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长假第一天,西大校园冷清许多,平日人满为患的餐厅,吃早餐这点,稀稀拉拉没多少人,餐厅靠窗的桌子,4o2宿舍四人全在,一个没落,而且多了俩女孩,陈锋身边的女孩长披肩,乌黑亮丽,保养极好的三千青丝绝对可以给大品牌洗水做代言,即使这女孩坐着,没刻意展现身姿的高挑,周围人大致目测出她惊人的身高,一米七五上下。
令众多男人汗颜的高度。
亚洲女孩,个子高了,多数显得瘦,尤其体现在胸部,而女孩红色低领T恤裸露的深深沟壑,仿佛向众人炫耀她熬人的资本,桌下堪堪被牛仔短裙包裹住丰润大腿根的一双黑丝分外修长,当下流行的坡跟凉鞋鞋跟足有七八公分,画龙点睛般烘托她的诱人线条,刺激邻桌几个男生忍不住频频窥视,狂咽口水。
妖冶面庞,魔鬼身材,集于一身,这让西大众多只能靠学习成绩填补内心自卑的恐龙妹情何以堪?
女孩叫徐颖,地地道道的东北女孩,黑龙江人,初中毕业独自离家,去了东北最大城市辽宁沈阳一所模特学校,二十三岁的女孩自称在沈阳模特圈子小有名气,本地车展或商业走秀,五位数的出场费。
至于真假,叶峥嵘他们无从考究。
五位数的出场费,比起明星名模动辄上百万几百万,少了不少,但了解模特圈子的叶峥嵘知道,能拿五位数出场费的模特已算内地模特行业的高收入,厮混四九城名利场多年,遭遇不少哭哭啼啼抹眼泪向他讲述生活多么艰难辛酸的“野模”。
近年来红遍大江南北的女模,屈指可数,登上巴黎时装周的T台,去意大利米兰走出自我风采,颠倒众生,仅是新人不切实际又遥不可及的美梦。
孤家寡人的叶峥嵘倒没不识趣的揭模特行业的伤疤,低头喝粥,旁边赵沉浮一直低头,因为对面坐着半露的徐颖,腼腆的赵同学抬头不知该往哪瞧,索性低着吧。
今天韩志文身边也有佳人相伴,宁娇娇,昔日骄傲小女生,一颦一笑搞得韩志文晕头转向患得患失,现在百依百顺,变了个人似的,女人一旦褪下骄傲和高贵的外衣,就任由男人摆布了。
“老大,大嫂又把你抛弃了?”陈锋靠住椅背,揽住徐颖柔韧腰肢,很惬意很享受,爱不释手,昨晚香格里拉酒店几度春风,玩遍各种姿势,深切体会这尤物在床上的妖冶魅惑胜过此时千倍百倍,那才叫
虽然是个非处,但内心保守的陈锋生出做徐颖一辈子护花使者的冲动。
叶峥嵘快扒几口粥,碗中的粥,点滴不剩,才抬头笑道:“是啊,她和她妈去香港扫货。”
“去香港扫货,不差钱呀,五月份去香港,咱北方人受不了那边的气候,往我们黑龙江那疙瘩走,凉快,风景老好了。”徐颖纤长美臂大大咧咧搭住陈锋肩头,笑着接话,表现着东北女孩的健谈爽朗,话音也不像她相貌那么柔媚妖娆。
如果打电话,叶峥嵘绝难将这中性味浓郁的东北腔调和这妖冶容貌联系起来,他微笑点头道:“黑水白山是好地方,风景美,人更美,蒙元满清,皇帝选妃子贵人,多从你们那边选,辽宁我去过大连,当时我一朋友瞅着街上的美女,眼都晕了,誓要找个白白嫩嫩的东北姑娘做老婆。”
“这有啥难的,我认识老多美女,给你朋友当个媒人算了。”徐颖笑容嫣然,一句话说的韩志文蠢蠢欲动,若非估计宁娇娇的感受,这小子必然死皮赖脸向徐颖求美女,叶峥嵘却摇头笑了,笑的苦涩。
曾经在大连街头扬言娶东北美女的人正是老冰。
那铁骨铮铮的汉子,那共和国最优秀的军人,埋入了黄土,带着多少遗憾、多少梦想,走的落寞而凄凉,叶峥嵘忘记置身学生餐厅,缓慢摸一支烟,失神点燃,回味汗水热血打湿一遍又一遍的往昔。
峥嵘岁月,他和睡在同一房间的兄弟,每次执行任务,连同染血的军功章打入背包,笑言死也要带着军人的荣誉,好多次两人互相搀扶,蹒跚走出绝境,说着豪言壮语,说做一辈子的兄弟。
而今,老冰走了快一年,留下了遗憾,却没能带走军人的荣誉,叶峥嵘替他难受,替他可惜。
“咱们走”
叶峥嵘起身,先离开餐厅。
“你们老大是个有故事的男人。”徐颖若有所思道,早早接触社会这大染缸,看人看事,她比陈锋他们看得透彻。
学生餐厅前,并排停两辆硬派越野车,挂京a牌照的牧马人,西大学生不陌生,旁边线条粗犷尤甚牧马人的大块头悍马h2分外惹眼,跑长途,陈锋觉得双门奔驰轿跑空间小底盘低,开的憋屈,偷偷把他老爸跑山路的座驾开了出来。
六人随身携带的行李都放入了后备箱,韩志文和宁娇娇坐陈锋的车,赵沉浮则钻入牧马人副驾驶位,两辆车驶离西大,直奔距大学城最近的高公路入口。
缴费,进入高,两辆车驶向赵沉浮老家,两百八十公里外的一座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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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丰县,列入西北四省二十强县。
二十万城市人口,再加周边乡镇来的临时人口,不过三十万人的县城,挤入西北百强县前二十,经济实力可见一斑。
零零年以后,电力相继在此投建大型火力电厂而生机勃勃,被誉为西电东输的枢纽、保障京津唐北方经济金三角用电的电重镇,近千万千瓦火电装机容量带来的经济效益使当地父母官偷着乐,只要领导们不出昏招每年gdp增长的惊艳数据绝对算浓重且耀眼的政绩、仕途升迁的跳板。
不过,gdp数字再如何华丽,底层升斗小民没感觉有啥实惠,仍然日复一日过紧巴巴生活,挣扎在温饱线,仰望这辈子不中彩票头等奖就遥不可及的小康线。
新丰一中,五一长假没高三学生什么事,寒窗苦读十余载,高三学生做最后的冲刺,有学生,靠学生养家的小买卖人就不会散摊子,多赚一毛算一毛。
烈日当空,校门边的修车摊,修车的中年男人倒立起一辆自行车,熟练地卸掉外胎,翻出里胎,打足气,将里胎一截一截浸入水盆中,仔细寻找漏气的地方,饱经风霜的沧桑脸颊认真,一丝不苟。
做完一连串繁琐工序,他顶多跟补胎的学生要两块钱,为两块钱一丝不苟,大城市的富人难以想象的辛酸情景。
“大兄弟,五一了,你儿子不回来看看你?”
紧邻修车摊立着柄印有伊利集团ogo的遮阳伞,伞下摆放冰柜,冰柜后一个体型肥硕的中年妇女笑呵呵望向修车的男人。
“昨天打电话,说今天回来。”男人仰脸笑道,抹了抹汗水尘埃交织在他脸庞的污渍,儿子一来一回哪怕坐最便宜的绿皮火车,路费也有五十多,算一算,等于他给二三十辆自行车补胎赚的钱。
可他笑的很开心,琢磨下午收摊儿后附近农贸市场还有没有新鲜的蔬菜猪肉。
“近几年大学生不好就业,找个好工作十大几万的花,我女儿去年从医学院毕业,在省城医院实习,早该转正了,医院领导含含糊糊,一直往后推,明摆着想要几个,大兄弟你儿子刚上大一,趁早做准备。”
“我儿子说不用操心这个。”男人自信地摆摆手,好似儿子说的话不会错。
“小孩子,他懂什么”中年妇女不以为然撇嘴,偶然瞧向马路尽头,眼神一凝,失声道:“这帮天杀的,又来了。”
ps:回来的迟了,让大家久等,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