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日子?”芮摇晃坐马上好奇问。
坐马上,萧恩回眸笑而不语。
两人驱马下坡,融入温湿的白晨雾中,红通通太阳开始慢慢爬升,稀薄的晨震慢慢退去,从退去震雾中赫然出现一道斑珀的红砖墙和圆拱门,才明白已经进达庄园的大门。没有阻拦,没有通报,马儿自然进入,几棵百年的无果树依墙开技散叶,中央一个长方形水池,游一群野鸭,池边几个高大墨西哥人正往车上卸货,见到有人进园,直腰身当看清来客时,大声打招呼。马直到台阶,芮坐马上,抬头,阳光正从雾气中透下,使这座庄园在他面前呈现匀称、丽的雄姿,镶玻璃高大橡木门打开,露出里面宽敞的游廊,平坦屋顶,一扇扇洞开的百叶窗,从里面透出暖光,站台阶从流畅游廊迎面而来一阵凉风,加着庄园那特有的橡木松味,好似热情古典西班牙人的微,芮竟有种穿越时空的错觉,这一切仍保有五十年甚至100年前生活状态,可贵处在庄园虽古老仍保有生生不息的活力。
一个黑发黑眼男人从游廊大步而来:
“看看这是谁——萧恩!”
萧恩见他露出欣喜,跨步上台阶:“佩德罗,真难得啊……”两人热情的拥抱,那男人有一张墨西哥人粗犷的脸,却有一双精致大眼睛,哈哈大笑拉开说:“这句话,该我跟你说吧,来见见我未婚,欧维娅。”
“你定婚了?恭喜。外祖父他们知道了?”
“早知道了,救你呢……他们人已经在葡萄院准备了,来——”男人拉萧恩手臂。
“等等——”萧恩转身向系马缰绳芮伸手,“亚文。”
男人愣愣注视芮几秒钟,突然暴发出大笑说:“天呐,我以为他们开玩笑,原来……是真的?”
萧恩点头:“亚文,这位是佩德罗,我兄弟。佩德罗,这位是韩芮宇。”
“叫我芮就行。”芮暗暗唏嘘间,伸出手。
男人上前握住芮手,上下打量,朗笑:“你好,叫我佩德罗就行。来吧,大家等着呢,萧恩。”说完,大步走向游廊直穿后面的葡萄园。
芮暗暗瞄萧恩一眼压低声问:“你怎么没告诉我,有状况。”
萧恩扬眉毛不明白:“什么状况?”
“你家人?”
一想到电影里,拿猎枪放猎狗保卫庄园的墨西哥人,而如果这对老庄园夫发现孙滓来个婿而不是个媳时会不会……芮感觉喉咙一阵发干。
萧恩噗笑说:“放心,他们一定会喜欢你,我保证。”
天晓的?
实事证明,喜好是有家族遗传的,虽然那是萧恩的外祖父母,但不亏是萧恩的血亲,当后葡萄园,绿荫凉栅下,萧恩介绍芮时,他们热情洋溢反映令芮大感意外。
“很出的小伙子啊……”老庄园主眯缝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熟悉的赞赏目光令芮马上联想到他的外孙。而萧恩的外祖母则更直接,这位体态丰盈,容貌和蔼的老人拥抱芮,亲芮的双颊,见芮脸红,咯咯笑说:“好可爱的小伙子,我喜欢。”
“怎么样,我说什么,他们一定会喜欢你。”萧恩暗地咬芮的耳朵,随后拂一把金发,卷起格子布衬衫,大步走向赤红沙土地搬起一个空木箱子,一旁其他墨西哥人,甚至欢笑着走向一排排葡萄墙。拿起特别小弯勾刀,摘下从藤蔓上一串串葡萄,那葡萄甚至带着初晨的露珠。
原来他们到达时日子是正是努贝斯收割葡萄的丰收日,对于酒农,是一个大日子,全年对葡萄的辛劳将在今天收获,然后扎成葡萄汁,赎买交货场,或者收存酒酷——某种意义上,当地人殊一天等同与中国的节。
芮略有耳闻,只是亲临实景却被深深吸引,光芒万丈的金太阳下,赤红的热土地上,一排排翠绿的葡萄枝叶,持着沉甸甸的紫葡萄,所有人带着丰收的喜悦,那种喜悦可以从每个人脸上,他们呼喊的声音,嘻哈大笑,甚至搬运木箱的节奏上感受到,那种大地赐与人类的丰收喜悦。
收割葡萄一直忙到傍晚,芮之后也耐不住子,加了把手。其他人这才惊讶,这个看似学生样的小伙子,力气大如牛,一人杠两木箱,速度还特别快,晚餐以及欢庆活动一直延继到月亮高挂,墨西哥人天好客,而老庄园主发现原来芮对酿酒还有一定了解,拉着芮一杯接一杯,胡天侃地。倒令萧恩干急眼,没办法……
等睁眼,芮发现已不是后葡萄园桌边,而是一张柔软而豪华的西班牙宫廷上——撑上身挠头发,真是醉稀里糊涂,什么时候被弄上来,都不知道……
月光婆娑从雪纱帘里射进,一股口干舌燥感,令他起身,回望那金头发男人由于劳累陷入沉睡,小心翼翼从腰里移开那只手臂,见对方连睡容中都略带某种不甘与郁闷,呷嘴间翻身睡去。
噗……
芮失笑摇头——真想揉乱那头金发,起身赤脚去起居室找矿泉水喝,高脚柜台上却只有冰镇清绿饮品,拿过威士忌杯倒一杯,由于沙漠内陆,昼热凉,红铜的墙炉中,燃着炉火,发出松木的味。而墙炉上竟放着一张张照片。
第一张里面,是一位黑发人和一个七八岁模样的金发少年。从鼻子、嘴唇甚至眼睛颜,芮猜出那就是老庄主口中,萧恩的母亲,现任的州长夫人。第二张,则是十一岁的少年身穿击剑服,一手举防护头盔一手拿奖杯。第三张,二十五岁的萧恩身穿毕业黑大礼服、神采奕奕向天空抛起博士帽。
一张一张,从儿童,到少年,再到青年,每一张无疑标志着一段优秀的人生轨迹。
与自己不同,又与自己差不多。
二十一岁毕业转队、十八岁进警校、十岁跟母亲到北欧,十岁前住在中国叫赤水的地方,有一个国家一级品酒师的外公,还一个宠爱自己的外婆。
八岁以前……
咽下清淳的饮品,嘴角弯起笑容,是想让自己也融进他的生活中所以带他回努贝斯庄园吗?无疑,除了行政身份,芮真的开始触及到生活中他真实的一面。
默默盘腿坐在羊毛地毯上……
那在重重翠绿之中一双蓝眼转瞬而逝,那头耀眼金发,浑洒的汗珠从两鬓、发丝流下如宝石般闪闪发光,蜿蜒淌向锁骨、胸口,那弓形的背脊,一双结实双腿插在土地……
吸气间,喝下一大口冰凉的液体,望向盈盈炉火。
……萧恩是否发现了,他在克意避开情事……
……那一次,不可否认,萧恩非常体贴,只是同之间那种事,他从心理到生理都……
……至少,他根本没有欢愉,违背本的情况下,身体本能在排斥,他不想令萧恩过虑和误解……
……他在乎萧恩感受……
……可自尊让他很难开口向温森特提这方面的事儿……
……男人,谁愿意说……
饮下淳甜的汁水,收起双膝,摇晃杯中液体,入喉
……事实上,确实喜欢萧恩那双手……
……那种爱抚令他舒适而沉醉,修长的手指,带力度手掌,按揉他的肩头,抚过背脊,结实的手臂环腰的感触,甚至滑入……
——咯噔——
身体触动令芮突然醒捂,忙握拳支嘴,自己深更半在想什么鬼东西,猛然察觉身体正迅速变化,胃中温热蔓延到了全身,浑身酥软,而下身某个部位呼应般如心脏的跳动,那种本能原始的……
见鬼,冷水澡——
挣扎却双腿发软,这个……怎么回事?
“小心着凉——”沉稳而磁的声音抚过,芮惊跳,手中酒滑落被一只大手接住,而半起又摇摇坠腰身被整个环托,芮‘嗯’一声蹙眉,扭头才见火光中闪动的一双蓝眼,萧恩看酒杯,一皱眉轻问:“深更半你坐这儿喝什么酒。”
“什……么……”
芮喘气浑身酥软,整个身子瘫软在萧恩身上,令对方敏感察觉到了,略略扬眉,转尔弯起嘴角,闪过一抹令芮心慌的感笑容,索揽过他整个身子坐入自己怀中,就着那杯子喝一口,轻轻问一句:“亚……文,亲爱的?”
“不行……”芮拒绝的义正严词,却忘了对方是道中高手,低头吻在他锁骨处轻啄戏弄,半含的酒汁一粒粒滑过整个胸口,留下一条湿亮的痕迹。
“真的?”舌来回舔后颈,一片酥麻,“刚才想什么来着?”
“没……有——”芮困难吐字,下一秒低头弯腰,那魔鬼的手掌覆盖大腿,手指在敏感处逗弄,
“啊……嗯~~~~~”
“不老实。”捧起下坠的脸颊,吻上那嘴唇,品尝如酒汁般甘洌的滋味,松唇间,微舔舌头,“是不是,想这样?”
“没……”一下咬唇,从后揽住自己腰腹的那结实胳膊,手指向下滑进身体内部。芮浑身一颤,嘶哑低呼。
引来对方低笑,轻念:“……放松……”
“嗯!这个……”芮惊跳感觉什么软胶囊进入体内,慌乱喘气,“萧恩……我……”
“我知道……”萧恩吻啄肩头,感觉到肌肉由于酒精放松本能的警剔,略略放心——温森特的建意很有效,酒精确实起到缓解反射肌肉紧绷的问题——
手指轻轻向里推行,慢慢轻语,“对不起,亲爱的,不会像上次一样……——上次我没经验,我问温森特要了样好东西。”
芮在下一个动作里,仰头吐息,手臂向后握住萧恩的脖子,这是什么感觉……温热间开始流动,麻热,甚至澎胀撑开,浓重呼吸,哈气间,忽然明白,羞红脸,见鬼,这家伙——竟敢向温森特要——
“你!浑球——唔……”
骂语掩没在一片深吻中,四处游走的双手爱抚不断,使每一片毛孔舒张,撩人触动情弦,芮扭脸呼吸起伏不稳,皮肤染上暖暖的粉红,而对方在他后背咬吸,一寸一寸,用牙咬,用舌头沿那条感的脊线一路向下。
芮感觉火开始在体内升蒸,身下更是难以把持。
“还不想?”可恶沉沉声线,轻轻拂吹。
“不想……”赌气咬牙艰吐。
“真的?”
“嗯……”扭动间咬唇汗珠粒粒滚落。
“叹,那”失望而起的声音双臂随意松脱,芮整个身子滑瘫在雪白的羊毛地毯上,下一秒,一副身躯撑在他上方,准确吻住他喘气的双唇,单臂搁起他的右腿,“那就只好,我想喽……”
芮扭脸,跳动的火光,将那副强健的影子画入地毯,同如野兽背脊,高高弓起,金发坠下,盖住整个视线,震动起伏间,汗在腹肌处汇集,一粒一粒,滴下,融入自己。
握手,仰头,弓腰、鼻息的粗重,起伏间,不能自已,从开口喘气,直到最后浓重急喘,震动与温度节节攀升、升华成一丝丝灼热而至烈的呼喊,直到零界点……
……
月光西斜,一丝凉风吹起纱帘,火苗盈盈变小,萧恩轻轻收臂揽住情人的腰身,俯看伏在自己胸口仍气喘的侧脸,拉过毯子盖上那一片桔黄火光下牙白光滑的背脊,过后,皮肤染为粉带着点点痕迹,而那张脸双眼微坠轻轻如火跳颤动。
“喜欢这儿吗?”
“嗯。”
“我爱你,我的亚文。”萧恩轻轻拨开那头散乱的黑发,印上芮的额头,“我们要永远在一起。”
……嗨,Boy——
别把一切想太,
现实世界冰冷、虚伪、无奈,
它没有对错,只为生存。
别以为,你救他命,他就一定诚心以叮
别以为,他海誓山盟,你就一定厮守到老。
这是——现实世界,孩子——你知道的……
是的——总有一天……
……是的,你知道,总有一天……
下一秒,被后背烘烤已昏昏睡的眼睛睁开流露出幽幽的黑。
“萧恩……能答应我件事吗?”
“什么?”萧恩俯脸,芮缓缓撑起身,避开视线侧脸说:“如果有一天,你厌倦我们之间感情,或者……会成为你事业的累赘时,我意思……如果哪一天,你想终止我们的感情,不要像人那样敷衍我,搪塞我,直接跟我说,我会跟你分手。”
萧恩意外拂过芮的脸,转过,望向那双黑眼睛问:“怎么了?”
“答应我。”芮闭起眼睛。
“给我个原因,亚文?”
芮起身坐火炉前。
“萧恩,也许……我母亲的关系,我不相信天荒地老,很多情侣海誓山盟,天荒地老,但天没有荒,地也没有老,但情侣们却分手了。现实中,我母亲这类人太多了,他们也许相爱,却因为现实生活,不得不分开……所以,我不相信永远。我能理解那种感受,只是,如果那天来了,我希望,你给我——知道的权利。”
看着抱膝的背脊,萧恩终于明白乔治那句话,芮真正想什么,顾虑什么……他比别人更害怕失去,所以不敢奢望未来,甚至幸福。
背后良久无声,芮诧意间发现萧恩起身离开了,然后回来,抓毯子将自己和他裹一起。
“既然你不喜欢浪漫,那就给你讲段历史,我们的祖先——潮穴洞人,□季节时,会从邻族抢雌,因为害怕俘虏逃跑,会绑住她们双手,一直囚在洞穴直到生孩子才让她们出洞,之后,为不阻碍那些虏来的子干活,松开双手,改成用绳子绑住她们的一根手指,当他们需要她们时,只需要拉绳子——就是这样。”
芮不明白间,萧恩举起一只指环,套上芮的无名指,接着说:“这就是。为什么要‘洞房’,为什么要‘戴戒指’,代表:我——捆住你了,你休想逃。诺。”说完,把另一只同样套在自己右手无名指上。
芮瞪大黑眼睛,盯着自己左无名指,就听萧恩说:“我们不用海誓山盟,但可以珍惜每一天生活下去,直到头发都白了,就像我外祖父外祖母一样,没有明天,有今天。”
“……”
芮咬嘴侧脸,渐渐裂嘴笑起来。引起萧恩的不满:“喂——喂——我已经吃亏了,让你戴左,我戴右。全天下知道,我是个已婚男人了……你严肃点。”
“不是……经你一说,八成……你这个潮穴洞野人眼神不好,一千度近视,黑灯瞎火,雄雌不分,驼了个男的……噗——”
已经开始想象,一身西装的萧恩换成人猿泰山的毛皮,双手打着胸膛。
“喂,喂——”萧恩充分了解自己情人有哪壶不开提哪壶的毛病,磨牙间威胁低叫,“不许乱想。”
“没有……是你自己说的——”
“你——亚文!”
“哎呀,你干什么……萧恩……不行——”
“既然事已至止,只有将错就错,入洞房了!”
“你——你——唔……嗯……”
“我爱你,我的亚文。”
“嗯……我……也是……”
(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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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潮穴洞人的典故,取此于CSI里面一段对话,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过,从某些迹象来看,青鸟倒愿意相信。
比如蜜月由来,抢亲的由来。
趴倒在地喘气……,
终于完成了……
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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