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已过了十年###好几年,很久没出现拉大字了,对于市民来说,这还真是新鲜事,甚至惹来一些记者的采访,了解事件经过。
这下子,影响大了。这个镇是刚从县升上来的,合并了另外几个小县城,镇里领导的宝座还没坐暖,这次如果出什么差错,乌纱难保,所以镇领导都坐不住了,马上打电话到镇公安局,出动了好几批民警,不由分说,把大胜老爸在内的十多个乡亲一并铐了带走。当然了,当地的媒体最终也没有把这单新闻公布出来,全部一致保持沉默,像完全没有发生过这件事。
十几个乡亲在公安局里免不了一顿臭骂,除了年老体弱的两个老乡之外,其余的都挨了打,打完了还不准睡觉,放着嘈吵的音响,谁支持不了想闭眼休息就要挨揍,并且对着强烈的灯光被掰开眼睛,那种经历呀,比痛打一顿还难受,就这样,十几个乡亲被折磨了好几天,个个都累得不成人形,哭着脸被迫同意公安写下的证供,画了手押签了名,才放了出来,但唯首的四个,包括大胜老爸在内,却一直关着,镇领导放下狠话,一定要对这次事件中教唆的首犯进行严惩,甚至提到了要以“扰乱社会秩序罪”判上个三五七年的……
放出来的乡亲回到村里都放声痛嚎,当场就病倒几个。他们把这几周追讨土地补偿的惨痛经历向大伙哭诉着,在村民义愤填膺的情绪下,这次村长也不敢犯软了,决定组织村内所有青壮力量,一起到镇公安局要人,先把大胜老爸几个救出来,再到镇政府追讨土地补偿。
当年我们村也算是一个人口大村,全村在册人口有二千多人,除去老幼妇孺及部分到城里打工的村民之外,大约有三百多个青壮劳动力,当下,马上就组织到二百多人,准备后天中午就到镇去。
大胜妈妈得知丈夫被关了起来,伤心得哭晕过去,朱小妹不知如何是好,只有到县城打电话给大胜,可大胜当时没有电话,幸好通过留给妹妹的街道电话,辗辗转转才联系上,电话里朱小妹哭得像个泪人,断断续续才把事情的经过说清楚。于是大胜决定马上赶到那镇子,和乡亲们一同把老爸救出来。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我们终于在下午1点半左右赶到那个镇的公安局,中途仅停过一次车上了趟厕所,连午饭也没吃,只啃了几块饼干了事,幸好大海一手车就是够辣,破面包也奔到###十多公里,三百公里的路不到五小时就跑完了。
当时公安局门口满是人,我一眼就认出都是乡亲们,右看左看,没找到我老爸,这才想起这段时间他到县城看望上学的二牛去了。
停好车,我们几个马上挤进人堆,乡亲们看到是大胜、田家兄弟和我几个,都让开一条道,他们知道,我们几个都在大城市工作,每年都是衣锦还乡,多多少少见过世面的,有我们出头,那总比他们要强。
村长等几个乡亲正和几个民警在论理,田家兄弟一眼就认出他老爸也在其中,我们几个立刻赶上前去。
“我再说一遍,你们要的人不在我这,你们马上离开,要不别怪我不客气!”一个中年民警怒气横秋。
“要不到人,我们不走,大家也甭想走!”村长身边一个老乡高声嚷嚷,我识得,说话的正是马爱国马大叔。
“你嚷什么嚷,不要说人不在我这,即使在我这,我也不会给你们,你们这帮乡巴佬,快给我滚回家种田去!”另一个老民警脾气更差。
“我们种田又怎么地?你凭什么骂人,谁是乡巴佬?不是我们种田,你吃屎呀!”
“对呀对呀,你这臭JC,凭啥骂我们?”
“快放人,你以为穿件兽袍我们就怕你?我呸!”
……
身后人声嘈杂,乡亲们你一句我一句大骂起来。
大胜和我们几个正要示意大伙安静,欲上前论理,岂知那几个民警堆中的一个,显然是个领导,竟一声号令:“妈的,乱套了,通通给我铐下!”
几个民警应声而来,冲向村长几个人,就要动手。马大叔不甘被铐,大力地挥着手:“干什么?凭什么铐我,我没犯法!”双方立即推搡起来。
“顶你们肺,拒捕?打,给我打!”领导又下了命令,这下子,几个民警从腰间抽出警棍,没头没脑就挥起来,马大叔马上头破血流翻倒在地,几个民警还不住手,警棍又挥向村长等几个。
老六看得真切,就在他老爸快要被警棍打中的刹那间,他一个箭步冲上去,一手就捉住那民警的手腕,用力一拗,随着那民警惨叫一声,警棍就掉到地上。
“反了反了,通通给我抓起来,狠狠地打!”那领导还在叫嚣。
当即,公安局里又冲出七八个如狼似虎的民警,个个手拿警棍,乱打起来,这下子,整个场面失控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