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慈心知肚明张力此来的目的,无非是调自己前往长广西北面的莱阳附近,与长广互成犄角之势。
看着张力说起北海国一战时,满脸的恐惧。显是被北海国境内的黄巾军强大的战力所震撼。
太史慈就知道是这种结果,刘繇出发前曾经在自己面前表露过对黄巾军的不屑一顾,认为张角起义号称三十六方(一方为一万)的黄巾军不堪一击。可是他却不知,只青州境内,响应者就有百万,正规的黄巾教徒只在少数,更多的是忍无可忍的青州百姓。
百姓对上位者那种刻骨的仇恨积压了不知多少年,一旦爆发,岂是几万刘氏子弟兵所能抵挡的?
所以刘繇和刘岱怕了,刘繇更急着把自己调到身边,以防万一。
不过这在太史慈看来无疑是一个非常蠢的主意,首先是黄巾军为什么没有渡河围城?要知道眼前的黄巾军完全有这个资格,无论从人数上还是从士兵的战斗力上看,这支黄巾军的实力并不亚于同数量的官兵。
其次是带兵的将领,管亥!这个黄巾军中少有的围城高手,在北海国时鲜有他攻不破的城。即便是在历史上如不是刘关张的救援,管亥攻破北海城是早晚的事。可是这一次管亥居然选择的是不围城。这太奇怪了。
还有一个人就是深深敬畏自己的智将臧霸。他是不可能估错当前的形势的。
因此只有一个解释,看来这只黄巾军的目的很明显,声东击西!
这很好理解,臧霸现在非常顾忌自己,如果现在围城的话,身在曲成的自己完全可以对黄巾军进行突袭,到时与城里的刘氏大军里应外合,整个形势将会逆转。即便是未与自己交过手的管亥也应该知道如果出现这种情形的凶险。
可是现在却不同,黄巾军既不围城也不渡河分明就是等着自己前往长广。看样子明明就是想与自己和长广的守军僵持。
那么臧霸和管亥的意图已经昭然若揭了:调自己离开曲成,佯装要与自己在长广打一场持久战,实则另有大军通过卢乡、当利、掖县一线偷袭曲成,然后再自曲成向南合围自己和长广的守军,一举击溃。
太史慈当然不会上这个当了,自己又非刘繇和刘岱这样的蠢人。不过令太史慈感到疑惑的是即便刘繇的计策能行得通,可是自己加上五百名手下顶多只有骚扰骚扰敌人的资格, 要想在黄巾军的对面安营扎寨无异是飞蛾扑火的行为,不要忘了,黄巾军现在还没有渡河围城,自己的这支小股部队根本就不能叫援兵。
不过很快太史慈就从张力那里得到了答案,原来刘氏大军的援兵也会随后开到。
这在太史慈看来更是蠢上加蠢,如果刘氏宗族的援救大军这么配合黄巾军的行动的话,自己再轻易地离开曲成去救援,那可真是让黄巾军围点打援了!
不过这些都是空打算,因为太史慈知道根据历史此时刚刚击败张角的刘关张三兄弟正以雷霆之势向青州冲来,而随后的张角病逝时的青州的黄巾军方寸大乱,不战自溃,以占山为王的形式躲进了青州的深山老林里,采取了游击战术,从而横行青州多年。在长广的二十几万黄巾军自是不能例外。自己即便去救援也是画蛇添足,长广的黄巾军要不了多久就会不攻自破,问题是这种未卜先知不会有任何人相信。
太史慈叹了一口气,心中想着如何可以推托刘繇的这个愚蠢请求,左思右想没有办法,只好准备把黄巾军的意图告诉张力,让他回去力陈利害,免了自己这趟差使。
正要开口时,一个太史慈的手下匆忙地跑了进来,大声道:“太史将军,城中的大户开始逃跑了!”
“什么!”太史慈霍然站起身来。一直在旁的伊籍也不由色变。
两人对视一眼,知道大事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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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史慈沉着脸坐在马上,一言不发,带着二十几个手下向曲成城门进发。脑中却并不是在盘算着如何处理大户逃跑这件事。
其实单看事件的表面,太史慈完全可以杀一儆百。甚至在内心深处太史慈反而希望这些大户离开曲成,因为日后自己为了扩充实力时的哪怕一点小小的变革也势必会触动他们的利益,这帮世家大族势必会在背后给自己捣乱。
比如在历史上曹操为父亲兴兵报仇讨伐徐州时,因为曹操的一些施政行为触怒了世家大族,导致了集体叛乱,其直接后果就是陈宫的叛变以及吕布的入主兖州。
而吕布丢了濮阳城说到底也是因为得罪了濮阳城中世家大族,被人偷偷开放城门,引曹军入濮阳。
因此太史慈早就下定决心在青州肃清世家大族,不过令太史慈始料不及的是,由于自己的出现使得历史出现了小小的变化,原本在黄巾军兴起时青州的世家大族由于抵挡不住黄巾军的攻势而纷纷逃跑,即便是刘繇刘岱也是被打的望风而逃,可以说黄巾过后大户十室九空。
但是由于自己的出现,导致了整个青州东部的形势稳定,这些世家大族也就没有如史书上记载一般逃往各地。这一点令太史慈头疼不已,大叹凡事有一利必有一弊,自己扬名的同时也个自己日后经营青州造成了不小的阻力。
当然太史慈一点都不后悔,因为自己也从历史上那个小小的奏曹变成了曲成城守。还是利大于弊的。
可以想象如果这仅仅是大户的逃跑,太史慈高兴还来不及呢!
让太史慈真正担心的事情是,这些大户早不逃,晚不逃,偏偏在这个时候逃跑,这意味着什么?
早在刚刚进驻曲成时,自己与伊籍就对曲成的世家大族的叛逃的行为有非常充足的心理准备。而这些天与王豹这地头蛇的交谈,更让太史慈对曲成的世家大族有了更充分的了解。
自他接收曲成防务时起,他就知道本城有两大家族,那就是“崔、封”二族,而且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历来共同进退。当然,这两人比不得刘氏家族这种受封于此的侯爵在东莱郡那样大的权势,只是在曲成很有声望,家中又颇有些钱粮罢了。
而刘氏家族的实力长时间以来一直停留在东莱郡的东南方向,刘氏家族的渗透更是遭到这些东莱郡西北豪强的强烈抵制。
经过黄巾军的洗礼,西北诸县的地方势力大大削弱,刘繇乘势而起,正是想要控制这西北六县,实际上这计划一直进行得很顺利,西北六县的豪强地主就算有异议亦因实力大减而忍耐,更何况黄巾军对他们亡族的威胁更使他们恐惧。
两权相害取其轻,实是万不得已的选择。
出发前,太史慈特地询问了张力在进城时有没有被熟人看见,岂料张力回答说自己是乔装进城,因为怕引起城内的惶恐。
这倒好理解,刘繇大败,亟待救兵,可情况似危实安,因为太史慈就在曲成,隐隐有牵制之意。这些世家大族中只要是稍微有点见识的人都会看到这一点。因此,只要他太史慈不离开曲成,这些大户就是安全的,可是如果刘繇派人调太史慈去长广的话,曲成就危险了。问题是在曲成根本就没有人认识和看见张力,那些世家大族也就无从猜测到刘繇要调太史慈去长广的意图。
事实就摆在眼前:孙观的军队不可谓不浩大,可是那时候也没有见他们逃跑哇?更何况现在有自己坐镇曲成。
那么这些大户现在的行为得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们得到了准确的消息:黄巾军另有大军向曲成袭来,声势比孙观大军要强上许多倍!
现在因为刘氏宗族内部的争权夺利使得只有一个太史慈坐守曲成,如何能抵挡住黄巾军大军?
念及此,太史慈不由倒吸一口冷气:好计策!
原来人家在长广那里按兵不动,根本就不是要诱自己出曲成那么简单,而是在围困卢乡、当利和掖县的同时,集结大军一举攻下曲成,解决自己对长广城外的黄巾军的威胁。
不要忘了,曲成中只有五百守军,当然在自己的带领下,要撤离甚至主动突袭都并非难事,因为此时的黄巾军实力并不太强,历史上刘备剿杀黄巾时就使用了突袭的办法,以关羽张飞这等绝代猛将为攻击点,一阵冲击即可击溃黄巾。
可是问题是现在主动权并不在自己的手中,黄巾军对曲成已经是势在必得,青州的地势一马平川,并无可供利用的地利之势,如果死守,那么以区区的五百人必定守不住,如果进攻,自己是有关张那种万人敌的本领,可是刘关张的战术自己却用不上,人家大可以避开你,因为黄巾军的目标并非你太史慈,而是曲成。更何况此次出谋划策之人当是臧霸,恐怕没有哪个黄巾军将领会不知死活的和自己单挑吧?所以自己守不守曲成的意义已经不大。
但让太史慈不甘心的是自己失去了好不容易得来曲成这块根据地。
原本自己寄希望于刘关张救援青州,可是这三位仁兄到现在也没有动静。太史慈可不想死守曲成,待黄巾军撤退后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生力军消耗殆尽。
长叹一口气,太史慈决定撤出曲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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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成的兵卫所设在东门,而那些要逃跑的大户为了远离战火,自要向东撤退,因为到了昌阳一带就是刘氏宗族的势力范围,尽管刘繇与刘岱的大军吃了败仗,可是刘氏宗族的实力根本并没有受到影响,故此时牟平、东牟、昌阳一带相对于曲成就安全得多了。
太史慈,领着二十多名亲卫,来到指挥所,当他进入大堂时,就听见里面一片吵杂,许多看似随从的人均被自己的士兵截在门外。
只听见一把尖细的嗓音怒不可遏的传来:“你给我说清楚,凭什么不让我崔氏出城!”
里面的士兵不恭不卑道:“我们奉有严令,一旦发现可疑的人进出城门即刻扣留,待城守询问过后方可放行。”
“放屁!”那崔姓之人气的暴跳如雷,道:“你算什么东西,敢对我指手划脚!”
然后就听见里边一片拔刀的声音,还是刚才那名士兵的声音冷冷道:“只凭你刚才那句话,我就可以乱兵格杀你!因为你藐视的不是我个人,乃是我曲成的所有官兵!莫要以为我在吓你!”
崔姓之人似乎被吓得噤若寒蝉,不言语了。
这时另一个低沉的不乏磁性的声音响了起来:“这位小哥,你也不要盛气凌人,毕竟我等都是良民,就是你家城守见了我们也要恭敬三分。”
太史慈此时已经走进了大堂,闻言沉声道:“你说得不错,如是良民,那便是我们尊敬的人。但在这之前,你要先证明你的良民身份。”
后说话的那人愕然喝道:“什么人?”
太史慈悠然由正门步出,来到众人面前。所有的士兵见到太史慈后无不立正,而那一直在与崔氏之人对话的士兵则猛喝一声:“军礼!”
只见所有士兵右手举刀立在胸前,太史慈一摆手,那士兵大喝道:“礼毕!”
太史慈看也不看呆立在一旁的那些世族子弟,而是径直地来到那士兵面前温声道:“你叫什么名字?……我记得你了,那天和李仙儿姑娘较量的人种就有你一个?”
那士兵一愕,续而脸一红,显是想起了那天的尴尬事,不好意思道:“禀城守,小人龙星!”
太史慈点点头,道:“你不是‘小人’,你是我的士兵。你要记住,在军队中,你我只是职务不同,军法才是最至高无上的,你刚才做的很好。以后你就是这卫所的主事之人。”
龙星闻听此言,脸上焕发出了慑人和惊喜的神采。
听到太史慈如此说,分明就是默许了龙星的行为,那崔姓之人脸上血色立时退尽,怒道:“太史将军,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也要扣留我不成?”
太史慈转过身来,望向两人左边的一人生得一付瘦骨,留着五绺长胡,,三十开外的年纪,两眼若闭若开,似有神又似无神,予人于酒色的印象,偏又显得飞扬跋扈,此人正是崔氏中的这一代家主崔护。
右边生得方面大耳,相貌堂堂,身段颀长,自有一股威严尊贵的气质,虽是此刻脸上笑容亲切,但两眼精光闪闪,一付深具城府的样子,这人名叫封梁。
“这不是崔先生和封先生吗?”太史慈这才像两人打招呼。
这两人与太史慈有过一面之缘,虽只一面,太史慈却知道两人在曲成当真是呼风唤雨的人物,凭借其无数的钱粮,连地方官员也不放在眼里。
等等!钱粮!这不正是自己所需要的东西吗?太史慈暗骂自己一声笨,眼前这么好的扳倒这两大家族又可扩充自己实力的机会,如不利用那就太对不起上天对自己的厚爱了。
闪念电转下,心中已有定计。召唤来一名士兵,在他耳边交代几句,后者连连点头,在众人疑惑的眼神中,匆匆出了哨所,飞身上马,疾驰而去,奔往校场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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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封两人还在惊疑不定,太史慈却微一摆手,旁边的士兵马上会意一拥而上,十多把刀抵在崔、封两人身上各处要害上。
饶是封梁那么深沉的城府也不由变色,道:“太史将军到底什么意思?”
太史慈冷道:“你与崔护勾结黄巾匪类,密谋作反,这算不算是理由?”
众皆哗然,崔护气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用颤抖的手指点着太史慈,道:“你、你……”
封梁脸色更加难看了,亦是不由颤声道:“太史将军,此话从何说起?……是了,太史将军可不能开此等玩笑。”
太史慈微笑地看着两人道:“我的老师曾经告诉我,人生有四件事不能做错:东西不能拿错,家门不能进错,食物不能吃错,话也不能说错。你们看我像拿别人的身家性命可玩笑的那种轻浮之辈吗?”
崔护终于导过一口气来,道:“莫要诬害我们!你有什么证据!你可知掌管朝廷法度的廷尉崔烈是我族叔!……还有平州刺史崔毖乃是我族家大兄!”
廷尉崔烈?听说过,不过是政治上的墙头草,只会见风使舵,又何惧哉?平州刺史崔毖?这个人太史慈知道,不过还不如崔烈,是个有名的胆小鬼,黄巾之乱刚刚爆发就率族人避居朝鲜,后发展为朝鲜大户。
二十一世纪时,在中国“韩流”泛滥,太史慈也是偶尔从什么《大长今》中才知道这个不成气候的家伙居然是朝鲜崔氏的祖先。
想拿这个胆小鬼来吓唬我吗?
太史慈高深莫测的笑了笑,问道:“不知二位今天为何出城呀!”
崔护气哼哼道:“太史将军你不知道黄……”突的见封梁向自己猛打眼色,一下子反应过来,闭住了嘴。
太史慈冷冷道:“让我来替崔先生说吧,黄巾匪徒攻城在即,两位想自行离城,免得黄巾军破城时尽遭屠戮,对不对?”
崔护脸色更白了。
封梁勉强的笑了笑:“太史将军见谅,是我二人临老糊涂,听到了风声却没有禀告太史将军。”
太史慈看了看封梁,这人果然比崔护聪明得多。眼看事情败露居然先行一步封住自己的嘴巴,轻轻数语即以年老糊涂来推托知情不报的罪责。
不过太史慈自有手段整治他,太史慈肃容道:“只怕两位先生聪明得很,是把我太史慈当傻瓜吧?”
两人不敢答言,太史慈自顾自地说下去:“今天一听说两位要举家迁出曲成,我就在想两位为何早不走晚不走偏偏这时候走呢?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实力超过孙观大军数倍的黄巾军即将来袭。可为什么我太史慈这身为城守又有军中斥候的人都没有听到风声,二位的消息又是从哪来的呢?”
两人的脸色越发地难看。
太史慈接道:“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即将自乐安郡来袭的黄巾军中有你们的耳目!只怕你们这些天一直都有最准确的消息来源吧?”
声音转厉:“你们哪里是临老糊涂,分明是一开始就没把我太史慈放在眼里!更没有把曲成的安危放在心上!曲成在你们眼里只不过是一块可以随时放弃的烂抹布!”
封梁暗暗叫苦,偏又无发反驳太史慈的话,因为句句属实,不容他抵赖,念及此,亦不由暗暗后悔,原本不过以为太史慈只是一介莽夫,又见太史慈年幼,而且并非是名门望族,更见到太史慈不顾自己城守的身份与那些泥腿子(士兵)打得火热,越发轻视太史慈。
此次自己安排在黄巾军的细作传来消息,说自乐安将有黄巾精锐大军袭来,比孙观大军声势浩大的多,而且对曲成志在必得,以便解除太史慈对长广管亥部的威胁。他与崔护密议之后,认为太史慈不足以守住曲成,才准备居家东迁,躲避战乱。
岂料连城门都没有出就被太史慈的士兵扣留带到了卫所,刚开始他们以为不过花上几个小钱贿赂一番即可通行,可谁想到这些在他们印象中见了银钱如同蚊子见了血的官兵根本就不理他们这一套。
崔护见软的不行,就开始撒野,以为这些泥腿子会服软,可是适得其反,居然激得官兵们拔刀相向!封梁就看不明白了,怎么一向见了他们这些世家子弟就卑躬屈膝的官兵们这么不讲情面?而且杀气腾腾,眼中充满了战斗的欲望。
这把封梁吓了一跳,因为他知道这些人在一个半月前还是一些老实巴交的农民和猎户,怎么才只一个月就有如此惊人的变化?单就杀气而言,已经超过刘繇的子弟兵。不由对太史慈的带兵之术惊诧莫名。
直到太史慈出现他还抱有一丝侥幸心理,欺他年幼,以为能蒙混过关,谁想太史慈竟厉害至此,竟然仅仅凭两个人举家出走的时机就判断出了整件事的前因后果。
一种无法与之匹敌的乏力感从心头泛起。
太史慈看着两人的样子,心知两人开始软化了,心中大乐,不过他还不准备放过两人。太史慈一摆手,在士兵的控制下,厅内的所有人都撤了出去,只剩下太史慈三人。
看已无旁人,太史慈接着说道:“就凭你们这种种行为,本城守就算派你们个私通黄巾匪类的罪名也不为过吧?即便是廷尉崔烈大人也救不了你们!”
封梁瞬间面若死灰,他知道自己这知情不报一项罪名在别人有心算无心下可以变换成各种罪名,不过看太史慈的意思似乎事情还有转机。
而崔护闻言像被开水烫了似的,一下子蹦了起来,急声道:“太史将军,你已经知道了前因后果,我两人也已经对将军心服口服,请放过我二人吧?”
太史慈微笑地看着封梁,好整以暇道:“封先生怎么说?”
梁深吸一口气道:“一切但凭太史将军的意思,但请放过我二人和家人的性命。”
太史慈来到两人眼前,冷然道:“若你二人肯乖乖和本城守合作,我便放你们一条生路,不仅不要你们的性命,而且还准许你们与你们家族离开曲成。若我有一字虚言,教我太史慈不得好死。不过不要耍小聪明,别说你二人的性命在我手里,即便是你们自己家里那点族兵来了也不够我看的。”
两人剧震抬头,想起刚才匆匆出门的士兵,哪还不知道怎么回事?此刻唯有如见鬼神般看着跟前这高深莫测的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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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后,太史慈走出大厅,他已经知道了他想要知道的消息,而且已有了应对之计。
在太史慈种种心理攻势之下,两人焉敢不说实话?要知太史慈已明确的告诉他们,王豹已经领兵控制了两人的府宅,就算两人不顾性命,也要为自己的家人着想。更何况,这原本就不是难以抉择的事情。
首先形势并不想太史慈想的那样无可挽回,至少黄巾军还要有十几日才会对曲成展开攻击,毕竟还要迷惑卢乡、当利和掖县三县那为数不多的守军,这就令太史慈有了种种补救措施。
不过由此可见自己的情报网还有很大的漏洞。
同时太史慈对制定计策的老朋友臧霸充满了佩服。真是将才!
太史慈越发渴望想要得到臧霸了。
先是把两人带到官邸,让两人把知道的情报一字不拉地向张力再说一遍。张力听后大惊失色,太史慈趁机把自己心中的计划向张立说了出来。
太史慈认为此时从牟平赶来的刘氏宗族的大军应该救援的并非是长广,而应是曲成,只有曲成不失,才能使长广安全,而且只要曲成一日安全,管亥的军队就不会包围长广。如果刘氏宗族的大军去救援长广放弃曲成的话,那么一切将不可收拾,长广将会因失去曲成的犄角之势而成为孤城。
张力也是深通兵法之人,闻言马上启程,带着自己的手下赶回长广向刘繇和刘岱陈说利害。
而太史慈亦趁机向崔护和封梁两人大肆勒索钱粮。两人虽心疼自己的钱财,却为了保住自己和家人的性命,绝不想在此时触怒太史慈,故表现得非常合作。
到此刻,太史慈才知道三国时代的士族地主尤其是未遭黄巾劫掠的青州地主是多么富有,在粮食武器车马各方面的供应一点问题都没有,任他太史慈要多少,就有多少。
不过太史慈不会把这些物资留在曲成,否则刘氏宗族大军一到,就便宜别人了。
太史慈以护送崔、封两族为名义转移财物到黄县,可别人谁又能想得到,这些大这崔封两族旗号的财物早已换了主人,成了太史慈发家的起点。
当然,必要的战斗物资还是留了下来,这五百人基本上每人都可穿上皮甲,手持长矛,腰佩短剑。那四五十个猎户更是分到了强弓和不在少数的雕翎箭,盾牌也有不少,实力大大增强。
虽然不能和太史慈理想中的配备相媲美,但也已经不逊色刘繇子弟军中最精锐的部分了。
这还不算,太史慈又把城中的铁匠工匠搜罗一空,也分期分批送到了黄县。
同时太史慈下定主意,一旦刘氏宗族大军一到,他就撤出曲成,以相同的方法“劫掠”东莱郡其它的世家大族,反正在历史上他们的财物也是被黄巾军劫走的,与其便宜那些不会借鸡生蛋的黄巾军,还不如给自己拿来用作日后发展青州的资金来得实在。
想想那成堆的钱财太史慈做梦都想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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