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七 度 假 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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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幼,一遇到伤害,我就会躲到一个所有人都找不到自己的地方。虽然知道是在自欺欺人,却还在深信,可以逃避忧伤。如果真的有一个可以躲避忧伤的地方,那样就好了!

    

    大家约好周末去度假的那天,竟然是超好的一天!天空万里无云不说,连空气都泛着潮湿清新的味道。真是!天都在帮着他们!老天爷!我和你没仇吧?为什么连你也拆我台呢?

    进房间换了条白色运动裤,还有一件红色T恤,是新买的。从我房间里出来。看见李明宇走出了他的房间,也是穿着白色裤子。怎么?他身上那件红色T恤看上去很眼熟!啊!和我身上这件一模一样呀!怎会这么巧?

    他看了看我们的T恤,然后很不经意地说:“没什么呀!我在上海买的!”

    “可是我们穿得一样,不是很傻吗?还是你回去换吧!”

    “我不觉得呀,我们穿着都很漂亮,穿一样不是很有意思吗!”

    “有意思个头!你那么多衣服,去换一件吧!否则,我不客气了!快回去!”

    强行把李明宇往他房间里推,怎么看上去那么瘦的他,其实很有蛮力呀!他不屈服于我的步伐,因此很难把他推回房间去。

    这时,来接我们的车已经到了楼下,安安扯开他那足以媲美飞机场噪音分贝的破锣嗓子乱叫了一气。

    “路游游,路游游,你下楼吧!你下不下来?”

    “哦?他们已经来了!那我就先下去了!你锁门吧!”

    李明宇说着,以最快的速度拿起他的背包冲了出去。只留了个残局给我!都搞什么呀!

    我是最后一个上车的,我一上车几乎所有的人都把目光索在了我身上。看到外星怪物了吗?真是!安安更夸张,在我一坐到李明宇里面时,就开始叽喳乱叫,“好漂亮的情侣衫!在哪里买的?我和小雪也要去试试!”就连思燕也回头用尖锐的目光看了我一会。惨了!回头一定会痛扁我的!我们的确是没什么呀!

    这一切万恶的根源,都是!回头看着李明宇,还一脸毫无事态发生无辜的表情,可恶!我就恶狠狠地瞪他来着。

    一路上,浩浩荡荡地开去度假山庄。车上,我,思燕,安安简直说破了嘴皮。用徐菲的话,“简直是三只松了链子的猴!”

    安安问:“还记不记得咱们初中那个地理老师,就是很大屁股的那个!那天我看见她了,还是大屁股。”

    思燕抢着说:“记得记得!你不是最爱吃鸡屁股吗!那时候还说,如果鸡屁股可以长那么大就好了!”

    我也说:“是啊,闹的现在我一看到鸡屁股还很恶心!”

    另外那三位,大概是家属的缘故,都分外沉默,都是问一句说一句的人。

    小雪口渴,安安小心翼翼的从背包里取出一罐可乐,再小心翼翼地打开来,摆在小雪面前。这一切的动作,都如此的轻巧细致。真是!怎么认识我和思燕那么多年,就从没想过要怜香惜玉呢!

    安安就说了:“可你们也不是淑女呀!”

    徐菲马上答话,“就因为她这样我才喜欢她!我喜欢最真实的她!可能她要是装成个淑女,我就不再喜欢她了!”

    于是我就盯着思燕看,看到她不好意思低下头。这么肉麻的话也说得出!

    “我就完了,恐怕是什么样子也没人要了!”

    “谁说的?”徐菲问,“其实游游,你的外表是最淑女的!可惜内里不是!还记得上次我生日宴,你的那袭白色小礼服吗?那晚你太漂亮了!你不知道吸引了多少花痴男的注意呢?举个例子!”

    “得!不用了!”

    我就知道,准会把徐云搬出来。

    安安马上说:“既然和那位徐仁兄不是那么一回事,那说说,和这位表舅是怎么回事吧!”

    “喂,你找死啊!明知道不是什么真的表舅,还叫起来没完!你再叫,他就给你做表舅!”

    回过脸来,看见李明宇在旁边认真地看着我。我脸上有长花吗?

    那么,我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呢?难道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在一起,就非要弄出个所以然来吗?就不能是发自肺腑地,单单只是想在一起?

    

    费了很多车程,终于到了度假村。一下车,就看见徐云笑容可鞠的站在那里迎接我们,又没钱赚,还那么兴奋干吗?

    我和李明宇几乎是同时下车,然后他看见了我身上的T恤,怪笑着说:“T恤很漂亮!”

    我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也就胡乱说了一句:“巧合而已!”

    巧合与否,我又何需向旁人解释呢!

    并肩走在徐云旁边,总感觉怪别扭。徐云却很落落大方,一边向我们介绍着度假村的游乐项目。听说这个度假村是徐云主持监制的,思燕尖叫着:“真看不出,你这么厉害呀!”然后又刻薄地看看她旁边的徐菲说:“同是兄弟,差距怎么这么大?”

    徐菲装做视而不见说:“我可没有一个那么有钱的外公!”

    徐云笑笑说:“是的,这个度假村是我外公投资建成的!是他公司旗下的产业!”

    把背包放在了住处,又换了一条便于攀岩的短裤。我是最先出了房间的女生,刚出来,就看见李明宇靠在走廊的墙上,抬着头,一副可爱的模样。于是过去,也不说话就站在他旁边。他见我过来,微笑着露出了很白的牙齿。

    “你站这干吗呢?”

    “忙完了自己的事,就在这等你了!一起走吧!”

    说完,李明宇竟然牵起我的手,装出一副不经意的样子,走了出去。我的手一直被他握在手心里,有点敏感。他的手心出汗了!也是和我一样紧张吗?是故作镇静?出到门外,我看了我们牵在一起的手片刻。他笑了一下,很自然地松开了我的手。然后,也没有对我说任何解释的话。就像我觉得,他应该对我说:“不好意思!不是故意的!”也许,就是他故意的也说不定。

    李明宇对我说:“另两个女孩,都是有她们各自的男朋友保护。游游,你别担心,我会一直在你身边!只保护你自己!”

    我笑出了声:“那么认真干吗!”

    

    看着那群家伙纷纷爬上去玩蹦极,我就觉得,这个时代完了!太可怕了吧!从那么高的地方,“嗖”一声,蹦下来,很有趣吗?才怪!变相的自杀而已!正合适那些想死又怕后悔的人!

    从背包里取出丹参片,再不吃点我恐怕会被那帮家伙吓死。思燕怎么也去了?那个胆小鬼!居然爬得还很快!天呢!是非颠倒!再吃两片吧!

    思燕第一个玩后下来,对一直在下面等,看到她下来嘴巴张成“O”型的我说:“你去玩一次吧!超过瘾的!我还想再来一次呢!”

    我咽了一下口水。哦!没听错吧?

    “走吧走吧!别害怕!真的不吓人!”

    “我不去呀!”

    叫的像杀猪一样惨烈,蹦极却是绝对玩不得的!死也不干!要死也该给我个痛快呀!可是思燕那丫头似乎也很顽固,仍旧拉着我不放。仿佛是一只死咬着豆饼的驴,给个麻花也不会换。这时,李明宇拉开了思燕,“别勉强她了!既然她不想!你们去玩好了,我在下面陪她!”

    思燕撅着嘴,第二次爬上了那自杀一样的蹦极。

    我偏着头问在我身边的李明宇:“你不去玩?不后悔?我又不是小孩子,不用人陪!”

    “也许,我也害怕呢!”

    我看了他一眼,知道那是他的借口。可是,这样比他说是为了我才留下来的,更让我感动。

    在沙滩上玩排球,三人一组,自然分的很明显,各自有另一半。还约定好,输的那一对,要请吃晚饭。

    思燕说:“我想我和徐菲输定了!李明宇跆拳道那么厉害!”

    安安在一旁接话:“你要想想,和他一组的,可是最擅长拖人后腿的路游游大姐!”

    我用尽我的极限,把眼睛瞪到最大,“思燕不用担心,不是有安安垫底吗!怎么也轮不到你们!”

    竟然敢这么说我!死定了!晚饭你也请定了!别以为初中的我是运动白痴,现在就没一点长进了!要知道,高中我可是校排球队长。别的不敢说,排球打的还是不错的。敢说我拖后腿,着实可恨!好,说打你脸决不打你屁股!

    于是开打了以后,到我发球,就朝安安的头用劲,多次准确无误地击中目标。YES!准确到我自己都无法想象!而安安要报复我时,李明宇准会及时用他那有点肌肉块的胳膊帮我挡住球。我就躲在李明宇后面冲安安吐舌头。气死你!

    排球赛结束,我和李明宇胜出。可想而知,安安那一组输得惨到差点被扒光衣服。

    安安在一旁不服气地说:“不公平!游游明显带有报复色彩,个人攻击是不对的!”

    “活该!谁叫某些人夸下海口!这叫自食恶果!我还以为这么能吹的人有多厉害!原来草包一个!”

    “反正就是很不公平!”

    “早知这样输不起的话,当初就不要和我作对!”

    “游游大姐,我错了!我以后,一定乖乖听话,决不和您老人家作对了还不行吗!”

    “呵呵!这还差不多!”

    接着就去攀岩。我在爬了几级时,虽然有安全带保护,可还是手一滑掉了下来。李明宇也紧跟着跳了下去,及时把手臂垫在了我头下,以致于我原本要撞到地面的脑袋才没有受伤。却感觉他的胳膊被我撞得不轻。可是他一口咬定没事,还不让我看他的胳膊。

    李明宇,老是在关键的时刻出来保护我,不求任何回报的。我不知道,他这样做的心理。也许,他就是个这样的人,喜欢帮助别人。可是于我,已经是个很大的恩惠了。因为很少有朋友,可以像他这样关怀我。

    晚饭按约定,是安安出的钱。那家伙却好像被扒了皮一样。小气鬼!你越这样,我才越要多叫东西。徐云也来了,大家就留他一起吃东西。还喝了啤酒。大家在一起,气氛很融洽,也很欢乐。但是都很累,明天还有明天的计划,就早点散开了,回住处休息。

    这就是我不喜欢热闹的原因。因为即使再开心,也终会有曲终人散的时刻。那时候的荒凉,足以冲淡我对热闹的向往。所以,我讨厌聚会,讨厌嘻哈过后的那份萧条。我会难过。

    回住处的路上,我故意要和李明宇走在最后。快到公寓时,我悄声对他说:“晚上出来一下,到时候我给你打电话!”

    因为吃饭的时侯,我注意到他救我时,垫在我脑袋下面的右胳膊拿东西不敢用力抬,而且那种微妙的痛苦的表情,我也察觉到了。还好,从小我就爱受伤,所以每每外出,外婆都有叫我带跌打酒,久而久之,成了习惯,比好吃的还必不可少。

    李明宇面露难色:“可是我没有手机!”

    从口袋里掏出我的手机塞到他手里,冲他挤挤眼睛,“等我的电话!”

    

    回到公寓,思燕,小雪和我共同的套间。她们都累得不行,胡乱洗了澡也顾不得多说话,就直接趴上了床。我从浴室出来时,那两位都已睡得昏天暗地。公寓里还没装电话,只得叫醒思燕,朝她要她的手机。她被我叫醒很不耐烦,抓起自己的手机就奔我的头扔过来。有钱也不至于这么糟蹋东西吧!

    给李明宇打电话,听出他的声音也很清醒,于是叫他出去。挂断电话,拿上跌打酒,就披了件外套便出去了。

    李明宇仍如以往,乖乖等在门口。穿了件橘黄色的外套,看样子,好像全无困意。

    “叫我出来干吗呀?”

    “难道没事就不能叫你出来?你想不想睡觉啊?累不累?”

    “还可以!那两个可不行了,睡的像死猪!”

    “可笑!我房里那两个也是!”

    我们坐在公寓门口的台阶上,李明宇还小心地铺了张纸巾,然后才让我坐。我要看看他受伤的胳膊,开始他说没事,不肯让我看。后来我使用强硬的手段,硬是给拽了过来。我就知道,有的时候,不使用些非常手段,对他是不管用的。

    果然如我所料,胳膊都青了一片,看样子,再不好好调理,也许会肿的。于是拿出药酒,细心给他涂了上去。抬头看他,一副嘴角微微上扬,愣愣看着我的模样。

    “可别太感动啊!你也是为了我才受的伤,所以,于情于理,我都该好好照顾你!”

    “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我经常受这些小伤的,从没当成一回事。还这么认真!”

    “你没听过吗?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小不防则乱大谋!别以为这样就是有男人味的表现!”

    涂完药,我不经意间说:“好了!明天再给你继续擦药!”

    李明宇却忽然说:“谢谢你!”

    “这句话好像该我说吧!谢谢你救我!真的!”

    “不能算是救吧!说的这么严重!顶多,算是我保护你!手机还你!”

    我拿回手机,连同药酒一同塞回口袋。

    “买个手机不行吗?找你都不方便!你不要对我说你没钱!”

    “在这里,没有非常要联系的人!所以,买手机也没有必要!”

    我回头看了他一眼,难道我就不是他要联系的人吗?也许,真的不是!有什么理由要总是联系我呢!我又不是他的谁!

    “你是不是也该换手机了?那么老旧的样式!”

    “我?哪有闲钱呢!能用就行了呗!我又不是喜欢赶时髦的人!”

    其实,也想过很多次要换款新的手机。可是,怎么也找不到要换手机的理由。就像李明宇说的,没有必须一定要联系的人,也就没了拿手机的重要意义。所以,有一个给我用不至于使我丢掉就可以了,何必追寻什么潮流款式。也许以后有了男朋友,会和他一起买同一款的手机呢!那样多有趣!

    抬头看看天。哇!我尖叫着,从台阶上站起来。

    “好漂亮的星空啊!市郊的空气就是新鲜呢!市区怎么也比不了!记得小的时候,外婆经常带我到乡下,半夜我去户外上厕所,看到的夜空就和现在的一样,星星都看得这么清晰,仿佛一抬手就能抓到,一颗一颗这么大!”

    李明宇也起来,站在我旁边,很努力地同我一起看着星空。

    “太大惊小怪了吧!很漂亮吗?”

    “你是不会懂的!星星承载了我的一个梦!”

    “不介意说出来让我听听吧!”

    “很小的时候,就听外婆的童话故事,很感动于里面的情节。什么王子啦公主啦!虽然,以后大了明白全是假的,却还是期待自己就是童话里的公主,想要王子的爱,想要得到童话里的幸福。于是每时每刻都在憧憬着浪漫美好的爱情故事。幻想中,我的他,该是在星星满天的夜晚,就像现在一样!亲自为我放漫天的焰火,然后,在我的亲戚朋友面前,以最浪漫却又真诚的方式,跪下一条腿,向我求婚!”

    李明宇听得很认真,竟然问:“然后呢?”

    “然后?呵呵,还没想到,待续!”

    李明宇笑了起来。我问:“你觉得我幼稚?”

    “你自己都说了,我还说什么!不过,浪漫和爱情,不是每个女孩都期待的吗!”

    是啊,所以,我发这样的花痴,也是可以理解的对吧?

    “游游,你会得到你想要的幸福!”

    “借你吉言了!”

    不自禁地向右瞥了一下,正巧看见徐云回到公寓。见到我们,也吃了一惊。李明宇很礼貌地冲他打了招呼。

    徐云问:“这么晚了还不睡吗?”

    我说:“正要去睡!”

    切!又被他撞见这么凑巧!

    

    哇!耳边的风吹得好强烈,以致于我一直不敢睁开眼。嘻!其实不敢睁眼的原因不是因为风大!我是一个胆小又恐高的人,今天竟然让那些混蛋合伙骗到这上面来了。这是什么东西呀?像风筝一样!还是个大号的风筝!是人在上面飞的。忽然就想起小时候的卡通片,多拉A梦的飞行器。有趣!

    “你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睁开眼呢?不是要等到着陆吧?那就可惜了!这里的景色真是漂亮啊!”

    听到李明宇的感慨!真是!明明知道人家害怕!和他一起被推上这个鬼东西,还幸好是和他一起,否则,死我也不上来!

    风还是在耳边不停。要是有小鸟的叫声就好了!

    忽然,我的手被李明宇握在他手心里。又是这套!我都已经很熟悉他手的温度了。可是现在,感觉到他展开了我的手臂。

    “现在,展开另一只手臂吧!就会感觉!我们是一起在天上飞!”

    真的吗?试着真的展开另一只手臂,风仍然在吹,真的感觉像是在飞!那么神奇!

    “那么现在,可以睁开眼睛了吗?其实也不是很高,没你想的那样可怕!何况,我在你身边,你要相信我会保护你!”

    李明宇费了好多唇舌,终于,我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原来,他真的没有骗我!睁的更大些时,虽然暂时心脏跳的急促了一些,可是马上就恢复了平静。大概真的如李明宇所说,有他在我身边吧!才会使恐惧减少了很多。

    回过头,看见他微笑地看着我说:“真的很美吧!要相信我没有骗你!”

    “我一直就相信你不会骗我!”

    如果可以,和李明宇飞到一个永远没有忧伤,与世隔绝的地方。还真是我梦寐以求的。可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童话故事里,多了李明宇的身影?他的举手投足间,就是一个小动作,都在我心里,那么鲜活,那么深刻。也许,这才是我拒绝优秀到不能再优秀的徐云的真正原因吧!原来,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开始接纳了一个人。

    飞过之后,大家登上了航海的豪华油轮。我困得要命,他们却不准我去房间里睡觉。只得和他们在甲板,极不舒服地窝在躺椅上,躲在李明宇的大衣服下面,独自作着我的春秋大梦。这还不让安稳。睡得正香,感觉有湿乎乎的东西。朦胧地睁开眼,看见安安龇着牙,拿着把水枪在我的瞳孔里摆着POSE。

    岂有此理!扰人美梦!

    我一下跳起来,安安吓得乱窜。我就满世界的抓他,也找水枪攻击他。不知不觉,就变成了所有人的快乐,每人都用水枪攻击对方,像作战一样。那种气氛,还真是够让人回味。

    在船上吃了全鱼大宴,很美味,彼此也很欢喜。

    就这样,我的两天周末假期度过去了。我一到家,就睡的像个死猪,后来还是李明宇硬把我敲起来的,否则不知会睡到猴年马月。没办法,我从小到大有个毛病,择床。只认识自己的床,否则不靠到累得不行,在别人的床上绝对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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