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现在住的房子是鲁薇在榆林买的公寓,所谓大隐于世,她在榆林新买的一套四房两厅成了我的新居所,我和张小桐赖在这里干脆不走了,一人霸占一个房间,也幸亏是四房的高档小区,给了最后一个入住的鲁倩一个单独房间。我没事就跟鲁薇感叹,***我们这些搞房地产都已经搞到沿海地区的人还要买房子,让人知道还不笑掉大牙?
鲁倩知道我从身份上来讲不算蹭吃蹭喝的,尽管很不爽她姐姐经常下厨给我们做饭,也没法对我发什么脾气。我估计鲁薇从中也说了不少有用的话,使得鲁倩对我的态度不是那么敌视。张小桐倒是因为经常笑呵呵站在众人当中调解气氛,已经慢慢被鲁倩接受。
鲁薇私下里对我说,她觉得还是我的办法比较有效,只要互相沟通的机会多一些,见面多一些,大家都有时间冷静地审视对方和自己,就算什么都不做,亲情也会自然而然地增加上来。这种东西长期存在中国人的骨子里,怎么也不会变。
尽管我们两个星期来什么都没对鲁倩说,她那种故作出来的姿态也慢慢松懈,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眼见一天天的小美女从冷若冰霜变成淡如清茶,我觉得心中还是满欣慰的——至少这孩子还知道总板着个脸这种事除了卖唱的歌星之外,一般人是做不来的。
鲁倩到了这里也恢复了比较普通的打扮,只是发型还很有创造性,朝天辫告别后改成了鸡窝和鸡毛掸子的合体。脸上妆也淡了,慢慢露出脸上本色。
我私下里曾经跟张小桐说:“伊那张脸还是很有潜质的,可惜路走的不对。”
张小桐小狐狸一样笑眯眯看着我:“怎么?心动了?”
我摇头:“没没没,我才没,就是看着觉得欣慰,一个迷途少女的改变,都能写报告文学了。”
我对着电视实况转播捉弄刘明耀的时候,鲁倩正在离我几米远的另一张沙发上喝果汁。自从于春荣改行做果汁之后,我们公司大部分人都改喝果汁了,余下一小拨还在喝红茶。正在喝果汁的鲁倩看见电视上刘明耀狼狈地扭头打算走出摄像机范围,边走边拿手机回短信,笑得差点呛到。
我回头看了她一眼。鲁倩见我注意到她的失态,表情又变得很冷,扬着下巴斜眼看了我一眼。
嘿,小姑娘而已,我也不可能为了她动多少心思,但肯笑就是个好开端,交流总要有好情绪作为大前提来保障嘛。
我又对电视里的刘明耀再拨一次电话,看见这厮气急败坏地把手机关了,惊慌失措地四处寻找我的踪迹,我自己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正巧鲁薇从房间里出来,看见电视上没头苍蝇一样的刘明耀,好奇地问:“怎么了?刘明耀状态好象很差?”
我吹口哨,口哨声极难听,宛如当日张小桐吹得我想上厕所那种:“谁知道,也许是没见过什么大世面,紧张得想上厕所吧……”
鲁薇知道我在瞎说,顺着自己妹妹的目光一看,看见我手上拿着的新时代通讯设备,顿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美女掩嘴一笑:“刘明耀都快成条件反射了吧?”
我满脸不好意思地把手机收起来:“哪里哪里,照比那条留口水的狗还差点。”
这种邪恶的对话之后,我问了鲁薇一下最近的安排,如果有时间,我想做两件事。
确切的说,是想见两个人。一个中国人,一个美国人。我觉得我见他们的时机已经比较成熟了。
我想见王小波和詹姆斯·卡麦隆,一个用文字感动中国,一个用电影打动世界。当然,如果两个人当中让我选择只能见一个,我会选择王小波。
我记得自己曾经在说服别人的时候多次引用王小波的话,其中一段出现的频率尤其高,那是《工作与人生》当中的著名段子:
“人从工作中可以得到乐趣,这是一种巨大的好处。相比之下,从金钱、权力、生育子女方面可以得到的快乐,总要受到制约。举例来说,现在把生育作为生活的主题,首先是不合时宜;其次,人在生育力方面比兔子大为不如,更不要说和黄花鱼相比较;在这方面很难取得无穷无尽的成就。”
还有之后那段:
“人活在世上,不但有身体,还有头脑和心胸——对此请勿从解剖学上理解。人脑是怎样的一种东西,科学还不能说清楚。心胸是怎么回事就更难说清。对我自己来说,心胸是我在生活中想要达到的最低目标。某件事有悖于我的心胸,我就认为它不值得一做;某个人有悖于我的心胸,我就觉得他不值得一交;某种生活有悖于我的心胸,我就会以为它不值得一过。罗素先生曾言,对人来说,不加检点的生活,确实不值得一过。我同意他的意见:不加检点的生活,属于不能接受的生活之一种。人必须过他可以接受的生活,这恰恰是他改变一切的动力。人有了心胸,就可以用它来改变自己的生活。”
王小波的原话阐述已经非常精彩,不容于旁人改动。
我知道这位曾经感动过中国的作家已经是98年之后的事了,那时刚流行电子书,可以在电脑上毫无忌惮地看他的时代三部曲和所有杂文,其中最打动我的就是这一篇《工作与人生》,我不知道王小波本人在工作和人生的细节上是如何实践的,但我觉得这些道理是好的。正如他的一位恩师所说:“我教给你们的数学,也许你们一辈子都用不到,但我还是要教,因为这些知识是好的。”以前我不曾理解过那种心胸的伟大,现在完全能够明白。
我那时已经经历过一些苦难,对于人生有一个模糊的认识,但所知又不甚详细。我觉得王小波的东西给了我一些方向,这些方向也是好的,虽然选择权依然在我手里。
人生就是这样,看得越多,知道的越多,越容易做出选择。因为自己会分拣,会挑选,会抉择。
2001年我曾想过去王小波墓上扫墓,但最终放弃了这个想法。他本就不是重视形式的人,我去了反倒流俗。前几天张爱玲的去世才让我猛然醒悟,我还有机会见一见这位改变了很多人思想的作家,还能在他在世的时候为他做一些事。我一定要见到他。
鲁薇很奇怪为何我要对一个被查禁的作家有如此兴趣,95年国内华夏版《黄金时代》被查,就算这样,他的作品在国内也并未出名。16届联合报中篇小说奖也不为人知,连《未来世界》在台湾出版都悄无声息。我对鲁薇说:“这个作家,和金庸一样,有感动中国的力量。金庸用他的小说,而王小波用他的杂文。”
鲁薇摇摇头,表示不可理解。
我也不多说什么,让她尽量给我安排就是了。
鲁薇一边联系美国的卡麦隆一边派人去找王小波,声称是商量出版事宜。王小波的大多数杂文此时还未出版,我把搜集出来的杂文给鲁薇看,鲁薇看完之后开始支持我跟王小波见面,并且声称一定要带上她。
国内的人见一面毕竟比较容易,我懒得动,让鲁薇直接请王小波过来算了,好在此人架子不大,倒是一请就来。
见面的地点就在鲁薇公寓,我知道王小波比较讨厌形式化的东西,这个人跟我一样是那种喜欢往舞台上扔西红柿的人。我们的见面简单而直接,王小波毫不在意旁边还有一个对我冷言冷语,哦不,是连冷言冷语都懒得的鲁倩,以及温婉大方的张小桐。
我请王小波来的另外一层意思自然是希望鲁倩能从中明白点什么,虽然这个希望很渺茫。
鲁薇作为太阳电子的形象代表,自然是一套职业装加文员戴着合情合理的金丝眼镜陪坐一旁,此人经过我一点时间的推荐,已经成了王小波的FANS。
王小波和照片比起来还要更黑一些,头发虽然经过梳理,依然显得乱糟糟,此人小眼睛方块脸,身体强壮,看起来一点也不像中国传统作家的样。我对他的生平已经了如指掌,甚至一些关于他处事的哲学也曾研究过一二,此刻见到这个一直未曾谋面但又敬佩无比的作家,说我心中不激动也是假的。
王小波对等他的人居然是三个孩子也有一些惊奇,不过毕竟心态好,基本上没表现出来。
几个人落座,鲁薇把我们一个一个介绍下来,末了开玩笑地说:“王老师不要拘束,我们就当是家庭聚会好了。”
王小波看我正在翻《黄金时代》,有点好奇地问:“看得懂吗?”
我合上书,朝这位英年早逝的作家一笑:“作品只是镜子,更多时候反射出来的还是读者自己想要的内容罢了。”
王小波眨眨眼,这是他的一个小动作,以前在某篇关于他的文字里曾经看到过。
鲁薇在旁边说:“王老师,张小桐小姐很想出版您的《未来世界》简体中文版,不知道您的意思如何。”
王小波笑了:“还有人敢给我出简体版呀?”
张小桐把自己手上的杂志递过去:“王老师知道我的这本杂志吧?现在我们有独立的出版渠道,希望能把您至今为止的所有作品都重新出版一次,我认为您的文章有改变年轻人心灵的力量。”
王小波摆手:“我不是什么老师,人之初好为人师,赚两个小稿费的而已。知要你们能出版,我这方面是没问题的。”
我说:“那么今后您可以在我们的杂志上开个杂文专栏吗?”
王小波想了一下:“一个月多少字?”
“您随便发挥。”我说,“只要别像那些旅行作家和报纸专栏一样对付了事就行,我希望通过《绯红少年》让您的东西被更多年轻人知道,让他们有更多的选择。”
最后一句“让他们有更多选择”显然打动了王小波,他想了想说:“没问题,我的杂文集你们能出吗?”
“实话说,我们最想出的是杂文集。”张小桐笑着说,“小说集我们想一起出,三部曲嘛。”
王小波不知道竟然还有人了解他的写作计划,略显惊奇:“你们知道?”
鲁薇笑着说:“是啊,我们想买断您时代三部曲的简体中文版权,您看如何?”
王小波在这个事上比我们还痛快,要知道国内简体中文版敢出时代三部曲的人还真不多,春光文艺出版社算一个,不过人家97年之后开始转型去包装美少年作家和美女作家,虽然主编责编一拨拨换,钱肯定没少来。王小波的东西在95年还算是赔钱买卖,一般出版社不敢接,万一因为查禁的事罢了主编职务又没钱拿,那多划不来?
事儿基本上就这么定下来了,出版的事让已经快升到台长的董庆华来办,我和张小桐要做的就是组织人手重新排版设计封面。对这些事我倒是很轻车熟路,封面设计我找邵科来做,当然前提是让他先读了王小波的作品。95已经有代工的电脑灌版出现,《绯红少年》那几个平时牛到已经快不知道自己是谁的编辑们要做也只是校对而已。
其实最重要的是我希望提醒王小波,注意身体健康,注意心脏健康。我希望他能多活几年,他的东西对现在乃至于今后很多年的年轻人,都有莫大好处。
王小波走了,转头我们要见卡麦隆,这个主可是大牌,当年一部《终结者2》把他抬上了天,95年末此人刚结束了《真实谎言》的工作,在四处找投资商拍《泰坦尼克》,听说中国有几个财大气粗的主想见他,答应是答应了,不过得我们去见他。
这个就比较棘手,办手续大概要半个月,我嫌麻烦,通过美国方面的相关人士直接跟他开了一次电话会议。
反正不见面,他也不知道我是十几岁,我捏着嗓子跟他讨论了一番关于此人之前作品的种种细节,卡麦隆同学以为中国人的欣赏水平忽然高明得不知道哪里去了,顿时惊为天人。又得知我倍儿有面子的一口地道英国伦敦腔英语乃是自学而成,还没出过国,还是这个中国土财主集团的决策者,更是吃惊得宛如他电影里的液体机器人,下巴都淌到地上去了。
我在电话中表示,我们愿意成为此人的投资商,投资这部很多人不看好的爱情电影,同时也希望把另一部小说给他看看,让他在这部电影拍摄结束之后考虑一下能不能改成本子拍出来。詹姆斯大爷对我的电影知识很是惊讶,觉得我推荐的小说自然不能差,当下表示可以拿过来看看。
我心中暗谢当年满大街的中国电影杂志,没有它们我想唬倒世界级导演还真有难度,这些电影杂志每天除了研究还是研究,用日本人的话说这叫OTAKU精神,老子不是OTAKU,但老子看了OTAKU的书也能唬倒OTAKU。(看看,又开始绕圈说话骗稿费了。)每个白痴读了一本书都能变成专家,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卡麦隆听说投资有望,倒有点心动,不过还是对中国人的钱包有持怀疑态度,追问了一句投资上限。
我懒得理他这种鼠肚鸡肠,硬邦邦说了句:“3亿美金。”
我说完,电话那头的卡麦隆愣住了,我身边的的张小桐愣住了,鲁薇愣住了,连在一边用藐视的表情看我哇哇说鸟语的鲁倩也愣住了——她听得懂。
卡麦隆在电话那边深呼吸了一下:“你确定?”
我说:“我确定,我相信我们一定可以创造经典。”
卡麦隆显然被我震住了,小声说:“我考虑一下。”
电话到此结束。
鲁薇看了我一眼,叹了口气:“3亿美金,你可真敢啊。”
“有什么不敢的,”我放下电话说,“3亿而已,他一定能赚回来的。”
张小桐看着我的眼睛问:“你这么有信心?”
我看着张小桐的眼睛,坚定地说:“我相信他可以打动更多人,我们需要这样的人加入。”
鲁倩还在震惊当中,我和张小桐一人说一句之后她才清醒过来,摇着鲁薇的手问:“姐,他刚才说三百万还是三亿?”
鲁薇淡淡地说:“当然是三亿。”
鲁倩再看我的时候,眼神里连藐视都没了,剩点仇视,很像以前土改小说里描绘的那种面对阶级敌人的表情……
我苦笑,钱啊……真有震撼力。
11月初,由新成立的太阳文化传播有限公司出版的张爱玲传记和作品集大卖,为出版王小波杂文集铺了路。
至于日本方面的软件销售,已经牛到多家软件老店如KONAMI和SQUARE都派人来打探太阳电子的消息。要知道在日本游戏机发展史上一直都是本土软件商占最大比重,现在PS突然多出来一个中国盟友,那些软件商心里都有点抖。任天堂派出美国分公司的创始人之一霍华德·林肯来中国接触太阳电子高层,希望能够加盟到它们的N64计划中去。
任天堂的大当家山内老爷子口气十分强硬,那简直就不是希望或恳求,而是要求太阳电子加盟为他们的签约软件商。
霍华德·林肯是律师出身,美国任天堂几乎是他和山内女婿荒川实一手建起,当年著名电影《金刚》控告任天堂的游戏《大金刚》初代侵权一案就是霍华德帮忙打赢的,那次官司之后,护短的美国政府还有美国法院都丢足了面子,任天堂才在美国彻底站稳脚。
这个人比较懂得谈判策略,找到太阳电子的同时他没有转达山内社长的激烈言辞,尽管这些话已经通过日本某游戏杂志传到我们耳朵里了。
我对刘明耀他们说:“看见没有?这种歇斯底里的老头也能统治一个时代,你们人格上高于他,成功几率应该比他高很多。”
说这个话的同时我心里也不是很有底,毕竟任天堂还是日本最有钱的游戏硬件商,人家一个《马里奥》就赚了10亿美元,那还是在80年代,说起资本,我们比不过人家。
不过我们是不同领域,倒也不用怕,所以谈判时口气也不小,言下之意如果任天堂希望我们合作,倒是可以考虑,不过希望任天堂能提供它们的十字键专利给我们,我们希望制造一款有十字键的电脑专用游戏手柄。
任天堂对我们提出的要求很不满意,霍华德或者还有意从中周旋,山内发话,他不得不走。
临走前,霍华德·林肯参观了三好街新建的几栋楼,对中国的盗版事业感慨万千,伤心地去了……
95年11月初,任天堂与太阳电子谈判破裂,成为日本众多游戏软件商叛逃的先兆。
霍华德·林肯前脚走,久多良木健后脚就打电话过来了:“刘桑,任天堂的人跟你们谈了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也就是一点合作要求,”刘明耀把我那套学得明白,用关西腔跟久多良木健打太极,“我们不打算参加任天堂的任何计划,不过最近我们有一点新的想法,不知道久多良木先生有兴趣吗?”
“有,当然有!”
“我们希望按照现在掌机的规格制作一款能够和PS联动的掌机,不知道久多良木先生对这个想法有什么看法?”
久多良木立刻也变成中国太极拳高手:“啊……这个……刘桑,我,我需要请示一下总公司……”
“哈哈,没关系没关系,”刘明耀看着站旁边的我坏笑,“我们也需要一些时间来考虑,但是更希望听到的是贵公司的想法。”
“那好,先这样了,刘桑再见。”
“再见。”
挂了电话,刘明耀捂着嘴笑:“你真他妈毒,SONY能上你的当吗?”
我耸肩:“不上当我们也没什么损失对不对?你付出了一句话,而对方则要付出更多的人力物力,这就和当年美国总统宣布星球大战计划一样,看谁更傻了。”
刘明耀低头看了一眼这个星期的软件销量统计表,说:“SONY擅长制造随身听,随身游戏机恐怕也早就觊觎很久了,你的提示给了他们启发,应该会有所行动。”
我在心中默默点头,是啊,历史已经不是我所经历的那个历史了,与其被动等待历史的变化降临到自己身上,不如自己创造历史。
综合目前的情况来看,SONY在游戏市场上的信心十足,众多软件商的加盟使他们有点志得意满的意思,我们提出的掌机计划估计正好符合他们此刻的心情,掌机是任天堂一直以来最坚实的一块阵地,虽然95年时很多杂志认为此公司的GAMEBOY即将灭亡,他却还是挺过来了,一直挺到彩色GAMEBOY发售,彻底击败几种跟它抢市场的新兴掌机。
整个掌机市场的争霸过程我都有旁观,所以我劝SONY做掌机,以目前SONY的技术理念和成本,一定会亏,肯定要亏。
整个PS时代SCE在游戏上获利并不多,而且急急忙忙地就把这些收益都投入到下一代游戏机的研发和宣传上了,前后亏损加起来差不多有2.7亿美金。我现在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希望把这个窟窿撕得更大一些。
就看SONY自己怎么想了,他们不考虑掌机计划也无所谓。反正我们不损失什么,就是张嘴说句话……日本人本性狡猾,在商业上却很规矩,哪里这么多兵不厌诈?看看他们几个厂商历年的白皮书就知道了,一个个跟猪头一样,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导致了无数错误决定。
我也就是跟着趟浑水而已,没什么技术含量,看小鬼子们怎么理解了。
处理完霍华德·林肯的第二天,我和张小桐回到榆林县,鲁薇不在家,打电话,接的人是鲁倩。
听见鲁倩的声音,我心里咯噔一下:“怎么了?”
“我,我姐被人打伤了……”鲁倩声音听起来特别小,“我在市医院……呜呜……”
“操,别哭了,”我听说鲁薇受伤,完全没了玩SONY一手的开心,对着电话破口大骂,“说清楚点,伤要紧不要紧,怎么受伤的,谁打的?怎么有人敢在榆林县对你姐动手?”
鲁薇受伤了,我心里这个不是滋味啊,这比打我还难受……身边张小桐听我说得吓人,虽然听不出来是谁受伤,也抓住我的手,很紧张。
“是……是王金凯……”鲁倩抽抽嗒嗒地说,“他说我耍他,不知道怎么找到我的……我姐让他走,他不走,还叫人动手打她,我姐喊了保安……”
我迅速冷静下来,对鲁倩说:“呆在医院别动,等我过去。好好照顾你姐,我一个小时后到。”
时间在张小桐的手中的方向盘上匆匆溜走。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