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门外好像有什么动静,刚想起身体却怎么也移动不了半分,我万分惊恐的挣扎起来,然而所做的这一切都是徒劳。眼睁睁的看着从门口走进来三人,不,应该是三具尸体。他们全身都在滴着血水,脑袋耷拉着垂在一旁看不清五官,缓缓的向我靠近,每走一步都留下一滩浅浅的血洼。我张大了嘴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三具尸体走到了我的床前几乎同时伸出了还在滴血的胳膊把我生生的从床上往下拉,而我此时却没有丝毫反抗的力量,只能任由他们拖这我的身体往门口走去。
门外的一切已不是原来的样子,入眼的都是一片黑暗,像一个黑色的旋涡。眼看着我就要连同三具尸体一起溶进这个无尽的黑色旋涡,终于拼尽了全身的力气,扯着嘶哑的嗓门喊出一声:“不。。。。。。!”
随着这一声不,我腾身从床上坐了起来,原来只是一个梦。。。。此刻的我全身犹如水中捞出来一般,脸上豆大的汗水还在往下滴,剧烈跳动的心脏久久不能平复下来。
我竟然做梦了,似乎自我离开贫民窟以后就在也没有做过梦,而今天。。。可能是由于太累了吧,我安慰着自己。
身体还在不受控制的颤抖,我竟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当我麻利地割断别人的喉咙时我甚至还有一丝难言的快感,也许是我根本来不及思考害怕和恐惧。
而此刻我清楚的知道在面对这个无声无息的噩梦时我战栗了。。。。
瘫软的躯体慢慢的倒在了床上,我睁大了眼睛死死盯着房顶,我害怕我闭上眼睛又会回到那个如同黑洞空间。
就这样静静的躺了好一会,身体也渐渐恢复如常,我起身走到外面,看了看还在高高挂着的太阳,估摸了一下时间,离我睡觉时也只不过三个小时左右。
不远出放着昨晚那个杀手尸体的地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空空如也,只留下一滩干涸的血迹,要不是这滩血迹我还真以为昨晚的一切只是一个梦境而已。
走进里屋舀起一瓢清水大口大口的灌进了胃里,一阵说不出的舒畅涌边全身。
回到小床上想继续睡一阵,可是一闭眼又出现了刚才的噩梦,怎么也静不下心来睡觉,只好作罢,望着窗外的树梢发起了呆。
这样煎熬了不知道多久,门外响起了几声轻微的沙沙声,要是我睡着的话这样细微的声音是绝对听不到的,难道还有人敢在白天偷袭?
不过转念一想,大家晚上都不在睡觉,要么偷袭别人要么防别人偷袭。那么睡觉的时间大多都是在白天,这样就给其中一些人制造了很好的条件。
我不敢打草惊蛇,闭上了眼睛假装熟睡。过了一会门板发出一声轻微的吱嘎声。
来了!我尽量缓和了一下面色,作安详状。胸口照样规则的起伏着。
这个杀手也很会隐藏气息,在门口的时候我还都感觉不到他的杀气。而现在随着他轻轻的一步步挪近,一股强烈的杀气这才暴露无疑。
就在他以为我还在熟睡,拿起匕首狠狠朝我的胸膛刺下的同时,我这才猛然睁开眼睛,不理会他惊慌的表情抄起身下压着的匕首刺进他来不及抽走的右手手腕中再用力抽出,他手中的匕首叮的一声掉落在了地上。
这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个头不高。因为手腕处的疼痛,他的五官几乎扭曲的不成样子,站在一旁冷冷的盯着我。
我从床上跃起,一脚有力飞向了他的脑袋。他灵巧的闪到了一边,左手伸手拉住还没有站定的我将我扔到了门外。这家伙的臂力委实恐怖,只用一只手就将我提起来扔到三米以外的地方,看来也不是个简单的角色。
我被摔的两眼翻白,努力的摇了摇头,站了起来。他的一脚又接踵而至。我闪躲不及又被他一脚踢中了小腹,在地上滚了好几滚才缓缓的站起来,嘴角已经渗出丝丝鲜血。
紧了紧手中的匕首,冷冷的盯住他。而他此时脸色已经惨白的不像样子,身体微微痉挛着,看来我的那一刀挑断了他的大动脉就算他现在抓紧时间杀了我自己也活不下去了。想到着我的信心有点提高,盯着他流血的手腕冷笑。
“一起死吧。。。”在他平静的一声过后身体如弹簧般的飞了过来。
这里的杀手果然没有庸手,都快死的人还能有这么强烈的战斗意识和鬼魅般的速度简直不可思议。我用尽了浑身解数可还是被他打的节节败退,如果不是他手腕上的伤我恐怕连两分钟都支撑不了,看来我还是很弱啊。。。
被他连续几脚踢飞以后,我顾不得惊愕与害怕飞快的往后跑去,虽然脚上穿着那双特制的跑鞋却仍是被他追了上来,这家伙这样的速度就是去参加奥运短跑恐怕也能排上名号吧。此刻如此可笑的一个想法不合时宜的跑到脑中。
我的背部一沉再次被他狠狠地踹飞了出去,因为我的身体还在俯冲这一脚顺势将我蹬到一面残破的墙壁上,脑袋撞了个正着接着一股鲜血顺着脸上流了下来,意识也渐渐有点模糊,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只能无力的倒在地上。
他像一个死神般缓缓的走来,捡起我掉落在地上的匕首站在我的面前。
我此刻已经接近昏迷,只能痛苦的闭上眼睛等待着死亡的降临。头脑中乱七八糟闪现出各种各样的往事:父母带我惊慌逃窜的时候,老黑捂住我嘴巴的时候,祥子扯着嗓门骂我懦夫的时候,玲子失望的表情统统闪现了出来。。。。
一部无声的电影正在以压抑的结局宣告着他的结束。。。。
“碰!”
一声沉闷的响声穿入我的耳朵,感觉胸口被什么东西重重的砸了下了,我用力睁开眼睛。一张男人痛苦与不甘纠结的脸直直的对着我,昭示着他死去时的情感,苍白的脸上还有未干的汗珠,整个身体平平的压在我的身上。。。。
“我还活着,我真的还活着。。。。。”
我喃喃的向自己诉说着,就这样平静的等待了片刻,直到我身上的男人身体彻底冰冷。推开这具沉重的尸体,挣扎着摇摆不定的身体拿起匕首缓缓的站了起来。
迷迷糊糊的走到房间,在里屋舀起一瓢冰水浇在了还在流血的头上,脱下自己的T恤撕扯起来,双手的无力使我的动作变得特别迟缓,两分钟后才撕出一个布条,就这样胡乱的在自己头上裹了几下,感觉不到疼痛也没有镜子,也不知道有没有包住我的伤口。
如果现在进来一个八岁小孩都能将我轻易干掉,我口中喃喃的祈祷这时候千万不要有人冲进来,还把自己平生知道的神佛全都求了个遍。
如果这时候说别人问我世界上什么东西最臭,我此刻会毫会不犹豫的回答:最臭的东西莫过与我这张嘴。
看着推门而入的身影,我连哭的勇气都拿不出来了,因为门外太阳刺眼的光芒我看不清究竟进来的是谁,算了,就算知道了是谁又能如何。。。
我的命运也差不多该就此终结了吧。
身影一步步的走近,让我我看清了他的脸。一张面无表情帅气的脸,正是那个我那天在廖老头门口看到的那个年轻男人。
我知道我就要死了,这是候我反倒平静了下来,定定的看着他,等待他的匕首刺进我的身体。。。。
他看了看我被布条包扎还在流血的头部,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
“我不喜欢趁人之危,如果你还能活下去,我会再来找你的。”
还是面无表情的一句话说完看也不看表情丰富的我便向门外走去。。。。
虽然我没有特殊爱好,不过我从惊呆中醒来看着他的背影仍是心中默默的念道:“我爱你。。。。。”
沉睡了在了这个白天,等到醒来的时候却又是另一个白天,我很奇怪为什么那个杀手走后一直到现在都没人来袭击我,按说明天就是廖老头约定回来的日子,这里的杀手应该疯狂的大开杀戒啊。。。
想到这才注意到头痛的厉害,便不再去想。摸了摸头上的伤口,将被血染红的布条拆掉重新换了一条,看来我运气也不是很赖,昨天胡乱的包扎还是把伤口包住了。
肚子咕咕的作响,才想起了已经好多时没有尽食了,去里屋弄了些米饭结果实在饿的不行了就把还没煮熟米饭直接倒在了铁盆里也顾不得烫嘴,像条狗一样的舔吃了个干干净净。摸了摸硬邦邦的肚皮,活动了一下四肢,除了头还有点隐隐作痛之外再没什么大碍了。就走到门外看了一眼,那具尸体还是意料之内的不见了踪影。我再也懒得管了,反正还能活带现在就已经使大幸了。
我又第N+1次感叹作为杀手的寂寞和空虚,这无所事事提心吊胆的等待足可以把一个人折磨致死,好不容易才盼到了天黑。(请支持正版阅读。更多章节请登录hul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