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维纳的每一个问题,都让琅威理备感无奈、苦涩。中法战争之前,他抱着满腔的热血,希望自己能够在这个古老的国家中能够有所做为,把北洋水师训练提示至国际水平。不过很快无情的现实,就让琅威理受到了严重的挫折。
虽然他身为北洋水师的总教习,但李鸿章并没有给他足够的信任和真正的权利。他与北洋水师仅仅是雇佣关系,没有获得更多的权利。
光绪十年(1884年),中法战争爆发,因英国政府保持中立,琅威理为避嫌而去职。自从这次离职回来后,琅威理就感受了自己遭到了北洋水师其他人员的排斥。
再次回到北洋水师后,琅威理他发现北洋水师的军纪荒废。操练松弛。这一结果让琅威理感到很沮丧,可以说琅威理第一次任职北洋水师的三分之二的工作重心一直放在军纪上。看到自己的努力成果成为泡影,琅威理当然感到很是沮丧。同时北洋将士荒废军纪。操练松弛的行为,也让治军甚严的琅威理大感恼火。
而这段时间以来。琅威理一直在思考怎么样才能够彻底的解决这个问题?毕竟琅威理明白,不管他在北洋水师要呆多久,他总有一天会离开北洋水师。要是有一天,他再次离开了北洋水师,这一现象又怎么保证能够不出现呢?
后来琅威理想明白了,只有掌握实权,才能够解决这个问题。只有真正的掌握住了实权,他才能够对北洋水师的恶习,进行整治。
一想到这,琅威理就忍不住对格维纳达到苦水。为自己所遭受到的不公而不平,并表示不愿意留在北洋水师,希望回到英国海军服役;但是琅威理同时也表示,如果英国政府要求继续留在北洋水师他还是会留下来。
对于琅威理的抱怨,格维纳身知肚明,琅威理是在抱怨自己仍就没有获得实权。他不是不愿意留在北洋水师,而是希望能够在北洋水师中有个正式的官职、有实权,而非地位虽高却没有一点实权的客卿。希望自己向李鸿章施压,给他更大的权利。
不过格维纳对于琅威理的抱怨却大感不满“上校不要只懂得抱怨,你得主动考虑下你自己错误的地方。你说为什么同为英国人,赫德却能够得到清政府的信任,成为清国海关的总税务司,而你身为北洋水师的总教习,却向我抱怨没有实权呢?上校你就不能够好好的坚守自己的岗位,而不是每隔自己个月就得回家一次的话,我想你会成功的。”
格维纳话刚一说完,房间里的气氛变得沉闷,两人都低着头沉默不语,想起了心事。
‘或许安排格琅威理到北洋水师十个错误的决定吧!’格维纳忽然间觉得英国政府派遣琅威理为北洋水师的海军顾问是个错误的决定,因为琅威理更像是一个固执的极为注重个人名誉和待遇的人。但是格维纳却明白这类人要想在这个国度生存下去是十分苦难的,特别是琅威理不能够获得北洋水师的主人李鸿章的信任与支持,这却又始事情变得更加的糟糕。
想到这格维纳心中想到自己是否应该建议英国政府给琅威理换个岗位,从目前的情况看琅威理并不适合这个职务,琅威理不可能完成英国政府想要控制主清朝海军的目的。
同时对于琅威理去职后的去向,格维纳也已经想好了。当格维纳得知冯相荣重振福建水师的宏伟蓝图,并且向英国政府提出帮组的时候,格维纳心中就有了想法。
只是在此之前,他无法确定格维纳能否完成英国政府的任务而已。现在心中断定琅威理无法完成任务,格维纳当即下定了决心。
想到这格维纳当即打破沉默道“琅威理既然你在北洋水师没有实权,如果呆在清国其他海军能够掌握实权,你愿不愿意离开北洋水师前往任职?”
琅威理抬起头,盯着格维纳,目光中透露出深深的不解,“公使阁下,你的话是什么意思?你的是不是要让我辞掉北洋水师的职务,去清国其他海军中任职?”
“是的,琅威理!”格维纳点了点头。
“可是公使阁下你要我去哪里呢?除了北洋水师之外,我不知道我能去哪?”琅威理对此感到十分的疑惑。
清朝海军原本数的上的就只有三支:北洋、南洋、福建。其中福建水师已经在马江海战中全军覆灭,现在只是有个空壳子;南洋水师先天不足,根本没有多少经费来发展;实力最强、潜力最大的就是北洋了。至于其他的水师,在琅威理眼里根本就不能称为海军,因此琅威理也没有这些水师放在眼里。
“我想要你去福建水师当海军顾问,我想在福建水师这个舞台上,你心中的抱负能够得到实现的。”格维纳说完坐到了椅子上,拿出了一根烟点上火抽了起来。
“公使阁下你手中吸的是什么?是鸦片吗?”琅威理皱着眉头问道。身为一名职业军人,琅威理特别讨厌北洋水师军官吸食鸦片的行为。
格维纳听出了琅威理心中的不快,把烟扔到地上,脚尖踩了几下,看到火灭了抬起头,
“不!不!不!这不是鸦片!我怎么可能会去吸鸦片呢?这是美国人生产的香烟,我也是好奇之下买了包尝尝,感觉还不错,就一直抽走玩。好了上校你还没告诉我,同意我的要求吗?”
知道格维纳不是在抽鸦片,并且扔了香烟后,琅威理收起了心中的不快。可是听到了格维纳的问题后,琅威理又皱起了眉头。
“公使阁下你为什么要我去北洋水师?那里怎么可能有舞台给我施展才华?你应该也知道清法战争时,福建水师已经被法国人消灭了。”琅威理并不知道冯相荣重振福建水师的宏伟蓝图,因此才会对格维纳所说的感到疑惑。
格维纳这次想起琅威理并不知道冯相荣的事情,解释道“福建水师是在清法战争中全军覆灭了,可是这也给福建水师带了一次新的机会。这次新任的福建巡抚冯就提出了他要重振福建水师,要把福建水师打造成一支强大的深蓝海军。同时冯也向英国政府提出了要求,希望英国政府能够派遣海军顾问帮助他。”
“你说的新任的福建巡抚冯,是不是打败法国陆军同时也是负责这次演习的清国钦差大臣冯相荣?”琅威理这才明白格维纳为何为提出这样的要求。
“是的,冯就是指冯相荣。我们两人的私人关系还不错,我一直都是称呼他为冯的。”格维纳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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