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爱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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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之后警员赶到现场,以及向我取证的事情有点恍恍惚惚,但我还是大致理清整个基蒂·内尔森案件的思路。

    接替我的CSI果然在威尔·布雷德填尸坑旁挖出了拉尔夫·内尔森的遗骨——基蒂·内尔森灭门案再度重启,给小镇带来了不小的冲击。显然老菲尔狄克当年做了伪证,使他逃脱了法律惩罚,可几年后,或巧合,或冥冥之中安排,在他填拉尔夫·内尔森尸地方,约翰尼竟把威尔·布雷德填了下去。

    然后,我的到来,询问他时的无心之话,对于石屋的异常兴趣,无疑刺激他的神经,最后使他不得不挺尔走险,在我察看尸坑时袭击我——想造成我意外死亡,然想,被石屋男人救获。

    然后,当趁警方扣押石屋男人时,他干脆潜入石屋,在药剂中加入迷幻剂并造成畏罪自杀的假象,然想,就在他几乎得手时,被大lue和赶入石屋的我撞见。

    虽然无法证明他是杀害基蒂·内尔森一家以及拉尔夫·内尔森的凶手,但仅凭他袭警(对我)、以及企图谋杀(对石屋男人),已经够落案的了。

    也许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我竟在一之间,破获了两个大案,当霍夫曼半打响手机,兴奋扯大嗓门恭喜十分钟后,我才理解内容:我升职了。

    从留用观察——到加奖升职,哼,真是质的飞跃。

    “真没想到,穹——哇噢!不过,善意提醒你一句,升到你这个职位多少会让男人有敬畏之心!当然我是最忠诚的一个。亲爱的穹,我们约会吧!我保证——”

    “信号不好,我听不清楚……”然后呜掉手机,开始睁眼睛睡觉。心底的某处闪回着,那一幕,那个男人跪倒在我身旁,叫着一个叫亚文的名字,那般突生……

    某个有太阳的下午,意外感觉脚背上一阵毛茸茸的痒痒,我放下刊物——嗯,是Blue。它似乎不能适应裹身的绷带,正在我脚背上蹭痒痒,嗅着鼻子,身子团成一团。

    我乐开了,替它抓,它发出呜呜惬意叫声,闭眼头枕着我大腿。然后,我发现,大狗项圈上吊坠——是记忆映象芯片。

    我轻轻一按,射出1:1真人比例的映象光谱,那是个身穿银翼少服的青年,黑发黑眼,挺拔的身姿,明明是张娃娃脸,却透出股军人成熟内敛,静静注视间让人有怦然心动的感觉。

    “嗨,萧恩——”青年微抿嘴间,脸上竟透出股不自然的表情,“不许笑,这种事……我可头回做。上帝,我真蠢……像人——”

    青年双手举起似投降般的摆了摆,那神形让人想到鼓足勇气表白的大男孩。他的左手无名指上,戴着同样款式的婚戒——他就是那个恋人?是那名最年轻的银翼少?那么这个石屋的男人很可能就是……

    黑发年轻少呼口气像是在重新整理自己的情绪,歪歪头,放慢语调,叙述:

    “嗨,萧恩,你知道身为军人会克制自己情绪。久了,也不惯于表达某些东西,很多对于我来说——我很抱歉,最近我们之间有点问题,而我们甚至没有时间去解决它。萧恩,我……”

    青年脸颊渐染红晕,坠视线间拉向某点,脸上略略浮出某种若有所失,停顿片后,转回视线,像是下定决心似的,炯炯有神的黑眼睛对视我,昂首挺胸,讲到:

    “好吧,我就换种方式来表达:萧恩,你的感情——”

    青年军右臂握拳平举,重重捶向胸口心脏的位置,“是这里最珍贵的东西。”

    我屏住了呼吸,没有矫揉造作,没有粉脂气,如军人般傲然而英挺的气质,磁铁牢牢吸引所有的视线,就像_

    “——他喜欢红茶,不爱咖啡,他说牛奶会伤胃。”我诧异间转头,那个金发男人正凝视着面前映象,嘴角画出回忆的笑容,慢慢念着:

    “他爱干净,却喜欢留胡子,还说自己有80公斤。

    他工作认真,不谈言笑,可他要笑起来像——阳光。

    他自尊心很强甚至古板,从不说‘我爱你’三个字,

    但他一诺千金。

    他是我见过最傻的爱人,只会默默付出,

    即使——是生命。

    他也是我见过最优秀的军人,即使牺牲我们的爱情,也要尽职,

    他有个非常好听的中国名字,叫——韩、芮、宇。”

    中文发音的‘韩’、‘芮’、‘宇’、三个字自他口中念出时,低沉缓缓:

    “当时我真是傻瓜,不知不觉中,迷失在自己的生活中还沉醉其中:众星捧月,金钱、权利、地位、名誉,它们把你捧上《时代》周刊风云人物——好像你主宰全世界,是吗?

    直到上帝给你发个电报说:‘哦,混球,别忘乎所以了,这什么也不是,还有,你在这世上所爱的人——都是借给你的,明白吧?所以,你最好在可以的时候好好地爱他们,否则,我随时可以收回。’

    我总是对他说:‘我知道。’我究竟知道什么?我了解过他吗?我自以为的爱,撒视他的感受,他的位置,不,我想没有。我想没有……”

    “我很抱歉。”我默默看着他。

    金发男人摇摇头,转向我:“谢谢,你救了我还有Blue。”

    我摇头。

    “所以趁现在,要好好珍惜,别等失去了,再去怀念、后悔——毫无价值,穹。”

    “嗯,我想我会的。”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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