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在外面的红梅，耳尖的听到寝宫中的动静后，立刻便冲了进去。入眼的是满桌子的书，和那书堆中的的女皇陛下。
“陛下？！”她们的陛下何时如此上进了？当初候补生的时候都传闻这位女皇陛下，可是为了逃离学习琴棋书画而用尽奇招怪术的。
“师父说做人要做打不死的小强，你们越瞧不起我，我就越要跟你们对着干。”空色仍处于自我陶醉奋发图强的状态，小拳头攒的紧紧的，一脸的坚决，一对杏目星光闪闪。
“奴…奴婢绝无二心！”红梅委屈的小嘴直撅，自从这位爱惹是生非的陛下扯了跪拜制度以后，姐妹们的日子也好过多了，崇拜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瞧不起。莫非是忠心表现的不够赤裸？她心想着又急忙补充道：“奴婢发誓下辈子就算做牛做马也还会跟随陛下，服侍陛下。”
“哼哼哼……你们以为在早朝上当我是块玻璃，我就会认输么？”空色叨叨碎碎的，目不转睛的盯着页面，手也没消停过。
呜呜……果然陛下还是认为我不够忠心，红梅委屈的泪眼汪汪。刚想再开口表明心意，却被一旁的青柳拉住。青柳抬了抬下巴，暗示她：陛下这会正在冥想中，请勿打搅。
朱雀国曾经是个男尊女卑的国家，结果现在却彻底的倒转。看了会空色有些迷惑的轻皱细眉，朱雀史书上说的是细致，以前也翻阅了多次，但总感觉隐瞒了什么。就像水之火那老人妖似的，总对自己隐瞒了什么似的。一想到自己被水之火骗的够惨，她的眼中燃起怒火，拳头捏的咯吱咯吱直响。
空色抬起头便看到，正在准备茶点的红梅、青柳两女。轻皱眉低头看下书页，眉头锁的更紧了。剪不断，理还乱。此刻她深深的体会到这句话的精髓。
“陛下，有什么能用得着奴婢的么？”在旁边观察已久的青柳，也猜出了空色的烦恼。
空色抬起头，端详了青柳、红梅片刻，眼前猛地一亮。她们都是朱雀国土生土长的良好公民，肯定会清楚些历史吧？
“那个…朕看朱雀史书上记载，本国曾经是男尊女卑的国家？”
“是的，但从花月女皇开始便慢慢好转，直到现在彻底倒转。”
“哦？这样啊……”花月不就是史书上记载的朱雀国第一位女皇，推辈分的话就是水镜的姥姥了。到如今是彻底倒转，一想到青楼里那些男人的待遇，空色忍不住眉梢抽了下。这哪是倒转，明摆着是倒过头了。
虽然和书上写的差不了多少，但从人嘴巴里说出来感觉就是比书中有真实感。空色自我认可的点点头，接着问道：“那前女皇水镜呢？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个……”青柳黛眉轻锁，陷入了深思。见她一副苦苦思索的样子，空色晓得自己这次是把她问住了。青柳才十六岁，水镜当女皇的时候，她还没出生呢。想到这点，空色有些失望了。
“奴婢知道！奴婢知道！”一旁的红梅见自己终于有了发言权，放下手中的水壶便冲了上来，大眼兴奋的闪闪发光。
“奴婢家从太姥姥那里便开始做宫女了，嘻嘻，陛下问奴婢吧，奴婢绝对能答的上去。”
这左一句奴婢有一句奴婢，说的空色有点犯晕乎。想阻止又回想起之前有次，曾经让一名宫女不用在自己面前称呼奴婢，结果第二天那宫女便被宫中掌管礼节的女官惩罚了。
果然还是要入乡随俗么，空色叹了口气道：“那你就回答刚刚朕问的那个问题吧。”
“我听娘亲说，水镜陛下曾经也是位爱国爱民的好女皇，但是自从和青龙国的先皇和亲回来后，一切就全变了。”
这个答案空色多少也推测出了一点，曾经只认为水镜是位残暴的女皇。史书上记载的前两位女皇顶多是提倡女子地位提高，到她这里不但是要求男女平等更甚至是用残忍的手段驱逐男人。可是一会想起水潭旁水镜对自己说的话，空色便忍不住开始疑惑。
一个原本爱国爱民的女皇，怎么到最后成为恶名昭著的回过灭民的罪恶之王呢？太笼统了，完全想不通。空色抬头见红梅那一脸欣喜的样子，不忍打击她便扬起唇角露出微笑以示感谢。
“史书上记载的也都只是事情的表面而已，真实的情况还有很多问题。前女皇水镜陛下继位时，国内的情势依然动荡不安。像朱雀国这种自古便男尊女卑的国度，大多的男臣子对女人当皇帝这一状况，还是不愿低头更不肯妥协。尤其是水镜陛下从青龙国回国后，这种局势就更加严重，不少男大臣甚至勾结外部势力一同造反。”
青柳的一番话令空色眼前一亮，虽然这个答案还是不够清晰，但是确是史书上绝对看不到的。合上书本，忍不住好奇起来。这宫里的侍女基本都是没读过书的，就算读了也都是一些教育女子礼德的书籍，和政治擦边的根本就没有。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更不能因为一个人地位的贵贱，而去评价这个人才智的高低。空色想起师父的话，微笑道：“青柳真的很厉害，懂这么多。”
“谢陛下夸奖……”青柳说着，神情依然清雅，拂动衣袖行了个宫礼。
那股温文淡雅的气质令空色产生了一种错觉，差点将眼前的青柳和丞相何钰重叠在一起。气质太过相似，只不过青柳多了丝雅致，少了些何钰那种不同于女子的大气。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