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怪物从水洞口涌出,即时把蹲在溪边喝水的几个山农吓了一大跳。其中有个山农大叫道:“蟒蛇,是蟒蛇!”“快趁它身子尚未出来砍死它!”七手八脚地抡起手中的锄头、镰刀、土铲、钉耙,乱纷纷地着落在蟒蛇的头上。那蟒蛇刚出了个水桶头,堵在洞口里转动不得,即时被砍个稀巴烂。那几个山农接着用镰刀勾住蟒蛇两侧的腮帮,发力将它拖出来,直拖了五六丈远,才大吃了一惊,发现这条蟒蛇竟有点像龙,有四爪,却没有了尾巴。山农说:“看来是它修行不够,成不了龙倒成了死虫了!”也就不再理会,上峨眉山忙活去了。
这时,上主峰的山道上走来两名峨眉派的男弟子,瞧模样是下山去采办物事的。只听他俩边走边道:“掌门师伯三天前来了趟,好像没过夜就走了。掌门师父也真绝情,掌门师伯大老远从西域赶来,气喘喘的尚未歇会就将人给轰走,也只有掌门师伯容忍得了。”“听外面的人说,掌门师伯乃是西域怪杰,在西域称雄称霸甚为了得,脾气也古怪的很,很少将人放在眼里的。可是掌门师伯一到了师父的面前,便低声下气的极是服贴,丝毫不像是桀骜霸道之人,乖乖,师父可真有一手!”“这你就不晓得了。听师叔师伯她们讲,这掌门师伯年轻时是追师父很紧的,师父她看不上他,后来不知怎么的还是被掌门师伯追到了,也许是因为追得艰辛追得不易,所以掌门师伯才会唯师父是从,师父说你走东去,他不敢走西,说天上的星星漂亮摘颗下来给她玩,他肯定是上天也要为她摘颗下来的。其实打心里说句话,师父那么丑陋,掌门师伯又高大又威猛,值得这样为师父乖巧、服贴吗?”“嘿嘿,你竟敢背地里说师父的坏话,嫌命长的你?”“开什么玩笑,吓人呀?是你我才这样讲的,我信得过你,难道你不觉得奇怪吗?”“是很奇怪,掌门师伯难道以为这世上的女人就师父一个,比师父漂亮好看的多的是,比如九师叔十一师叔她们,哪一个不比师父强多了?”
两名弟子讲着讲着,其中一个蓦地瞥见了路旁边的蟒尸,骇了一惊,叫道:“哎唷,你看!”另一个见了也骇了一惊,道:“好大的蟒蛇,是谁这么厉害砍死的?快去看看。”两人跑到蟒尸跟前,见那蟒蛇眼睛定住不动,模样极是骇人,两名弟子不由得吓退了一步。正自心慌慌的时候,蟒尸上忽地现出两个脚印来。那两个脚印开始从尾端慢慢地走向头部,一左一右一踏一踩的,活似有人在上面走着一般。那两个弟子顿时魂飞魄散,撒腿没命就跑:“蛇精,蛇精!”跑了几步,背后就有个女人喝道:“给我站住!”那两个弟子逃命要紧,哪还听得进去。谁知奔不出三丈远,双腿上笃笃一响,即时被人射石块撞中穴道,冲势犹在,顿时扑通倒地。两人急忙哀求道:“蛇菩萨饶命,可不是我们杀死你的呀,饶命……”听见那女人冷笑了起来,慢慢地,两人明显地感觉她已走到了跟前,却是看她不见。只听她道:“适才你俩走下来时,说掌门师伯的,可就是那个西域怪杰伟振天?”二人点头应道:“是是是!”“杜渐红这贱人是不是你们的师父?”“是是是!”“伟振天跟杜渐红这对狗男女不是早就?搭在一块的吗,怎么你俩说伟振天大老远从西域赶来,不曾留宿一夜就走了?难道伟振天不是住在灵圣堂里面?”“是是是!”“是什么?说清楚点!伟振天怎没跟杜渐红住在一块?”“是这样的:听众师伯们讲,师父她老人家当年好狠心唷,生了孩子之后就将掌门师伯赶回西域去了,没她的召见不准上峨眉山来。十七八年来,掌门师伯上峨眉来也就那么三四次。”“好,很好,杜渐红这贱人肯定还对他念念不忘。我问你们,他们的野种是不是由杜渐红来哺养,现在在不在上面?”“你是问公子吗?没有,公子从一出生就给掌门师伯带去了西域,这么多年来,我们才见过他两三次。公子顽皮得很,上次回西域时还偷了我们不少东西呢。不过这是八九年前的事了,现在的公子一定跟我们一般大了,脾气性格一定很像掌门师伯的。”“杜渐红如今在不在上面?”“师父在呀,她极少外出的。”“算你俩老实!”话音一落,这两名弟子即时无了声息,安安静静地躺在地下不动。
山道上静悄悄的无一人,跟着山道折来折去地走了好一阵,到了闲来亭侧。那闲来亭朱漆斑驳柱缝条条瓦面破碎,竟有好几年不曾修葺过,多年不见颇有风桑之感。过了闲来亭,向西南行了里路远,就到了曲门桥边。曲门桥故态依旧,然而桥下流水琮琮,岁月匆匆,你可知道曲门桥临水饮悯了多少岁月?过了曲门桥向西一折,峨眉派的灵圣堂就到了面前。
灵圣堂悠雅阁中,馨香四溢,雾气袅袅,浴缸上飘着些散残的药草,一名女子坐在里面正自勺水浇沐。半个时辰过后,这名女子开始起身穿衣,走到梳妆台前,挽了髻,佩了钗,然后对着镜子看脸上的剑疤,一看就看了两三个时辰之久。正在对镜自怜自伤之际,外门呀地开了一下,复又闭上,跟着内门上垂吊的珠帘轻轻地掀起,复又放了下来。梳妆台前的女子依然不觉,手指不停地挤按着脸上的疤痕。那疤痕有三寸多长,从左眼尾一直划到嘴左角,使得眼角积肉嘴角微翘,剑伤太深,以致皮肉外翻,看上去左脸上像是爬了条蜈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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