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去年也在城中按揭了一套三室两厅的公寓,装修成北欧风格,美轮美奂,年初她刚打算搬进去,就被公司外派去苏州,回来的时候已经雀占鸠巢,没她什么事了。
更可气的是她失恋这事,除了跟闺蜜李莞关起门来哭诉之外,只能打碎门牙和血吞。
不知道是她太笨,还是苏文太狡猾,他们恋爱八年,完全是地下行动,亲戚朋友同事一概不知。
苏文从来没有带她回过苏北老家,虽然她每年都要求,最后总是被他用各种借口不了了之;大学的时候他们是校友,不同系,各自有各自的同学圈子,互不干涉;工作以后他们在不同的公司,跳槽是家常便饭,同事常换常新,没有印象深刻的面孔;好不容易熬到苏文进了六朝地产,他为了早日升迁公司中层,老黄牛一样加班加点,双休日也连轴转,为了避免竞争对手的非议,居然单方面对外宣称单身!
她体谅他打拼不易,也没有坚持,偶尔去公司找他,也是以同学的身份,苏文更是绝少出现在她公司门前。他们俩甚至没有像一般外地情侣那样租房同居,一直各自住各自的,方便就近上班。
本来她还窃喜,这份爱情让彼此都保留了个人空间,事后回想,苏文或许从一开始就想到会有一天,要把她彻彻底底从他生活里清除出去。
她毫无防备,竟然拿不出什么确凿证据,证明她曾经是他的女朋友!
更何况,爱情是证明出来的吗?法律保护的是婚姻,不是爱情,郎心如铁,多说无益于自取其辱。总之,这场本该硝烟弥漫的腾笼换鸟游戏,没有刀箭,她已经血流成河。
闺蜜李莞在一家广告公司,钱少活多常加班,已经急吼吼地奔生活去了,在桌上给她留了个纸条,内容是埋怨她不该一大把年纪了,还学人家小姑娘使性子,跟男朋友吵个架就玩失踪。
她哭笑不得,昨晚苏文怎么跟李莞说的不知道,肯定没好意思提他劈腿偷吃,被她堵门抓了现行的糗事。
覆水难收,爱谁谁吧,她舒舒服服地窝在床上,睡了个回笼觉,重新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正午十二点,她惬意地舒展四肢,全身依旧酸痛难捱。
那个叫关浩的牛郎可以夜夜笙歌,她偶一为之就吃不消,是羊就在羊栏里吃草,少去肉食动物的地盘晃悠。
她这样神经大条的迟钝女,还是找个经济适用男过安分日子,苏文那样狼子野心的家伙,早点看清他的真面目,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她坐起身,揪着史奴比的耳朵给家里打电话:“老妈,你女儿和男朋友散伙了!”
电波那端,老妈懊恼地嗓门里透着关切,“为什么?”
“他得了不治之症,烂心糟肺,神经错乱,说不定还艾滋病阳性!”她罕见的刻薄恶毒。
老妈当半天没出声,声音突然低了下来,“没传染给你吧?”
“你女儿我百毒不侵,哪那么容易中招!”
“散了就散了吧,什么瘟鸡病鸭子,早就知道他不是好鸟,你这死丫头就是不听!现在吃亏上当后悔了吧?”老妈一直不大喜欢苏文,觉得这家伙深藏不露靠不住,现在被她不幸言中,充分说明了姜是老的辣。
挂断电话,她长出一口气,被抛弃被背叛都已成定局,生活还要继续,只有最亲近的人,对你的伤你的痛才会心疼怜惜,在不爱你的人眼里,根本就是免费的好戏。
所以她从来不在老妈以外的人面前哭,闺蜜李莞这个八婆除外,朱曦不但被她?哭过,也把她?哭过,扯平了不算。
门铃突然响了,肯定是李莞放心不下她,从单位跷班回来看她死了没有!
想到这,她赶紧抓抓乱糟糟地长发,套上睡衣,起身去开门。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