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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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安野和邓大力回到车厢,把那个警察说的向华教授讲了一遍。华教授沉吟了半晌,说:“那么小许不能中途下车了,他们刚才认到你了。干脆,你跟我去云南玩几天再回家吧。不过你要上学,可能要让家里去请假了。”

    许安野虽说不怕黑社会的,可是也不想因为这事影响到家里人,心想去云南走走也不错,便说:“这样也好。我一直想去云南玩的,可惜没有机会去。不过我没上学了,不用请假的,我给老爸打个电话就行了。”说完掏出手机给父亲打电话。

    许正行刚刚从车站警务室录完口供出来。他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所以讲不明白,警察也没多问,只当他是个普通目击者,随便问了几句就让他和梁医生走了。他接到电话,一听情况这么复杂,心里也想让儿子先不要回家。又知道他和华教授一起,更是放心下来,只是回家之后,要怎么向妻子交代,却是头疼。

    许安野给父亲打完电话,又想起夏小兰来,走到靠门边角落里,又和夏小兰打了个电话,这下却不敢说真话,只说是去治病。夏小兰听说许安野要跟一个老教授去云南治病,关心他的身体,又吩咐了几句,叫他打电话来,这才挂机。

    许安野挂上电话,却见吴承和小瑗都神情怪异,问道:“你们怎么啦?”小瑗伸出舌头装了个鬼脸,说:“想不到你有女朋友啦。说话这么小声,真肉麻,我都听到了,哼。”

    华教授说:“小伙子都二十岁的人了,有女朋友也正常啊。小承,你都三十三了,也该找个对象了,也好给你们吴家传宗接代。”说着脸上露出责备的表情,极是严厉。吴承不敢答话,低头不语。

    邓大力说:“华老,您不用这样责怪小吴嘛,他有事业心,不想这么早成家,现在三、四十岁不结婚的人有的是,等他缘份到了,您就是不催他,他都自己着急呢。”

    华教授盯着吴承,嘴唇动了动,却不再说话了。

    邓大力领着许安野到列车长室去补票,没想到没有卧铺了。那两个警察可能事先与列车长打过招呼,列车长告诉他们说不用补票了,他们那个包厢本来就是还有一个休息用的折叠沙发,再让乘务员送一套被子就成了。邓大力又塞了两盒好烟给列车长,以示感谢。

    邓大力和许安野回到车厢,大家坐着聊了一会天,许安野才知道,原来华教授还是国家公安部特聘的客座教授,享受正厅级待遇的。难怪刚才那两个警察向他敬礼,心想华教授医术如神,本事通天,连公安部都要聘他当教授,对他更是钦佩不已。

    华教授学识极是广博,一路上给众人讲了许多故事,天南地北无所不涉及。又与许安野谈起武术和古玩。这下正投了安野所好,两人话语投机,竟是聊到深夜,回头再看,邓大力己呼呼睡着,小瑗和吴承却是并肩坐在床上,依然瞪着双眼,听他们聊天。

    华教授把玩着手中的紫砂茶壶,说:“小许,我看你年纪还小,知识面却很广啊,一定是学过不少东西的,你这样聪明,怎么不再去上学进修,以后也有个好出路?”

    许安野说:“我也想再去上学的。本来我已经报了东南大学的预科班的。后来受了伤,就没去了。”

    小瑗插嘴道:“上什么学啊,学校里教地都是没用的东西,还不如跟华教授当个徒弟更好。”

    华教授说:“学校教的怎么会没用?我如果当初没上学打好基础,后来就是想再深造、研究,就不可能了。你不要乱说。我看你整天跟着一班大男人混,怕要学坏了。你父亲也不管管你。对了,你就大力一个人跟着,没有其他同伴了吗?”

    小瑗一听他责备自己,有些悻悻然地说:“我阿爸整天做生意,才不来管我呢。派了几个保镖又是没用的家伙。我要和你们在一起走,不要他们跟,前天让他们开着车自己回去了。”

    华教授听了只是摇头,又感到有些困了,便自己在床上睡下,让许安野也早些休息。

    许安野打开折叠沙发,盖上被子躺下,却见小瑗和吴承还不休息,正并排坐在吴承的铺位上,低声说话。小瑗起先还和吴承保持着一点距离,后来听得吴承在她耳边说了几句什么话,一脸惊讶,后来又聊了几句,两人竟勾肩搭背,十分亲热起来。

    许安野对小瑗这个泼辣小美女心里可没有多大好感,觉得她身上总有一种与她年龄不符的成熟,又知道了她父亲好像是云贵一带的大老板,有一点黑社会背景的,更是不喜。现在见她又和吴承勾肩搭背,丝毫不知道男女之防,就把她归到娇生惯养的小太妹一类去了。

    再看吴承,长得极是清秀俊俏,若不是华教授说他三十三岁了,真还以为他只比自己大两、三岁呢。直到现在都没有女朋友,难道有什么问题?可是看他好像对小瑗挺有意思的,是不是另有雅好,喜欢幼齿?

    许安野乱猜了一气,又转念想起夏小兰来,夏小兰也是活泼外向,可是对自己是一心无二。想到她那健康美丽的脸庞,性感苗条的身段,两人亲热时那欲拒还迎,妖娆妩媚的眼神,登时心中热血澎湃,辗转反侧,直到微微天明时才睡去。

    这边许安野在旅途中思念情人,广州城里的夏小兰也在想他。

    窗台上的玻璃瓶里插着一束火红的玫瑰花,那是马少文送来的。自从夏小兰在去年的春节校庆晚会上认识了马少文,他就对夏小兰展开了热烈的追求。

    马少文相貌英俊,年少多金,学习成绩也是不错。家里还专门请了一位英格兰来的家庭教师,为他辅导英文。这使马少文说得一口流利的英伦口音的英语,显得格外有派,每年的英语辩论大赛都能拿到奖的。他本来生性风流,高中时就交了不少女友,上了大学之后,父亲又奖励他一辆跑车,泡妞更是方便,也不知有多少拜金少女被他带上床去。可是他见过夏小兰后,惊为天人,竟是一心爱她,期间虽然也有另结女友,却只是为了一泄欲望,心里想的还是夏小兰。

    夏小兰若说相貌,还不能算是极品美女,可是她从小城市里来,身上还未沾染到大都市女孩那种市侩虚荣,总是有一种纯真的气质,自入学以后更是一心学习,对结交男生并不在意,有不少富家子弟也曾打她的主意,全都被她严词拒绝,这与马少文以前接触到的虚浮女郎大大的不同。男人总是有些贱骨头,以马少文的条件,再漂亮些的女子也能上手,可是夏小兰一不爱钱,二不贪他外表,对他只是如一般的同学那般态度,马少文偏偏就吃她这一套,越是难以得到的越是向往,夏小兰这种清高的态度,却是更加让他喜欢,将她当作了一座难以征服的高山,非要爬了上去不可。

    马少文极有心计,知道夏小兰和许安野成了男女朋友,并没有表现出不满来,与夏小兰谈话时只字不提她有男友的事,依旧每天送花给夏小兰,隔三差五还写上一首情诗奉上。又对夏小兰同宿舍的舍友极好,三不五时送点小礼物,买些零食给她们,请她们帮着说好话。这些年轻女孩哪里懂得马少文的迂回战术,自己成了他的棋子。本来就对他极有好感,又受了他好处,更是不余余力地为他说好话。将他吹得天上少有,地下无双,好像夏小兰若是不与他交上朋友,实在是天底下最大的傻瓜。

    夏小兰也懂得马少文的心思,不过以前就知道他是个花花公子,对他并不感冒,送来的花大都转送给其他女孩。她自遇抢被救才认识了许安野,可是许安野并不趁机纠缠她,后来所遇的几次事件,不论打架还是交友,看他都有一种漠然坦率的潇洒风度,于是被他朴实爽朗的性格吸引,渐渐情根深种,以身相许。可是自许安野受伤生病以来,相处时日渐渐少了,加之两人岁数相差,兴趣不同,知心话儿也说得不如从前贴己,心里也有些失落。

    明年就是大四了,面临择业难题。自己是从小城市里出来的,当然想留在广州这个大都市,可是现在这两年经济不如前几年好,尤其语言类专业更是难找职业,自己家庭一无钱财,二无权势,难道只能回江西教书?那么许安野又会怎么办?下午马少文又来找他,隐隐透出说愿意帮助她,可以让她在他父亲公司上班,还能解决户口问题。但是她也明白这忙可不是白白帮的,难道说一个女子想凭自己的本事在这社会上立足真的就那么难?心里七上八下,乱纷纷地。

    夏小兰随手扯下瓶中玫瑰花的花瓣来,在手心里团着,再扔出窗外去。不一会儿几十朵花都被扯得光了头,只剩下枝条在风中摇弋。扔出窗外的花瓣随着午夜的冷风四处飘散,杂乱铺了一地。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