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那是,”陈开颜说,“你尽管放心,从现在开始,一切听你的。”
刘益飞看着陈开颜,仿佛在思量这个农民出身的超级大财主会不会信守合同。在刘益飞看来,同样是有钱人,但如果一个人的钱来得太容易,他可能就不具备作为有钱人应该具备的某些素质。
刘益飞说:“即使涨到三十五元,你也不能擅自出货,大家必须统一行动。”
“那是,那是,”陈开颜说,“如果我擅自出货,那不是因小失大吗?再说我向来把名声看的比钱重,我不缺钱,你说一个亿和十个亿对我有区别吗?”
刘益飞听着觉得也是这么回事。
刘益飞开始对他讲细节,说:“这只股票我研究过了,百分之六十是流通股,是一只真正的公众公司,而你已经掌握百分之九十的流通股,所以实际上你已经绝对控股了,我们第一步工作就是改组董事局,由我们来当董事长。”
“那不行,”陈开颜说,“我不想当这个烂摊子的狗屁董事长,再说我这九千万股分布在一千多个户头上,我自己连一股都没有。”
刘益飞说:“那没有关系,你自己不想当董事长我理解,你不想当也没有关系,我们可以找一个信得过的人来当这个董事长呀,中国现在什么都缺,可能就是不缺当领导的,至于那些股票分布在一千多个户头上,你不说我也知道,但这有什么关系呢?只要他们全部委托在我们几个人手中就行了,股东大会的投票跟你们村里选村长不一样,村里选村长是按人头算,每个人头算一票,而股东大会投票按股份算,每股算一票,所以不管我们去几个人,只要我们手中的股票多,就是我们说了算,我们要让谁当董事长谁就是董事长,然后再由董事长决定公司重组。”
“怎么重组?”陈开颜问。
刘益飞说:“首先要改名字,由‘深养殖’改为‘深生物’,就说我们开始由养殖业改为生物制药业了。然后我们利用香港政府补贴的钱找北京、上海的一些科研院所和大型制药企业合作,研制开发生产销售‘鸡尾酒’。”
“生产鸡尾酒干什么?”陈开颜问。
“‘鸡尾酒’是我们新药的名字,”刘益飞说,“你喝过鸡尾酒吗?”
“喝过,”陈开颜说,“就是几种酒兑在一起,一层一层的,每一层的颜色不一样,蛮好看的。”
陈开颜心里想,我不是没有见识的人,你真以为我是农民呀。
“那你有没有听说过艾滋病?”刘益飞又问。他差一点就开玩笑问“你有没有得过艾滋病”,但是话到嘴边又吞回去了,他觉得自己跟陈开颜还不是很熟,再说这个玩笑也实在是太恶心了。
“艾滋病谁没有听说过呀,”陈开颜说,“这与我们的重组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了,”刘益飞说,“目前世界上对付艾滋病的最好办法就是‘鸡尾酒疗法’,其实就跟你喝的鸡尾酒一样,是几种药混在一起吃。我们研制开发的药就是将这几种药直接做在一起,比如一个胶囊里面分别放上一层一层不同的药,直接一起吃下去,等于是改了一个包装,不就变成‘新药’了?”
陈开颜仿佛听出一点名堂了,说:“如果我们将公司改名为‘深生物’,并且能生产出治疗艾滋病的‘新药’,股价涨到三十五也不是没有可能呀。”
“不仅如此,”刘益飞说,“现在治疗艾滋病的鸡尾酒疗法中所用的几种药都相当贵,一般的老百姓很难承受得起,所以南非等国已正式提出抗议,表示如果不大幅度降低药价,南非将自己生产这种药。”
“是啊,”陈开颜说,“既然他们自己能生产,干吗要花大价钱进口?”
刘益飞说:“这当然涉及知识产权的问题呀。”
“那也不能见死不救呀?”陈开颜气愤地说。看来陈开颜还是很有正义感的。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