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由于饥饿,浑身疲乏不堪,好不容易来到街头,刚坐下身来准备歇息,谁知那流浪狗一直跟随在身后,无意间一回头,当场吓晕。可能昨晚见到那么多狗仔,神经受刺激,见到狗狗便有反应,承受不了恐惧只有晕倒。
这一晕便到中午才醒,可喜的就是身边有一堆钱,与昨天前天一样,好生同情之人施舍来着,不过这回少,有100多元,如此看来好心人不会都来施舍,也不再多想,情不自禁又进入那家饭铺,要了三碗阳春面,把没吃的两顿补回来。
也太不巧了,他走进门又见到那十来人正大吃二喝,有心离开换家吃,可饭钱已付,饥饿难耐,决定吃过再打算离去,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当他吃完第二碗面,这帮人结帐走人,便放下心中大石,好好品尝第三碗面,细嚼慢咽,说实话到现在才吃得面的真正味道。三碗面下肚,浑身又恢复力气,碗里是干干净净,一滴汤也没剩,我抹抹嘴乐滋滋走出店门,打了个嗝,真舒坦啊!
“老婆,我明白了‘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的意思了!”店老板在屋内大叫。
“明白了?是什么道理呀?”
“穷人,只有穷人才知道!”……
身后传来对话声,宋小成无奈摇摇头,身上还有将近100元,能维持几天生活了,去哪晃悠晃悠呢,第一心念便是去市中心开开眼界,一想自己如今的形象,如果到市里那繁华地方,什么好处也没有,只会影响市容。思虑片刻,茫无头绪,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真不知何去何从了。
他漫无目的,刚走过不远,感觉身后一阵风,又被那十来人拦住。哎,他们不是早走了么?怎么的……原来他们并没离开,在此守株待兔一般等着呢!也真够缺德,三番两次来打劫他这个穷鬼,那些好心人施舍的钱而又献爱心般的把他们了,也够倒霉的,一而再、再而三的遇上这些无赖狂徒,说什么这回也不能依从,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其中一个瘦如猴的家伙站立面前,嚷嚷:“好小乞丐,一碗阳春面竟然吃了半个多小时,让我们等了这么久,你知不知道时间就是金钱,浪费时间就是浪费生命啊?干我们这行,也真他妈的不容易,成天东奔西跑,好不容易遇上你这块臭肥肉,无论如何也要吃。废话也不跟你多讲,身上有多少就拿多少来!”
“我没有!”宋小成很小声说,心生惧怕,拔腿就往前跑。刚到十米远处,“汪汪”声迎面传来,那邋遢小狗出现眼前。定睛一看,停住脚步,形势不妙,前有狗在,后有人劫,左右又无逃生之路,这下完了。
十来人围了上来,那大伟哥冷冷的说:“小子,想溜?没门!识相的你就老老实实把钱拿出来,不然的话……只有我自己亲自动手了!”
宋小成实在气火,这100来元不能再让他们拿走,前两次也就算了,他们竟得寸进尺,便鼓足气说:“我没有,有也不会再给你们的!”一激动,也不再害怕,紧紧捂住口袋,只希望能有人帮忙报警,可四下无人,也没人留意这里。
他们则动手来抢了,一急之下便动手打。那小狗跑到旁边,凶狂叫着。他们停下手,目光全全聚集在小狗身上。大伟哥厌烦不得了,上去一脚踢飞了它,“小畜生,在旁看热闹也就算了,多管闲事!”
小狗挨这脚可不轻,至几米高后又重跌下来,闷叫一声跑向街道远处巷子。宋小成心生同情,只恨他们太没人性。“大伟哥,钱在这!”他掏出钱大声说,今天就豁出去了,才不会当懦夫。
大伟哥一笑,“好样的,表现不错,早点拿出来就不挨皮肉苦了!”
宋小成待他走近,突飞一脚,恰好踢中他裆下,“我跟你拼了!”
大伟哥未防范,捂住裆下痛的直跳,而宋小成则被他们围在中间拳打脚踢,疼痛在周身不断传来,咬牙强忍,心中很想有人来救自己,可是不能如意。好不容易从他们脚下侥幸爬出来,却让大伟哥一脚踩住了手,痛楚难忍,同时也夺去他手中的钱。
“给我扁,狠狠的扁!”大伟哥凶冷的说。
宋小成实在无力气爬身,任由他们狂揍猛打,疼的都快晕了过去,目光中透露无助,但耳畔朦胧又听到小狗叫声。一群狗仔出现,以那只小狗为先,迅速冲来,好不凶猛,疯狂咬向他们,“人狗大战”正实上演了。十来人反应过来,个个伤在狗嘴,四处逃串,全部屁股受伤,咬伤抓伤皆有。
小狗舔舔宋小成的脸,使他醒来,费力爬起身,一见身边这么多大小不一的狗,差点又晕过去,原来是它们救了自己,但见小狗扒地大喘,才想起它刚才挨踢一脚受伤,他小心翼翼伸手抚摸它,开始有点顾虑,而后即放心大胆安慰它。不过自己也是鼻青脸肿,火辣辣的疼痛。
宋小成伸手抱起小狗,心中难过,若不是因为自己,它也不会重摔受伤,“朋友,你真够意思,路见不平,拔……以牙相助,我实在感激啊。我同你素不相识,也不知你为什么跟着我,而且救我,可能是我的形象和你相象吧!”他往街道里走去,一边向它自言自语,相信它能明白意思,“你通人性,以后我们就做好朋友。这样吧,你也是大男人,总是喜欢狂追狂叫,不如就叫你小狂吧!”听到它乖叫两声,明白它答应了。
身上的衣服已让他们扯破,还好能将就穿,现在一副叫花样。其它的狗狗分散而去,来到了昨天的堆放垃圾死巷子,才知它住在这里,此处便是它的家。什么不多,就是苍蝇多,像轰炸机一样飞成一片。他察视一番,垃圾堆中有木板、砖头等等,心中突想:反正无处可归,不如就此设为住处,而这除下倒垃圾的人来,便无人问津,必然自由自在,比起露宿街头睡马路高强千百倍,再说,还有小狂作伴,不会寂寞。
主意拿定,趁天还早,便动手收拾,先将垃圾分类,有用与无用区分开来,整理、整顿、清洁、清扫,竟做起5S的工作,赶走那些讨厌的“轰炸机”,小狂在一旁欢天喜地的温驯乖叫。他突地明白,原来它昨天就是想让自己住在这。
巷子有十几米远,他将无用垃圾全全搬到巷子出口处,左右堆放,中间故意留着弯曲小道,如此便遮挡外人耳目,谁也不知里面会是我的家园,还好垃圾都有黑袋包好,否则气味肯定熏死人了。在墙角,先用砖头垒墩砌成两处,以木板铺搭,纸板为席,一张床铺已成功建好,左看右瞧,躺卧舒适,不禁心怀成就感,小狂也为之而高兴。
眼望天空,顿想遮阳挡雨,起身又到垃圾中收寻到一块破旧帆布及几根生满锈的钉子,便在上方固定绑好,又收寻破旧小台桌、废弃文具书刊、工具还有几张明星画,垃圾中真是应有尽有,可能都是拆迁人家所丢弃的。他来个废物利用,好好摆设与装饰,一间像样卧室映入眼眸,看到这一切,被自己感动了:天啦,我太有才了!
他心喜万分,拿过刚捡来的帽子,拍落灰尘戴在头上,坐到床边手摇破损的芭蕉扇取凉。小狂见到满头大汗,到垃圾堆中嗅寻,朝他汪汪直叫,示意过去,原来是破旧台扇,还有电线之类的东西。经仔细瞧过,风扇转动不灵活,取过工具拆开,发现是电动机螺丝松动卡死,三下两下修好,又将其余部件简单检查一遍。只叹这么好的风扇被扔掉太可惜,幸好还有我遇到,不失价值。
小狂知道电扇用途,看来它以前是身在富贵人家。他不禁又愁怅一叹,有电扇又有什么用?关键问题是要有电才能运转,无意间看看上空横过的电线,忧喜交集,如果这样不是偷用国家照明电吗?违法的!犹豫许久,才下决定,希望国家理解我的苦衷,能宽恕我的行为,就当就计一下我这苦命人吧。
他取过两根电线,火线零线各一根,踩着垃圾堆去搭接,举起手还差几厘米距离,都怪垃圾堆矮了点或者自己再长高点就行了。只好跳高些许去搭接,这不要紧,不料一跳太高,手触到电线,全身麻软,眼前一花,头发全全耸立,帽子也掉了,直接摔下来,这时可不能控制自己,半天也回复不起力气,不会被电死了吧,下回绝对不敢再打电线的主意。
这时电扇转动了,吹过一阵凉风,谁知让他凑巧接上了,还好没有白白挨电,感觉身上电流未散尽,更无力撑起身子,只能伏在地面。小狂不敢接近我,在旁急吠着。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