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时不得结婚的禁令自动失效,我的很多同事纷纷举办隆重的婚礼,尽情宣泄压抑多年不能公开伴侣的痛苦。
初春的一天,我开会时碰见江奕雄,问他:“什么时候办喜事啊?我早就把红包准备好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说:“沐老师,其实我和楚晴只是好朋友的关系,她心里始终只有你一个人。”
我不敢相信,“怎么会呢?你们只是好朋友?”
江奕雄长叹一声,“沐老师,楚晴真的很爱你,你难道就不能爱她吗?”
我一时语塞,“不,不是的。我也……”
“你也爱她,对吗?”江奕雄拍了一下我的后背,“你为什么不敢承认呢?爱一个人是多么幸福的事,你为什么要压抑逃避呢?赶快去找她吧,大声说出你爱她!”
我握了握他的手,“谢谢你,奕雄,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我打电话到楚晴的办公室,她的同事告诉我她出差了,什么时候回来还不知道。
后来我听说楚晴是陪同局长处理平津宁沪的肃奸案件,已经去了半个月了。
我日夜盼着楚晴回来,甚至设想好这样的场景:我手捧一束鲜艳欲滴的玫瑰来到楚晴面前,大声说:“楚晴,我爱你!”她先是惊愕,而后欣喜地扑到我的怀里……
1946年3月17日下午1时13分,国民党军统局局长乘坐的专机坠毁,机上人员无一幸免。
这是我等到的结果。
瓢泼大雨中,我狂奔至江边,耳边回响的是楚晴的话语,“你以为活着就会幸福吗?如果得不到自己所爱的人的爱,即使活一百岁又有什么幸福可言呢?”
“爱情可以由你控制吗?你不想爱就真的可以不爱吗?如果真是这样,人类会少了多少痛苦?”
我痛苦地大喊:“楚晴,我是个傻瓜,天底下最大的傻瓜!我竟然以为我可以控制自己的感情,不想爱就可以不爱,事实上我爱你,我一直都爱着你!你听见了吗?我爱你!”
回答我的只有狂风暴雨的肆虐……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