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大家望过来的目光都饱含同情,当然也有幸灾乐祸的。更有那望眼欲穿狠不能看倒秦风手上能有副‘银手镯’的!这跟有没有仇怨没关系,天生就有那惟恐天下不乱的主,活在太平年代痛苦的要死,满世界的搜集谈资,越邪乎越好。
秦风这个行业在现代被很多人做臭了,基本已经列入打假扫非的范畴,所以被误会成‘犯事’自然在情理之中。
嘟嘟!警车鸣笛,围观的人们纷纷闪开,一个跟秦风熟络的胖子谢宝探身抻脖、对副驾位的秦风打屁,“小秦子挺能整啊,美女陪伴,公车接送!嘿嘿!”
“损友!严重的损友!”秦风一边装作愤愤不平的样子,一边摇上了车窗玻璃,偷眼看柳玲的脸色,正赶上人家拿眼白他,好不尴尬。
“警花同志,啊不,警察同志,你看我这一没伤天害理,二没作奸犯科,您这敲锣打鼓的来了,说的又那么含蓄,然后押犯人似的把我拎出了家门。不但打击了我脆弱的心灵,还给我以后跟邻里们的相处造成了困难,您说……”为了缓解气氛,秦风有一搭没一搭的在那小叨咕。\
柳玲冷哼了一声,“少要油嘴滑舌,不知道跟驾驶中的司机交谈会增加交通事故生率吗?”
“……%¥……¥%?#!¥”秦风暗自咒了几句柳玲,然后又无量天尊、无量寿佛的毫无诚意的为自己的坏心眼祷告了几句,时间就这么在沉默中过去了。
“下车!”柳玲简单的一个命令,然后先行拉开了车门,整了整警服,冷着脸看懒散的秦风在那伸懒腰,“严肃一点!这里是警察局,不是你家院子!”不知道为什么,她看着这个年轻人那骨子里的松散劲儿就来气,本来是请秦风协助调查,硬办的跟提疑犯、帮凶过堂似的。
对此,秦风也挺不满的。旁观一路上柳玲跟同事打招呼时的甜笑,再想想对自己时的凶巴样,秦风觉得柳玲这是一种病态的阶级歧视。
“叫什么名字?”一间陈设简单的接待室里,另一位女警官同样冷着脸对桌子对面的秦风不客气的询问。
“看来这女人即怕嫁错郎,也怕入错行啊!挺好的一说话都这口吻,寒!”秦风如是想着,嘴里答道:“秦风,男,汉族,24岁,未婚,家住……”
“停,我问一句你答一句!”女警官严肃的打断道,“民族!”
…………
很明显,这是在故意挫秦风的锐气,怎么办?认了吧!还能怎么办!
半小时后,“昨天你骗了不少钱啊!”柳玲摆弄着手里的钢笔,盯着一脸无奈的秦风道。\
“警官,那是合法收益啊!不是骗的,是通过技术劳动得来的!”享受了一番疲劳轰炸的秦风努力解释着‘骗’这个字用的是多么的不合适。
“你的技术劳动比抢银行还效率高!秦风,看来这么长时间,你仍是没有意识到你的问题啊!”跟柳玲一唱一合的另一位女警说话很有些语重心长的味道。
“两位警官,我真的是不知道为什么把我请到这里来做客。还有,两位如果认为朴先生给我的钱是以欺诈手段得来的呢,麻烦先找到足够的证据,又或者说,我需要将这笔收入换种更合法的入账形式,才可以让您们接受?”秦风实在是被两人车轮式的提问给弄怕了。\
就在此时,门一开,一位中年警官龙行虎步的走了进来,柳玲和她的同事拉开椅子站了起来,“周队……”
中年人严肃的打断道:“小柳,你就是这么接待客人的?一会儿来我办公室一趟!”
柳玲有点委屈的噘了噘嘴,但还是很快的立正答了声:“是!”
中年警官对站起来的秦风伸出了手,“秦风道长你好,我是市刑侦科的周殊誉。两位年轻警官怠慢你了,这个我一定让她们郑重道歉。”
秦风也及时的伸出了手,“周警官好,叫我小秦就可以了。”既然人家一上来就主动承认错误,秦风也就不好再追究什么了。“恕我直言,我现在很想知道,‘政府’找我来是为了什么?”这里还是能少待一刻就少待一刻的好,他直接切入正题问。
“是这样的,我们知道秦道长有着奇异的本领,所以希望你能协助调查一起案件。”周殊誉到是个爽快的人。
看秦风沉默不答,周殊誉又道:“关于报酬,我们按技师的待遇付薪水,至多不会高于顾问的薪酬。虽然钱不多,但国家一定会记住道长做出的贡献,你看怎么样?”虽然现在这个年代,按劳取酬是种很正常的行为,但象公安局这样的部门搞外聘,下放到市一级单位的招聘权,还是相当有限的。\
“看来周殊誉是曲解自己的想法了。”秦风暗暗的想。象他这样的‘民间人氏’是很少介入当局事务的,这到不是怕陷入权欲的漩涡、影响修行,而是恪守师门尽量不干预普通人生活的训戒。
当然,秦风也明白自己的实际处境,他从事的‘工作’在现代可是边缘行业,毕竟秦风所修习的术是不被广泛承认的。所以,要想在尘世中修炼且以此为生,就要有被误认为神棍或时不时免费替政府基层处理些问题的觉悟。秦风的沉默,只是在考虑如果真的是特殊事件,自己究竟要和盘托出、全力跟当局合作,还是用谎言压下来,然后独自处理。
“秦道长放心,以后不会再生故意刁难你的事情了。我们也相信身怀异术并不影响你是位守法公民。”周殊誉又道。
秦风笑笑,周殊誉在暗示以后给他可以开些方便之门外,也在提醒他要注意自己的行为,这些他是能听的出来的。“我当然是名守法的公民,而且也很高兴能帮到你们!”他将当然两个字说的特别重。\
在周殊誉和柳玲的陪同下,秦风来到一间位于地下、防卫严密的停尸间。令秦风感触深刻的是停尸间那道寸厚的实心密封合金门和四个只有手臂粗细管道的通风口。有些黄的墙上留下的一些黑灰色印记表明这里曾经放过一些巨大的架子。秦风猜测,此间之前很可能是储放重要资料的房间,因为需要才草草腾出来当停尸间的。“为什么选如此一间密闭性好的牢固房间作为停尸间呢?是这个尸体身份重要?还是……怕死人闯出去?”
当秦风看到尸体,谜题解开了。木制的临时停尸台上,停放着一具黑、干瘪的男尸。样子很象那些陈列在博物馆中的木乃伊,不过这位更凄惨一些。千疮百孔这个词似乎就是用来描述他现在的状态的。按照死者身上的孔洞推算,射入其体内的子弹估计能装满一个小盆子。
从柳玲的手中接过胶皮手套戴上,秦风仔细的端详了下死者,在几个部位摁了摁,捏了捏,“上半边脑袋呢?”他问。
“被狙击手爆掉了,否则他不会停下来!”周殊誉面色沉重的回答。\
“哦!”秦风了然的点点头,“查出他的身份了吗?”秦风用手术刀切开一段完好的肌肉组织,看了看,然后抬头又问。
“王彦刚,来天宁务工的,十天前还是个活蹦乱跳的小伙子!没有特殊嗜好,也没有遗传疾病。最后一个目击者称是在一家快餐店里看到他的,查过了,快餐店正当生意,没有问题。”周殊誉精练的介绍了一下。
“两位警官怎么看待这个事件呢?还有,最近天宁市有没有其他失踪案件?”秦风又问。
“到目前,接到的失踪报案已经有四起了,最近的一个就是这个王彦刚,经尸检判断,他的死亡日期是在十月六日下午,也就是六天前。而他跟警方生冲突是在十月十日的晚21:oo,巡警在通往南元的主干道上现了他,当时他象个醉汉,谁都没有想到这样的家伙可以轻易的撕碎一个人。他的度也非常惊人,万幸智商低下,即使如此,还是有四个警察死于非命,受伤的更有十一个之多。科学理论已经无法解释他的行为了。”顿了顿,周殊誉又道:“据我们了解,天宁市干你这个行当的,有真材实料的,非常少,你无疑是其中最好的一个。\”
“谢谢!柳警官的看法呢?”秦风又问神色镇定的柳玲。
“我觉得,这个男人是感染了的僵尸。因为他的脖子上有明显的利齿咬过的痕迹,并且这里的皮肤是最黑的!”柳玲皱着眉指着男尸脖项处的两个孔洞,又道:“他的身体里没有一滴血,筋肉却强忍如胶皮,骨骼的硬度更高。智商低下,依靠本能行动。”柳玲又指了指男尸变了形的枯手,枯手末端那黑色的指尖象野兽的利爪,在灯管的光芒下闪烁着令人心悸的乌光。
“柳警官,我很想称赞你的逻辑思维强,但我不能那么做,因为那会把这个案件带入一个误区。两位请看!”秦风指着他刚才在男尸上破出的口子道:“这里的阴邪之气,嗯,简单的说,尸毒吧!这里的尸毒侵入筋肉并不完全,这先就不符合僵尸吸血的特点。僵尸吸血的过程和西方的吸血鬼很相似,有些像蚊子吸血。先是注入毒素,稀释血液的浓度,加人体血液的循环,加大心脏的功率……也就是说,尸毒会随着血液循环流遍全身,入侵将十分均匀。他呈现出来的表象应该是浑身黑紫,而不是象现在这样遍布斑疹状的乌痕。\”
“你的意思是说,王彦刚身上的尸毒是后来加上去的,而且跟脖颈上的齿痕没有多大关系?”柳玲思索的插嘴问。
秦风摇摇头,“我的意思是说这个家伙很特别。1,它不是被吸血鬼感染的,原因很简单,它有活动力却智商低下,这是被初拥后的吸血鬼身上根本看不到的情况。2,虽然它体内的尸毒与僵尸的尸毒十分雷同,但它不是僵尸。僵尸的尸毒致命,却不会把被吸食者变成同类。别被港台片里蹦来蹦去、双臂僵直的僵尸误导,真正的僵尸吸收地阴之气成型,思维敏捷、来去如风,跳出三界,不在五行,除了天雷,连三昧真火也可以力抗,更别说日光和普通打击了。3,丧尸,也就是僵尸尸毒感染,又因为某些特定的因素而具备本能意识和行动力的特异存在,是不会有这样强悍的筋肉、骨骼的。它可以轻易打碎一扇寸厚的实木门,却需要付出报销一条手臂的代价。并且,它的本能意识是进食而不是游荡。”
周殊誉皱眉,右手摸索着自己下颌硬硬的胡茬道:“那么,以秦道长的判断,它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你们看它,包括体液也全部消失了。\按我们道家说法,这叫本命真元尽丧。两位可以把真元理解成生命能量。吸血鬼的吸血跟这种生机榨取比起来简直就是茹毛饮血和宫廷用膳一样差距悬殊。它中的尸毒来自僵尸无疑,但它却不能算作丧尸这种副产品,因为他的身体强度够高,并且它的行动表现更象是拥有生前的残缺记忆,比如说它可能是想回家什么的。综上所述,我怀疑它可能是被人为改造的试验品。”
“有人在拿百姓的生命做试验!?”柳玲不自觉的抽了口气,叹道。
周殊誉知道,如果这个假设成立,那么面对的敌人将会是一个丧心病狂、严密而且财力雄厚的组织。“我们的敌人似乎要比僵尸麻烦的多?”
“我是这么看待这件事情的。”秦风一边摘着医用手套,一边整理着自己的思路。“先,我们可以确定两件事,1,我们的敌人有邪道的人存在,因为它们的术对短时间内产生这样的怪物来说是必不可缺的。2,有人在修炼邪功或培养真正的僵尸,死者真元尽丧已经足够说明问题。3,最可疑的就是那个齿痕,从目前来看,那完全是画蛇添足的一笔。假设这家伙是一个试验体,那么,它的出现是意外还是敌人故意泄露出来的呢?如果这个齿痕只是个掩饰,那未免也作的太粗糙了。\”
听秦风说到这儿,周殊誉斟字酌句的道:“秦道长的意思是说,搞出如此复杂的一个怪物,很可能是敌人为了吸引警方的视线而有意做的,其目的是为了掩饰某个计划或行动?”
点点头,秦风笑了下,“希望我的推测只是杞人忧天,但经验告诉我,这类事情往往有向最坏的角度展的趋势。哦,对了,如果需要我协助侦破这个案件,要满足一个基本要求,给我相当的行动权力和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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