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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你么?”
苏如不太确定的问到,直到看见年湘轻轻取掉面上的白纱,露出那张熟悉的面容时,她才激动的上前说:“真的是你,你没事太好了!”
年湘没有想到苏如见到她会这样激动,一时不知道改说些什么,只听苏如问:“你不是被匈奴人抓走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本是被匈奴人抓了,后来又被义士救了出来,恰好那人认识柳娘,便将我藏在了这里。”
年湘选择说了个小谎来掩盖这件事情,但是苏如丝毫没有怀疑,依旧激动的说:“人没事就好……只可惜韩嫣他……”
说到韩嫣,苏如眼泪几乎就快掉出来了,想来她和韩嫣的交情也是不浅,人突然没了,怎么能让她不难过。
年湘眼中神采一暗,低声说:“都怪我连累了他……是我不好……”
苏如强笑着说:“这怎么能怪你呢,怪只怪那匈奴人竟然抓了你……而且陛下他……也太狠心了些……”
她见年湘脸上依旧不好看,便转开话题说:“去年年底为了找你,我被召到长安去问过话,多亏了司马夫人我才能安全回来,她对你的事情也很是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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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还好么?”
苏如回答说:“他们都很好,只是可惜他们膝下无子,司马夫人偶尔会为这件事情自责。不过还好有亢儿和不疑在身边,她也就舒心很多。”
“亢儿、不疑?”年湘疑惑的看着苏如,不解的问到。
“对了,你还不知道这件事情。你还记得你在马邑救过的那个孩子么?当时好像是叫二虎子吧,他和他的弟弟被卫大人接回府中收养了,只不过卫大人事物太忙,所以司马夫人时常把他们接到自己身边,听说还想把他们收为义子呢。”
年湘吃惊的极了,万万想不到卫青的两个儿子竟然是这样得来的!
“你现在既然回来了,应该会马上回宫吧,卫大人奉命到处找你呢。”
年湘收起吃惊的表情摇头说:“我不回宫……”
苏如惊疑的问:“为什么?”她见年湘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赶紧说:“是我多事了。”
年湘苦笑着说:“皇上一直有意要纳我入后宫,但我不愿,所以……”
苏如理解的点了点头。当年在长安时,刘彻与年湘的传闻她也是略有耳闻的,只是这次听到当事人说起这时,感觉不太一样。
“那你今后打算怎么办呢?”
年湘想了一下说:“我这里有一件事情,想请你帮忙,我知可否?”
“你说出便是,我能帮定然帮你。”
“我现在不太好到处行走,我想请你在本月十五的那一天去白济堂找到王玄风大夫,帮我递个信行么?”
苏如听了后说:“这有何难,你把信给我,我帮你送过去就是。”
听到她的答复,年湘心中顿时安心了,随后便和苏如谈论起《长相守》的曲谱来了。
过了四月十五,苏如从外面给年湘带回了王玄风的回信,心情十分好,安心的与茗丫在院里过着舒适的生活。
平日无事可做,年湘将太极拳、太极剑以及近身散打的一些技巧都教给了茗丫,茗丫的接受能力快的让年湘乍舌,她看着茗丫学什么会什么,不停的感叹着,原来世界上真的有天才这回事!
年湘晒着春天的日头,在一个树下的藤椅中看着茗丫翻上跳下的练着武功,心中思索着:这丫头怎么看也不像是只学了一年武功的,肯定是霍去病对她做了什么改造,下次见到他一定要追问出来,不能再让他蒙混过去了!
“茗丫,来,过来。”
年湘招招手,茗丫迅速的从后院的墙上跳下来,跑到年湘身边,年湘摸着她的头问:“弄清楚院子外面有几个守卫了吗?”
茗丫点头说:“白天只有两个,晚上有四个。”
年湘点点头说:“你拿着我抓药的方子,去白济堂给我抓些药回来,柳娘如果问起来,你同她说我这几日身子不爽就是。”
茗丫从屋里取了药方,蹦跶的就向前院跑去,过了一个多时辰后带着一包草药和一个小瓷瓶回来了。
“师父,你每月喝这草药就够了,这次为什么还要加这小瓶里的药?那大夫还嘱咐说一定要在辰时的时候服用。”
年湘接过药拉着茗丫走进了屋里,直到晚上环儿送来晚饭她们都没有再出来过。这一夜极其寻常,偷偷在院外护卫的人没有察觉到仍和异常,但是当第二日环儿端着水盆敲开年湘的房门时,里面却空无一人!
马邑白济堂的后巷中,停着一辆非常普通的青布马车,满脸白胡子的王玄风和他的弟媳易婶正在忙活着往车上搬东西。东西刚收拾好,就见一个面瘦寡黄的弱女子带着一个小丫头朝马车走了过来。
黄脸女子对王玄风福了一福说:“王神医安好?”
王玄风愣了那么几秒钟,只到他看见女子身后的小丫头后才醒悟说:“哈哈,老夫还当真没有想到药效有这么好!姑娘真准时,才到辰时便来了。”
“嗯,我们快些走吧,晚了怕多生麻烦。”
他们四人上了马车后,王玄风架起马车,便咕噜咕噜的离开了这座小城。
车厢内,茗丫极其不习惯的看着年湘,她嘟着小嘴说:“师父为什么要把自己变的这么丑?”
“不这样装扮一下怎么逃得出来?”
由于茗丫的轻功已经练的十分好了,所以年湘昨晚便让茗丫先走一步,她自己在服用了王玄风配置的药之后,换了身粗布衣服,混在早间来塞上花取衣服的浣衣娘中,大大方方的从侧门走了出来。
茗丫显然很不满意年湘现在的容貌,“师父让我去把他们打倒后就可以走了,又何必服那种药,万一变不回来怎么半?”
年湘耐心的对茗丫说:“我们不能让他们以为我们是自己逃走了,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是最好的了。而且,我以前的那个样子走到别处也有所不便,现在这样很好,不用戴面纱也可以到处走。”
坐在一旁的易婶见茗丫那痛苦扭曲的表情,笑着说:“你放心,你师父喝的药是有解药的,会变回来的。”
其实年湘服用的药也没有多高明,只是让她皮肤变的暗黄,眼皮肿成了金鱼眼,嘴唇也微微肿了起来。可是就这样三处的变化,足以让年湘的面容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现在哪怕是站在刘彻面前,他也认不出她来!
年湘对易婶说:“这次连累的你们跟我一起到处奔波,实在是不好意思!”
易婶安慰年湘说:“没有的事,老哥本来就喜欢到处行医,现在跟以前又没有什么区别,而且西边有疫症出现,老哥早说着要去看看,能多救些人就是些人吧,毕竟是人命呀!”
“诶?有疫症出现?”
年湘听得易婶这么说,吓了一跳,这个年代的疫症可以轻易的毁灭一个村庄,甚至是一片范围内的所有居民!
易婶说:“冀州的瘟疫从今个开春就蔓延了,听那边来的商人说中山王已经控制不住,连朝廷都惊动了,现在那边老百姓的日子真是没法过,老哥听说了这个事情,心里一直惦记着呢。”
“王前辈真正是妙手仁心,一心为百姓着想。”年湘感慨的说。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