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事


本站公告

    喜事

    “我始终不喜欢去桥西,我宁愿到更远的外婆家去,也不愿去桥西…”电动车上,我思绪只绕着这一个话题.

    因为什么?因为,路太烂,我就没得过去时有好的时候.

    车子仍在呻吟,不是我太爱护它,而是,不得不心疼,在这样的’山路’上,车子的破损声直达双听,而且,频率极高.

    看着远方的南山,我始终吐不出那将松的一口气.

    我只是推断是他生了儿子,所以请客.他是我表哥,不是远房的,因为,我从来不喜欢走访亲戚,所以,别说远房的,就是近房的,没时间,或是一懒,我都不会愿去的,不是我不好客,而是要承受大多亲戚的寻问,我最怕长辈问问题,所以,大家大至都猜得出,我是个出息不行的小子,但是,又是个受长辈们重视的孩子.没办法,谁叫我小时候太乖,乖到哪个亲戚都喜欢,乖到,他们认为到现在我还是很乖,只不过这个’乖’改成了’好’,喜欢读书,书读得比他们的孩子多,在亲戚中,又是个老实的孩子,唉~

    这样的’好’,带来的,只是,难言的苦笑,怕问,怕到不敢再去见他们.

    停在路口存着灵思,不远处一辆三轮摩托拉着一车水泥,我不知道他在等什么,等我存完,他也发动了,原来是和去的是同一个地方,那个山阴处的村子,我不知道他们祖上是积了什么’德’,居然会选这么个阴地来建村子,难道是易守难攻?这村子的历史太久?还是说靠河,原先只有几家人住,后面发展起来了?还是他们祖上没想过自己以后的子孙会很多而只选了个可以闲散而居的僻地?

    反正,始终,我想不通,这样的风水居然敢建房子,我不是个迷信的人,但是,对风水之说,我却有些偏认,因为,我知道阳气重的地方,至少,客人来的也多,毕竟,这个地方光明,说明主人也光明,也好客,更会热情拿出所有东西来,让客人感觉舒服,感觉被尊重,也感觉热乎,不像世情冷暖那么假.

    后面的摩托比打仗时的重机枪响得还凶,我都感觉他在赶我,我郁闷地加大电力,那赶劲却像喝酒上头的人,越演越烈,我就笑,上了那桥,回头向东边的路上看去,那摩托还在十米外哪,可是那声音就好像碾上了我车子的屁股,我郁闷:你那么大老远地喊着嗓子干嘛?吓我一跳,害我赶快跑.这情景,像极了鬼子进村.

    村口,路上,有抱着孩子的男人,我就纳闷:女人去哪了?麻将?也许吧,这村口只有拱草的猪,低头的鸡,看着我的小孩和抱着孩子的男人,以及,还有那棵可怜的树,脚下那沟壑纵横的破路,我都觉得自己嘴毒了,无奈笑笑,回头看一眼那摩托车,他也看着我,我就笑,却再没看他的表情,自个儿推着车子上坡.

    “你说,没事,干嘛把个村子建在坡上?抬这么高的门槛给谁看哪?经常走的还不是自己吗?非得给自己找麻烦,这些’笨蛋!’我笑着不给他们找别的明智的原因.

    踏着还粘有猪粪的乱草,推着车子上坡,并不是我讨厌村里这种放养式的让猪到处为家的方法,只是,我不太喜欢满眼是那禽兽粪便的环境,更不喜欢闻着那满身涂’重妆’的看着我的猪嘴里呼出的那说不出的味道.

    路才一缓,我就跳上车,加足马力跑了,其实,在别的地方,例如平缓一点的村子,或者,站在我旁边的是牛,而不是猪,我都挺喜欢的,我就搞不懂,非得弄个猪出来在村口徘徊,郁闷又加了几分.

    锁了车子,正抬脚,一位认识客却并不一定认识我的老妇端着碗下坡,笑着对我说:”快点,都吃着了.”

    我笑着一低头说:”好.”

    好歹是来作客的,是喜事,还是保持这样的心情好些,虽然,这里的’停放点’已经变了样子,以前那棵微有亲切的老樟树已经被除去,这可是我一直认为的这个村的代表,现在,也不知道这棵百年老树成了谁家的柴.

    “快点.”出来的姨父看见我就说,明显,他还在找人.

    我说:“好.”

    不像我想像中那么喧闹,但是,还是有招呼,我正找不到人,门里那’老头’手臂一挥,指着他身侧另一桌说:”坐这儿.”

    我点了下头,笑着看着里面的客,其实是在找妹妹和妈,而那’老头’我认识,而且认识了不止一两年,而是二十多年,几乎每次去亲戚家,我都会看到他招呼我,他就是个’死要吃的老头.’一提到吃,就像古代兄弟邀伙上山打老虎一样,特带劲儿,一上桌就是领导,这种’风格’我极不喜欢,更不喜欢的就是他一喝醉就发酒疯,更糟的是,他喝醉的概率在八成以上,我小时候见得更多.

    他就是我老爹,酒场的领导者,也是几杯就倒下的领导者.

    我和他不同,他喜欢张扬,我喜欢’老实巴交’地坐在桌上吃,吃完了嘴一抹,礼貌地跟桌上人说一声:”慢吃.”

    而不论主人还是客人都会问:”就吃饱了?或再吃一碗?”

    我总是笑笑说:”呵呵,不用了,吃饱了.”然后对同坐一张长凳的人笑着说:”坐好.”

    有亲戚家,我不喜欢喝酒,因为,我要把我的角色扮演好,因为,我一直是这样的角色,因为,母亲要我做这种角色,一有人劝酒,我就点头笑着说:”不会.”然后,他再劝,我妈就要出口了:”我家根龙不会喝酒.”谁挡得住我妈这强势的人?他们吃的菜可都是我老妈做的,而且,我妈在这边亲戚家,除了外婆就她最大,谁敢放肆教坏她的宝贝儿子?我看他是想做众矢之的了,好歹,我可是客人们教育孩子的典型,当然,是非负面的,嘿嘿.

    不过,对其他客人,我都会敷衍,而对两位外婆,对两位外婆,我却有种特殊的亲,只会真实地笑,毕竟,在她们面前,我不用做演员,而且,小的时候她们最疼我,我说的是那种真正长辈的疼,而不是那种只能欣赏的眼光,因为,小时候我就爱读书,虽然成绩不是天才级,却因为认真也不会差了,所以,大多亲戚都把我当懂事的孩子,只是欣赏地喜欢,很距离,而两位老人,却是我最心疼的,所以,我一直不去参加年聚,心中觉得最对不起的是她两位,而且,外婆在前几年听说差点去了,我在北方读书的时候,很虔诚地为她祈祷了好一阵,结果,她留下来了,我应当感谢神,虽然,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诚意感动了他们.

    刚刚坐下,妹妹就问了我问题,我忙着回答,就没找那两位,但心里总络着什么事,待那边一桌有人喊我的时候,我才惊然回头,那双朦胧的眼睛,那典型的瘦小外婆,也许,真是几年没见了,其实,我知道,这只是个概念,我立即起身点头:”外婆!”

    “呵呵,来啦.”外婆打着手势笑着让我坐下,她手上还拿着筷子,另一只手还捏着一块骨头,我笑,这才是外婆,朴实的外婆,她老人家还是一样,我听话地坐下,虽然,我这个外甥已经不像小时候一样和她一样地瘦小,但是,在我心里,我一直是她的乖外甥,直到我没忘记她的那天,我知道,那时候我也一定老了吧.

    我看着眼前的菜,精神力还是往那边投去,她还在看着我,我笑,却笑得很低沉,因为她的眼睛,她的眼睛是一种遗传,早在十余年前,她的眼睛还不朦,而今却,我知道,这里面有几年的意思,但是,我知道,只要我再祈祷几次,她的几年就会加成,所以,我一直在担心,也在祈祷,总忘不了她的笑.

    记得,去年,她过寿,我去了,大妹妹也去了,她只看到了大妹妹,却没看到我,我心时都不满,假装生气:”外婆,你就看到了金金,没看到我?”她连忙笑着说:”没有,没有,金金和我站得近嘛…”

    老人家不会说假话,所以,我看得出来,其实,是我先喊她的,也是站得近的,只是因为金金去得远,所以,这份牵挂自然就重了,何况,喜欢她老人家,哪里会有那些细微的计较,只要她开心,我就快乐.

    小妹妹小名叫小小,她出去乘了一下饭,顺便也帮我乘了,然后,我就听到外婆的声音到了耳边,我急忙站起来,外婆要乘饭,小小忙说:”还不帮外婆乘饭.”我刚要坐下,又立即正了身,笑着跟外婆说:”外婆,我帮你乘饭.”连我都感觉自己好傻,怎么自己没想到?可能,只是震惊在这亲情中,一时忘了吧,也确实,我一直不知道帮外婆做什么,外婆连说’不要’,手里的碗不放,我就双手扶着她门外笑着走去…

    一个略胖略大的身体,站在一条瘦小且腐身影后,向大门外慢慢行去,虽然笑,但是,也只有笑,我知道我的笑有一个功能,就是让人真开心,所以,我一直在笑,无视别人地笑…

    帮外婆乘了饭,我仍笑着扶她回去,她一直都说:”不要,怎么能要你来乘饭…”我知道,在外婆眼中,我有种遥不可及的感觉,因为,像我这样的人,在乡人眼中太’知识分子’,我不想跟外婆这种距离,于是一直说着:”我是您外甥哪,我来,我来…”我知道,老人很怕局促,却很喜欢被关心,而我这个做外甥的,而且是典型的’懂事’外甥再不这样做,再不这么幼稚,再不这样’做作’,那么,就没有人会这么对她了,在我眼中,她一直是我的担忧,那个可恶的几年的担忧,因为,我曾是那个曾在大人隔壁听到他们商量:”送不送去,送不送去医院…”而满心焦急却不敢去看她的孩子,因为,我怕,怕她老人家看见我,心愿一了,一高兴,就去了…

    她终究没去,我笑,笑得比谁都开心,因为,我知道,她的存在,在我眼中,不是钱的问题,而是最真的亲情,而是那小时候,我在她那儿上学,那一碗碗每天早上煮的细细的鸡蛋面,连舅舅都抢着要吃的鸡蛋面;而是,那脚早年就腐了,却还挑着担子在那学校门口卖小东西的风蚀残年,她卖东西的理由居然是,为了能让几个外甥来时有吃的,我追问几次后得到这个答案时,我呆了,总会想到她那一腐一拐地向远处的学校挑着担子,慢慢挪去,而别的外甥却一直不知道,都只是吃得很开心,我很少吃,即使她塞给我,我仍是悄悄放回去,而且不顾爸的同意,…

    每次看到她的白发,我都想哭,她的白发,她是我发现的第一个有白发的人.

    每次看到大舅舅,我都会有种恨,不是恨他抢过外婆煮给我的面,而是恨她不但不给外婆钱用,还总吃她的菜,她的零食,她的鱼和鸡,还有个理直气壮的理由:”一个老人家要钱干什么?”

    我当时很闷,我找不出老人家用钱的理由,因为,我也是非消费分子,但是,越是闷,我越生气,所以,十余年了,我仍然不会对他有原谅,不会有好脸色,他也最怕我这个外甥,因为,我最懂理,知得也最多,多到他怕.

    听着她的笑,心中暗着看着她的眼,我仍是笑,大傻结婚了,不会有时间做她的外甥了,小傻在外地,也不会给她这种感觉,乌肚还小,根本就不懂,女孩更是给不了,只有我这个还是光棍的外甥能做她最纯的外甥,最无界限的外甥,最无距离的外甥,但是,我能给的时间也不多,父亲是个冷情分子,母亲经常要去看她,给她钱,却找不出理由,只有偷偷地给,我和妹妹也是从小就偷偷地塞在她的某个地方,走时,每次她执意送我们到村口,我们要走时才会告诉她,钱在哪,让她不要让舅舅知道,我们都知道:她可怜,十分可怜!

    但是,她的一大群外甥,女儿,儿子,还有谁会经常知道?不到她生病,她们会知道?

    也许,是这个原因,她对我们两兄妹特别地关心和热情,越是这样,我越是怕,因为,我是个怕伤心的人.

    她走回了自己的桌上,我突然发觉,自己反应迟钝了,因为,我都没想到为她老人家乘饭,是许久没见了,而忘了?还是根本没想到?我在自责,我知道,有人心时会鄙视,我在笑,嘲笑那种鄙视,自己做不到,而且根本没想到要去做,即使知道了也不会做,还要嘲笑别人的做作,我还就偏偏多做作几次,让你们鄙视得心虚,鄙视到认知自己错了,鄙视到发现自己从没做过,甚至没机会做过…

    “傻子.”我大震起身,转身看着她,我知道,我犯大错了,刚刚只顾着看那位外婆,感受那位外婆的开心,却忘了再找找这位也可能出现的外婆,只是往那边扫了一下,就在想自己的事,也许,是投入得太习惯了,而不功于寻找了,但是,这都是借口,看着她的笑,我一滞,但,仍是笑着低头说:”外婆,我错了,我没发现你.”妈赶忙说:”他没戴眼镜.”我知道她在帮我开释,她好面子,也知道我好面子,所以,让我一直当这’懂事’的角色,我却也喜欢当这种角色,因为,没人当这角色,没人能感受这份亲.

    “外婆,我帮你乘饭.”我连忙伸向她的碗.她微有坚持说:”我不要你乘饭.”

    “呵呵,外婆我来吧,我是外甥.”我实在不想找其他的理由,也找不到那借口,因为,我不会骗我最亲的人,就像我从小就不会骗母亲一样.

    “我不要你乘,你不知道我要多少.”她就半带严肃地说.我知道她在生气我没发现她,于是我不得不找这最真实的借口:”我刚刚看了那边,但是,被那人挡住了,没看到你,呵呵,外婆还是我来吧.”也确实,我坐着看,刚刚就在那里,就在我们之间坐着一个身影,那身影刚刚好挡住了我看她,甚至连和她坐一起的外公都被挡掉了.

    “呵呵,我就站在你身边帮你乘,你看着,呵呵…”我就笑着把她轻送着扶向门外,忽然感觉今天自己确实太过大意,自己什么时候成这样了?是进村时的郁闷让自己只看着眼前生闷气吗?

    帮她乘了一勺,她说:”太多了,”于是半勺,她仍笑着说:”多了,我只要一点点,那中间的,热一点,我这里还有点饭,冷了.”

    我知道了,她的饭冷了,老人家元气弱,胃凉,所以,要吃热的,刚想说:”老人家胃不好,是要多吃点热的,”但是,一想到这触到老人家的担心,会让她们心里沉,于是收了话,只是笑,因为,我只想给她们开心,虽然,我知道,外婆是生气我只看到了另一位外婆,有种要引起我及大家注意的味道,呵呵,她是老人家,被尊重是正常的,何况,这位外婆修养好,所以,不喜欢被别人忽视,于是,我只是笑,她见我笑,也笑了,虽然,她是最常说我懂事的人,但是,她却不知道,正是她说的一句句夸奖已经成为真实,至少,她的这位外甥比其他外甥更懂她们要的是什么,而且,真正知道懂事是什么意思.

    “这孩子懂事,长大了…”这句话,让小时候的我一直想长大,想要做那真正懂事的人,只因为这句话的美好不是其他孩子能享受到的,因为,我是唯一不调皮的外甥.

    把她送回桌上,是和另一个外婆坐的同一桌,她坐上,因为,好辈份最大…

    吃完饭,出去转了圈,看到了他孩子,是个有突的,我笑,笑他前些天在我家对我说的一句挨了我爸骂的话:”傻子,别结婚,悔死了,吵.”

    我爸是当时,直接反对,而我只是笑笑,因为,我知道,情况不同,即使情况相同,处理方式不同,结果也会不同,而他有的结果更是属于他的性格,我自然不会放在心上,但是,每当那个老头逼我相亲的时候,提及结婚的时候,我就会把这些东西当成反面例子来堵他的嘴,因为,他只看眼前而不懂分析,类别,所以,我也乐得如此简单.

    回到桌前见妈,突然又是一个声音,我抬头,只有笑.

    “坐这儿陪外婆吃饭.”我没听清,于是’阿?’了一声,小姨说:”外婆让你坐这儿陪外婆吃饭.”于是我回到凳子前笑:”好.”

    “外婆老糊涂了…”我仍是只听到这一句,于是凑近了些,她又笑着说:”我说,外婆老糊涂了,呵呵,说话你都听不懂了.”

    我连忙笑着说:”哪里呦.”却绝口不提她说的话题,我知道,我不应该反对,也不应该应呈,只是笑,因为,对她们,只有笑就够了,不需要任何言语和意外的回答,我知道她一直觉得对不起别人,以为自己是负累,很自卑,很敏感.

    她们又谈论了一下我的婚事,我觉得无趣,却也只是说:”有机会的.”我在安慰她,她能等到的,即使我再拖,她也能等到,这是我的愿望,也是我的期望,盼望,一定会实现的,所以,有时,我想,如果这句话成实,我宁愿拖着.

    过了一会儿,我要走了,小姨就笑着说:”这里不好玩,没你的绣花房间好玩,是吧?”

    我就笑,因为,这个’绣花房间’的定语,是那还在旁边桌上大声吆喝的’老头’到处广播出来的,呵呵,我是喜欢坐在房间里,只是,我的房间里有外面任何一个地方都没有的东西—书.而且,我从小就喜静不喜动,准确点,应该是懂书之后吧.而在这里,也没什么好玩的,再加上,再过一个月就要考公务员,那东西比较麻烦,我现在才学了一点点,时间确实很紧,不论考不考得上,至少,我要努力一下,那样,才不会花时间去后悔.

    跟那边的外婆打过招呼后,回过头又赶忙对这位外婆打招呼,因为,我知道,在场的只有我这么一个外甥,也只有我一个可以让她们开心,让她们骄傲,让她们争尊的小辈.

    找了一圈,没见到大傻,想起了他的儿子,我笑笑就跟妈说了声,大小姨问我:”不在这时吃晚饭?”

    我笑着说:”回去了.”因为,任何借口都会成为骗人的说法,所以,我不再找任何借口,直说,即使是拒绝也总比骗人好,虽然有时骗人叫做礼貌,但是,我仍不喜欢.

    回来的路仍是很烂,妹妹却是一直在意着那个问题,那个遗传问题,就是外婆的眼睛,那朦胧的眼睛,已经遗传到了两位小姨身上,甚至舅舅也是,已知的,只有母亲没遗传到那双眼睛了,我不担心,因为,母亲到这个岁数还没出现就不会出现,而小妹妹是个好美的人,所以,不论是否微小,她都特别关心,所以,一直说着,我感觉得到她的担心,于是只笑着说:”女孩子遗传到的可能性大些,我是男孩不要紧.”

    她就不和地说:”我不喜欢你这个说法.”

    我就笑,哈哈大笑,因为,我知道,连母亲都没遗传到,又怎么隔代遗传呢?而且,母亲说了,她像她父亲.

    可是,每当我想起那眼睛,我就想起了十几年…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