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几十个贫民区,从逃难灾的民口中得知,淮南灾情严重,万里良田颗粒无收,房屋被毁,瘟疫漫延,至今为止死亡人数已达十万,可谓若澜国历史上最大规模的水灾。
天灾人祸每年皆有,无论朝庭如何治理皆不见成效。百姓中传言这是天降大祸,要灭我若澜国,一时之间民心不稳,怨声载道。
我安慰了他们几句,给了些银两。离开贫民区,行至郊外,四下旷野,零星几户人家,疏疏落落,景色凄凉。
我懒懒地伸个懒腰,松松僵硬的脖子,“走了这么久,真有点乏了。先找个什么地方休息一下。”
汝雅池四下张望,见前面有户农家,“我们去前面休息一下。”
我们走到简陋的农屋前,破旧残旧的砖瓦房,墙壁斑驳,泥迹般般。叶沐洛叩响门板,朗声呼唤:“有人吗?”
门板霉烂,年久失修,摇摇欲坠,我一直担心叶沐洛力道过大,会将门板敲穿。
门内一片静寂。
叶沐洛继续敲门,呼唤:“有人吗?”
“有人吗?”
在问到第一百五十九声时,门内终于传来一声沙哑的应答:“谁呀?”
“非常抱歉打扰。我们是过路的客商,因为走累了,想进来讨杯水喝,顺便歇歇脚,不知行否?”徐子轩彬彬有礼问。
只听“咚咚”几声,透过门板的破孔,依稀有一双乌黑的眼睛在向外探望。黑眼睛眨了眨,紧接着又眨了眨。好像鬼故事中的鬼眼,我不禁艰难咽下一口口水,有了打退堂鼓的想法。再看左右的叶沐洛、徐子轩、汝雅池和夜雪璐,他们当然也看见门缝露出的“鬼眼”,却并无太大反应。
木头人!我暗骂在心。
眼睛缩回去了。
悬着的心稍稍放下。
门板后一片寂静无声。
又过了许多时,在我们准备离开时,门终于开了,一位衣衫褴褛的老太太走出来,她手中端着一个掉了漆的盘子,盘子里放着五只布满裂纹崩了口的碗,碗里乘满水。
老太太颤危危将盘子放在门前一个树桩上,又找了五张陈旧的尚算完好的矮脚藤椅给我们一一摆上,“你们坐。”老太太慢吞吞地说。
“大娘您坐。”我扶老太太在藤椅上坐下。
“公子,您请。”徐子轩将自己的位置让给我。
“不必!子轩,你也累了。你坐。”
“公子,我不累。您坐。”
看我和徐子轩在那里让来让去,叶沐洛一手一个将我和徐子轩按坐在藤椅上,自己侧身立于一旁。
我诧异看了木无表情的叶沐洛一眼,正想问“沐洛你不坐吗”,老太太插话,“你们喝水。”她哆哆嗦嗦颤抖着双手将水递给我们五人。
“谢谢大娘。”我接过碗,喝了口,说不出是什么味道,又苦又腻,根本无法下咽。为免老太太疑心,我不敢表现出来,只好放下碗,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