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可儿站在门口,对站在走廊的芮一脸失望说:“芮,为什没让我住你那儿?”
“不行。”
“那你住我这儿吧。”妮可儿忽闪一双天使眼冲芮眨,就像洋娃娃的大眼睛。
“不。”
“你怎么回绝的那么爽快。”妮可儿倚着门说,“你怎么可以拒绝像天使的我说出的话?”
“天使就要说天使的话,晚安。”芮眯笑眼说。
妮可儿凑过脸,露出天使笑容:“给我一个晚安吻吧?”
芮笑笑走过去,妮可儿指右脸颊,芮吻她一下,妮可儿指左脸颊,芮吻她一下。
“现在我吻你。“妮可儿眨眼睛说。
芮矮下身,侧脸,妮可儿却拉正他脸,对准他嘴唇吻下去。芮没动,一会,妮可儿松开他。
“满意了?去睡吧。”
“嗯。”妮可儿点点头。
芮看着妮可儿把门关上,他叹口气,退身,走到电梯前,他听到自动清扫器滑动地毯的声音,他低头看到那个银乌龟从他脚边滑过。电梯一开,他一个人走进去。靠着后镜,一个人……不知道是不是酒精作用,芮忽然想到80%的言情书里,男主角都是分手后会在电梯里面遇到,而电梯一定会坏,然后男主角就会搂住惊慌失措的主角,于是就会合好。
通常小说都这么写,
芮暗笑摇头,自己想太多了,这部电梯不可能坏——安检还是他做的。
一切都没有发生,他静静看电子板上显示到1楼,他默默走出大堂,然后走到马路。索特蓝不像拉斯维加斯,即使是在东区,一入,行人就少,出租车也会极少,大多数人坐私家车,因为安全。芮拉起大衣领子,向天空望去,无法相信,隔着那层玻璃照,外面的温度是-20℃而且会有风雪。这是索特蓝大型核能转向所发挥的作用,它能让格陵兰岛的周围温度常年保持在-10℃到-20℃左右。芮曾做过一次野外演习,即使穿着军用抗寒服,他仍觉典入骨髓。不过,那里的海水很,大片大片冰凌的浮冰在月光下闪出七彩的白。而海面平静如镜面没有一点波澜,黑蓝黑蓝的一如天空纯,真的像镜面一样平滑。在那里天地是静止冻结的。
不过,这镜面就是死神的池,零度的海水,常人掉进去几分钟就会没命。
芮单手插大衣袋另一只手揣着那瓶白酒牛皮纸包,站在马路边,看来是叫不到车的,反正宿舍不远,走回去也行。
萧恩站在窗前,室里传来水声,10楼,索特蓝的建筑有限高,月季已经是最高的民用建筑。低着头,他看到了马路上那个背影,现在很晚了,他犹豫了会,看看室里的灯光,最后拿起茶几上的车钥匙走出门。
芮仍慢慢的走,行人稀少,这时他注意到后面有辆黑车跟过来,他警觉的向旁边闪,没想黑车在他身边刹车了,门开。
“上车。”萧恩坐在驾驶座说。
芮有些意外的看萧恩:“你……不是陪——”
“上车,我今天临时有点工作想回行政公寓。”萧恩随便找个借口。
芮想想,坐上去。萧恩开车,芮看窗外,车里的沉默令两人不安。
“这么晚,送人?”萧恩终于开口问。
“送妮可儿回月季。”芮仍对窗,萧恩看到车窗玻璃映出芮那双黑眼睛,在灯光下闪出琥珀的光。
“你喝酒了?”萧恩问。
芮转过脸,看一眼萧恩说:“妮可儿拉我去酒吧,我喝了一杯。”
“少喝点,你酒量不好。”萧恩皱眉说着。
芮嘴角一裂:“你说话像我老妈子。”马上觉得语气太随便,只能咳两声说:“抱歉。”
“没什么,”萧恩摇头,“即使……我们仍是朋友。朋友这样说有什没叮”
芮沉默,肘撑车窗,支着下巴,看外面。
“最近小心点。”萧恩瞄着前方突然说。
芮转过头说:“你是今晚第二个跟我说这话的人。希望不是同一件事情。”
“哦,谁第一个跟你说。”
“那要看是不是同一件事,让我猜猜,是那个尼克·多德西?”芮说。
萧恩点点头注视前方:“那家伙死的蹊跷,你知道你那天的反映,所以小心为妙。”
“我觉得我的反映很正常。”芮的回答让萧恩转脸看他。
“正常?你不觉得,你的反映可能会说大就大,说小就小么。”常年在场混的萧恩凭经验说。
芮耸耸肩:“他死的时候,我还在阿拉斯加海军基地,足有一达的人可以证明我不在场。我要怎么去杀人。我真买凶,你认为我会那么蠢,叫嚷着满世界知道我要杀他?”
萧恩笑起来:“对,你分析的不错,但有没有听说一句话,反其道尔为之。也许就是因为太明显的证据,反尔不正常。”
芮想想说:“我知道,反正这种事,我清楚怎么面叮”
“亚文,”萧恩趁红灯,忽然转头,认真的看向芮,“小心点。”
芮神情的凝迟让萧恩立刻明白自己叫错了名字,忙说:“……对不起。”
芮摇头:“没什么,只是让我想到一个问题。”
“什么?”
芮半开口,又犹豫不决,他现在觉得跟萧恩说话很累,出口的每个字都必须经过深思熟虑,分辩哪些是做朋友该说的哪些又是不该说的。
萧恩则仍看着他,让他不能改口了。
“呃……就是,为什么你当时没告诉我,你的身份。”
“我的什么身份?”萧恩一踩油门,绿灯亮了。
“索特蓝的独立行政。天晓得,你一个行政竟然去做那种事!”
萧恩笑起来:“我跟你说过,当时我在休假。而且那个时候也没决定是我当行政。你好像也没告诉我,你是——银翼。”
“很少有人知道银翼是什么,我跟你说过,我是个警察,你不相信。”芮争辩,“我还以为,你是那个苛纳州长的儿子。”
“我是他的儿子。”
“什么?你……你父亲是州长,而你是——行政!”芮脸上露出惊讶。
“怎么了?”萧恩盯着芮一脸惊异,“很奇怪?哪国法律规定,有一个州长的父亲,就不能出任行政。”
“那不代表,你们家很有家底。”芮顺口说。
“家底……”萧恩歪歪头,又点点肯定的说,“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吧。苛纳家族在政绩上有几笔。”
“跟那个肯尼迪家族一样?”芮说。
萧恩想想,说:“基本上,差很多。”
“噢。嗯?”芮转头。
“我们家人丁兴旺。而且我比肯尼迪运气好!”萧恩露出牙齿。
“哈哈哈……”芮笑起来,萧恩也笑了。
忽然,两个人又停了下来,沉默不语间错开视线。这时车到了关口,芮反映过来说:“到了,你不用开进去,退车很麻烦。我走进去就行。”
“好。拜。”
“再见。”
芮下了车,看着那辆黑宝马开走,他默默走进自己的警员公寓,打开电子门。进门才发现,酒忘在了萧恩车里面,他想打手机,却发现原来自己根本没有萧恩的手机号,有种失落的感觉——他没有走进萧恩的圈子。
芮双手撑着洗池,放下了笑脸,瘫坐在地砖上,原来他不是不在乎,而是……很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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