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突围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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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擎和离开了这个有些荒诞的村子,走到山岗处,他回头看了这个不知名的村落。浮烟袅袅,渐弱迷离,引入眼帘的依然是模模糊糊的破屋与断树。山洞里,十一个人像丢了魂似的坐着,一个瞪着一个,谁都不说话,谁都不再要求下山去救张擎和。铁头兵老李从洞深处走出来,拿着一团毛茸茸的东西,说道:“套了一只女狐狸精,今天晚上救吃它的肉。”他顿了顿接着说道:“是那只狼猎的。”

    “狼!在哪?”二顺跳了起来,几乎拿起枪要开火。铁头兵老李直起腰,把狐狸仍在地上,说道:“现在它走了,十天半月不会回来,等它回来了也许咱们早就走了。”

    二顺听到这话,才舒了一口气,嘟嘴道:“别日本鬼子没杀着,被狼给吃了,那可太不值当了。”

    “二顺,你什么臭嘴呢!快闭嘴。”杨茂才骂道,“就你嘴贫,狗嘴吐不出象牙。”

    “唉!!茂才我可没有得罪你啊!你别满嘴喷粪全往我身上吐,我招你惹你了。”

    “怎么你还有意见了,教育教育你不行啊!”杨茂才从地上站起来。

    “不行,咋的了吧!!”

    两个人靠在一起几乎要打起来,一个战士将他们拉开了。刘一根从地上猛地站起来叫道:“别折腾了,赶紧想想办法怎么救咱们的伪班长吧!就算他不是咱们上班的班长,他还是团长啊!咱们不还得豁出命去跟着他干嘛!”

    “不干了,死的永远都是我们。三班死了那么多人,他们团去哪了?他们一个个跟狗似的跑的那么快,让咱们拿身体挡子弹,这是什么世道!组织,没有这样的组织。”一个战士翁声翁气的叫道。

    二顺和杨茂才都镇定了下来,看着这个断了一条胳膊的战士。在他们的眼中,他永远都是那么坚强的站立着,时时刻刻都准备用自己的身体当盾堵在鬼子的刺刀锋刃上。

    “他,还有没死的我们,都是三十八团的人,都是要拿命跟日本鬼子拼刺刀的。我们的命不是狗命也不是贱命,是一个士兵真真正正的尊严,一种责任,一种把狗日的日本鬼子赶出中国去的使命。”刘一根接着说道:“咱们必须关心他的死活,他跟我们同生死共存亡过,这就够了。我们还需要什么,证明、荣誉、金钱、还是女人?都不是,我们要的是尊严,为战斗奋不顾身的那种责任。”刘一根的话像一股热流从他的口中涌出,大家都看着他,仿佛在这一刻,大家想的是怎么把他们的伪班长从土匪窝里救出来,至于接下来要发生什么,谁都不愿意多想,谁都不知道将来的将来还会发生什么荒诞的事情。

    “你们要去土匪窝救人,我不拦着你们,但是你们要想好了,这一次的冒险对你们每个人值不值。决定好了之后再去,死了之后也有个明处。”铁头兵老李说着用刀子剥着狐狸的皮,被剥掉的一块皮下面露出血淋淋的嫩肉。

    “等过了今晚在去吧!吃了这只狐狸,算是为你们践行。”铁头兵老李依然剥着,直到那层皮全部被剥了下来,全部是内脏了,他对二顺说道:“顺子,你去点上火,我们吃一顿盛大晚宴。”

    “不用去了,留着力气杀日本鬼子吧!”张擎和站在洞口,衣衫整齐,没有丝毫受伤的迹象。所有的人都停了下来,将目光移到了站在洞口张擎和身上。也许一切都来的太突然了,也许没有人会知道张擎和会在这个时候出现,更没有人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