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不安的时,等我把眼睛睁得老大,猫起腰时,那团模糊的黑影竟凭空不见了,就像没有出现过一样。我小声叫了两声:“恩公。”只有远处萧萧风声回应,我立刻汗毛倒竖,本来我不过分地相信迷信,但自己都因一场糟糕的**搞到东汉,许多平日不相信的也就显得不牢靠。
我双手合十默念了几遍南无阿弥陀佛,又拨出JJ随时准备向外撒尿,众所周知,如果真有鬼,他是惧怕人的排泄物的。
万事俱备后,我的心还是惴惴不安,因为不能确定到时候能不能尿出来,并准确无误地尿在鬼身上。人生无处不担忧,庸人自扰似乎与人的性命一胎孪生,有意识就会情不自禁地去想。
虽然心里怕的要死,但想了想,来到这里最接近的就是死,如果成天怕,不被自己吓死才怪。我贴着枯草像蛇一样开始爬行,也算是锻炼一下胆量,凭着感觉摸索着一点点向前。
爬了没有多长我就感觉到不对头,一点点挪动像是踏上一条苍凉的路,四周静默无声,偶有风声呼喝,不远处也有士卒的低低私语及马匹打响鼻的声音,但因某种未知力量作祟,这一切显得极是遥远,而且更为空灵,更荒谬地给我阴阳两隔的错觉。
我不敢再动,小心地抬起伏在枯草的头颅,然后看到两只立于眼前的两只大脚,我战战兢兢地向上抬头。
“不要动。”在一声低低的男人音色下,一件黑色的披风被风刮起,捂上我的双眼,他淡淡的声音不紧不慢,“刚才我试了一下你的胆量,虽不是勇武之将,但接受能力快,与刚到这里有着天壤之别,应该是可造之才。”
我剧烈的心跳缓缓平和下来,心里有种怪怪的感觉,莫名奇妙地觉得眼前这人极是亲切,刚张开嘴,他的披风就像长了眼睛,又道:“闭上你的嘴。”
我颇为不快,但他不怒自威之势让我怪怪就范。
两个人一趴一站僵持了半个小时,我很想问问他,是不是跟我在比谁得定力强,如果真是这样,就不用了,你肯定赢了。
面前的人忽然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终于来了。”
隔了盏茶时分,听到张梁暴跳如雷的声音:“妈了个巴子的,刚才明明有高人隐藏在这里,怎么转眼间就连个鬼影也不见了。”
我恍然大悟,原来张梁是去叫救兵,怪不得先前装傻**,轻易放过了我。
荒草之外忽地传来一声爽郎的笑声,“酒兄,我知道是你,出来吧!”
立于我身边的人轻笑一声,道:“地公将军果然不是浪得虚名,一出现就知道是我,而没有像人公将军夹着尾巴逃跑。”
张梁怒喝着要向前冲,但被张宝拉住,笑道:“酒兄何必用这种离心法子,我兄弟三人即决定为造黄旗,就无怨无悔,酒兄寥寥言语不可能逆转,也不可能分离我三兄弟。”
“是吗?”被唤作酒兄的人带一丝嘲弄,“既然你们已经铜墙铁壁,为何还要在此寻找什么玉玺,不是前后矛盾吗?”张宝长叹一声道:“玉玺一个死物,但得到总可对部分诸侯的号令容易一些。大哥是不想让更多的生命消失呐!”
叫做酒兄的人不屑道:“不想让更多的生命消失就不应该私造黄旗以图谋反。我煮酒虽为草人,但也不会袖手旁观,定尽一份微薄之心……”
张宝苦笑一声,道:“酒兄何必说这些话,司徒王允与你的交情别人不知道,我却是知道的。如果不是你有司徒那么一位朋友,你定会与我们站在一边。”煮酒脸色一变,张宝又道:“放心,你与司徒的关系我不会说出去。”
煮酒冷冷哼了一声,道:“你不是要入古墓吗,里面又被我安置不少机关,我倒要看看你们是如何不想让更多生命消失的。”
张宝沉默了好久,喃喃道:“一将功成万骨枯,如果进不得古墓得不到玉玺,就算酒兄设下天下最残绝人寰的机关我张氏三兄弟也不会轻言放弃。”
煮酒笑道:“这么说,你又找来了高人?”
“高人不敢当,只不过他相貌清奇,貌似有不死之命,我张宝想碰碰运气。”张宝向前走了两步,又道:“南华老仙传下《太平要术》一书,里面有一段相术,我张宝略有小成,觉得那小子不是池中之物,不会那么短命。”
煮酒抬头仰望星辰,良久道:“随便你,反正我会全力阻止。”
张宝也抬头看向那轮凄迷的月牙,轻声道:“个人有志,司徒满腹经论,难免犯些糊涂,酒兄若有时间去开导一下。”
煮酒断然道:“不必了。”张宝无奈地笑笑,道:“我要回去准备一下入古墓前的一些事。酒兄不进来喝杯酒吗?”煮酒淡淡道:“不了。”
煮酒默默地注视着张宝的背影,直到消失,他不冷不热地问我,“你真的打算盗墓?”
盗墓?我立刻想到《鬼吹灯》这本小说,记得在刚看完的那会儿还滋生出一个人生理想,好像叫什么:盗墓,盗墓,年轻人致富的首选。
“你怎么不说话?”
“我不是不敢说吗?”我哆嗦着小声说,尤其是想到他与张宝一个阻止一个支持,本来想撒谎,但考虑到张宝这等神人都对他无可奈何,自己就没必要给自己添加人生污点。
“抬起头来。”
我拼命压制自己的丢人举止,一脸坦然地迎向煮酒,一顶黑色的斗蓬将他的大片脸掩在阴暗之中,唯有一个很大的鼻子露在外端。他盯着我看了半晌,忽地伸出手灵活地钻入我的胸膛,弄得我直痒痒,随着他灵动手指向腹部的转移,我忽然想到某些不良传说,心里一阵恶寒,这时他冒出一句让我噘倒的话:“你是男的?”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