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君如漠听见身后有人在低唤，缓缓地回了头，看见一身鹅黄的落蝶静静地立在他身后。
“落蝶，有事么。”君如漠低低地轻叹，声音里有着自己都没有发现的寂寞。
落蝶依旧站在原地没有动，淡淡回道：“我来，是要和庄主道别的。”
“道别？”君如漠微微地皱了皱眉头，“你要走了。”
“是啊，明天一早，我会带着姐姐离开这里。”落蝶微微叹了口气，只有这样，姐姐才会断了所有的痴念吧。
如漠点了点头，转过身去没有再做任何表示。
“公子……”落蝶静默了片刻，又出声道。
“怎么，还有事么？”
“恩，”落蝶暗暗捏紧了手指，暗自里下定了决心，“是关于风素宁姑娘的。”这也是她唯一可以为小姐做的吧。
乍听到这个名字，君如漠的心突地漏跳了半拍，君如漠稳住有些紊乱的呼吸，极力压抑住心中汹涌而出的感情：“说。”
“其实，你和那位风姑娘，早就认识的。她的原名，不叫风素宁，也不是什么倚笑楼的头牌。”落蝶平静的声音淡淡的叙述着：“她叫，宁素。”
如漠的脑袋轰地一声炸开，她叫宁素她叫宁素她叫宁素！这意味着什么？君如漠缓缓地侧过头看着身后的落蝶。落蝶轻轻地笑着，似乎带着一丝嘲讽：“是的，姐姐和我骗了你，她不是宁素，她是落月，宁素的丫鬟。”
是了，怪不得那日她看着他，眼中盈满了哀伤、绝望。原来错的一直是自己。她爱他，他却看不见。看着他的冷漠决绝，她是不是会很痛苦。
落蝶顿了顿，依旧接着说了下去：“小姐原本曾经是盟国的皇后，后来小姐带着我们逃了出来，给了我们另一种生活。之后便遇上了公子。我们曾一起开过一个妓院，名字叫倚笑楼。你们原本应该是很相爱的吧，我记得，公子曾经给了小姐一块玉佩，小姐都带在身边的。后来……”
落蝶给君如漠讲她和他在一起的事情，讲她的坚强，她的哀伤，她的寂寞，她的无助。讲那些在石室里的事情。君如漠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听着落蝶说着。直到落蝶走了以后，君如漠依旧站在院子里。风轻轻的扬起他墨黑色的发，黑暗里，有哀伤染黑了他的眼睛。
清晨，云漠山庄的门前立在两个女子。
身着鹅黄色浆衫的女子拿着个包袱，搀扶着一个身着绿色云杉的英气女子。
绿色女子静静地立在门前神情里满是哀伤黯然。
黄衣女子抬头看了看天色，低声催促道：“姐姐，时辰到了。”
“哦……”绿衣女子心不在焉的应了声眼角的余光依旧落在院内的小径上。
黄衣女子摇了摇头，依旧陪着绿衣女子停了一会儿。过了半个时辰，院内的小径上除了山庄内过往的仆人依旧不见绿衣女子心盼的身影。
“姐姐……”黄衣女子有些心酸，却禁不住想要出声提醒。
绿衣女子低了头，掩住眼中的痛苦绝望，嘴角苦涩的笑开：“落蝶，他真的连最后一面都不愿见我……”
“姐姐……”黄衣女子心疼地看着绿衣女子，想要开口安慰些什么。
“算了，落蝶，我们走吧。”绿衣女子颓然地低下头。片刻之后抬起头，大踏步地走出了山庄的大门。
黄衣女子微微有些怔愣，看着绿衣女子寂寥的背影，回了头看了一眼山庄朱红色的描金大门。
抬起脚步匆忙追了上去，姐姐，这样对你对小姐都是最好的结果……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