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欣!快醒醒!欣欣!”恍惚中,远远有人轻轻唤着。
睁开眼,一片光亮,却被刺的发痛,眼泪又轻轻流了出来,“欣欣!”回过头,是那一片温暖。
“如风!”我轻轻叫着他。
微笑仿佛记忆中的那一抺温柔,“我在这!”一如当年在大明湖畔遇到的那温良青年。
“饿了没?”我轻轻一笑,“椯景,你也来了!”
抬眼看去,张椯景笑着站在一旁,“饿了吧!我让人做了你最爱吃的干贝小米粥。”
我静静躺在床上看着他们,半晌,“我回来了!”
柳如风轻轻拉起我的手,“嗯,你回来了!再也没有人能伤害你了!”将我轻轻抱起,对着张椯景说道,“子为,水!”
张椯景倒了一杯水,柳如风小心的端着,吹冷后才慢慢喂着我喝了下。
“如风,救我的人呢!”我轻轻问道。
柳如风一怔,抬眼向张椯景看去,张椯景低着声音慢慢开口,“如风带人冲出城门时候,已不见人了!”
心下不由一痛,“是吗?没看到吗?”我喃喃自语道。
小如,阿令,还有吴海,你们是否一切平安?
突然像想起什么,我看着张椯景说道,“椯景,我看到了达达尔喀了!”可是张椯景脸上并没有出现我预期的惊讶,反而在听到我的话后,沉默不语,转回头,柳如风一脸平静。
可是内心却一阵钝重,半晌,轻轻开口,“你们……是否隐瞒了什么事?”
柳如风轻轻抬起手,将我散落在脸庞的头发拢好,温柔的说道,“欣欣,这几日你累了,多睡一会吧!”
原来,他们真有事瞒着我,一股不安悄悄涌上心头,闭上眼,压着心中的痛,半晌,才睁开眼,“椯景,我饿了!”
把干贝米粥送进房的人是阿彩,在看到我的那一分钟,阿彩死命忍着眼里几乎夺眶而出的眼泪,颤抖的看着我轻轻叫道,“小姐!”
“阿彩!”我轻轻唤着她,伸出手。
下一秒,阿彩紧紧抱着我,哭着说,“小姐,阿彩……阿彩好想你!”眼泪轻轻打湿了春衫,柳如风和张椯景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轻轻退了出去,将这难得的相逢留给我们。
“好阿彩,我也想你!”
阿彩抬起头,哽咽的说道,“小姐,你瘦了,一定受了很多苦了吧!”
我轻轻摇了摇头,将阿彩眼角边的泪花轻轻拭去,“阿彩,七姑你们都好吗?”
阿彩抬手擦了擦眼泪,才轻轻点着头说,“我们都好!小姐,初一早上我发现你不见了,我们找你都找疯了,我们都怕……”阿彩小心的看了我一眼,才接着说,“我们当时都怕你遇了害,后来皇帝还派官兵来家里警卫,只到张公子托人带信给我们,才知道你没事。”
我点了点头,摸着阿彩的头,“我没事!你们不用担心!”想了一下,“对了阿彩,家里的吴护院呢!”
阿彩有点神伤的看着我说,“吴护院一个月前生病过世了!”
听闻,暗自一惊,不过一想,到也想开了,笑着对阿彩说,“阿彩我肚子饿了,端吃的过来!”
端过米粥,阿彩仿佛好久没么开心,坐在一旁和我说着话,似乎想将我在落叶微尘错失的那两个月一并说给我听,看着阿彩,心里一片平静,那过去两个月所经过的一切事和人,仿佛不曾出现过,然而,却在想起吴海那临别时的一眼,心中又止不住痛了起来。
“小姐!”阿彩突然轻轻的开口,“小姐,你很痛吗?”
我将扶上心口的手慢慢放下,“阿彩,我没事!”
阿彩突然很忧伤的看着我说,“小姐,你……不快乐!”
心中一怔,抬眼看去,阿彩眼里是一片怜惜,抬手轻扶她的眼睛,“阿彩,你不属于悲伤!要常常欢笑,知道吗?”阿彩似懂非懂的点头。
“欣欣!”回过头,看到了柳如风。
“将军!”阿彩起身行礼,如风对阿彩笑了笑,走到我床边,温柔的看着我,半晌,“好点没?”
我点了点头,见我是要比昨天好多了,柳如风似放心的又说道,“一会让大夫来看一下!先睡一下好吗?”
一觉睡到傍晚,好像不曾睡的这么安稳,睁开眼,看着头上的罗帐在发呆,好一会才慢慢回神,转过头,看到了张椯景,仿佛一直坐在这。
“来了!”我哑着嗓子轻轻开口。
点了点头,却不曾开口说话,俯身看着我,突然问道,“痛吗?”我不明所以的看着他,张椯景伸手轻轻扶上我的脖子,怜惜的看着我。
“不痛!”我看着他的眼,那里面有着明亮的黑,如星辰般美丽。
久久,“我好想你!”他的吻轻轻印在我的唇上。
“我不再让你受伤!”似承诺似决心,在将我抱在怀里的时候,张椯景在我耳边轻轻说道。
抬头,看到站在门边的柳如风。
我看着他,他看着我,慢慢脸上露出了微笑,如春风般温暖,而我的心却格外的疼痛起来。
“武大夫来了!”侧开身,看到门外的大夫。
………………
我看着大夫那轻轻皱起的眉头,忍不住问道,“很严重吗?”
武大夫瞪了我一眼,“谁说严重的?”
我不解的问道,“那您为何一直皱着眉头!”
武大夫久久不说话,却奇怪的开口问道,“你最近吃了什么药?”
我想了一下,“不清楚到底是什么药,我在那边,一直是阿令在照顾我!”
武大夫眉头又是一皱,“阿令开的药,那应该不错,可是为何脉相中……”
心下一慌,“武大夫,我到底怎么了?”
大夫没说话,半晌,走到桌旁,阿彩忙将上好的宣纸摆放在大夫面前,武大夫提起笔半天才写下一句话,一张小小的药方却写了大半个时辰,“先按这方子吃药,过几天看看情况再说!”
我让阿彩接过方子,看大夫一脸沉思,慢慢开口,“大夫,那日吴海不曾伤你吧!”
“吴海?那小子伤我干嘛?”大夫从沉思中回神,反问我一句。
我摇了摇头不再开口,一旁的柳如风和张椯景却是一脸吃惊。
送走大夫,我吩咐阿彩出去,看着坐在桌前的那两个男人,不由的一阵心寒,有些事,已经呼之欲出。
“现在能告诉我,怎么一会事!”我慢慢开口。
“欣欣!”柳如风轻轻唤道。
转过头,不愿看到他眼里的忧伤,“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椯景?”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