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要干什么啊?”
“你们不要乱搞啊!”
“你们不要在这里乱搞啊,这不是九镇啦!”
三哥和明哥停了下来。
“张老板,我亲自上门来找你讨账了,你起码出来一趟吧。逼着我走进去了就没有什么意思啦。”
人里面一阵骚动,几个胆子大的年轻小子,提着菜刀锄头之类的东西,冲到了前面,望着三哥叫道:“有什么###话,你就在这里说。哪个欠你的账啊?”
癫子一下子就把背在后面的短双管拿了出来,双手平举着慢慢走了过去。
“来?,你再答话??来?,你信不信,老子一枪就打死你!小麻皮!”
那边所有人一下子就安静了,人们脸上都出现了畏惧的表情,后面几个年纪大的不断地把刚刚挺凶的那几个年轻人往后面拉,几个年轻人也顺坡下驴,赶紧躲在人群后面去了。
这时,一个打着赤膊,头发乱糟糟的泼皮拨开人群挤了出来,挺着个胸膛就往癫子的枪上撞。事实证明,癫子比疯劲确实比不过五癫子,端着枪的他被空着手的五癫子逼得直往后退。没办法,谁愿意一出来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开枪杀人啊?
“你们这些人啊,就是没有麻皮用,怕什么怕?怕个卵啊!来?,有狠你打我?。义色,老子躲一下了就是你的孙儿。”
五癫子这个疯子,你说他脑子里面真的差根筋呢,他后面的表现又证明了他还是聪明的;你说他正常呢,一般人都不会去做的事,他偏偏做得出来,就像现在,他居然就敢。不过不管他是怎么想的,他的做法确实起了作用。
本来被癫子手上的双管把气势压了下去的张老板那边,看见了五癫子如此神勇,赤手空拳居然逼退了一把双管大猎枪,其他人的胆子也开始大了起来,起哄的人越来越多,甚至有些胆子大点的人也学着五癫子的样子向前冲了,其中两个在迅速地向五癫子那边靠拢,难道是想和五癫子一起抢枪?
局面变得复杂而敏感。这不是个好现象,要知道在这样的形势下,如果一方气势稳稳压过了另一方,那么这个事肯定不会闹大。但是如果被压制的那方因为什么反扑起来了,那事情就很可能要失去控制了。
我握了下手上的刀子,准备走出去狠狠地剁五癫子两刀。不敢开枪,我们起码能用刀啊。但是,就在我还没有动的时候,一个人却比我更快。癫子不敢开枪是因为双管威力太大,一下就可以打死人,但是另一个人却不怕。
在五癫子开始出来挑衅的时候,明哥就从后面的一个人手上拿过了一把鸟铳,转身跑了过去,近距离对着五癫子的大腿上就是一枪!
所以,五癫子的话音还没有落,嘭的一声,枪就响了。
鸟铳不比双管,威力要小上很多。这就是以前的人用来打鸟的铁砂枪,不要说杀人,废人都有点费劲。只不过响声大,射击范围广,一打就是一大片铁砂喷了出去,可以把人身上打得到处都是坑坑洼洼,看上去感觉很恐怖,其实都只是伤在表面的皮肉里,伤不到骨头。
所以,鸟铳用来吓人很有威慑力。
一枪响过,五癫子呆呆地望着明哥,看了半晌,突然一下就蹲了下去,抱着腿大叫:“杀人啦,救命啊,张家的来救我啊……”
明哥的枪接着就抵在了五癫子的嘴里,“杂种,你只要还动一下嘴巴,我就一枪放了你!”声音简短但是有力。五癫子闻言马上就僵在了那里,一动都不敢动。
“哎呀,三哥,三哥,你莫这样搞好不好!我求求你啊,出人命了我们都不得了啊。”张老板终于出现了,边拿着烟边向三哥走了过来。
“张老板,你终于出来了啊。”三哥面无表情,望着他说,“你喊这么多人来吓我啊,你马上要你的人现在就走,不然人这么多,万一搞起来只怕你背不住啊!你说是不是?”
“三哥,你看,我……这边都是我的朋友和亲戚,也不会做什么事的。没有关系的。”看来他还是不愿意要人走,人多,他胆子才壮。
不等张老板再次开口,三哥一个耳光对着张老板脸上就扇了下去,之后双眼一瞬不瞬地望着捂着脸呆呆站在面前的张老板开口说话了。
“张红英这个杂种欠红桥乡水泥厂的水泥款,拖了两年多不还。我们厂里的人过来收账,还被他和五癫子把人打了,两个骨折,两个重伤,这件事就算闹到哪里都是我们的道理。我晓得你们当中也有那天打人的人在,今天我不管了!我今天就找张红英和五癫子,你们没有事的就赶快给老子走,不走,就别怪老子下手黑了!弟兄们,给老子往死里砸!哪个敢挡就给老子办了他!老子抵命!”
说完,三哥对着天上就是两枪。
枪声一响,那边的人由四五个请来的流子最先带头,一直到他们张家本家人都纷纷开始跑了起来,一个个头也不回,生怕惹祸上身,被这群恶煞要了性命。本来就不在理的事,心里也知道理亏,只是希望依仗着人多地熟,能讨个便宜。现在既然发现了这个便宜不便宜,相反还可能相当的贵,那么不跑做什么?等死啊。
我们这边的人一起答应一声,就开始动手,见到东西就砸,实在砸不烂或者搬不动的东西就烧。尤其是武?和袁伟,他们居然从九镇带过来了几条赶鱼(我也不知道学名叫做什么,就是我们那里的一种很凶悍的,专门吃鱼的淡水鱼),放到了张老板的鱼塘里面,据说只要最多个把来星期,这些鱼苗就要被赶鱼吃得差不多。
不多久,整个渔场已经是一片稀烂,惨不忍睹了。等大家都快砸完了,三哥和我一起走到了跪在地上的五癫子面前。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