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声攀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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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时光,我只管默默地吃喝,静静的观看节目,舞女们的腰肢曼妙的扭曲着,形成华美的物语。周遭好静,再也没有人开口,许是被刚才那出戏吓得不知索然了吧。

    好不容易耗到宴会散席,我随大臣们叩安,恭请告退。生怕皇后再找借口留下我,那我身上的茬估计会让我挂的很快。

    几乎是头也不敢回,径直走出了会场。经过刚才那番大闹,会场上的臣子百家几乎对我已经是耳熟能详了。这样反而对我现在的处境更不利。不敢轻易抬头,只顾一个劲地往前走。待到甩开众位臣子时,我才用眼角瞥了瞥四周,果然空无一人,不由松了一口气,但盼顾四周后随即又有种抓狂感。这究竟是哪里哈?!都怪刚才走得太急了,满腹的心思全用在了怎样甩开周围的人,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究竟走到了何处。

    幽黑的月色包裹静谧的皇宫,而皇宫也显得越发的寒冷。鸟的惊叫声盘旋在漆黑的夜空,回荡着,久久都没有散去。我浑身颤抖,不觉加紧了步伐,低头快步向前走,不管是谁,只要遇见了我就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人啊,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觉得你亲切过。

    不知不觉间我已经走到了一堵高墙前,我挨着墙走了很久才发现一个不起眼的小门,木门的漆剥落得很厉害,已经分辨不出当年的颜色,还有很多破败的小孔,其中一扇门已经变了形,两扇门勉强虚掩着,有些摇摇欲坠,显然是年久失修了。

    许是这里太偏僻的原因,方圆数里之内没有丝毫的生机,更别提人了。天啊,我有这么缺德吗我?竟然会狗血到走到这种地方,这下别说是死,就是冒出个冤魂什么的我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

    还是赶紧走吧,都说皇宫怨气重,我可不想被留下来做那些个儿冤鬼的陪葬品。

    可是刚掉转头来,背后就响起了悠扬的萧声,缠绵着,哀怨着,低低地向别人诉说着凄哀的过去,心不由得往下沉了许多。

    不由自主的走到那扇门边,箫声就是从这扇门后传来的,我悄悄地把眼睛凑在门缝上往里看,偌大的庭院,萧条的气氛,整个院子里都是矮小的植物,正肆意的疯长,在隔开一段距离才有一棵很大的树,夜黑的看不清是什么,但却枝繁叶茂,甚是得人喜欢,树下是一张石桌和两个石凳,看着这些,我心中竟然萌生出一个奇怪的念头,那个曾经坐在石凳上的两个人将会是相视一笑爱若恒河甚至是忘却世俗不受时间掌控的情人,但也很像是隔着银河般遥远距离的真爱者,虽然真爱,但是却只能一直深情的相望,永远没有执手偕老的缘分。不知为什么想起这些,也许是那箫声所导致的联想吧。等等!箫声?难道说,这里有人吗?!

    顾不得为这个大发现而花费时间开心,我想也没想就推门冲进了这个庭院。

    箫声一个凄厉,折转一瞬立马噤声了,那萧的主人似乎感应到有别人的闯入,我也被下了个正着,脚步也停了下来,开始打量起四周。

    那个吹箫的人也不见踪影,不知还在不在。回想当时,自己其实也没有看见那个吹箫的人,想也没想就冲动的闯进来,这下可好,乌漆吗黑的庭院里合着就剩下自己啦。刚才那箫声吹得也很是哀怨,难道是要诉说什么冤情吗?冤情?莫非这吹箫的------不是人?

    阴风冷冷的吹着,那大树的叶子也随风倾倒,虽然没有鸟鸣,但这份死寂的气氛实在是让人喘不上气来。

    实在是没有勇气再呆在这里了,可是如果是鬼魂的话,它已经发现我了,就算我现在掉头往外跑,它还会放过我吗?它吹箫莫非就是想引人靠近,那低柔地诉说这的故事?天啊!我不想去地底下聆听!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浑身一颤,费了好半天的劲才从嗓子缝里挤出一句:“那个,我只是迷路的人而已,我没钱,没脸蛋,也没有兴趣听你的冤情,我们志不同道不合不相为谋,你就放我一马吧,我绝对不会和别人说今晚的事情的!”

    阴风卷着树叶从我的面前飘落,回答我的是一片寂静,难道吹箫的真的是------

    “那个,我当您默认了啊!我走了,不打扰了。你承诺过的事情可不要食言哦!我走了。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伴随着一阵干笑,我已经摆好了逃跑的架势,开还没跑出两步,噩梦中的声音就------

    “站住。”冷冷的声音,真是让人不寒而栗。

    哪里料到对方会出老千啊,一时间守不住脚,我直接和大地母亲亲密接触了一回。

    那人似乎笑了,声音也变得稍微有温度了一些,“那个,你还好吧?”

    还好吧?拜托,我就不相信你和大地亲密接触顺便还丢失了初吻后还会爬起来,拍拍尘土,英姿飒爽的冲别人微笑道:我很好!

    倘若真是这样,我还真得怀疑呢,感情也就是一披着人皮的石像吧,嗯!这样说还凑活着能说得过去。

    “我不好。”合着眼前这不知是人还是鬼的,我还是不要扯谎比较实际,最好是能够全身而退,这才是为今的上上之计。

    “摔得很严重吗?你干吗要跑哈?”他的声音也变得温和了,很熟悉的------记忆中的声音。

    拜托,我又不知道阁下你是人是鬼,万一是鬼我还傻站在这里陪你聒弹么?晕倒啊。

    “不跑做什么?难道要留我在这里过夜吗?”

    “不是------”他的声音沉默了一会,带着些许淡淡的忧伤,“今晚的事情你当真不会告诉别人吗?”

    “当然啦!”半夜遇到类似鬼魂的不明物质,说出去会很丢人的。我才不要呢!“我说话一向很守原则的。”

    “好了-----我相信你。不过,你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告诉他名字?什么意思啊?

    “啊,那个,我是个丫头,家里的人都叫我柳莺。”啊,那个,柳莺对不起啦,可是小姐我真的不想去地底下陪鬼唠嗑啊!

    那人似乎沉默了,像是在思索,很苦恼似的。

    “你是谁?”这次轮我发问了。

    “这个,我不能够告诉你。不过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呢?还是在这个时候。”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又不认识你,万一你要害我呢?”我也不高兴了,怎么还遇上一个对自己的事情守口如瓶,对别人的底细挖得干干净净的怪人?难道说?难道说,他在被别人追杀?

    “你倒是挺谨慎的,那你就叫我绝吧。那是为我的代号。现在可以告诉我你这究竟是在唱得哪出戏了吧?”

    算了算了,反正我的也不是真名,丝毫没有损失。不过------

    “我才不要告诉你呢!如果我没有猜错你一定就是街头巷尾都在悬赏缉拿的死囚犯吧?要不就是被别人追杀。反正你就不是个好人,我才不要告诉你呢!”

    “方正我就是个坏人?”他也愣住了,随即又笑了,“才不是,你怎么会这样想?”

    “那你干嘛要用代号?你的真名呢?”

    “在我们哪里都是使用这种名字的。而且,如果我猜得不错,小姐应该也不是叫柳莺吧!”

    “额,你------”我说错啥了?他怎么会知道的?“你不要胡说!”

    “小姐你如此的谨慎,又怎么可能告诉在下你的真名呢?你如若不愿意说,在下也不问了,在下只是希望小姐你,对外不要提起我在这里的事情便好,在下的代号真的是叫做绝。”

    我的心不由得软了,那人不再出声,似乎已经消失了。飒飒的风吹得我心头冷汗狂飚啊------

    “那个,其实我是------迷路了。拜托你不要笑我。”

    半晌,那边才发出一声附和,“原来如此,那你是今晚参加皇后宴席的贵族吧。”

    “这个,我不能说,能不能请你帮帮我?我---我想回家。”

    “你出了门左拐一直走会有一座桥,过了那座桥你就可以遇见人了。那些人可以带你出去。”

    “那些人是谁?”

    “宫女和太监而已,已经很晚了,你快些走吧。希望小姐不要忘记你对在下允诺的事情。”

    “那个我知道了,也请你相信我。”我往前走了几步,轻轻推开半扇门,那人始终没有出现,但我已经没有先前的那股恐惧了,取代而之的是一种信任,还有对那个人的依赖,莫名的,丝毫没有缘由。

    我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来,“还有,谢谢你。”

    树叶在风中摇曳着,合着我的声音,轻轻地,浅浅地,淡淡地回复着,我的心意。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