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晓菲看到枕头旁有怕瓦落地剩下的一盒避孕套,赶紧藏了起来。后来林志豪告诉她,他们旅游的日期推迟了,他老早就知道了,只是没有跟她讲。而之所以回来得这么晚,是因为去打牌的缘故。
那晚就在看似平静的气氛中度过了,芳晓菲的心总算是落了下来。
生活就是这样的嘲弄人吧?有的时候,平静得令人感到枯燥和乏味;有的时候,又经常出现意外的状况。比如这一晚,艳遇和惊吓不期而至,并且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两者邂逅了。幸好是虚惊一场,芳晓菲这样暗自庆幸着。
而在这样嘲弄人的生活中,人的内心,便成了某种奇怪的东西,从表面看,总像是冬天下过大雪后的世界,晶莹、朴素、美丽,甚至于圣洁。
而若要深深挖掘、细细探究其所谓的本质,那就无异于拨开层层积雪,我们所看到的是将另一番景象。积雪的下面究竟掩埋着什么?
吕娜,美丽的吕娜,端庄的吕娜,摆脱了冯校长的吕娜,此刻,正带着蒙娜丽莎般高贵的表情,端坐在她经常去的一家咖啡厅,和郭小刚一起。
他们说着一些暧昧的或者不暧昧的话,谈论着一些熟悉的人或者事。应该说,他们之间不能用“暧昧”这个词,因为无论是他对她或者她对他来说,都好像是一盆经常吃的味道熟悉的家常便菜,所以,也就没有了关系不确定时的那种眼神的游移、语言的试探和语气的暧昧,没有了那种“像雾像雨又像风”的朦胧。或许,在他们来说,与其说是“暧昧”倒不如说是“肉麻”吧?
郭小刚问吕娜:“你怎么今天想起约我了?”
吕娜说:“你这是什么意思?倒好像我忘记了你似的。以前我是不方便,现在总算彻底摆脱了冯校长。”
郭小刚说“嗬嗬,你好像只有在有特殊需要的时候才会想起我来么。小姐,你需不需要服务?”
吕娜说:“哟,你怎么变成鸭啦?”
郭小刚笑着说:“鸭不敢当。我只是想做高压水龙头,消防用的。”
“什么意思?”她问。
他说:“我猜想你那个什么火焚烧,所以,我就牺牲一回色相,来为你灭火呀。”
“嗬嗬,”她笑着说,“还高压水龙头呢?那好,看你这水龙头灭不灭得了火。我今天找你来是向你报告好消息的。”
吕娜顿了顿说:“萧燕秋的事情你听说了吗?”
郭小刚说:“她?我都懒得理她,好久没跟她联系了。她这人弄不清楚,太固执了。”
吕娜笑笑说:“她已经把孩子打掉了。这下你该放心了吧?都是陈阳的功劳。这次若不是陈阳,那你可就惨了。打掉都已经一个多星期了,一直没时间告诉你。”
郭小刚听闻这个喜讯,一脸轻松的表情:“真的?太谢谢你们了。”
吕娜说:“陈阳是不能亏待他的,上次答应他的条件要兑现。”
郭小刚说:“放心,反正我叔叔有的是钱,大不了我先向他借一点,以后什么时候还都不要紧的,就是不还了,他也不会有意见。”
吕娜说:“要我说呀,就这么一万块钱,太便宜了,给多少钱都是值得的。要不然,万一她真的给你制造什么‘人类’,那可是要拖累你一辈子的,而且生出来了又不能塞回去。”
“是的是的,是要好好谢谢他。”他万分感激地说。
“那你怎么谢我呀?”吕娜问。
郭小刚说:“我跟你谁跟谁呀?大不了我随时听候你的差遣,时刻准备着,为你牺牲色相,一辈子做你的高压水龙头。”
“切!”吕娜嗔笑着在他的大腿上狠狠地拧了一把。
“那个萧燕秋啊,可真是傻。”吕娜说,“直到现在还在等着陈阳回去陪她呢。”
吕娜说得没错,萧燕秋的确是在等着陈阳——不,在她认为,应该是杨晨——回去陪她。
已经修完了半个月的假,虽然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但她也不得不去上学了。因为她跟学校请假的时候说是阑尾炎开刀,她担心请假的时间太长了就会引起怀疑。
她是个朋友不多的人,时常有落落寡欢之感。这次,请了半个月的病假,也很少有人关心她。除了同寝室的几个人以为她阑尾炎开刀,班里其他人甚至还没有注意到她离开了多久、为什么离开。
不过,有两个男生倒是对她“热情”得有点过头,这两个男生不是她班里的,而是她对门那个班的学生,一个叫侯贤忠、一个叫徐翔。
他们看到她走过,经常一搭一挡地拿她寻开心,两个人经常拦住他,那个徐翔说要给他介绍男朋友;而侯贤忠就说“介绍的就是我。”两个人经常嬉皮笑脸地出现在她的面前,之前她和郭小刚在一起的时候,他们还不怎么过分,现在他们看到她总是独来独往一个人,就猜想她是和男朋友吹了。但他们不知道陈阳的事,不知道她已经两次“吹”了,而只晓得那个郭小刚不来找她了。
说起这两个人,还真是她的冤家对头,在高中时他们三个就是同学,那时候他们欺负她的一幕幕出现在了她的脑海中……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