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分道扬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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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困龙势 第二十九章 分道扬镳

    “一个月之后,是‘怒’,一个半月后,连‘哀’也没有了,再七天后,永远也不用‘愁’了,接着,四天后就是‘惊’,再过两天你也不需要因为自己的未来而感到恐惧了,因为不但连‘惧’也失去了,而且一天之后最后一种感情也要消失了,从此以后,你就是一个没有任何感情,对外界事物也不会有任何反应的活死人!”

    “别……别开玩笑了!”大金牙恐惧得直发抖,“蛊可以折磨人,但哪有让人失去情绪的本事!你说我们都中了失情蛊,没了‘喜’。我……我……我不相信!我这就笑给你们看看!”

    说着勉力在脸上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一边嘶声道:“小端你看!我笑出来了!那帮老家伙只是在胡说,在胡说!”

    不少人偏过头去,不忍看他脸上那扭曲的表情。

    几个祭祀都默默摇头。

    “你中了剧毒,又中了石蛊,我好心留你一命,苟延残喘,才下了蚌蛊在你体内,没想到你非但不领情,还不相信我们的话。”

    “你这老混蛋!你是说——”大金牙双眼血红,低吼道,“我身体里有了三种蛊?”

    “一种。”

    老祭祀眯起了眼,轻轻道:“蛊,本身即毒虫相互吞噬后形成的,不同蛊在一起,必然要互相残杀,你放心,最后只会剩下一种的!”、

    “我,放心?”大金牙愤怒不已,“我怎么放心,放放心心的变成一个植物人吗?”

    这时Shirley杨那低沉柔雅的声音响起来了:“是活死人,不是植物人,你会动,能走,能吃饭喝水,但是没有感情,不能想也不会想,是真正的‘活死人’!”她那本来极动听的声音现在却让人背脊上直冒冷汗。

    “难道你们解不了?”李长老又厉声问道,身为古老道门中人,对于人有三魂七魄极为相信,绝对不会认为几个蛊教祭祀在空口说大话!

    “蛊王!什么叫蛊王难道你们不懂?”老祭祀挥动手里的木杖激动得不行。

    所有人都说不出话来。

    慢慢打了个呵欠,我瞥了瞥怎么灭不掉的蜡烛一眼,当先走了出去。

    “小端?”

    “站在这里有什么用?粽子会自己跳出来么?别傻了,等它跳出来大家都上西天了!”

    “东方端华,你这话什么意思?!”秦教授历道。

    “意思!没什么意思!”我耸耸肩,把背包重新往背上一挎,“我可不想饿死在这里陪葬那可怜的皇后,要不然大家继续在这里勾心斗角,不好意思,本大人没有观赏的兴趣!”停下脚步,看了一眼大金牙:

    “还不走?这帮人都当我们是傻瓜耍呢!”

    “但是,蛊……”

    “蛊什么蛊!你没听说他们都解不掉吗?既然解不了还待在这里干吗?指望捞到什么好处?别犯傻了,跟这帮‘聪明人’在一起,你小命什么时候丢都不知道!”我拍拍衣服上面的灰,努力想让自己笑得坦荡一点,笑是笑出来了,可心里一点高兴的感觉都没有,“大家分头找粽子罢,人多力量大这话可不适合现在!哦,对了,和氏璧碎片在卓言那里,秦教授,麻烦你们狗咬狗去!”

    大步出了墓室,一想起他们听完后难看的脸色,我觉得心里特畅快。

    大金牙没有跟上来Shirley杨他们三个却追上来了。

    “小端同志,蔑视反动阶级,革命觉悟很高啊!”胖子笑嘻嘻的说,一边摆出副老革命前辈的样子,“不错,党和政府看好你!”

    ……原来有人嘴比我还毒,这话愣是说得我半点脾气都没有。

    走在长长的甬道里,漆黑得可怕,过了一会儿,我忍不住说:

    “那蛊——”

    “我就在想你什么时候会问。”胡八一似笑非笑的瞄我一眼,“没事,大家都是属死鸭子的。嘴上说得比谁都狠,心里可虚着呢!”

    我尴尬无比,胡八一他们去了两次云南,更是亲眼见了蛊教青苗族和黑苗族的争斗,无论怎么说,也比我这个半吊子二白好得多。

    “那几个蛊教老头的话,有几分可信度?”

    “你是说失情蛊?”

    “蛊我本来就是信的,可要是像那样玄乎——”

    Shirley杨深深的看我一眼,然后说,“前几年我在美国的时候,就有一个研究所专门研究从东南亚旅游后出事的人。大半是中了降头术,也有中了蛊的。高端精密仪器的分析数据除了证明这些可怜人体内激素和酶分泌不正常以外,什么异物也没发现!”

    我立刻有要晕过去的冲动了,原来我也就一文盲。

    “杨参谋长,麻烦您说点人民大众能理解的话!”胡八一讪讪道,看来Shirley杨不是第一次说这些“西洋玩意”了。

    “生物学以后一定是要普及的知识!”Shirley杨对当前教育制度很有意见,皱眉后尽力选择我们能理解的慢慢说:“人的身体就像一个很复杂很精密的仪器,像工厂一样不停运做。例如人在吃饭时,胃会有帮助消化的体液分泌。所以当高兴激动时,也会有一部分活动加剧,让某种体液或激素——你们不懂什么是激素?就是刺激人神经的东西——增加——什么?不懂神经?算了,我直接说结果吧。那个研究所就认为,如果非要有个什么科学解释的话,蛊就是控制人身体内部激素的东西——好吧,就当我白说了,你们的眼睛告诉我,你们是一句话也没听明白!”

    三个男人无奈的摸摸鼻子苦笑起来。

    “老胡,你听明白了?”胖子小声问。

    “我觉得我上学念书都是上辈子的事了,再说那时候什么老师也不讲这玩意啊!”胡八一很是无奈,被一个女人讲得好像自己就一文盲,那滋味绝不好受。

    “咱是大老爷们啊!”我相当愤慨,“女人头发长见识短,不是老祖宗的铁训么?”

    “老祖宗啥铁训也不管用!那墓室里的蜡烛死活灭不掉你怎么不说呢?”

    “那叫撞邪,那叫见鬼!”我强辩。

    “得了吧,咱摸金校尉见的鬼还少了吗?”胖子轻声道,“事实是,咱仨的确没人家见识多,讲白了也就一二傻,大老爷们没啥见不得人的!”

    “你们仨在嘀咕什么?”

    “没啥!”胖子一哆嗦,“就讨论一下听参谋长发言的心得!”

    我低声道:“是哦,没啥见不得人的!”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