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噩 婆


本站公告

    第四章 噩 婆

    因为心里有事,睡不踏实,我一大早就起来在院子里面考虑那个奇怪的数字和三叔他们到底有什么联系。

    山里空气十分清新,早晨的寒雾还未散去,缭绕在山头,如临仙境。太阳刚刚出来一点,三叔他们就都起来了,大家饱饱地吃了一顿早餐,潘子就去找向导了。

    和尚他们把东西收拾好后,我们就在村口等潘子。

    远远地看着潘子带着一个姑娘过来了,胡子小声嘀咕道:“哇塞!潘子真行啊,居然找了个美女向导!”

    我眼力没胡子尖,等到他们走近了我才发现,那个向导果然是个十八九岁的彝族姑娘。但是和别的彝族同胞不一样的是 ,她的头发微微卷,还带点黄色,而且肤色很白,穿着一身民族服饰也掩盖不住的楚楚动人,如果不看她穿着,十有八九就会以为是个城市里的学生女孩。

    潘子给大家介绍了下她:“她叫刘茜,其实是个汉族人。”

    “汉族?!”潘子话没说完就被我们打断了。

    刘茜点了点头道:“恩,我是汉族人,不过去回龙潭的路,村里没人比我更熟悉了,大家放心吧。”然后也不多说话,穿过我们,在前面带路了。

    三叔眼光里还是有种不太信任,不过看在潘子的份上也没说什么了,点了点头。

    小珏刚想很热情地上去打招呼,看到她不怎么喜欢说话,就作罢了。倒是胡子,一直在后面满嘴跑火车说什么要是能娶到这么个老婆一辈子住在这野人沟也没关系。

    大家注意力都被刘茜吸引了,完全没注意到后面跟上的两个背着大包的脚夫。

    一路上胡子不断地找刘茜问话:“你是汉族人,怎么在这个村子里?”

    “私事。”

    “呃……那你为什么敢说你对回龙潭的路最熟啊?”

    “去得多了。”

    “村里不是传说有不祥的东西么?你一个女孩还敢去?”

    刘茜停下了脚步,看着胡子说了句:“少说点话吧,一会的路很难走,省点力气赶路用!”说完丢下胡子自顾自走了。

    我赶上拍了拍胡子肩膀,故作哀痛道:“悲剧啊!”

    胡子拍掉我的手,摇了摇头,继续闷头赶路了。小珏看到这一幕,哈哈笑了几声。我看了眼小珏,又看了眼前面的刘茜,觉得美女还是要亲切点比较好,便哼着小曲继续赶路了。

    山上的路本来就不好下脚,更不要说越到后面基本上都没有路了,全凭着刘茜的记忆走,有的地方都需要先把灌木砍掉才能通过。好在山涧里溪水、树木比较多,所以即便是烈日当空,仍感觉不是很热。

    一路走过感觉越来越吃力了,令我惊讶的是连我都累得腿脚发软,上气不接下气,转眼看去三叔却比我好多了,只是偶尔喘几口粗气。我心里越来越放不下心了,这人物太了得了!

    周围不断出现一些奇花异草,还有一些不知道是什么的动物,受了惊吓窸窸窣窣地穿梭在草丛中。好不容易走到一片没有树木的草地上了,有一块大石头横在地上,胡子一屁股坐在石头上道:“我说,兄弟我大限差不多了,再不休息一下,大家就准备抬我尸体回去吧!”

    我这时候也受不了了,也一下躺在草地上不动了。三叔看着潘子,潘子看向刘茜,刘茜皱了皱眉道:“才走了一个半钟头,不过既然你们不行了,就休息下吧。”

    大伙一下都瘫倒了,我心想:别看这女孩细皮嫩肉的,这脚力不知道比我们强大多少倍,谁要娶了她以后她想逛个街什么的,估计就得出人命了。

    潘子拿出了些茶水,分给大家。大伙边喝着煮茶,边感叹这里的独特风景。很多颜色异常鲜艳的花,是我们从来没有见过的。

    胡子看到一朵红黄相间的花,未开的花蕾是黄色的,花开后就变成红色了,并且和黄色花托映衬起来,甚是好看,就爬过去准备摘下来玩。

    就在胡子刚伸出手的时候,突然刘茜喝住:“别动!”

    胡子被她这突然一下吓了一跳,回过神来后莫名其妙地盯着刘茜。

    刘茜摇了摇头说:“别动这种花,这种是他们邛人称为‘噩婆’的东西,动了是会招来霉运的!”

    胡子立马收手,老老实实地回来坐着了。

    三叔笑道:“刘姑娘也知道邛人?”

    刘茜见胡子收手了,也不多搭话,心不在焉地回了三叔一句:“以前听阿妈讲过而已。”

    胡子这时又凑过来问:“什么是‘穷人’?”

    三叔见刘茜并没有要回答的意思,就自顾自说了起来:

    “汉代巴蜀少数民族遍布,今凉山西昌一带,汉代叫邛都,汉武帝开发西南夷时,这里已生活着一个叫邛人的民族。中国古代历史上,邛人是一个神秘莫测的民族,历代史学家语焉不详的记载使得他们留下的往往是一些琐碎的片断。

    与大汉王朝,邛人一直交恶,汉军大举压境,邛人节节败退;其他西南夷在此时趁机强占邛人地盘。内外交困之下,在留下200多座大石墓后,邛人忽然从历史上神秘消失,没有人知道,他们是举族迁徙到了一个不为人所知的世外桃源,还是在无休止的征战中已不剩一兵一卒?

    此后邻近的且兰、劳深、靡莫相继灭亡,滇人、夜郎神秘失踪,使得邛人的传说更无从考证了。

    汉代邛人与诸多民族、部落为敌,常年居无定所。然而,在活下去尚且不易的困境下,邛人仍在不遗余力地建造大石墓,这种奇异的葬式,似乎拥有一种神奇的魔力,令邛人着迷。

    与崇尚悬棺的僰人一样,邛人与僰人都是对死亡极其敏感与重视的民族,同样不遗余力地为死者如此操劳,所不同的是,僰人的悬棺以高为尊,邛人则用巨石层层垒起一个个坚不可摧的墓穴,不让死者受到任何骚扰。”

    三叔一口气讲了很多有关墓的,我们知道此行目的的人倒是觉得没什么,刘茜貌似听出了些问题,反复看了看我们的行李包。

    三叔此时自知失言,忙笑着解释道:“小时候爷爷常给我们讲这些传说,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刘茜这才放下了心,收好杯子,道:“休息得差不多了,继续赶路吧。”然后又是自顾自走了。

    我起身的时候又看了一眼那花,这时那花的颜色居然变了!原先红色花瓣黄色花托已经变成了黄色花瓣红色花托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光照的原因。

    胡子这时也注意到了,手起花落,我连制止都来不及,只好叹了口气,继续赶路了。

    胡子自言自语道:“‘噩婆’?恩……这名字有点意思。”

    一种不祥的预感在我心中骤然产生……58xs8.com