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卖!”
“那就一锭银子买五十斤!”
“也不卖!”
“那就十斤吧!”
“还是不卖!”
“为什么?你究竟想多少钱一斤才能卖?你是不是想砸死我?”
锅巴船老板笑着说:“我也不给你论斤论两,那样太麻烦了!咱们来个简单的,一块银子换一块锅巴,你拿来多大的银子,我就给你多大的锅巴,公平交易,两不相亏!”
俗话说得好:“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
银子船上的人,肚子实在饿得不行了,一个个都挺受不住了,冒血也得冒了!
没法子,银子船的老板只好让自己的手下搬过去十大箱银子,换回来十大箱锅巴,船上的人才算勉勉强强度过了这一个多月可怕的孤岛日子。
……
“锅巴也是饭,先吃了再说!”我撂下碗筷,从行军锅里抓起一块大锅巴,就大口吃了起来。
出了食堂大门,班长和排长简单归拢了一下队伍,看看人员已经到齐,就带着我们往回走。
返回途中,根本不象有些人想象的那样,是排着整齐的队伍,而是只排着一个松散的队伍,每个班的新兵跟着自己的带兵班长,有的班的新兵根本就没有排成一对在大街上走,而是围绕在班长身边,一起往回赶。
排长在前面领头,而跟在排长跟前走的,则是四班的新兵们,四班长不见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来的时候,他还在我们的队伍里头呢,现在到哪儿去了?
二班长原本就没有来,他被安排留在车厢里值班!
我还一边走一边吃着剩下那点锅巴,舍不得扔掉。一直到走出几百米远,才把锅巴吃完了!
看到我那个饿鬼样子,班里好几个新兵都笑话我,说我抢饭时装大方,现在吃亏了,只好抓块锅巴来顶数。
其实,他们根本不知道,我还挺爱吃锅巴的!
在家里,做大米饭时,我弟弟、妹妹们都爱盛上面的饭吃,我正好跟在他们后面,盛底下的、带着锅巴的那部分饭来吃,我们正好分工明确,不留底子,打扫干净。
在家里和在外面放牛烤红薯时,总是先把红薯洗干净了再烤,也爱烤过一点,外面带点伽吧,不扒皮就那样吃,嚼着带硬伽吧的烤地瓜,觉得很香、很有味道,比那种软绵绵的、烂烀烀的好吃多了,也风趣多了!
所以,今天大块吃锅巴,对我来说,不但不觉得是一种无奈,甚至有一种享受的感觉!
实际上,有好几个新兵都没吃饱,因为后来确实没有象样的饭了,他们又不爱啃锅巴,只好让肚皮受点罪了。
开始,有几个新兵还到处寻找,看看其他那些行军锅里究竟还有没有剩饭了。但他们找到很少,也就三、四个半碗,还是兵站食堂的人把十几个行军锅拽到一起,用竹板饭铲子哗啦凑合在一起的。
吃到后来,剩饭都很凉了,也没有菜了,最后连剩饭都吃光了,大家才作罢,无可奈何的离开了!
返回车站的途中,大家都闷闷不乐,仅仅耽误了二十分钟,最后居然连饭都没有抢饱,确实是吃亏大了。
有的新兵嘟嘟囔囔,怨声连连,个别人甚至开骂郊区的那个小车站,故意把我们堵在那里。
其实,回到火车上我才知道,根本不能怪人家小车站,是我们自己那趟车开得太慢了,误点三分钟,而被堵在了郊区车站,先给别的车让道。
要骂就得骂我们那趟车的火车司机不负责任,稀哩马哈,不遵守时间,把我们耽误了!
返回火车站的路上,几个带兵班长也是沉着脸,显得很不高兴,连连问自己班的新兵:“你们都吃饱了没有?是不是没吃好?”
说话当中,我们班的王班长还特意提醒我们说:“这次你们吃亏了,下次我们一定要找回来!”
“下一次我们会到哪儿吃饭?现在都快下午三点了,还不知道什么后才能开车呢?”我心里也有些不痛快,禁不住跟着大家嘟囔起来。
还真有意思!我一说到时间,马上提醒了走在最前面的新兵排排长。
他一看手表,顿时一怔,马上着急起来:“大家别在这里瞎磨嘴皮子了,咱们赶紧走,加快点步伐,还有半个多小时,就要开车了,我们赶紧回去,大家跟着我,小跑往回赶。三班长,你殿后,不要拉下人!”
说完,排长马上带着四班的人,带头跑了起来,几个带兵班长急忙招呼大家:“我们跟着四班跑,大家加快点步伐,都跟上了,一个也别拉下!”
三班原本是跟在四班后面的,班里的新兵开跑时,三班长却马上站了下来,等几个班的人全部上来了,他才兜在我们后面,大步跟了上来,同时催促着我们往回赶。
二班长没有来,二班的人就由我们班长带着,和我们一起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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