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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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安野见扎昆停手,也定住身来,收掌立在当地,说:“怎么了?我打疼你了吗?”

    扎昆摇了摇头说:“不是的,疼倒是不疼,不过你老是能打中我,我却打不到你,心里憋得慌,不打了。”

    许安野和高手过招,打完一路掌法,对这金刚千叶手的神奇之处领会更深,心中对世宗也更加感激,不管他传了自己掌法,是不是想利用他去对付袁地全,倒底是帮他提高了武术修为,对一个好武成痴的人来说,这就是莫大的恩情了。

    扎昆又说:“我听大力说你上次在大理一拳就把张常孝打得飞了出去,好像手也断了,怎么你今天的力气又不大了?”

    许安野说:“我今天没有用内力的,怕打伤了你。”

    扎昆一听有些不高兴起来,说:“我就这么不经打么?”

    许安野也不说话,拿起墙角放的一个哑铃来,运掌在抓手处一击,那哑铃顿时断成两截,许安野又用两手各抓起哑铃的两个球端来,运劲一握,在铁球上捏出十个手指印来,这才开口道:“你看,我学的内功力气太大,真的不能随便使用的。”

    扎昆看那只哑铃在他手上就如纸折泥糊的一般,心中大惊,说:“原来你的内功这样厉害,还好你上次来的时候受过伤,不然那时我也是打不过你的。”

    许安野说:“那个时候我的内功还没有这样厉害的,是后来又进步了一些。”

    扎昆又喜又羡地说:“想不到中国武功真的有这样神奇,可惜我不能另拜师父,不然可一定要向你学习。”

    许安野说:“内功可不能教你,我答应了人不能再教别人的,不过我刚才使的千叶手倒是可以教给你。”

    扎昆自己就力大无穷,以前就是因为出手力大而伤人无数,对可以增加力气的内功也只是羡慕而已,并非真的就想学,可是一听许安野愿意将那种打得自己无处可藏的神奇掌法相传,不由得喜笑颜开,握住许安野的双手不住道谢。

    许安野说:“武功本来不分国界门派,只要用得好,不去做坏事就可以了,你不是也教了我打泰拳吗?就当我们互相学习吧。”当下就把金刚千叶手教给扎昆。扎昆本来就是天生学武的材料,这路繁复无比的掌法只学了五、六遍就记住了,许安野又将春山秋水神功中适合这路掌法的呼吸吐纳技巧一并教了扎昆,以配合这路掌法,两人互为良师,又为益友,感情更加溶恰。

    晚上邓培宝回家吃饭,扎昆和邓大力也在同桌相陪。许安野将在西藏的行止简单地说了一遍,邓大力和扎昆对许安野的人品武功赞不绝口,邓培宝也是对他尽心照顾自己女儿很是感激。邓瑗乖乖地坐在座上,吃饭的姿势也是极为淑女,竟不和往常一样调皮捣乱,邓培宝心中大悦,不由得对她仔细观看几眼,忽地脸色一变,不再提起他们同游西藏的事,只叫大家吃饭。

    吃过晚饭,扎昆还想拉着许安野再去练拳,邓培宝说:“不用了,许先生累了,到我书房里喝些茶吧,我有一点事要和他说,许先生,你说好么?”

    许安野见他目光炯炯地盯着自己,没来由地一阵心虚,点头答应,跟着他向书房走去。他向来淡定,可是这时做人家的便宜女婿,却是不能不心虚。

    进得书房坐下,邓培宝将房门关上,双手却插在裤袋之中,紧紧地握着藏在右手边的袖珍手枪,直直地盯着许安野,问说:“许先生,你和我女儿是怎么回事?她今年才十七岁,你怎么能和她这样?叫她以后怎么嫁人?”

    他目光如炬,阅人无数,在饭桌上已经看出女儿与未去西藏之前有了变化,眉目间风情隐现,媚态横生,已经不是云英之身了。心中又惊又怒,虽说对许安野极为欣赏,但是他竟对自己才十七岁的女儿做出这种事来,不由得怒火中烧,只要问得明白不是女儿自愿相许,就要掏出口袋中的手枪来杀了眼前这个男子。

    许安野没有想到他竟能看得出来自己与邓瑗关系已经不是一般朋友,心中惊愧交加,却是不敢隐瞒,就将那天晚上在山洞之中发生的事从头说了一遍,道:“邓先生,我对不起你,做了这样禽兽不如的事下来,你....你杀了我吧。”

    邓培宝听他说得明白,心中又将他所说的过程细细想了一遍,相信他多半没有说谎,脸色缓和了一些,说:“我这个女儿向来是刁蛮成性的,事后怎么又没有和你翻脸?你打算怎么办?”

    许安野说:“我也是喜欢小瑗的,我要和她在一起,对她负责,等她长大些,我就和她结婚。”

    邓培宝冷哼了一声,说:“你也知道,我儿子死了,只有一个女儿,想做我女婿的人多了,我辛苦了大半辈子,挣下这么大一片家业,怎么能随随便便就交了给人?即然你不是故意伤害小瑗,她也没有恨你,这件事就算了,我只希望你不要再缠着她,我不想让她再和江湖上的人来住,就让她平平安安地,好好过日子,你看怎么样?”

    许安野却没有听懂他话里的意思,说:“不行的,我已经和她....和她好了,就不能对不起她,我会娶她的,再说我也不是江湖上的人,我也在上学,以后找个好工作,也能让她过上平安的生活。”

    邓培宝说:“我女儿的性子我还不清楚么?她吃惯用惯,就凭你也想让她过好日子?还是省省吧。”

    许安野一听他轻视自己,说自己不能让心爱的女人过上好日子,又想起夏小兰来,难道女人想要的只是过上富裕的生活么?心中又是伤痛,又是自卑,抬眼看着邓培宝说:“邓先生,我知道我不如你有钱,可是人不一定都是只想当有钱人的,我只想一家人快快乐乐地生活,小瑗也是这样说过的,我一定会对她好,你不用操心了。”

    邓培宝紧紧地盯着许安野,说:“她说过这样的话?她只是小孩子,懂得什么,等她长大了,和你当个小市民,那时后悔也来不及了。你以为娶了我女儿就也能当个富人了么?我的家产都会捐给社会的,你别打这种主意。”

    许安野听他一再轻视自己,又还直言不讳地说自己是贪图他的家产才和邓瑗相好,心中大怒,说:“邓先生,我本来还是尊重你的,可是你老是觉得我在贪你的家产,我发誓,我只要和小瑗结婚,不要你一分钱!”

    邓培宝嘿嘿冷笑了几声,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来,说:“发誓有什么用?都是放屁!我这一辈子也不知道听过多少誓言,从来也没有见过人家遵守过的。等你达到目的,有的是办法反悔。我是痛快人,对你欺负我女儿的事也不想追究了。这是一张五百万限额的空白现金支票,在这个数内你想写多少就写多少,你拿去吧,以后不要再来找我女儿,也不要再到云南来!”

    许安野这下更受刺激,一把抢过支票来团在手中,略一运劲,将那张支票震得粉碎,撒在桌上,说:“邓先生,你女儿就值五百万么?好吧,那你等着,我挣够了五百万就拿来当聘礼,娶你女儿。”

    邓培宝被他这手功夫惊得呆了半晌,回过神来说:“你的武功真不错,可是就凭武功能挣钱吗?哼哼,我的家产何止十亿,你拿五百万来娶我女儿,这个买卖可做得过啊。”

    许安野气得说不出话来,邓培宝翻来覆去只是认为自己贪他财产,他年纪尚轻,社会经验不足,不明白人怎么会总是以为钱才是最重要的,也不知该如何才能表白心迹,只是坐在椅子上,双手颤抖,两眼直直地盯着邓培宝。

    邓培宝见他神色有异,心中一惊,从口袋中掏出枪来对准他说:“你是要支票还是想吃枪子,自己选一个,你就是武功再高,不会连枪也不怕吧?”

    许安野见他话不投机,竟掏出手枪来威胁,不由得更是一股怒火直冲脑门,一伸手竟抢过枪去,双手合什使劲一夹,那手枪登时散了开来,碎成几十个零件掉在地上。许安野将散开的手枪踢到一边,说:“你不用这样,我什么也不怕,我自己去问小瑗是不是愿意和我过平常人的日子,要是她也爱钱,我马上就走,再也不来了。”

    这时靠墙边的书柜突然向一边滑了开去,邓瑗从里面跳了出来,一把抱住许安野说:“安野哥哥,我愿意和你过平常人的日子,有钱也没什么好。阿爸,你就知道赚钱,从来也不关心我,现在安野哥哥爱我,我要和他在一起,他要是走了,我也和他一起去,再也不回来了。”原来那里面是个暗门,邓瑗见父亲叫和许安野说话,心中好奇,从别的房间悄悄进来偷听的。

    邓培宝见女儿进来,心中更是烦燥,暗想:“这小子骨头硬得很,武力逼他也不怕,用钱收买也不行,小瑗什么都听见了,一定更加喜欢这小子了,真是伤脑筋。”

    邓瑗紧紧偎着许安野,说:“安野哥哥,我都听见了,我爸爸许给你这么多钱你也不要,只是真心爱我,我跟你去,再不回来了。”

    许安野虽说想带着她远远而去,不要和眼前这个满身铜臭味的邓培宝呆在一起,但是又想到要折散他们父女,却是不愿,说道:“你不能和我去,你还要上学,我这就回家和我爸爸学做生意,过几年再回来娶你。”

    邓培宝对邓瑗极是溺爱,不肯她受一点委屈,心中也对许安野软硬不吃的性子很是欣赏,只是又怕他们只是一时情热,到时后悔不及,脑筋转得飞快,开口说:“好吧,既然你们真心相爱,我也不想多说了,只是小瑗还要上学,我安排了她明年去英国留学,要去三年,许先生,如果你是真心爱小瑗的话,等她三年,那时你们都没有变心,我就同意你们的事。”

    邓瑗还想再说,许安野却伸手搂住她先开了口:“可以,我们约定,小瑗回去上学,三年后再来见面,要是我变了心,也没脸再说了,以后永远也不见你们的面。”

    邓培宝见他说得果决,心想这样最好,不用当场就伤了女儿的心,又还能试试这小子是不是真心的,当下点头道:“好,我就和你下了这个约定,看看你是不是能做到。要是你这几年内做了对不起小瑗的事,我也不会对你怎样,只是你永远也不要再来骚扰我女儿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