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天生奇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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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嗷嗷……」几声惨叫,野猪群乱成一团。叁支受伤的大野猪开始四处狂奔,似乎在搜寻着敌人;叁人见状摒气,不敢呼吸。

    叁头狂奔了一阵的野猪,脚步开始有些摇晃了,应该是是麻药开始发作了。

    忽然,从司马天生的身边飞速的窜出一支野兔,狂奔而去。天生吓了一跳,顿时目标暴露。叁头受伤的野猪彷佛看到了敌人,纷纷转头摇晃着身体,目露凶光的朝向司马天生的隐藏方向走来。

    司马天生不敢乱动,看着摇晃的野猪慢慢的在自己面前倒下,顿时心头一松,心中的大石终於放下了。

    姚霸暗叫一声:「不好!」

    果然,接连着又有十多支野猪发现了司马天生的藏匿处,「嗷嗷」狂叫着飞奔过来。

    姚霸大声叫道:「天生,快跑啊!」司马天生闻言,马上站了起来,撒腿就狂奔而去。

    野猪群发现了目标敌人,岂会如此轻易的放过,「嗷嗷」的叫着,成群的野猪群纷纷追着司马天生而去。

    等野猪群冲了过去后,姚星月问道:「爹!天生弟弟怎么办?」

    姚霸叹道:「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该死的野兔,害得我们功亏一篑。现在野猪群全部都去追天生了,我们这边算是安全了。」

    姚星月惊讶道:「但是天生弟弟不是非常危险吗?」

    姚霸大叫道:「那又有什么办法?」

    姚星月哭叫道:「不!爹,你有办法救天生弟弟的。」

    姚霸叹息道:「我哪有什么办法啊?看来似乎又要重演几年前的那一幕了。那时候我跟天雄也是发现了野猪群,不过当时的猪群还没有今天这么的庞大,当时我们也是在狩猎中被猪群发现了,天雄为了救我,拼命的引开野猪群,之后就不知去向了。今天又是这种情况,天哪!他们司马家上辈子究竟造了什么孽啊?父子竟然遭遇到相同的命运?」

    姚星月终於放声大哭,喊道:「不!不是的,我不会让天生弟弟遇难的,我要去救天生弟弟。」说着,就想追要过去。

    姚霸一把拉住她,喝道:「你怎么追啊?你怎么救啊?愤怒的猪群比猛虎还要厉害上几百倍,我都还不敢妄动,就凭你?」

    姚星月边挣扎,边哭骂道:「你不是男子汉,你懦弱,你眼睁睁看着天生弟弟遇险不救,我恨你,恨死你!」

    姚霸怒道:「不是我不想救天生,我怎么救!我拿什么去救!狩猎就是这样,不是你杀死猎物,就是猎物杀死你。」

    姚星月哭道:「我不管,你不救天生弟弟,你就是懦弱!」

    姚霸松开手,抱着头叫道:「老天!为什么我姚霸要欠他们父子那么多的债?是的,我懦弱!我不是男子汉,我没有能力救他!」

    姚星月拼命的用小拳头敲打着姚霸,叫道:「不是的!为什么天生他爹能救你,而你就救不了天生弟弟呢?」

    姚霸含着泪水哭道:「是我没有用,我没有天雄那么伟大!我救不了他的孩子,我对不起天雄……」

    良久,两人不再吵架了,此时姚霸砍下了几棵树木,做了一个架子,把晕死的野猪搬上了架,拉着姚星月,说道:「丫头,走吧!天生他吉人自有天相。」姚星月不再答话,含着泪水,默默的跟着姚霸步出树林下山去了。

    而被野猪群追赶的司马天生,他边狂奔,边骂道:「该死的野兔!坏了小爷的大事,不知道姚大叔他们脱险了没有?」狂奔中的司马天生开始喘着大气,脚步逐渐缓慢了下来。后面的野猪群,却是越追越近。

    不知道跑了多久、跑了多长的路,司马天生的脚步越来越沉重,每跨出一步,彷佛脚下像灌了铅似的,有千斤般重,几乎挪移不动。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快点逃离这些该死的野猪群。

    跑着跑着,司马天生跑过了一片茂密的树林,又跑过了一片茂密的竹林。前面是一片辽阔的空地,空地上盖了几栋别致的竹楼。

    司马天生终於力竭的晕了过去。

    梦中的司马天生,发现成千上百的野猪群,目露凶光,咧着獠牙,气势汹汹的朝向自己冲了过来。他吓得连忙跳起来,口中叫道:「别追我啊!救命啊!」

    一个慈祥的声音在他耳边轻轻响起,说道:「孩子,没事了,野猪群已经被我驱散了。」

    司马天生睁开双眼,疲惫的双眼扫视了一下眼前的一切。他发现自己正睡在一个别致的房中,眼前是个发须均白、满面红光、慈眉善目的老人,而老人正用着一种慈爱的目光看着他。

    司马天生挣扎着想爬起来,老人连忙按住他,笑道:「孩子,你很累了,就先歇着吧!」

    司马天生问道:「老人家,这是哪里啊?」

    老人笑道:「孩子!这里是天都峰的深山密林处,老夫我刚才见你被成群的野猪追赶,所以驱散了猪群把你救回来的。」

    司马天生感激说道:「多谢老人家!天生感激不尽。」

    老人呵呵笑道:「孩子,你这算是万幸了,以孩童之躯狂奔了这么久,还好只是力竭而已,没有受到伤害。不像七年前我所救的那个人那样,也是被野猪群追赶,可惜当时他没有你那么幸运,在他中了野猪的獠牙之毒,又加上长途奔走,导致毒气散行全身,到现在也还没有苏醒呢!」

    司马天生心念一动,暗想自己父亲不就是在七年前失踪的吗?会不会……他不敢再想下去,於是他用虚弱的声音,问道:「老人家,我想见见您说的那个人,因为我父亲也是在七年前的一次狩猎中失踪的。」

    老人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司马天生,笑道:「孩子,你就别再叫我老人家了,老夫炎伯,跟你一样是炎国人,如果你不嫌弃就叫老夫一声爷爷吧!至於,你想见的那个人,等过几天你体力恢复了,再说吧!」

    司马天生从来没有听说过炎伯这个名字,他只好轻声道:「天生遵命,天生再次谢谢炎爷爷。」炎伯抚摸着胡子,哈哈大笑了起来。

    也难怪司马天生没有听说过炎伯的这号人物,现在就算在炎国,知道炎伯的也不多,仅仅局限於皇室的几个人。想当年,炎伯身为大将军,又兼为太子的身份,驻守边关,使多少敌人闻风丧胆,保卫着炎国的一方水土。

    后来炎大将军不知道为何突然失踪了,而他的失踪也成为了炎国最大的悬案。再加上他又是太子的身份,就显得更加特殊,炎国皇室封锁了所有关於他的一切,至今快两百年了。想不到炎伯居然会出现在天都峰上,怪不得司马天生不认识他。

    两天的日子很快就过去了,司马天生的体力、精力终於完全恢复。他已经心急如焚,对着炎伯问道:「炎爷爷,我好了,可以见见那个人了吧?」

    炎伯呵呵笑道:「你这孩子,可真是心急,好啦!我就带你去吧!」」

    在炎伯的带领下,司马天生来到竹楼后面的一间小竹房。才刚到门口,就已经闻到刺鼻的药水味道,司马天生不禁皱了皱眉头。

    炎伯笑道:「目前我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帮他驱毒,只好用药水暂时把毒性压住。因为这样,所以他要常年浸泡在药水中,药味当然就重啦!」

    一推开竹门,屋子的正中央摆着一个巨大的水缸,水缸里盛满了药水,药水中浸泡着一个男人,只露出了一个头,国字脸庞显得有些瘦削,浓浓眉毛下的双目紧闭着。高挺的鼻梁,丰满的嘴唇,一副美男子的模样,美中不足的是,苍白的脸上透出一层黑气。

    司马天生隐约辨认出浸泡在药水中的正是自己失踪七年的父亲──司马天雄。他连忙上前跪下,伸手抚摸着父亲的长发失声哭道:「爹,天生来看您了,您受苦了。」

    炎伯一把扶起天生,说道:「孩子,你父亲暂时不会有事的,目前的药水还能压制住他的毒性,只是毒性尚且无法驱去,所以他还不能苏醒过来。孩子,你要坚强一点,男子汉不能动不动就掉眼泪,你父亲知道了会不高兴的。」

    司马天生抹去泪水,跪在地上,对着炎伯拜了叁拜,感激道:「司马天生父子多谢炎爷爷的救命之恩。天生斗胆,恳请炎爷爷能否告诉天生救治父亲的方法,天生就算上刀山、下火海也要把父亲救醒。」

    炎伯扶起天生,叹道:「老夫翻遍了古今的书籍寻求药道,办法不是没有,只是可遇不可求啊!」

    司马天生又想跪下去,炎伯只得抱住他,说道:「孩子,也不能动不动就要跪拜叩头,你要知道男儿膝下有黄金。好了,老夫就告诉你吧!在一本残缺不全的古籍上曾经有记载过,饕餮的万年内丹液可以解天下之毒,可叹老夫白活了叁百年,连饕餮长什么样子也没有见过。只是听说它是天地初开时,就存在的一种洪荒神兽,不过要上哪里去找它呢?」

    司马天生坚毅的说道:「我不管有多难,我一定要找到饕餮的内丹液,来救醒父亲的。」

    炎伯抚摸着天生的头,称赞道:「孩子,有志气,爷爷支持你。不过,光有志气,没有实力是办不成事的,你要知道饕餮被称为神兽,一定是非常厉害,这个上万年的,就更加不用说了,没有一定的实力,你要怎么取啊?」

    司马天生想了一下,说道:「炎爷爷,您说您活了叁百多年,我想您一定是很厉害吧?不如就您教我吧!」

    炎伯哈哈一笑,意气风发的笑道:「想当年,爷爷我驰聘沙场、所向无敌,确实是很过瘾,但是那毕竟是战场上的功夫啊!后来老夫无意中得到一本修真的经书,所以才隐居到这里的。想不到这一修行就是两百年,真是山中无历日啊!」

    司马天生惊讶道:「什么经书这么厉害?我也要修行。」

    炎伯笑道:「好!我们爷俩明天起,就一起修行。」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不知不觉间,六年又过去了。司马天生已经由一个十岁的少年成长为十六岁的青年。相貌上的变化,加上修真之后特有的气质,都令他的面貌焕然一新。

    清朗的早晨,空气变得特别清新,这是一个令人开怀适意的日子。然而,司马天生却怎么也提不起精神,老是精神恍惚的。

    炎伯看出了端倪,问道:「生儿,你怎么了?老是无精打采的?」

    司马天生回答道:「爷爷,我也不知道怎么了。老是集中不了精神。那本『修真录』我都看了万遍,背也背得滚瓜烂熟了,看来我已经修练了七、八成了。」

    炎伯笑道:「什么?我说生儿,你才修真几天啊?居然说修练了七、八成?想老夫我都修了快两百多年,也不敢说。」

    司马天生腼腆的笑道:「爷爷,对不起啊!我今天不知道怎么老是提不起兴致。」

    炎伯笑道:「呵呵,我的小伙子想家啦?」

    司马天生道:「我也不知道。」

    炎伯说道:「好吧!等我考考你,通过了我的考验,你就可以下山回家一趟。」司马天生闻言点了点头。

    炎伯笑道:「那就先考考你的筑基情况如何。」

    司马天生马上集气凝神,双脚重重一蹬,地上顿时陷出一对几寸深的脚印。

    炎伯不由一惊,暗叹道:「好小子,的确是天纵奇才,老夫两百年的修为才不过是半尺深的脚印,他不过是短短六年的修行,就可以踏出几寸深的脚印了!」不过他仍然不动声色的说道:「嗯,不错,但是不能骄傲啊!再考考你的制符。」

    制符是『修真录』里较为复杂的一个环节,必须要有比较深厚的真元,才能制出好的符咒。

    司马天生想了一下,问道:「爷爷,没有黄纸、朱笔,要怎么制符啊?」

    炎伯笑道:「还说把『修真录』背得滚瓜烂熟?『修真录』最后一页的一行小眉批是怎么说的?」

    司马天生脱口而出的说道:「乎!制符者,分为原始和高深者也。原始者,备黄纸、朱笔,笔行於纸,附真元於笔,笔行於纸,念真言,符成。高深者,真元充於指,行於空,或列印诀,所制之符尤深。」

    炎伯笑道:「呵呵,背得还不错,但是不知道你实际操作的如何?今天就考你高深制符。」

    司马天生搔着头笑道:「爷爷,我没有试过高深制符,不知道行不行?以前都是制些原始之符。」

    炎伯说道:「笨啊!临敌之际,敌人岂容许你用黄纸、朱笔划符之后,再继续打吗?看来还没有等你画出来,就先被敌人杀了。要懂得变通,懂吗?」司马天生不好意思的笑了一笑。

    炎伯又道:「现在你就作个光符来看看。」

    司马天生马上驱动真元,手列印诀,虚空推出,喝道:「烈光!」一道耀眼的强光自天际而降,瞬间强光把周围的杂草燃为灰烬。

    炎伯叹道:「孩子,很不错,悟性特强。看来『修真录』你真的是学得七、八成了,爷爷也没有什么好再教你了,你就先回家去一趟吧!」

    司马天生惊慌道:「爷爷您真的要赶我走?」

    炎伯笑道:「傻孩子,爷爷我也不舍得你走啊!但是雏鹰总有高飞的时候,你先回去看看你娘,顺便也把你娘一起带来,况且你爹也需要有人照顾,然后你再去寻找饕餮内丹液吧!」

    司马天生想了想说道:「爷爷,那么我就先回家去了,顺便把娘带来。」

    炎伯笑道:「孩子去吧!」

    司马天生一转身,飞速疾驰而去。

    大汉村还是以前的老样子,不过司马天生的家却比以前显得更加破旧了,或许是近乡情怯,司马天生站在门外徘徊,就是不敢推门进去。

    里面的人似乎感觉到外面有人,苍老而熟悉的声音,缓缓问道:「谁啊?是姚大哥吗?」

    此时,司马天生再也忍不住泪水汹涌而出,他哽咽的叫道:「娘,是我,是生儿回来了。」

    屋内「哐」的一声传来,似乎是碗碟的破碎声,苍老的声音激动问道:「什么?是生儿?是我的生儿回来了?」

    司马天生迅速推门狂奔了进去,只见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婆婆正在摸索着,斑白的头发在微风中颤抖。

    司马天生一眼就认出了,眼前的老婆婆正是自己六年未曾谋面的母亲,他跪抱着母亲哭道:「娘,是生儿回来了!让您受苦了。」

    蔡凤萍用颤抖的手仔细的摸索着天生,口中喃喃道:「真的是生儿回来了,都长这么大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顿时两行泪珠滑落下来。

    司马天生焦急问道:「娘,您怎么了?您的眼睛怎么了?」

    蔡凤萍笑道:「没什么,我只是看不见东西而已,你能活着回来,娘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司马天生哭着说道:「真是苦了娘,娘,我找到爹了。」

    司马天生的话不亚於一声炸雷,蔡凤萍吃惊的问道:「什么?天雄他还活着?呵呵,老天真是待我蔡凤萍不薄啊!」

    司马天生高兴的说道:「娘,我这就带你去爷爷那里,爹也在那里,爷爷一定有办法能治好您的眼睛。」

    蔡凤萍笑道:「眼睛好不好倒是无所谓,你们还能平安活着,我就高兴了。对了,你什么时候多了个爷爷?」

    司马天生解释道:「哦,他就是救我和爹的人,我认他老人家当爷爷。」

    蔡凤萍笑道:「那么我们得好好谢谢他老人家才行。」

    司马天生说道:「娘,我都谢过了,爷爷他很厉害呢!所以,我就跟他学了好多东西。」

    蔡凤萍笑道:「你谢的是你当谢的,我该谢的还没谢呢!真是浑小子。」

    司马天生又问道:「娘,星月她来过吗?」

    蔡凤萍低声叹道:「自从你失踪以后,星月那丫头只有来过两次,之后就再也没有来过了,后来听说她和姚大伯吵了一架后也失踪了。想起来也快五年了,这些年来全凭星月她娘,我才能活到今天,要不然还真没有命能见到你们父子呢!」

    司马天生问道:「娘,那么我们去跟姚大叔和姚大婶说一声就走吧?」

    蔡凤萍想了一下,说道:「不用了,听说星月的失踪是为了你,你现在过去也只会徒增他们的伤感,我们留张纸条就走吧!」

    此夜,司马天生写好了字条,便背起了娘亲,趁着月色踏上回程。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