有时会平坦的不能再平坦。有时会高低起伏,有时会坎坷不平。在这条路上行走,坎坷是不可避免的,平坦才是前进的起点;那弯弯曲曲的未来,好像永远也走不到尽头的边缘……
他边感慨自己的一生,边在汽车里向外眺望。车窗外,一排排的树木向后倒去;一排排的楼房离他越来越远。远山上,一片银装素裹;马路上,行人都穿上了棉衣。昨天下了一场大雪,把通化山城装点的分外妖娆……
他来到了新站,现在是上午9点25分,他要在这里等待他日夜想念的小妹丽霞。此刻的新站,已经被大雪覆盖成了银色的世界,树枝上挂满了一层厚厚的树挂,形态各异,非常的好看;道路一擦一滑的很不好走;行人们穿上了五颜六色的棉衣。
这个日子是文进和丽霞在10月29日那天定下来的。那天还风和日丽,太阳照的人身上暖洋洋的。才过了这么几天,天气的变化究如此之大。他在这里想着心事,一声;“哥你来了!”打断了他的思想绪……
自从文进和丽霞有了爱之后,她每年都要在市内给他过生日。今天,天气不好,冷风刺骨,寒气逼人,她还患有感冒在身,但她仍然来到市内,为她心爱的人祝福生日。
丽霞挽着文进的胳膊,向堤坝走去。他顿时感到一股暖流流向心田。于是他说:
“妹,今天太冷了,这么冷的天,你来为我过生日,真难为你了。看,把你的手和脸都冻红了。”
丽霞忽闪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文进,喃喃的说:
“哥,你说这些干啥,你不是我的好哥哥吗?我怎么不给别人过生日,偏僻给你过生日呢?人家还不是心里有你吗?人家还不是天天想着你吗?”
“谢谢妹这么关心我,我们相处了4年,你给我过了3个生日。可我才给你过了一个生日,哥真对不起你。”说着,他握住了她的手。它感到她的手就像冰块一样的凉,他要用自己的手把她的手暖和过来。
丽霞听文进这样说,她深受感动。她笑容可掬地说:
“哥又说傻话了,我的生日怎么能和你相比呢?你是大男人,我是家庭妇女。再说,咱俩的地位也不同。因此给你过生日,我这心里就特别高兴。对于我自己的生日,我长这么大,从来没好好的过一次,还多亏了哥哥去年给我过了一个终生难忘的生日,我得谢谢哥哥才对。”
文进一边给丽霞暖和着手,一边专心致志地听她说话。等她说完之后,我换了一个话题和她说:
“妹,你给我的信,我从头至尾一字不漏的看过了。你写的太感人了,我被你写的信感动的流了好几次眼泪。怎么想止住,也不行。”
丽霞听文进夸她写信有水平,她感到非常高兴。但她这种高兴的情绪还不能流露出来。她故意扳着脸装作不高兴的说:
“哥,你就能取笑我,我一个家庭妇女,比起哥哥你来,水平差的太远了。我写的信怎么会感动的让你流泪呢?”
文进看见丽霞不高兴的样子,以为她是在生气。于是,他信誓旦旦地说:
“妹,我说的是真话。我要是看过你的信,没有流眼泪,我都是小狗。”
丽霞听文进在发誓,她这才笑着和他说
“哥,别这么说,就算是感动的你流泪了,这也是哥哥教给我的。我这4年来,跟哥学到了不少东西。我没结识你之前,从来不拿笔。自从我们有了书信来往以后,我的确在水平上提高了不少。就凭这个,我还得感谢我的好哥哥。”
丽霞说完,情不自禁地在文进的脸上亲了一口。在他的脸上留下了一个深深的吻痕,他顿时感到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热。吻过之后,文进接着说:
“妹写的信,感不感人,不在文化水平高低。”
丽霞感到文进的手特别的热乎,不一会功夫,她的手就不凉了。她听到他这样说,于是她问:
“哥,那你说在什么呢?”
文进看到丽霞脸上满是期待的神情。于是,他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主要看你写的是不是事实;是不是用心去写;是不是倾注了真情。因此,我认为:妹写的信,句句是真情,字字是事实。你说,我能不感动吗?可以说,你的水平只在我以上,不在我以下。”
丽霞听到文进对她的夸奖,心里比吃了蜜糖还要甜。但她还是谦虚的说:
“哥,你也太能夸你这个傻妹妹了。我一天天像个傻狍子似的,傻傻乎乎、大大咧咧,哪像你说的那么好?”
文进看着丽霞楚楚动人的俏脸,心里的热血在翻腾。他极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感情,情真意切地说:
“妹,不要贬低自己,你要是真的像你说的那样,哥根本就不能和你走到一起,正因为你的心地善良、性格开朗、聪明伶俐、贤惠温柔、知书达理、文雅端庄、人长得也漂亮。因此,哥才对你动了情;因此,哥才爱上了你。”丽霞听到文进对她的赞扬,,脸上顿时又增添了两片红霞。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地呢喃着说:
“我的好哥哥,你把我夸的像朵花似的,我真感到高兴。不过,小妹可不象你形容的那么好;也不象你形容的那么漂亮。”
文进看见丽霞羞红了的脸,心里更是激动。他抚摸着她的肩头,换了一个话题说道:
“好了,小妹,咱们不谈这个问题了。你说,咱们今天都怎么安排?”
丽霞此刻的心情比文进还要激动,她也是在努力的控制着自己激动的情绪。听到他的问话,她把今天安排的意见说了出来:
“哥,依我看,咱俩先看一场电影。这外边的天气也太冷了,看一场电影,暖暖身子咱们再吃饭。吃完了饭,咱们再顺着江堤一直走到老站。哥,你看,我这么安排行吗?”
文进看着丽霞因**燃烧的美丽脸庞,动情的说:
“妹这样安排,哥很满意。”
文进和丽霞边说着话,边在江堤上漫步。这时,已经下了江堤,来到长白山剧场。今天,她是为他祝福生日的,一切花销,都由她来支付。于是,她买了电影票,拉着他的手,走进了剧场。刚进剧场,里边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只能看见屏幕上的画面。呆了一会,眼睛适应了里边的光线,这才能看清里边的情况。原来,看电影的人很多,因为今天是周六,是双休日。电影演的是‘大决战’,是一部新片,是弘扬以毛泽东为首的老一辈革命家,解放战争时期的故事……
文进和丽霞找到了座位,并排而坐。他握着她的手,她依偎在他的身上。他用一只手抚摸着她那油黑发亮的长发,用另一只手握着她那冰块一样凉的手。此时此刻,他和她都异常的激动,不由自主的亲吻在一起……
剧场里很暖和,他和她靠边坐着,能感受到暖气散发出来的热量。一个半小时的电影,一会就演完了。
文进和丽霞从剧场里出来,走进了一家火锅店。由于天气太冷,他们要了一个火锅。吃了火锅,心里头就热乎了。另外,她还为他点了4个菜,又买了一瓶红梅葡萄酒。这4个菜,都是文进喜欢吃的:回勺牛肉、清炖鸡块、宫爆肉丁、油炸黄花鱼。不一会,菜上齐了。丽霞打开了葡萄酒,为文进满上一杯,又为自己满上一杯。她端起酒杯动情地说:
“今天是哥哥47岁的生日,小妹祝你生日快乐、工作顺利、身体健康!我敬哥哥一杯。”
说完,端起酒杯在他的酒杯上碰了一下,她和他同时干了一杯葡萄酒。满上第二杯酒,他端起酒杯,无限深情的说;
“谢谢小妹今天冒着严寒、带着病体来为我过生日。这几年来,你为我过生日花的钱也不在少数,哥真是过意不去。来,哥借小妹的酒,敬你一杯,祝小妹青春常驻、笑口常开、身体健康、精神愉快!”
说完,和她碰了一下酒杯,然后一饮而尽。他和她边吃火锅边喝酒。不一会就感到身体暖和了;感到有一股暖流从心里往外扩散,流向全身。这家火锅店虽说不算大,但在这里吃饭的人却很多。他们看见文进和丽霞在这里你推我让的喝酒,吃菜,都投来羡慕的目光。
文进和丽霞把一瓶葡萄酒都喝光了,饭也吃饱了。于是,他和她走出了火锅店,向10里江堤走去。来到江堤上,他们要从这里一直走到火车站。她挽着他的胳膊,用那双又大又亮的大眼睛含情脉脉的望着他说:
“哥,我这一辈子,最开心的事就是给你过生日。我把你当作我的哥哥,同时也把你当作我的丈夫。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有说不出来的快乐;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有说不出来的高兴;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有说不出来的幸福。”
这时,一辆汽车从他们身边驶过,留下一团白色气体和卷起的雪花。文进看着丽霞神采飞扬的表情,内心十分喜悦。他满面春风地和她说:
“妹,我也是和你一样,我不但把你当作我最亲的小妹,还把你当作我的妻子。我和你在一起,我也是感到非常的开心和幸福。”
丽霞听了文进的话,心里感到激动不已。她高兴的眼睛里噙着幸福的泪花。她把头靠在他的肩头上,喃喃的说:
“哥,我这一生要不是遇到了你,我早就完蛋了。一个是死了,一个是不死,也不知道现在漂流在何方。可以说,我的后半生都是哥哥给我的。”
文进对丽霞表现出来的真情所感动,他用手抚摸着她的长发动情的说:
“妹,你不要这样说,哥会好好的保护你的;哥会好好的爱你、疼你的;哥会好好的关心你、照顾你的。”
丽霞被文进的真挚感情所打动,她的泪花终于在眼圈里打了几个转流了出来,她的泪眼迎着他的火辣辣的目光,如泣如诉地说:
“哥,我最对不起你的事,就是5月27日那天。你走了以后,我真的很后悔。我给你的信,还写着‘握你最后一次手’。你真是我的亲哥哥,你大人有大量,不和我一般见识。假如,你真的因此翻了脸,从此以后,不再爱我,我会去死的。我没有了哥哥你,我真的活不下去”
此刻,文进和丽霞紧紧的拥抱在一起。他深有感触地说:
“妹,哥知道你受了委屈;知道你受了伤害;知道你受了不白之冤。你是在和我说气话,我怎么能当真呢?哥看在你4年来为我吃的苦、为我受的累、为我流的眼泪、为我受的冤屈,哥也不能抛弃你,哥今生今世永远的爱着你。”
此刻,丽霞含泪的眼睛闪着晶莹剔透的光泽,她无限幸福的说:
“哥,小妹今天喝多了。你说的这些话,我听了好高兴、好开心、好舒服。”
此时此刻,文进和丽霞的心情是一样的,他的目光迎着她温情脉脉的眼睛,诚心诚意地说:
“妹,哥今天喝的也不少。你想,一瓶葡萄酒,咱们都喝光了。咱们都是没有酒量的人,能不多吗?没关系,出来让风一吹就过劲了。我跟你说小妹,我有生以来没喝过这么多的酒。”
这时,文进和丽霞已经从拥抱中分开。因为这是在江堤上,不时的有人从这里路过。分开之后,她继续挽着他的胳膊,呢喃着说:
“哥,你是我一生中遇到的最亲的人;也是我最爱的人;更是我最值得信赖的人。”
文进握着丽霞冻的冰凉的手,发自肺腑的说:
“妹,哥这一生没有白话,有你陪伴我,我感到非常的幸福;同时也感到荣幸和自豪。”
丽霞听文进这样说,也深深的感染了她。他接着他的话说:
“哥,小妹这辈子,不枉活在世上,有你在我身边,我知足了。以后,我不管遇到什么风浪,小妹都不在乎。为了哥哥,就是死了也不足惜。”
文进听到丽霞对他发下的誓言,心里激动的就像大海里的波涛,久久不能平静。他开导着她说:
“妹,不要说的那么吓人,我们活的好好的,为什么要去死?要真是死了,那才让他们看笑话呢?”
丽霞仰起头,深情的看着文进,坚定的说:
“哥,我说真格的,你就是我生活中的依靠;你就是我前进中的明灯;你就是我精神上的支柱;你就是我生命里的阳光。只要有你在,我什么也不怕。”……
文进和丽霞在江堤上说着知心话,不知不觉地走到了江堤的桥头。正在这时,一列火车呼啸而过,在他们身边卷起一阵冷风。火车过去之后,他们又跨上了去火车站的铁路。今天,他和她真是高兴至极。她为了给他祝福生日,是带着病来的。另外,她今天穿的也很少,天气又冷,但她一点也不在乎。她只感到心里热乎乎、暖烘烘的。她觉得今天,是最值得骄傲的日子。她说是喝多了,其实不用喝酒,就和他的这份爱,也会陶醉的。
今天,文进也感到特别的开心。今天是他47岁的生日,47年来,除了丽霞为他过了3个生日外,在家里很少过生日。一是没有这个习惯,二是因为年龄还不算太高。因为,过生日是老人的事情。因此,在家里有时候想起来,就包顿饺子吃,也算是过生日了。可她给他过生日就不一样了,她是他心中最放不下、最亲爱的人。因此。他和她在一起过生日,感到特别开心幸福;感到特别荣幸自豪。何况,她还要走那么远的路;还要花那么多的钱。所以,他的内心十分感动。他因为有了她,生活而变的精彩;他因为有了她,生命而变的有活力;他因为有了她,而感到焕发了青春。他对她的深爱;他对她的真情;他对她的思念,现在已经达到了最高顶峰……
文进这样想着,在不知不觉中走到了火车站。火车站前,熙熙攘攘的人群来去匆匆,站前的马路上,来往汽车川流不息,真是个热闹的好地方。
文进和丽霞来到了开往桃源的8线大客车站点,他这时从衣兜里掏一封信塞进她的手里。她接过信后,感到特别的惊喜;感到特别的意外;感到特别的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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