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把白额虎剥皮,去掉虎肉,留下虎骨――老乞丐炼虎骨膏,要的就是白额虎的虎骨――然后把虎骨放在虎皮之中,一卷一包,把虎皮的四个脚打成一个结,再削一根长木棍,往中间穿过,两个人抬着就下山了。
下山的路,还算顺利,基本没有再遇到什么巨型的毒物猛兽之类的,而那些小型的毒物猛兽,似乎是闻到了白额虎的虎骨和虎皮的气味,一见到他们,早就远远地躲避开了。
当然,这原来有七八百斤重的白额虎,现在虽然去了肉,但其重量仍然很大,这倒给两个十一岁左右少年造成了不小的麻烦,他们只能走走歇歇,如此当他们回到晋阳城北的破庙老窝时,又花去了十来天的时间。
眼下时节已过春分,破庙外原本光秃的树木已经又都冒出了嫩绿的新芽,只有地上厚厚的枯叶似乎还在诉说着过去一个冬天的寒意。
当秦天玉和蛋蛋回到破庙时,老乞丐并不在破庙。此时他应该是开关去了,秦天玉想。秦天玉和蛋蛋一进破庙,把白额虎的虎骨和虎皮往边上一扔,倒在草堆上,马上都呼呼地睡去了。
这一年来,在九峰山上狩猎,虽说也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但无论是白天在山里打猎,还是晚上在山上睡觉,那都是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所以,对于现在的秦天玉和蛋蛋二人来说,几乎都已经身心俱疲了。这样的日子,哪能与在破庙中的日子过得舒心?虽然破庙破烂不堪,但什么说,这也是他们的老窝,正所谓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的老窝。
傍晚时分,老乞丐拄着一支小木棍慢悠悠地回到破庙,看到了地上的白额虎的虎骨和虎皮,既惊又喜,目光朝边上的草堆扫去,只见秦天玉和蛋蛋正在酣睡,嘴巴似笑非笑地咧着,口水不时地往外流出。
老乞丐看着眼前的这两个小孩,眼里已是一片潮湿。蹲在秦天玉和蛋蛋的身边,用微微颤抖的手,轻轻地抚摸着两个小孩的头发。
自从让秦天玉和蛋蛋上九峰山进行生存训练以来,他几乎无时不刻不在当心着他们的安危,他甚至有些后悔当初让秦天玉和蛋蛋去九峰山。
那九峰山实在是太险恶了,特别是白额虎出没的浮云峰,更是连老猎人都不敢进入的地带,而自己却狠心地让这么两个小孩子到那里去狩猎。
万一秦天玉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如何对得起在临死前把幼儿托付给自己的秦啸天和赵小玉夫妇?
现在想起这些,老乞丐仍然还有些后怕。但,还好,这俩小子都安然无恙地回来了!而且还真完成了自己交给他们的任务,把白额虎带到了自己的跟前。
老乞丐在秦天玉和蛋蛋的身边感慨了一会儿,拿起工具,朝破庙外走去。他要马上动手,为秦天玉和蛋蛋炼制出全天下最好的虎骨丹。
次日直到日上三竿,秦天玉和蛋蛋才先后从睡梦中醒来。
当他们来到破庙门口时,看见老乞丐弓着腰,正在离破庙不远处的一块干净空地上忙乎着什么。
一年多来,时时想起的亲人哪――老乞丐虽然并不是秦天玉和蛋蛋真正的亲人,但在他们的心目中,早已经把老乞丐当做了自己最亲的亲人。
秦天玉和蛋蛋几乎是同时叫了一声,向老乞丐飞奔而去。
一年不见,老乞丐的头发更加花白了,望着老乞丐,又想起在九峰山上几次出生入死,秦天玉和蛋蛋都扑到老乞丐的怀中,呜呜地大哭起来。
此刻,老乞丐也是老泪纵横,默默地拍着眼前这两个与自己相依为命的孩子,口中喃喃道:“哭吧,孩子,把心中的苦都哭出来,爷爷知道,这一年来,你们都受了不少苦。”
秦天玉和蛋蛋大哭了一阵,心里也觉得畅快多了,逐渐地都停了下来。
观察了一下老乞丐刚才忙乎的,是一个快要成型的用石块堆砌的灶,灶的旁边还放着一口大锅。秦天玉明白,老乞丐这是要开始用白额虎的虎骨炼制丹药了。
老乞丐此时也恢复了平静,指着那个半成形的灶,对秦天玉和蛋蛋说:“看,炼丹灶就要砌好了,这白额虎可比我想象的要大得多。嗯,对了,给我讲讲你们这一年来的经历吧。”
秦天玉和蛋蛋一人一句,一五一十地向老乞丐汇报了这一年来的种种遭遇,苦战野狼群、斩千年巨蟒、巧遇道姑、力挫白额虎等等,一一地和盘托出,老乞丐听了也是唏嘘不已。
当说到在山里遇到的怪老头时,老乞丐摇摇头叹了一声:“真没想到老怪物还这么执着!”
“那怪老头是什么人呢?”蛋蛋问道。
“老怪物姓鲁名自达,在江湖中也是一个响当当的人物,人称‘铁臂怪’。”老乞丐转向秦天玉,轻轻地抚摸着秦天玉那有些蓬乱的头发,道:“当年我和你母亲在茶寮中毒之后,在你父亲的掩护下,逃离了茶寮,也不知跑了多远,体内的毒性终于都发作了,晕倒了过去。当我们醒来时,却是躺在一个简易的草寮之中。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我们昏迷后,老怪物刚好路过,救了我们两人。”
最后老乞丐道:“我现在所知道的一些药物,包括天玉用的温泉水和神谷草、这后山上的五彩松子以及知道浮云峰上有白额虎,都是老怪物说给听的。这老怪物,人虽然是怪了一点,但却是古道热肠之人啊。”
而当听到秦天玉在无意中得到千年蛇丹,老乞丐也是欣喜若狂,激动无比,当场让秦天玉打了一掌,想看看秦天玉现在的内力如何。
秦天玉一掌打出,将旁边一株碗口大的树震倒。老乞丐吓得一跳,他万万没想到千年蛇丹居然有这么大的效用,竟一下子让秦天玉的内力修为提升了二十几年。显得十分高兴与兴奋,连连称好道:“好好好,看来你接下来可以跳过第四阶段的内力修炼,直接去江湖中历练了。”
秦天玉听老乞丐说自己可以跳过第四阶段的修炼,心下当然也是高兴。但却听老乞丐接着说道:“不过,从现在算起到虎骨膏炼成,大约需要半个月的时间,在这段时间里,老乞丐我要时刻守在这里,不能离开。咱们那老摊位可不能让人家占去了,你们两个这段时间就去替我看着。”
老乞丐口中的“摊位”其实就是他乞讨的地方。正所谓蛇有蛇道,人有人伦。这乞丐自然也有自己的规矩,他们的乞讨位置大都是固定的,而老乞丐的乞讨地盘就在晋阳城内醉仙楼周围。这也是我们在开头时,秦天玉会在醉仙楼下乞讨的原因。
当乞丐在别人的眼里虽然卑贱,但在自幼就跟着老乞丐乞讨的秦天玉和蛋蛋来说,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在山中生活了一年多的时间,他们现在甚至还有些怀念乞讨的日子。
所以,现在听老乞丐说要他们去照看摊位,自然没有二话,换了行头也就出发了。
晋阳城内依旧繁华,来来往往的各种各样的人川流不息。而那醉仙楼的生意也依然火爆,似乎一点都没有受到当初周之遥之死的影响。
“大爷,您老大富大贵,官运亨通,财源滚滚,多子多福~~~就行行好吧,请赏点吧。”蛋蛋一来到醉仙楼下,马上就物色到了自己的猎物,一长串的好话信口雌雄,滔滔不绝,也不管是否用的得当。
但是,他知道,只要是好话,是人都爱听。所以,管他呢,只要能讨到赏钱,说错了,又如何?
而秦天玉则是另一幅模样,只是静静地坐在地上,眼巴巴地看着过往的行人,哪位好心的,随手扔一个铜板给他,他就道声“谢谢”,而如果不给他施舍,他也不会像蛋蛋那样跑上去死缠烂打。
一天的乞讨生活很快就过去,回到破庙清点战果时,却是蛋蛋大获全胜。蛋蛋自然少不了要揶揄秦天玉一番,但秦天玉似乎也无所谓,次日再去,结果还是一样。如此过去了十三四天。
这天他们又来到了醉仙楼下,正准备开工,却听到不远处传来了一阵嘈杂声,秦天玉和蛋蛋循声看去,却是已经围了一大堆人,看不清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