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某日下朝回来,刚走进西厢阁我就看见醉千尘和几个贵人品茶弹琴,有说有笑,我听见醉千尘教几个贵人养生护肤美容之道,好像珍珠面膜可以美白呀,牛奶沐浴可以柔肤呀,等等之类。几个贵人听得入了迷。频频点头,临行前还三恩五谢,说回去之后一定要试试醉千尘的美容妙方。
再如某日,从御书房出来,路过御花园时远远地看见醉千尘和皇后闲散漫步,身后跟着几个侍女和撑伞的太监。醉千尘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逗得皇后哈哈大笑,笑声朗朗,百里可闻。我还听见皇后夸赞醉千尘幽默风趣,说她讲的故事令皇后大开眼界。
再譬如某日黄昏,迟迟不见醉千尘回来用餐。我谴高公公前去找她,高公公回禀说醉千尘正在陪皇上下棋,棋到中局,胜负未明,不能撤棋。醉千尘让我先吃,不必等她。皇上则说要留醉千尘用膳。被皇上留下用膳,何其荣耀,我不得不佩服醉千尘的手段。更佩服她短短几天就收买了皇上和皇后的心。
当然,还有国师夜益然。我一直不解夜益然为何会同意醉千尘如此荒谬的要求。我更诧异夜雪璐主动提出帮醉千尘这个忙。当官者皆是无利不起早之徒,这件事究竟对夜家有何好处,为何夜益然甘冒欺君的风险收醉千尘为义女呢?皇上如今还不知道醉千尘的**身份,只知道醉千尘是夜益然的义女。如若有朝一天东窗事发,不但醉千尘要被诛九族,就连夜家一干人也会小命不保。
不管真相如何,反正,现在我的结婚对象由夜怜心转变为醉千尘,而皇上给出的理由很简单,因为夜怜心得了不治之症——蚕豆病,由于这个病会遗传给孩子,皇家不能容忍自己的子孙有缺陷,因此,夜怜心不能嫁给我。(小翼羽:遗传?那个时代有遗传一说吗?樱夜雪:呃……貌似是我无意中告诉宋太医的……)
这样的结局,夜怜心自是不服,她又哭又吵又闹,甚至以死相逼,搞得家无宁日。夜益然一气之下派人将夜怜心送回家乡凤阳老家,他对这个女儿失望极了,眼不见为净!
我不禁为夜怜心扼腕叹息,在古代这样的男权社会终究没有女人的半点地位。女人永远是被牺牲、被利用的对象,纵然是亲生女儿如当如何,一但失去利用价值,还不是被毫不留情地抛弃。说什么夜益然宠爱夜怜心,全是假象!看吧,一旦夜怜心与我解除婚约,还不是被人像狗一样扔回乡下,任由她自生自灭。
我庆幸,顶着这样一副男儿身。虽非我所愿,却总算能过回安稳日子。不愁吃,不愁穿,身边还有美男可供欣赏,我的野心很小,这样的生活已经知足了!
有时候我会想,是因为夜益然觉得夜怜心无用,转而选择利用醉千尘,所以才会答应醉千尘近乎荒唐的要求吗?夜雪璐当时也是作此考虑的吗?因为醉千尘与楼玉影的千丝万缕的关系,所以夜雪璐打算利用醉千尘吗?如果真是这样,我会很心寒!不是为醉千尘,而是为夜怜心。醉千尘的生活是她自己选择的,她甘于被人利用,我无法说什么。但是我可怜夜怜心,被自己的亲生父亲和亲哥哥遗弃,夜怜心的生命何其可悲!
这难道就是生在帝王将相之家无法避免的命运吗?人与人之间相处真的就只有利益可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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