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以为三哥会杀了黄皮,所以这些话实在让我感到有些惊讶。
三哥用力把黄皮的右手拇指扳开,对着根部一杀猪刀就砍了下去。只见黄皮猛地剧烈扭动,四肢乱蹬,牯牛他们四个都差点没有摁住。向志伟在地上不停地蠕动,嘴上发出了呜呜的声音。张泡则还是一动不动,万分惊恐地看着眼前一切,双肩耸动,眼泪不停地从脸上流下。
三哥走到了黄皮的左边,一样的摁住了手,又是一刀剁了下去。一下没有剁断,又毫不犹豫地加了两刀。
“把他翻过来!”三哥说道。
三哥又要上前时,缺牙齿道:“老大,我来吧?”
三哥望着缺牙齿,点了点头,把刀给了缺牙齿,“做好点。险儿,你过来看一下。”
险儿走了过去,我们几个也一起走了过去。
“义色,你要哪条腿?”明哥问道。
“随便。”
明哥和牯牛把黄皮的左腿分开了,缺牙齿蹲了下来,一只手按住黄皮的左脚掌,明哥按着小腿。
缺牙齿把刀放在黄皮脚掌上面一点的跟腱部位,先向里面狠狠地切了进去,之后再用力地横向一拉,黄皮又是一下巨抖。
然后他把刀放在拉开的口子上,来回再快速地抽动了五六下,很快就割开了一条很宽很深的血口子。刀一动,血就不断地流了出来,染得缺牙齿的手上一片鲜红。
袁伟受不了了,松开了手,跑到了一边。三哥赶忙接手摁住了那半边肩膀。
拉完之后,缺牙齿又对着已经被拉开了的跟腱部位,再猛砍了几刀,整个跟腱皮开筋裂,惨不忍睹。黄皮这个时候已经不怎么动了,也许剧烈的痛苦让他感到了麻木。
看到这里,我再也忍不住了,跟着袁伟跑到一边吐了起来,其他几个也不停地干呕着跑开,只有险儿一个人还是呆呆地站在那里。
泪水从我的眼中狂飙了出来,我只想大哭一场,但是又哭不出来,浑身剧烈地抖着,整个人不断地抽噎。
隐隐地传来了三哥的说话声:“险儿,你怎么搞?”
我一下子回过神来:我绝对不能让险儿杀人。擦了下眼泪,我向着人群又走了过去。没想到的是,居然又让我看到了更为恐怖的一幕,缺牙齿把黄皮砍掉的两只拇指拿了起来,用打火机对着断掉的部分灼烧,烧了很久才扔在了地上。烧完拇指之后又跑过去烧了下砍断的跟腱部位,一股股浓烈的焦臭味传了过来。
耳边再次传来了地儿、小二爷他们的呕吐声。事后,我才知道,这样烧了之后,那两根断掉的拇指和跟腱就永远接不回去了。
“那我就废了他的四只手脚。”险儿说道。
最后在我们大家大力劝阻之下,向志伟仅仅失去了他的双腿。动手的是我和险儿,我第一次看见了险儿的手也在剧烈发抖,我和他的眼泪都不断地从眼角流下,但是我们却都同样麻木而又坚定地完成了整个过程。
其他的兄弟也要上前帮忙,被我坚决地制止了。
这是我第一次大发雷霆。我劝不了险儿,也不能劝。我知道如果完好无缺地放了向志伟,那么有一天,我和我的兄弟们包括三哥,我们都会死在冰冷的街头或者自家温暖的床上,我们的亲人将在一边伤心哭泣。我绝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我不杀他,但是我要他再也没有威胁到我们的能力。可我也绝不希望我的兄弟们都像我和险儿一样染上血,一样去做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
险儿没有办法,这是他自己的仇。我也不能看见险儿一个人动手,而我们所有的人都在一边看。他是我的兄弟,我做不到!反正我的手上已经染过血,无所谓了。要下地狱,就让我陪着险儿吧,起码有个伴。
这是我最后一次对于拿刀感到害怕!
最后,明哥拿走了向志伟和张泡的身份证,写下了一切信息之后,再丢还给了他们。三哥又再次交代了躺在地上的黄皮,今后不许再在九镇上看到他和向志伟的出现。如果他们要回来报仇,要不就杀掉我们所有人。如果杀不尽,只要剩下一个,就会杀了他们全家。
说完之后,我们给他们三个松了绑,我们并没有伤害张泡一根毫毛,在给他松了绑之后,他却依然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
我想,他今后再也不会出来打流了,这个夜晚所发生的一切已经让他知道他现在走的这条路不是人能走的路。
能走下去的,早就已经不再是人,而变成了鬼!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无头野鬼!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