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四小鬼,火眼人,歪行歪道(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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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四小鬼,火眼人,歪行歪道(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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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暮霭苍茫,天色即黑非黑之际,前方四五十丈处只瞧得模模糊糊朦胧不清。于谦尾着伟振天远去的马蹄声,却只能见着他那丁点儿的影子,追了三四段街道,眼见那马影儿渐渐大了些,忽地听见有人喝道:“好大胆,快下马过关!”接着哎唷一声大叫,又有一人道:“谁的马?”“给这畜生跑了。”于谦奔上前去,只见四个守关口的士卒乱成一团糟,正指戳着城门外大声漫骂:“他娘的,差点给这畜生撞倒了。”“哪个小子竟敢放马跑来撞老子,老子非痛打他五十大板不可!”终于有人见了于谦,顿时像找着了出气筒一般,喝道:“你奶奶的,快滚下马来,到了关口,竟还大摇大摆地坐在马上,不想活了?”于谦浑没见着他们似的,依然纵马奔了过去。那士卒娘的一声叫,竟叉腰立在城门正中,神气十足地道:“你娘的,有种就撞过来看看,老子就不信你真有这么大胆。”眼见于谦的马愈奔愈急,愈奔愈近,那士卒不由得慌了起来,大叫道:“妈的,真敢撞……”话还没说完,啪的一响,右脸上热辣辣的,已吃了一巴掌。那士卒哎唷一声,身子吃不住冲掠上来的一掴之力,像陀旋一般转了起来,旋摔在城墙上,撞得头破血流眼冒金星,兀自不明白是怎么的一回事。

    于谦奔到城门之外,却见城门之外一片迷茫,不远处的群山似隐似现,犹如水蒸雾气一样,不可捉摸。举目四望,了无一人,空旷旷的郊野上只有一匹马独行其间。于谦大叫道:“伟老贼,快给我留步。”赶马过去,却见那马上坐着个人影,奔了二十数丈远,那人影既是不大不小,似在原地骑马而已。于谦暗自惊讶,心想伟振天见了我该当急急逃走才是,怎会如此安然不惊了呢?追近了三四十丈远,不由得睁大了眼:只见那人不是背他而走,而是迎面行来,不紧不缓,毫无畏惧之意。

    到了五六丈地,于谦方看清了那人的面目,果真不是伟振天其人。那人满头棕红色的短发,宽额大眼,一身灰衣皱褶陈旧,犹似个丐帮的净衣辈弟子。于谦怔怔地看着那人。只见那人神态麻木,脸皮如纸,一双眼睛却炯炯闪亮,仿佛有两团火焰在眼眸里燃烧着一般,几近喷出火来。那人见于谦一眼不眨地看着他,不由得瞪了于谦一眼,继续赶路。于谦无法相信眼前的事实,暗里道:“不可能的,伟振天这老贼确实是跑了出来,岂会在瞬息之间就变成另外一人了呢?”眺望了一下远处,只见灰灰蒙蒙的郊野上渺渺旷旷,空无一人,又哪来伟振天的身影?“难道引我出来的是一匹空马,伟振天这老贼根本就没骑马逃出来?”想到这儿,于谦方知中了伟振天的诡计,赶紧拨马转身,往城门奔回。

    “那匹空马引我出来,偏巧给这火眼一样的人撞见,骑了上去,反而成了他的脚力了。”想到这一层,于谦忍不住向那火眼人瞧去,想打量打量一下他跨下的那匹马是否就是那匹引他出城来的马。这么一瞧,于谦方知道原来在这广袤静诡的郊外上,就剩他孤伶伶的一个人。火眼人不知了去向,那匹马的背上空荡荡的,已无了人影。那马儿似乎一直是这般空身走着,背上压根儿就不曾载过任何人,所以走得很安祥,很平静。但适才那火眼人一双火焰般的眼睛却依然清晰在目,不可能在眨眼间儿如同空气般荡然而失!“难道这世上真个有鬼?”想起适才见到那人的头发、双眼以及那张奇特的浑不似人间的脸庞时,于谦的手掌开始泌汗,心脏开始颤瑟。

    就在这时,城门关口忽地有人高声叫道:“你是人是鬼?快站住,再走过来爷儿打你五十大板!”声音微抖,显是害怕之极。于谦方如梦中初醒,咦了一声,忖道:“此人武功诡谲异常,竟能在眨眼之间就到了城门边上,身法之快当的是风驰电掣、神出鬼没!”

    城门关口那边突地有个深沉的声音响起:“钟魁四鬼,原来是你们在此!”声音惊讶,显是始料不及。原先那个高声叫问之人哈哈一笑,尖声道:“不错,嬴司主今日自投罗网,便请乖乖地走一趟鬼门关吧。”另一个沙哑的声音说道:“杀我大哥的有你嬴焱一份,今日鬼使神差让你自个儿送上鬼门关来,说什么也不能让你跑了。”

    于谦此刻已奔近了城门,听他们如此一说方知是场江湖恩怨之事,便在二十丈处拽马驻住。那守门的四个士卒不知何时已换成了另外四人,高矮胖瘦,形貌迥异,截然不似同胞四兄弟。那个满头棕红色头发的火眼人就立在四人的面前,背着于谦,与那四人脸面相向。只听他道:“西域怪杰伟振天才是杀害你们大哥熊玉的凶手,你们四个为何不去寻他报仇,却反而来为难我这个旁外之人?”四人当中一个瘦得形似骷髅鬼的人阴声细气地道:“嘿嘿,伟振天早被我们杀了,现在正该轮到你的时候了,你还是把狗命乖乖地交出来,免得临死之前挨上几刀。”火眼人怒道:“放屁!我嬴焱虽是武林败类,罪恶昭彰,可好歹也能分明恩怨辨清是非。当年熊玉这狗贼以下犯上,意图谋害本司,本司念在他侍事多年的份上,未将他处决,赶去了西域。你们钟魁四鬼既然与他是义结兄弟,非但不来谢赦之恩,今日反而恩将仇报,欲置本司于死地,端的是何居心?武林当中最厚颜无耻的便要数你们钟魁四鬼了。”那四鬼之中有位身高仅有八十公分的侏儒煞有介理地道:“当年若不是你将我大哥赶去了西域,我大哥又何以会被那伟振天害死?”

    于谦不禁暗暗好笑,心想伟振天这老贼也算是够无理的了,不想这四个家伙比他更是无理之极,端的不是同行不结仇,仇家还是孙外婿啊!又想适才还和伟振天一块大饱了一顿,这四个家伙竟说早将他杀了,分明是在戏谑火眼人,且看这火眼人如何打发他们。

    火眼人嬴焱听了那个侏儒之言,十分恼怒地道:“钟魁四鬼你们好不讲理,今日是决意与本司过不去了?来来来,你们四个一块上,本司若是怕了你们便不是姓嬴的!”那个声音拔尖身材却奇高之人道:“杀我大哥,你我不共戴天,还罗嗦什么,接招!”手中三节鞭一吐,直直地点向嬴焱的胸中“膻中”穴。嬴焱怒喝一声:“来得好,有种!”上身略斜,一个左跨,右掌侧贯而出。

    这使三节鞭的乃是孙真,在四鬼中排行第五。孙真见嬴焱如此走险,当下三节鞭交叉环锁,箍向嬴焱右手。嬴焱右手缩退,左爪上拿,抓向三节鞭中间的一节。孙真双手一崩,名执节鞭一端,左点右刺,如同使上判官笔,分击嬴焱双肋。

    双截棍、三节鞭这类兵器柔里带刚,刚柔掺合,使得好威力巨大无穷,使不好往往极易伤着自身。孙真这条三节鞭使得大开大阖,挥洒自若,远则鞭打,近则锁拿,中当判笔,左击右划,十分娴熟。

    那个侏儒见孙真连使几番杀手锏俱是奈何不了嬴焱,便道:“五弟,三哥来助你一臂之力。”说着向孙真那边奔了过去。这时孙真三节鞭兜圈回转,正要抽向嬴焱。恰在此刻这个侏儒奔到,眼见三节鞭就要落在侏儒的脑袋上,侏儒蓦地一缩,跟着如同一片轻叶被鞭风激荡而起,伸手拈住鞭端,顺着那一抽之势飞身半空,脱手一松,举起手中的那根五尺来长的丧命棍就劈头劈脸地砸向嬴焱的头顶。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