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用说,兄弟就是兄弟,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我的。”我接过钱呵呵地笑着。
“你你你……”大海又结巴了。
下午,我找老七和狗熊算着帐,东拼西凑,还真凑到九万多,约了江洪兄弟再谈,以诚意打动他,终于以九万五成交,一周内办齐过户手续。
鱼档的生意,由老七接管,还高薪聘了个老行家李翔――李老伯当经理,他搞水产多年,只要靠近他闻到他身上那股味儿,就可以知道他搞水产是多么资深。
六月份,家乡的乡亲大队真过来了,除了部分由大胜安排外,其他的由张宁大叔(就是暴动时其中一个得力猛将,也曾当过兵)带队投奔我处。两个档面,安排了二十多人,有的杀鱼剥鳞、有的打包分装,有的卸货装箱,人人有活,干得热火朝天。还有三十多人安排跟船出海打渔,由原本留下来的渔民带队。家乡的人学历是低点,技能是差点,但胜在肯学,够勤劳,没几个月,档口就走上正轨,生意火红起来,我干脆把两个店面合二为一,重新挂牌:“德翔水产贸易公司”,取的是我的德字和李翔的翔字,牌匾还是我题的字,写得苍劲有力,大家都连连点头。
但有次和李老伯喝茶,他对我说,两个水产店旺丁不旺财,渔轮上的工人和店面的工人实在太多了,人工也定得太高了,结果公司利润分薄了,按这速度,把所有利润全用来还本金,至少也要四年,还没算利息呢。
我“嗯嗯哦哦”答应想办法,不过,店面里的全是老乡,干活的目的就是要挣钱养家,他们多挣点,那我只能少挣点?,反正大海的钱不急还,那就暂时得过且过吧。
我让李老伯不用心急,办法我会慢慢想,但工人却是一个也炒不得。
九月中,热浪逼人,四姐还要上午班,真替她辛苦。我一个人躲在家里,又练起毛笔字。现在地盘有了,实业也有了,做个生意人,肚子里就要有文化,所以我练字练得特别勤。
写毛笔字不能开风扇,风一吹,会把纸带起就无法写,但很奇怪,关了风扇,只要是聚精会神地写字,就不会感觉闷热。心静自然凉,我想我是到达那种境界,写毛笔字,还真能令人静下心来。那段日子,我还特爱写对联,虽然没到“一个华安两只眼,三个姑娘六只奶”那种通俗而有神韵的意境,但多少也有点看头。
那天,我刚写完一副自创的对联:
春夏秋冬一年四季气象万千
东南西北四面八方人心难测
前面对得很工整,但“气象万千”对“人心难测”好像还是差了一点,意思是有了,但略欠工整,我在正推敲之间,传呼站小屁孩又来敲门了:“虎哥,电话,女人的!”
大凡女人来电,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四姐找我,四姐找我都是好事,但印象中大胜今天没出差呀。我连忙跟那小屁孩去了传呼站。
接过电话,我温柔地问:“是姐吗?”
“不是你的姐,你心里好像只有我姐。”电话里传来小仪的声音,好象不太高兴。
“呵呵,小仪呀,谁惹你生气啦?”
“就是你!”
“怎么啦,我哪惹你了?”我摸不着头脑。
“你今晚七点前来宿舍找我,我有急事要你帮忙。”小仪下了道圣旨。
“但你姐下午班,要很晚才回来呀。”
“你开口闭口都是我姐,我有叫她来吗?你来就行了,七点钟,不要迟到!听到了么?”
“哦……”我还想说些什么,那边就拍一声挂线了,这大小姐发我什么脾气?算了,四姐的妹,可能是我未来的小姨,啥气我都和血吞了。
离七点还差五分钟,戴着个黑头盔、黑风镜,穿着一套黑皮衣,黑牛仔裤,倚着一辆黑跑车型摩托,我站在小仪的宿舍大门口前,惹来一个个青春靓丽的学生妹的侧目,连看门的大婶也笑吟吟地打量着我:“来泡妞吧,小伙?你走错门了,我这全是国产学生,留学生楼才有非洲姑娘。”
敢情这大婶要用激将法引我打开头盔,然后一睹我的风采,当敬老吧,我顺她意思摘下头盔,微风中理了理凌乱的头发,单手抱着头盔,摆了个既时髦又带点野性的pose:“靓婶,穿黑衣服的不一定是非洲人,非洲人也不一定要泡黑姑娘。”
我自以为说得很有文理,想不到路过的女生都掩面而笑。
刚好梁蕴仪走出门来,月色下满面通红,一把跳上我的摩托:“虎哥,开车吧。”
我连忙跳上车子,一拧车匙,摩托轰鸣起来,想不到那大婶还大声地抛来一句:“小伙子,别心急,小心点,看好我的姑娘。”
我心里暗骂着,哪来这么多事的大婶呀,乱囔囔的,坏了人家女孩子的名声,我们出去是有事,但不是办事,不是去办那事。
呵,反倒是小仪不介意,紧抱着我的腰:“虎哥,到东区球场。”
被小仪一抱,那种波涛汹涌的感觉迅速由背部的神经末梢传到我的大脑,我清楚这不应属于我的波涛,努力用无产阶级思想排除一切杂念:“东区球场?在哪,你指路。”
HN师大还真不小,由小仪的宿舍开到东区球场,竟用了七八分钟,这回,我才明白,为啥小时候那学校叫小学,HN师大叫大学。
大学呀,你他妈的真大。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