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领导自然立刻向外行出,黄吉似乎还有一些不甘愿,看了看父亲又不敢作声,只好也跟着向外行出。
待两人离开,黄祥大领导看了陈信一会儿才说:“陈信,你跟我去密室。”
陈信虽然疑惑,但是也没理由不去,两人到了之前大领导养病的地方,雪白的床倒是撤去了,不过莫名其妙多了个没点着的火炉。
大领导与陈信站在室内,对着陈信说:“陈信,从我这几天收到的纪录看来,你的功夫该是自学而来的。”
陈信吓了一跳,大领导又说:“但是我还是不知道你是怎么自学的。”
陈信正想说出自己是误打误撞,再加上参悟了几句无祖前册上的话,才有这番际遇;但话还没出口,大领导却又打断陈信的话说:“不过我也不想知道。”
又是让陈信一楞。
“顺便提醒你,在凤凰星上,功夫是自己最重要的秘密,绝不可轻易对人说出来源与细节,要知道这里的人都是酷爱武学的,难保没有人找出你功夫的弱点,而在这这里不只是赢与输的不同,恐怕还包括了生与死的区别。”大领导悠悠的说。
陈信点点头,心想这个世界真是有些弱肉强食,大领导说的话没错,正低头沉默的时候,大领导继续说:“可是据我的判断,你该是内劲强劲,不过出手和移位的方式却没有系统。”
“您说的不错。”
陈信岂只没系统,根本都是胡打一番。
“如果你不嫌我倚老卖老,我有些看法,也许对你有帮助。”
陈信当然大点其头,大领导继续说:“据我所知,在攻防的技巧上,你似乎已经自成一格,不过你身形的移动快速,主要是依靠强韧的内息,似乎并不了解所谓身法的运转。你懂我的意思吗?”
陈信不懂,摇了摇头。
大领导继续说:“当你与敌人对打之际,敌人越强,你出手的速度只好更快,而蕴含的内劲也随之更多,但这种硬打硬碰的破招方式,击到对方身上的掌力大小,自己也无法控制,能多不能少,临时想要收劲,大概也是来不及。”
陈信这才了解,难怪在与自己交过手的人中,黄吉的功夫与当时自己差不多,反而是受伤最重的,兴奋的问:“大领导,这样有办法解决吗?”
大领导说:“这就是我要说的。速度和劲力其实根本是两件事,如果你了解全身每个部位以内息控制速度的方法,你的速度自然能提升,而且攻击时出掌的力道大小,当然也能因此随心所欲。”
还有这种事?将内息分成两种用途,移位用的和攻击用的?陈信心中奇怪,无祖前册为什么没提到这些事?
大领导不知道陈信想到哪里去了,微笑的说:“不过这只是入门而已,在攻击时要达到最快的速度,还是必须习惯几百个动作,不论是前进、后退、闪身、翻滚、跳跃、飘移与四肢的挥动,每一种都有七、八个基本动作,尤其四肢挥动更多达数十个,当全部熟练后,自然在对敌时,每个动作都是由这些熟练的基本动作组合而来……”
陈信讷讷的说:“大领导的意思是,我要加强自己的能力,必须先将自己的基本动作找出来,以控制速度的方法熟练,在对敌的时候就能使用。”
大领导又是一笑,摇摇头说:“你说的本来没错,不过这样的话,就不算我对你表示感谢了。”
“其实我已经收获很多了……”陈信又有当时第一次听到无祖前册的感觉,彷彿是一个新的天地。
大领导这时止住陈信的话,取出一本书说:“人类是会学习的生物,不一定任何事都要自己解决,有关这些技巧,本来是我师父所传,再加上我百多年来的一些心得,算是我们两父子对你的谢意。”
陈信十分惊讶,刚刚大领导才说功夫是最高机密,现在居然把自己的心得交给自己,连忙说:“大领导……这本书……我不敢当。”
大领导摇摇头,将书硬塞到陈信手中,看着愕然的陈信说:“这些技巧和动作要记熟,大概要二十天的功夫,这里食物饮水都会有人准备,你就在这里背熟,然后投入那个火炉中焚化,再将灰击散,你才出来。想要熟练,那可不是几十天内的事,先背熟就好,许快不许慢。”
眼看大领导准备齐全,陈信也知道严重性,连忙点头。
“还有,这些技巧虽然帮助很大,但是对内劲高出自己甚多的人,还是没用,别人速度也许没你快,但只要一掌轰来,一样是无法抵挡,不过要找到内劲高过你的人也不容易。”
大领导一笑又说:“至于飞行速度,那与内劲还是有直接关系,该是没有多大帮助。”
说完大领导正准备向外走去,忽然又转回头说:“大吉总是莽莽撞撞的,不过似乎还肯听你的话,这些功夫,我虽然也有教大吉一部分,但是他还没学全,也静不下心学,要是……我有个什么万一,以后大吉还要多麻烦你。”
陈信一惊,大领导怎会出此不祥之言,连忙说:“大领导言重了,黄吉与我是生死之交,我当然会帮他。”
大领导安慰的笑笑,转身离开了房间,留下陈信一个人待在房内,心中胡思乱想了许久,才打开大领导送给自己的书,还好文字还算浅显,不像无祖前册这样麻烦,加上又有图示,似乎不难理解。不过这样的东西要花二十日内背熟,反而比起无祖前册难多了,文字又足足十倍有多,于是陈信不再分心,开始尝试着记熟。
凤凰三十八年第六十二周周三
今天是陈信在这间房中的第二十日。
其实三天前,陈信就已经背熟,不过难得有个可以好好修练的地方,陈信乾脆将书上所载的一些基本功夫修练了起来,也就是如何将攻击与移动的内息分开,依着书上的诀窍,慢慢的达成效果。
不过陈信忽然想到一点,这种技巧,似乎对实际能力的增强并没有帮助,倒是在对敌上却是十分有用;而无祖前册中,除了一些发劲的技巧外,其他部分都像是在提升人体的能力,每想通一句,对内息的修练往往有帮助,不过对攻防的方式就较少提及了,想来当时无祖一定内息举世无双,而且认为技巧是末节,才在书上都未提及。
想着陈信缓缓把书投入火炉,看着不算薄的一本手抄本,就这样被火舌吞噬,转眼成灰,不禁心想,大领导对自己这么好,怎么样也要报答他。待纸张烧尽,再想想,既然许快不许慢,自己再不出去,也是会被叫出去,于是走到门旁,迅速的推出一掌,但是相反劲力只使用一点点,将灰震得粉碎,牛刀小试颇为顺利。打开了出门的枢纽,步进了甫道。
走出第二道门,门外的守卫一见陈信出来连忙鞠躬说:“陈特战士,大领导留了一封信给你,吩咐您出来就交给您。”随即由衣袋中,取出了封密密封口的信。
陈信一楞,一面接过了信,一面说:“大领导离开了?”
“大领导与风领导率领着军队,十天前就往交界线去了。”侍卫回答。
“什么交界线?”陈信一面问,一面打开了信。
“我们与童古定组织的南北交界处。”侍卫说。
陈信打开信,一看之下才明白。
原来在陆地上的情势来说,爆雷基地的黄祥组织,一向与在魔电基地的童古定组织对峙了数十年,而在猛雷基地的蓝任组织则制衡着另外在惊电、银电两基地的组织,前一阵子的小接触,后来逐渐演变成大部队的战事,在交界处——赫童平原的李领导担心敌方增援,连忙求援,眼看军情紧急,不能再等,黄祥大领导才率领风领导、黄吉以及其他部队先去前线会合,要陈信出关后,尽速去支援,信中还留下了地形图。
陈信一看之下,不再迟疑,拿了一些已经替自己准备好的东西,连忙向着南方的交界处,赫童平原飞去。一面飞,一面想着,就是扑面而来的雪花有点烦人,又不能飞太高,现在的天空满布乌云,飞上去又看不清楚了。
陈信心里估算着时间,心想这样不断的加速,大概两日后可达,说不定大领导等人,因为部队的拖累也才刚到不久;正逐渐加速到大约是音速的一半的时候,耳中忽然传来声音:“狼窝呼叫青面狼……狼窝呼叫青面狼……”
陈信知道是总司令部又在呼叫,眉头一皱,心想如果再加速的话,只怕不易通讯,于是缓下了速度,开机回答:“这里是青面狼。”
对方高兴的大叫:“青面狼你等一下我去叫总……我去叫狼王。”
对方不知道是三位侍从官中的哪一个,呼叫到陈信,居然高兴的差点说出总司令来,虽然临时改口,陈信还是听得有点奇怪。
这时耳中收发机又传出声音:“青面狼,我是狼王,你在哪里?快回来,我找了你十几天了。”总司令的声音也十分兴奋。
陈信一阵疑惑,回答:“我这二十天在山腹中,收不到讯号,急着回去做什么?”
“不用我们管了,你立了大功,联邦命令传来,破格提升你为一级军官!”总司令大声的回答。
陈信听得满头雾水,自己立了什么大功?自己还为了什么都没做而不太敢联络呢。
总司令听不到陈信的回答,继续说:“你让你父亲带回的机器,提供联邦控制这些叛军的灵感,所以我们现在只要固守就好了。”
“什么机器?”陈信又惊又疑。
“控制丹田内息的机器啊。”总司令回答。
陈信终于落下,傻立在一个山头。父亲居然将那东西交了给联邦,都怪自已当时时间不够,说不清楚,可是风领导不是说,联邦应该还不清楚这东西的吗?
陈信忍住烦忧说:“那机器有什么帮助?”
总司令高兴的回答说:“帮助可大了,联邦军以前的研究,只是如何用机器废去内息,不过这样容易变成废人,不适合流放,配合上这机器、再加上你父亲亲身使用的感觉,联邦研究出一种长期丹田抑制的仪器,以后只要将这种新研发的机器,装在抓到的人身上,他们从此就没法造反了。”
“所以……”
“所以我们再等个二十天,联邦会派另外的部队来接替我们的工作。”
什么部队?陈信忽然想到,难道是方彭将军说的怪物部队吗?又不知道该怎么问,想了想陈信才说:“是那些五个、五个一组的军队吗?”
“你也知道……?”总司令似乎有些意外,想了想才说:“大概是叛军告诉你的,你猜的没错,不过这是联邦机密,回来后可不能告诉任何人。”
又是机密,陈信满肚子火,想了想连忙假做关心的问:“可是叛军实力强劲,我们的部队办的到吗?”
总司令回答:“别担心,二十天之后,两艘中型卓卡会送大约一千名的特殊部队来,所以你快点回来,我们这些普通部队将调回地球,难道你不想回去吗?”
总司令还开了句玩笑,不过陈信当然不觉得好笑,但是也只好回答:“当然想。”
“好,青面狼,我们等你安全的回来。完毕!”陈信轻轻的说:“完毕……”
结束了通话,陈信跌坐在山顶,心中冲突不已,现在只要自己回去,再过二十天,安安稳稳的飞回地球,一切就像没有发生,自己还为联邦立了大功,与父母同聚一堂,回到基地还可以见到王仕学、那雷可夫、薛乾尚等人,还有赵可馨与许丽英两个对自己有情的女孩,回到地球……还能见到林颖雅、韩智、许立山还有好多好多朋友。
但是,陈信的心中又慢慢的浮起大哥孟火明、方彭将军、黄吉、大嫂、心心等人的身影,脑海中又想起,黄祥大领导,一个百多岁的老人,将一直视为机密的武学技巧交给自己,只希望帮忙照顾他的儿子,难道自已就这样弃他们而去?
陈信又想,不然我去告诉他们,说联邦军的怪物们就要来了,还一次就来一千个,让他们赶快躲起来……可是他们要是问我怎么知道的,我怎么说?告诉他们我是奸细?
陈信枯坐在山头,想不出自己该如何是好,以前,陈信遇到无法解决的事,往往先搁在一边,但是这件事是绝对不能先搁在一边的,陈信心里慢慢的想,想起薛乾尚许久前教过自己的天机术决断方法,终于找出两个结论。
第一个结论:自己一定要回地球。
第二个结论:凤凰星上的朋友不能受伤害。
陈信心中有了两个结论,开始考虑,若是自己回去,虽然第一个结论必定能达成,但是第二个结论肯定难以兼顾;若是不回去,能不能照顾得到朋友还不一定,但是回地球的机会就几乎等于零了。所以这样说来,自己应该立刻回到总司令部,跟着大家回到地球,然后把凤凰星上的事通通忘掉,这样就是最正确的选择了。
陈信站了起来,猛一跺脚飞上天空,一面骂:“早知道天机术没用的。”
终于还是向赫童平原飞去。
既然作了决定,心中畅快许多,但是如何向众人告警,心里却还没个影儿。
一路飞行,越过白茫茫的山谷、草原,越往南边,天气越来越好,逐渐的没这么冷了,遍地虽然也是一片枯黄的景象,但是不再需要冲过一片片的雪花。陈信眼看下方大地壮阔的景色,忍不住仰天长啸,真气吐纳之间,直是声震千里。
凤凰三十八年第六十二周周六
到了第四天,距离大领导写的聚合处不到千里了,脚下却依然是绵延的山脉。
陈信四日内毫不停留,只不过中间曾经不慎走错了方向,飞偏了七十多公里,不过反正陈信的内息循环不绝,除了有些口乾舌燥之外,仍然十分精神。
再向前飞,山岭逐渐变成缓丘,只见缓丘上远远的帐幕连天,眼看就要到了,陈信一提劲力,更是迅捷无比往帅营冲去。
将要到达之前,却发现有些冷冷清清,似乎有些地方正开始拆卸,而且也没什么人发现自已来到营区,心中奇怪,一面迅速的落地,直到距地面不到百公尺,开始减速的时候,才有人发现陈信的踪影。
快要落地的时候,一人在下面大叫:“是陈信特战士吗?”
话声未尽,陈信已站在眼前,倒把那人吓了一跳,陈信这才回话:“我是陈信。”
这时另一个人由帅营中捧出一个盘子,上面有一杯白色的液体,恐怕就是滚虫血了,原先那人接着说:“风领导算准您今天会到,说您需要这杯饮料,另外大队已经开拔到前五十公里的战区了。”
陈信一听,风领导想的倒周到,难道他也算准了自已会飞偏几千公里?陈信不知道风领导毕竟没这么会算,只不过还是低估了他。这时陈信又想到,大队说不定已经开战,大哥孟火明也应该在那,不再多说,拿起那杯不知是什么东西的液体,灌入口中,又是向上一冲,直往前方飞去。
陈信向前飞,五十公里转眼即到,越过一个谷道,看去眼前一片黑压压的军队,人数不下二十万人。前方是一片空野,六个人分成三个战团正在交锋,再过去又是黑压压一片,瞧来是敌军。
陈信这时只想将敌军快快打退,然后与大领导说明,至于怎么说……反正还有十来天,再说了,陈信咻的一声,往前方书着黄祥两字的一片大旗下冲去。
将到大旗的时候,两条人影迎上,轰的一掌打了过来。陈信吓了一跳,这两位一壮一矮居然是李如铁与钟明月两位领导,两人这时也看清是陈信,但是掌力已发,收也收不回来,还好陈信这时全身腾挪的功夫已经大进,在半空中左右一晃一闪,居然由两位领导中间穿了过去,稳稳的站在大领导之前,一个躬身说:“大领导,陈信来了。”
大领导轻轻燃了下自己的白须,点头说:“陈信,看来你基本心法已经熟练了。”
陈信恭敬的回答:“回大领导,实用部分我还需要加强。”
这时李、钟两位领导落下地来,忙忙的看着两人对话,才走了过来,雄壮如山的李如铁领导说:“陈特战士,风二弟说的果然没错,你确实是大领导下属中的第一人。”
钟明月领导一笑接着说:“有了陈特战士,童古定今天可要吃鳖了。”
陈信今天连听三声陈特战士,不禁全身难过,只好苦笑说:“大家叫我什么都行,麻烦别叫特战士好吧?”
李如铁领导豪放一笑说:“好!那我就叫你陈兄弟。”转头对大领导说:“大领导,您看是不是让陈兄弟上场表现一下?”
大领导微微一笑说:“也好,不过等场中的三场结束了再说。”众人这才转头望向斗场,只见其中一对是方彭将军对上一个敌方的大胡子,另外两对却分别是风领导、黄吉对上不同的人,其中风领导、方彭将军与对方都恰巧势均力敌,只有黄吉那个战团中,黄吉明显的占了上风。
陈信笑笑说:“黄吉好像还蛮顺利的……”
大领导悠悠的说:“其实太顺利了也不好,对方已经要开始移动了,陈信你赶的正巧,今天恐怕打不成了。”
陈信惑然不解,远远的望去,对方似乎下了指令,队形正逐渐变化中,似乎是中间的队伍正逐渐前进。
这时大领导一声令下,将队伍逐渐的收成一个碗状,而两方的中间部队,则拿出弓箭,正将箭搭在弓上,弦逐渐的拉紧。陈信第一次见到数十万人的会战,心里不由得又期待又紧张。
过了片刻,风领导的敌手,似乎不打算打下去了,向后跃回己方阵中。
风领导也不做纠缠,也是飞身回到阵中,与陈信打了个招呼,转身向大领导说:“大领导,童古定只怕要跑。”
大领导微微点头说:“他要是不跑就是笨蛋了。”
这时方彭将军也回来了,不过倒是没有走到大领导前,似乎在前方不远另有位置,而这时场中只有黄吉越打越开心,对方似乎越来越难支撑,大领导眉头一皱,对李如铁领导说:“如铁,帮我把大吉叫回来。”
李领导应声而起,飞在半空中大声的说:“黄吉特战士,今天饶了他们。”
哪知黄吉充耳不闻,大刀挥舞,越打越是起劲,这时对方似乎只想逃回阵中,但是被黄吉左栏右挡,竟是逃不出去,大领导面色一变,猛然发话:“大吉,你给我滚回来。”
黄吉闻声一愕,手慢了下来,对方连滚带爬亡命而奔,黄吉看对方的狼狈像,不禁哈哈大笑,哪知还没笑到两声,敌方呼啸一声,第一排近万只箭向着黄吉射了过来。
黄吉面色一变,连忙往回逃,但是敌方发箭的虽然只是普通的士兵,但在凤凰星上,人人练武,劲力经强力金属弦储存后猛然放出,黄吉速度再快也是难以避开。
黄吉一咬牙,转过身来,身形飘起放平,减少中箭的面积,一面后飘,一面将箭砍飞,只是箭量实在太多,还是无法完全防御住,而且脚前头后的方式,飞的也不甚快,靠近己方阵营的双腿已经被数只箭擦伤,带走了一些皮肉。而对方的第二、第三排箭又射了过来,黄吉越来越难支撑,眼看就要丧生在乱箭之下,忽地眼前一闪,身前多了两个人影,四掌掌力一催,轰然一声恍似雷鸣,猛然将箭激飞,对方射手似乎吓了一跳,箭也没再发了,两人一左一右将黄吉扯回了本队。
原来当时陈信一看不妙,想到大领导对自已的嘱咐,一时热血上涌,往前就冲了出去,身旁却同时随着一股劲风,心知冲出来的不只自己,但也没空去看到底是谁。
而这时黄吉已经勉强挡开第二波箭了,陈信一冲挡在黄古前方,也来不及想要用什么功夫,两掌全力击出,身旁那人也推出两掌,与陈信掌力一合,当场激飞了近万只箭,回头就把黄吉拉回阵内。这时陈信才知道原来一起冲出来的居然是白发白须的大领导。
黄吉定下心神,才知道原来是父亲与陈信两人,一着地,还没说话,大领导已一掌挥了过去,将黄吉打翻了一个跟斗,开口就骂:“你这个不听话的混帐,真是欠揍!”
黄吉坐在地上,看看陈信,低头做了个鬼脸,不敢说话。
大领导不再理会黄吉,举手发令,大队一面往前,箭矢一面发了出去,这时左右前方数排大约数千名战士,左手举起了轻金属盾牌,右手举起了长刀,迅速的前奔,一面挡着对方的箭矢,一面大声的呼啸。
这时敌方军队,也一面不断的放出箭矢,一面缓缓的后退,倒是阵容严整,但是没多久,还是和左右前方的战士,杀声震天的交战了起来。
陈信吃了一惊,刚刚的阵势,明明是对方就要冲了过来,而己方准备以人数取胜,将对方部分围起,分而食之,没想到对方还没进攻,黄祥大领导竟然下令进攻,而对方居然开始后退,陈信不禁摇头,毕竟战阵非己所长,实在看不大懂。
这时两方交战的仅前方接触的数万人,但敌方已经返到一个城寨中,外围留下断后的数万人,也正缓缓的退入城中,只是仍有部队在城门与黄祥的部队交战。
于是黄祥大领导再度发令,将部队退了回来,城上城下两军对峙,还留在城外的近万敌军,自然快速的退回城中,同时紧闭城门。这时黄祥的部队才继续再往前移,将己方受伤士兵与捉到的敌俘分别安置。
陈信一直随在大领导身边,眼看大领导指挥若定,一步步的控制战场的情势,终于将对方逼入了城寨中,心里十分佩服,但是眼看四面敌我部队中死伤众多,不禁有些不忍。转头一望,后方十数公里外,营帐已经开始竖立,看来大领导早有计划将部队移到此处,过了不久,营帐竖立了起来,部分部队缓缓的退入营帐,留下约三分之一在外防卫,大领导才往帅营走去。
陈信等人进入营帐,大领导在当中坐了下来,陈信眼见帐中,除了自己和大领导之外,只有三位领导,黄吉倒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大领导目光一闪,大声说:“如铁!把那个混蛋抓进来!”
全部的人都知道大领导说的是黄吉,李如铁领导脸色做难,一个迟疑,钟明月领导则在一旁低声的说:“大领导,大公子可能正在裹伤……”
大领导眼光扫了过去,钟领导也不敢作声,大领导目光凝定在李领导的脸上,微怒的说:“还不快去!”李领导不再迟疑,向外走去。
陈信以前所见的大领导,只是个慈祥老人,没想到发起威来如此吓人,暗暗咋舌不已。
过不多时,李领导扶着低着头的黄吉,两人穿入了帅营中,黄吉的双腿上这时包满了纱布,似乎行动颇有不便,愁眉苦脸的对大领导说:“爸,对不起……”
大领导理都不理,单掌向前破空一划,一股气劲向着黄吉而去,除了陈信之外,帐中众人同时大吃一惊,同声说:“大领导不可……”
陈信是看出大领导这股劲力,带着一股回劲,心知大领导将会收劲,所以不惊,只见大领导劲力一触即收,黄吉右边大腿上的纱布忽然吋吋断绝,飘落了下来,陈信一见不禁失笑,原来黄吉腿上只是皮肉之伤,他却包的密密麻麻想博得同情,没想到又被大领导揭破,这下黄吉可要糟糕。
这时黄吉脸色更为尴尬,只好将左边腿上的纱布也撕了下来。
大领导其实心里也有些想笑,不过自己这时如果笑了出来,只怕全帐笑声大作,也没法处罚这个笨儿子。
可是因为大领导不笑,众人只好强忍着笑,不过一个个神色一时间都变的颇为古怪,其中只有陈信是当真笑了出来,一笑之下觉得不对,连忙捂住了自己嘴巴。
大领导过了一会儿,才缓缓的说:“你知道今天又做错了什么?”
黄吉低着头说:“我不该没听如铁大哥的话回来。”
“还有呢?”大领导说:“你知道造成什么后果?”
黄吉摇了摇头。
“你不听军令,不但使部队延迟出动,多损伤了数百人。还让对方发现陈信的实力,从此龟缩不出,我们若是强要攻下,又要多损失数万人,你知不知道?”大领导声音越来越大声,到最后五个字,一字一顿,直是声如雷震一般。
黄吉这才知道原来还有这么多关系,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才低下头来说:“老爸,我认罚。”
大领导似乎气消了点,说:“要不是你还有点用,我现在就宰了你。”一顿又说:“该怎么罚,你自己说。”
黄吉思索了一下,有点心虚的说:“五十军棍好了……”
大领导手一挥,接口说:“一百军棍,来两个人!”转头又说:“小风!”
陈信心中在想,以黄吉的功力,五十、一百军棍,怎么会放在眼里,但是大领导又不是在说笑,难道竟是让风领导出手吗?那现在由帐外进来的人是做什么?
风书雄领导摇摇头,走了出来,拿出一个小东西,装在黄吉的小腹上,陈信一看才恍然大悟,这就是抑制内息的东西了,这样以练武多年的卫士来打一百军棍,真的是够黄吉受的了,心中忽然想到就是这种东西,引的联邦特殊部队大举来犯,心情不由得低落了下去。
过不久,黄吉屁股挨完了一百军棍,自然是痛的哀哀乱叫,风领导迅速的将黄吉身上的机器取回,黄吉连忙运气止疼,才好过了些,不过依然是出牙裂嘴,大领导一挥手,赏了黄吉一百军棍的那两位卫士连忙将黄吉扶了下去。
大领导这时脸色才又恢复平时的模样,对四人摇摇头说:“大吉这浑小子,关了三十多年出来还是一个德性,唉……”大领导止住了言语。
“大领导,大公子只是有点直肠直肚的,大家还是都很喜欢他的。”风领导在安慰大领导。
“是啊,大领导。”钟领导接着说:“大公子虽然不是十分懂军务,但是功夫却已经不弱于李大哥了,今天打赢孙无畏,也应该记上一功的。”
“其实我的目的也是在教训教训他。”大领导说:“要他知道陈信由空中一到,对方就在疑惑了,如铁和明月一拦又没拦到,童古定更是知道该败了,早就要跑了。”转头对陈信说:“陈信,你知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逃?”
陈信摇摇头,大领导接着说:“其实之前我们特殊高手的总战力,一直比对方低了一点,还好我们的人口较多,几万只箭射出去,勉强还能比个不上不下的,前些天加上大吉,已经不弱于对方,今天你一来,表现了两下,他们哪还敢不退?”
风书雄领导在一旁说:“陈信真是天纵奇才,数日不见,功夫居然是又高了一层……”
李如铁领导也说:“今天小兄弟只两闪,就闪过了我和钟三弟的掌风,这种身法我怎么有点眼熟?”
钟明月领导跟着点头:“好像……好像大领导的身法……”
大领导呵呵一笑说:“我为了谢谢他的帮忙,送了他一本书。”
“天禽身法?”钟领导失声说:“大领导,您将天禽身法传给陈信兄弟了?”
大领导含笑点了点头,陈信本来心中一直想着事情,听众人话题慢慢转到自己身上,才知道自己学的什么天禽身法,忍不住问:“钟领导,什么是天禽身法?”
“你真的不知道?”钟领导摇头说:“现在地球上的年轻人,都不知道老前辈的事了……”
陈信只好求援的望着风领导,风领导才点点头说:“当年无祖所传,固然是诸般武技之始,但是其中的攻防之道,却向少提到,想来无祖功力高深,一掌击出无须招式,已是无人能敌,但是后来地球上战乱频起,各家各派百家争鸣,各种攻防招式,挪移身法才逐渐的被研发出来,其中挪移的身法以天禽身法、轮环身法、雪舞身法并称当世三大身法。”
钟领导接着说:“不过其中只有天禽身法无须拳脚、掌法、内息的配合,不像轮环、雪舞两种身法,由内劲的循环开始就需要特别的技巧。”
“内劲的循环还有各种方式啊?”陈信真是闻所未闻。
钟领导回答:“连这都不知道?我真不懂你功夫为什么这么高?”
这不知道算褒还算贬,看着有点尴尬的陈信,钟领导摇摇头说:“地球都变成只有一种心法流传了,难怪这二十年来,也没有什么厉害的人物从地球送来,除了你这个小怪胎。”
李领导说:“三弟,别欺负人家。”对陈信说:“当年无祖传功时说过,每个人体质不同,各有适合自己的修习方式,虽然最后殊途同归,但是起步却不一定一样,当年无祖共有八大弟子,无祖就足足传下了八种功法。”
陈信听的一楞一愣的,李领导继续说:“随着时间的过去,分支就越来越多,直到联邦决定废除民间修练武技,我们才被送过来。当然,也有一些认命的人,从此就不敢施用功夫了,但是只怕地球上的武学会逐渐没落……”
大领导在一旁慢慢的说:“你们别忘了圣岛。”
众人忽然安静了下来,陈信知道大领导所指的,就是当初方彭将军所说圣岛上圣殿中的传说,那些人到底多可怕?连这些英雄豪杰听到都会不敢说话?
过了一阵子,风领导才说:“现在……圣岛反正与我们无关,我比较担心的是那些特殊部队。”
陈信本来听的越来越有兴趣,没想到风领导忽然提到特殊部队,想起心事,心里一阵不舒服。
钟明月领导皱着眉说:“那些人以前就是倚多为胜,现在我们有数十万军民,难道还怕他们?”
风领导摇摇头说:“有两个原因,我不得不担心。”顿了顿说:“第一个原因,我们中能与他们抗衡的只有将军级以上的,加上我们几个最多能对付六、七十位。第二个原因,特殊部队与我们现在的敌手不同,现在凤凰星上的战事,主要是领导者的对决,不会趁人不备突下辣手除去我们的人民,但以特殊部队的冷酷无情来说,只要来百来个,我们的组织就会被消灭了。”
大领导忽然插口说:“小风说的对,现在的敌方只求除掉我们这些领导人,再囊括我们的军民,所以战场上大都还按照规矩来,而那些特殊部队,只怕会先将我们的部队先全部除去,之后才对付我们。”
转头对陈信说:“所以我们一直没有全力攻击联邦军,最多是骚扰而已,免得引来那些部队。”慈祥的一笑又说:“陈信,今天还多亏了你,不然没那么容易救回大吉……陈信,你怎么了,有心事?”大领导注意到陈信似有不对。
陈信听到大领导的声音,抬起头来,想说又说不出口,想到风领导说只要百来个就无法抵抗,十八天后,联邦军将派出近千名的特殊部队,这样又该如何是好?
李领导豪笑一声说:“陈信大概是第一次上战场,有点紧张吧?没关系,明天看我们把对方的城拿下来。”
风领导接着说:“陈信今天飞来的速度,与我估计的时间一样,但是出手帮大公子的时候,却又超出了我的估计,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陈信听到这里,灵机一动,故意低声说:“大领导,三位领导,其实我两天前就该到了。”
四人一听,同时静了下来,知道陈信必有后文,但怎么地想不到陈信居然说:“我去找联邦军了。”
李如铁领导当场吓一跳,大吼:“什么?我有没有听错?”
钟明月领导也皱着眉说:“找联邦军干嘛?”
而黄祥大领导与风书雄领导比较沉的住气,并未发言,不过眼中也是有讶异的光芒。
陈信既然开了头,就继续说下去:“我去找一个联邦军的好友,想打探我父亲是否安全的回去了。”
大领导与风领导对望一眼,这才松了一口气。
风领导说:“这也怪不得你,毕竟也该求证一下,你父亲现在应该安全的回去了吧?”
陈信点点头,风领导继续说:“但是你问的是谁?信不信的过?他知不知道你现在的状况?”
不愧是风领导,一时间就问出了三个重点,陈信缓缓的回答:“是我的好朋友那雷可夫,当时与我同一组的战友,他只知道我被带走了,见到我十分高兴,马上告诉我这个消息,当然,他也有问我为什么不回去,我告诉他我身负特殊任务,故意混入这里,替联邦搜集情报。”
风领导似乎满意了,没再追问。
李如铁领导笑了笑说:“好小子,有事没事还吓我们一跳。”
没想到陈信接着说:“他还告诉我一个消息……”
陈信看了众人一眼,才慢慢的说:“近千名特殊部队将乘坐两艘中型卓卡,于十八日后来到凤凰星。”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