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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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语蝶走了,柳儿端坐在床边,头上蒙着火红的盖头,心中不禁仍是忐忑不安。

    罗语蝶会顺利逃走吗?昊天麒会拧断她的脖子吗?她自己又会逃过这一劫吗?

    一连串的问题闪过她的小脑袋,她白皙的小手不停的搅动着衣襟。低头透过盖头的流苏,柳儿盯着嫁衣上的龙凤图案,这样的情景她在梦中已不知出现了多少遍,可是,她却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替别人充当新娘。

    “敬轩哥哥,原谅我,我也是迫不得已的——”柳儿在心中苦叫,希望老天保佑,事情顺顺利利的进行,如果今晚她可以顺利拿到金钥匙,那么,明天她也就可以和罗语蝶一样,离开这里,回去找敬轩哥哥了。

    然而,能否安然顺利的度过今晚,就要看她杨柳儿的造化了。

    “菩萨菩萨,如来如来,各路神仙,统统保佑柳儿顺利拿到金钥匙,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她在心里来来回回的默念。

    突然,吱呀一声——

    房门被推开,一阵细碎的脚步打断了柳儿的憧憬和幻想。

    “小姐一下午都没有吃东西了吧,”是琴儿的声音。

    柳儿闻言立刻整了整衣襟,挺直后背端坐起来。

    “少主现在在书房,可能还要等一会儿才来,”琴儿接着说道,“这里是琴儿特意做的一些点心,小姐先吃一些垫垫饱吧。”

    琴儿说着就要向床边走来。

    柳儿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她立刻绷紧神经,本能的朝后靠去。

    “小姐是嫌琴儿做的点心不好吃么?”琴儿的语气中隐约透着不满。

    柳儿赶忙摇头,她不敢说话,盖头下的小脸早已拧成了苦瓜。

    琴儿也不再勉强。她将盘子放在桌上,随后稍稍停顿,便又朝柳儿走来。

    柳儿刚刚放松的神经又再一次警觉起来。

    “今天是小姐和少主大喜的日子,少主一直对咱们下人很好,咱们也都十分敬重他,今天,琴儿要替所有的下人们敬小姐一杯,恭祝小姐和少主百年好合,白头偕老。”琴儿说着,随即将酒杯递到柳儿面前。

    怎么办?怎么办?

    柳儿暗自叫苦连连,怎么会突然冒出一个琴儿?这杯酒,她到底该不该接?接了,就必须要喝!不接,又说不过去,事情很可能就会败露!

    柳儿左右为难,迟迟没有伸手。

    琴儿不依不饶,丝毫没有离去的意思:“小姐若不喝这杯酒,就是瞧不起我们这些身世可怜的下人,这可是咱们麒麟山庄所有下人们的一片心意啊。不过小姐放心,琴儿知道小姐身子要紧,因此特意准备了一杯米酒代替,不会醉人的——”

    琴儿说的合情合理,无奈之下,柳儿只能硬着头皮接下酒杯。

    她将酒杯磨磨蹭蹭地拿到盖头下面,果然,一股奇异的酒香便扑鼻而来。

    柳儿悄悄嗅了嗅,淡淡的酸甜味十分好闻,和昊天麒上次给她的那杯全然不同。

    也罢!既然不会醉人,那就喝了吧!否则琴儿在这里,她的心里只会更加的不安。于是,一心想着尽快将琴儿打发走的柳儿,心里一横,端起酒杯,便仰头而尽。

    淡淡的幽香顺着她的喉咙流入她的体内,柳儿轻轻舔了舔嘴角,这米酒的味道果然不错!

    琴儿接过酒杯,接着后退行礼,轻声说道:“多些小姐赏脸,琴儿退下了,就不打扰小姐了。”

    说完,便拿起托盘轻步离开。

    被盖头蒙着脸,柳儿看不到琴儿的表情,只能透过红绸盖头的流苏偷偷望去,确定琴儿真的走了出去,并将房门关上,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好险!

    柳儿在心中庆幸,这琴儿想的还挺周到,还好只是米酒,否则她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应付!

    那米酒的奇异清香还在唇角残留,柳儿忍不住伸出小舌头再舔了舔,以前在任府,过年时她们也会喝上一些米酒,只是那味道又酸又涩,而今天这杯却迥然不同。

    她在心中偷偷笑,突然而至的状况都可以化险为夷,看来,老天爷真的显灵开始保佑她了。

    暮色更沉,空空荡荡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安静,只偶尔传来烛火轻微的噼噼啪啪的响声,柳儿侧耳倾听,没有任何异样。

    红绸的盖头顶在头上已经足足快三个时辰了,还是没有见到昊天麒的影子,沉闷的空气,沉闷的心情,柳儿觉得自己快要喘不上气来。也许是房间有些闷热,也许是烛火太过明亮和火热,柳儿在忐忑之余,只觉得体内有一股燥热窜出,渐渐地涌上她的粉颊……

    奇怪,她怎么了?怎么会突然间觉得这么热?身体也变得又酥又软,仿佛千万只蚂蚁在身上啃噬!

    那股奇异的燥热缓缓蔓延,不一会儿便布满了她的全身。就连脑袋也竟然开始变得昏昏沉沉起来。

    柳儿皱了皱眉,轻轻摇了摇头,想甩开这恼人的异样。

    红绸盖头被抖落在地,金丝绣成的鸳鸯在满屋子的红晕中显得格外的醒目和刺眼。

    柳儿想拾起盖头,可是浑身却使不上一点儿力气,她靠在床棱上,一阵阵的发晕,眼前的东西也好像故意跟她作对似的来回乱晃。

    视线变得越来越朦胧,身体变得越来越滚烫,柳儿开始无法控制,她顺势躺在床上,只觉得喉咙干涩,像冒了火一般,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她摸索着解开领口,才稍稍觉得舒服了些,然而身体里的那股子燥热却仍是越来越强烈,仿佛有一只不知名的野兽,挣扎着要冲出她的身体。她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充满着莫名的兴奋,不安分的挑动着她的每一根神经,这让她几乎全身瘫软。柳儿的意识渐渐模糊,此刻她就如同一朵已经完全盛开的花朵一般,怒放着,期待着有人来采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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