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的伸了个懒腰,纪友财甩动一下身子,心中暗骂‘娘的,昨晚那母暴龙还真他妈的凶!很久没锻炼了,浑身都有点痛。’长期不锻炼的人猛然一下运动量大了,难免在第二天会浑身不舒服,只是纪友财浑身不舒服却和贾晓楠没多大的关系。纪友财从王宏斌家里出来后,饱一餐饿一餐的,整天东奔西跑身体里的养分消耗的快,昨晚虽然吃了个饱饭却又运动多了点也消耗了,再加上公园里的长条椅子睡上去是舒服,但毕竟那是一些长条木方做的,纪友财两百来斤的身子睡一晚,能不造成血液循环不良浑身疼痛吗?
经过昨天银行劫案,纪友财也为自己的天真感到好笑。每个男人都有个侠客梦,总想自己有一天大展神功一扫天下恶人,拯救百姓于苦难之中。纪友财也不例外,但残酷的现实是,他今天早上没早餐可吃。
这些天以来,纪友财为了节省,自动的将吃了二十三年的早餐放弃了,也差不多习惯了不吃早餐。当然,这是没钱吃嘛!要是有免费的早餐纪友财是不会拒绝的,毕竟两百来斤的体重消耗,是比一般人要大很多的。
问题是纪友财不仅现在没有早餐可吃,中午饭也没着落。
前几天纪友财还能在华强北去做做零工挣点小钱,加上那时候口袋里还有好几十块顶着,再不济也不至于立马就断了炊。现在的纪友财就像大山里的黑熊,只能找到一点吃一点了。只是纪友财比黑熊还要惨的是,人家黑熊会随着季节变化改变菜单,一年四季鲜有断炊的时候,而纪友财不仅没有菜谱,连挣钱的地方都没有。
虽然不想回到岗厦去,但纪友财记得岗厦那里有一家货运公司,在外面整天都蹲着一群做散工的搬运工,纪友财心想过去跟人家谈谈,就算少要点工钱,先暂时解决几天伙食再说。
树挪死人挪活,纪友财想到就做,立马向岗厦走去。
皇岗公园到岗厦也不远,纪友财还不知道中间有一条近道,是直接按照212公交线路走的石厦到水围村,然后经过老巡警大队再到福田高级技工学校,翻过皇岗立交就到了。
这家货运公司是在江苏大厦后面,纪友财走到车场大门外的时候,一群十来个搬运工正在赌钱。这群搬运工在旁边小店借的小桌子,就直接坐地上垫的报纸上,赌的也很小,玩的是金花,一块钱打底二十元封顶,吆喝呐喊的倒也玩得痛快。
为了跟人家拉好关系,纪友财也不认生就站在一边当看客抱膀子,看到除了好牌也跟着吼两声涨个人气。混了两个小时下来,大家似乎也熟悉了,甚至还有个赢了钱的发了支烟给纪友财。
纪友财也没客气,接过烟来在桌子上拿了打火机就点燃。
‘娘的,都快一个月没沾烟了!’纪友财美美的吸了一口,深深的抽进肺里,脑袋有些发晕,差点呛出来。
抽烟就这样,要是长时间不抽就干脆戒了,这偶然抽一支,比不抽更难受。这是血液里的尼古丁浓度已经降低到了一个程度,突然增加了尼古丁的含量,肌体一下子没适应过来的原因。
“我说兄弟,这把好牌啊!”纪友财见坐在身前刚才给烟给他的那伙计,拿到一对A就随手丢出去十块,前面已经有三家跟上了,便想帮他诈一把。都抽上烟了,纪友财自认为已经和这些搬运工打成了一片,便不客气了。
那伙计听纪友财这么说,便笑一笑说道:“兄弟,这些都是老鬼,你这一说他们还来个屁。”
“真不好意思,下次不说了。”纪友财接口说道。
这两人双簧一唱,后面那个正在犹豫的家伙就直接放弃了,接下去几个看看手里的牌很小,都毫不犹豫的扔掉了。又轮到对方那家最先跟的,犹豫了很久才丢出十块来说道:“我就再跟一把,你还跟我就不来了。”
这下子两家出十块了,中间两家你看我我看你,最后还是一家放弃一家跟上,也没人加价。
纪友财身前这家伙明显的就是老手,轮到他了拿出二十来说道:“输了就算了。”
“怎么不下五十呢?”纪友财又在后面嘀咕了一句,虽然声音小,但却刚好让大家都能听到。
“我们最大就二十封顶。”那家伙也是个醒目仔,接着纪友财的话就回答。
这下子那个犹豫了很久的家伙忍不住了,将牌拿起来再看了看,很不舍的丢在桌子上说道:“我认输,吗的,好不容易拿到一把大牌,又碰到你个牛日的。”
那人将牌丢了又说出这样的话来,后面那个估计牌也不大,也只好放弃了。
纪友财身前这个伙计呵呵的笑着将钱扒回来,再将自己的底牌丢出去说道:“也不大,就一对A!”
打金花讲究的是心理战术,一是摸准别人的心理估计对方的牌,二来是放出错误的信息让别人错误的高估自己手里的牌。
也不知道谁将金花的玩法带回了盘山村,闲暇时村里的汉子们也喜欢玩这个,纪友财差不多在初中的时候就学会了,为此还没少被父亲责骂不学好,直到大学后父亲才没管过他,是以每年放假回去他都会跟村里的汉子们赌几把玩玩,虽然他自认为技术不错,却和从小就运气不好那样总是输多赢少。
这伙计将牌翻出来,三家放弃的立即吼了起来。
“死娃儿你个牛日的!老子的牌比你大一半!”
“我草!你才顺子,老子的小金花啊!”
这两个吼的凶,那个犹豫来犹豫去的却闷声不响的将自己的牌往牌堆里一混,说道:“洗牌洗牌!”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其实这把牌他的才是最大的,只是他没有坚持到最后,所以最后笑的不是他。
纪友财这膀子抱下来,又得到了一支烟。旁边一个早就丢了牌的比较瘦的活计对纪友财说道:“兄弟,我去屙尿,你帮我玩两把。”
“我不怎么会打,怕输了你的钱。”纪友财也是看的手痒,苦于手上没钱不腻坐下去。
男人没几个不好赌的,唯有的几个不赌钱的,除了智商不够的外,就是妻管严这类了。要真不赌钱的,恐怕只有那些四大皆空的得道高僧。
“没事儿,就两把输赢无所谓,赢了我给你买包烟,输了就算球,反正我也输了不少了。”那瘦子说着就站起来,将纪友财给拉过去。
还别说,纪友财自己跟村里的汉子们赌钱,十赌九输,这坐下来,帮瘦子打牌,连续三把都赢了,虽然不多,但好歹也赢了五六十块。这下子那屙尿回来的瘦子也不催纪友财起来了,站在一边当起了老板,就让纪友财帮他玩。
纪友财也是赌赢发作,见瘦子没叫自己起来,就接着读下去。这都上顿不接下顿了,还能跟这些家伙玩赌钱,虽然不是赌自己的,但性质可是一样的啊!可见赌博确实不是好东西,难怪国家会禁黄赌毒。
这帮别人打牌,纪友财是赌运大发,堪比赌神再世,只杀的另外八九家丢盔卸甲直叫娘。
“不玩了不玩了!这什么手气啊!把把都输!”有个家伙估计是身上钱不多了,站起来嚷着不干了。
纪友财却是好运,不过是帮别人的,到有货来散伙的时候,帮瘦子一共赢了将近三百多。只是,大家伙都忙着搬货去了,那瘦子也忘记了自己的承诺,没给纪友财买烟。而我们的纪老师还沉醉在刚才百年不遇的好手气里,也忘记了要跟这班搬运工说加入他们的队伍。
‘算了,这才第一车,等会儿他们搬完了跟他们说说,下一车和他们一起干。’白忙活了一场的纪友财很有阿P精神,坐在一边等他们搬货。
就在那车货搬了一半的时候,一架小车开了过来,车窗摇下来伸出一颗肥胖的脑袋,那胖脑袋喊道:“五个人跟我走!”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